第七十七章 棋逢對手

  慕容墨的眼神一亮,抬眸看他片刻,嘴角帶上一道淺淺的弧度,「師尊原來是這般想嗎?」

  「嗯。」顏修玉淡淡應了一聲,將那茶盞拿回來放在了旁邊,防止慕容墨又伸過手去拿。

  而且那茶他已經喝過了點,慕容墨怎麼能夠去沾染他的口水?

  他推了推慕容墨,將手上兩個人的名單遞了過去,「看一看,你明天的對手。」

  慕容墨拿起那紙條,墨黑的字體映入眼帘,只是個岌岌無名的魔修。

  他沒有放在眼裡面,只是顏修玉可不像他這般無視,帶點警示地說道:「你今天記得好好修鍊,不要到明天上場之後橫發突然。」

  慕容墨只能夠點了點頭,他收起來紙條,下意識地看向顏修玉,「師尊擔心我嗎?」

  「你是我徒弟,自然是擔憂的。」顏修玉理所應當的說道,他不僅是慕容墨的道侶,更要盡到師尊的責任。

  慕容墨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溫熱的氣息流淌在顏修玉的耳畔,像是一片羽毛在心尖微撓。

  「那師尊不必擔憂,我會好好修鍊的。」

  顏修玉不由得避開了那道燙人的視線,清咳了一聲,淡淡點頭。

  「嗯。」

  這反派在原著裡面明明是個鋼鐵直男,不解風情,為什麼到他身邊變得這麼撩撥?

  他都有點把持不住了。

  顏修玉待臉上的熱意去了一些,這才開始給慕容墨講解功法,娓娓動聽的聲音,像是珠玉落盤,圓潤渾然。

  #

  喬燕姿來到了魔煞城,順著那縷氣息,果然找到了那孔雀羽衣就在城主府上。

  只是一想到那柳嚴蔑可是半步化神,她不由得皺起來眉頭。

  眼見那守衛森嚴的城主府,她咬了咬牙,不由得先撤退回去。

  現在她們只能夠等著,她不信玉梅筱永遠不出門,只要她出門,她必定布下天羅地網,叫那人將自己的東西還回來。

  冷冷的晚風吹過,讓人的身體戰慄,一行人回到了院子內,只留下了一個親信留下來打探情況。

  喬燕姿回到屋裡面,不由得摔碎了一個茶杯,她想到自己花了大價錢才買下來的孔雀羽衣,不由得氣上心頭,濃濃的怒氣在她的心頭纏繞。

  「也不知道那個陰險狡詐的魔修,偷走我的羽衣做了什麼,這次衣服被盜,差點讓我父親重罰了我。」喬燕姿越想越氣。

  巧燕自然知道這一點,自家小姐拍賣那件羽衣就是想要在渡劫的時候用上抵擋天劫。

  沒想到如今卻被他們偷取,而且那件衣服可是讓喬家掏了不少的靈石,整個財庫都少了不少東西。

  如今喬燕姿不給個交代,喬家家主也很難做,畢竟他代表的不僅是自己,更是後面一大幫的喬家子弟。

  要麼喬燕姿找回來孔雀羽衣,要不然就填上喬府的靈石,這兩者之間只能夠選擇一個,不然喬燕姿,以後在整個喬家恐怕都抬不起頭來。

  「小姐放寬心,之前那個女魔修剛被我們打傷了,短時間之內不容易恢復,只要我們努力一些,就不怕她逃出來我們的手心。」

  巧燕只能夠給了安慰,她又給喬燕姿重新到沏上了一杯熱茶,臉上是恭恭敬敬的神色。

  喬燕姿想了想,雖然內心氣憤,但是冷靜了下來,她本是喬家有名的青年才俊,就算生氣也不會失去理智。

  「這幾天,抓緊盯著那城主府,一有風吹草動立馬告訴我。」她冷聲道。

  巧燕應了一聲「是」,將那些碎掉的瓷器清理了下去。

  高高的比武台上,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這才是比試的第一天,旁邊的那些賭坊早早弄好了賭局,上面每個人的都躍躍欲試,賠率更是達到了驚人的百比一。

  顏修玉的視線落在了給慕容墨開的那個賭局上,看到了四比七的賠率,也想要博個好彩頭,於是直接給慕容墨壓上了一點靈石。

  「這個慕玉又是打哪來的高手?最近都沒有見到過。」有些魔修還是猶豫的,他們在賭桌前面徘徊。

  慕玉是慕容墨又重新編造出來的一個名字之前為了防止其他人認出來他們,這一路上都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化名,可是顏修玉依然看出來他的小心思。

  慕玉嗎?他淺淺一笑,轉身離開了這裡。

  慕容墨的比賽場在十二區,而他在六區,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隔了一條街,隔著人山人海,嘈雜的聲音入耳,他有些期待慕容墨的表現了。

  只是可惜了,兩個人的比試時間都是一樣的,他不能夠好好看看徒弟的精彩表演。

  顏修玉的化名是容玉,他以一身淺黑色的衣裳入場,魔族不喜白色,他還是不要太過於顯眼好,連臉上也幻化做了普普通通的模樣,放在人海裡面就是找不到的大眾臉。

  對戰的另一方是一頭白髮的魔修,他的肌肉發達,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就是皮膚暗沉,見到顏修玉上台,還很有禮貌地行了一個比武前的禮數,顏修玉也回了個禮。

  「魔修李陵,今日來請教。」對面的魔修淡淡說道,看起來格外粗鄙的人,倒是禮數周到,聲音溫和。

  顏修玉勾唇笑了笑,「魔修容玉,還請多多指教。」

  他的禮數也說不出的周到。

  李陵倒是高看了他一眼,只是那雙眸子卻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色彩。

  他心中思忖著:這比武場除了那位,估計沒人是自己的對手。

  話不多說,隨著銅鑼一聲敲響,比試也正式開始。

  李陵抽出身上的一把大刀,那巨大複雜的花紋纏繞其上,千斤大刀被他輕輕拿在手上,直直斬向顏修玉的面孔。

  這一刀帶著磅礴的靈氣,像是能夠讓人一刀致命,沒有花里胡哨的炫技,是冷硬的刀尖鋒芒。

  台下有人識貨,立馬驚呼一聲,「這刀是個寶貝,這就是五棱派抽刀斷水的天才魔修——李陵!」

  「這李陵呀,我早就壓了他贏,放心吧,我保准對的,之前叫你們信我,你看看這刀還有那磅礴的靈氣,哪怕是個元嬰期的修士恐怕都不夠他打的!」

  五凌派李陵,他手上的那把大刀是由門派的開派祖師爺花費百年心血鑄造,至少不下百種寶物玄鐵。

  自從那開派祖師爺死之後,後面的五凌派卻無人能夠喚醒這把烈火刀,一直被尊為寶物卻不得其用。

  誰都知道要是不能夠讓這把大刀接受自己的靈氣,無異於一把廢銅爛鐵,哪怕它是開派祖師爺嘔心瀝血打造的神兵。

  五凌派掌門歷經幾十代,卻遲遲沒有能夠使用烈火刀的弟子。

  甚至五凌派放出來狠話,誰要能夠拿起來這把大刀,拜在他們門下必定立即相送,還以無數資源助其修鍊。

  無數人於是蜂擁而至,想要拿下這把利器,只是全都無法得到烈火刀的接納,只能夠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又數百年過去,卻一直沒有人能夠拔出來那把大刀。

  魔修們只剩下了嗤笑,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甚至說這魔界就沒有能夠拔出來那烈火刀的修士,烈火刀就是一堆廢銅爛鐵,還不如早早丟棄!

  而那年,謠言沸沸揚揚,五凌派掌門喜得一子,單名一個陵字,十幾年光陰成年,料想不到竟然拔出來那烈火刀出了刀鞘。

  魔界大駭!連那魔尊都派人下來暗中收攏五凌門派,送上賀禮。

  那李陵更是展露了天生不凡,修真不過四十載,曾有一位元嬰期散修暗中嘲諷他乳臭未乾,他與那魔修追逐千里,刀刀致人性命,展露天才刀法,將那元嬰期修士斬在刀下。

  越界殺人,還是這麼年輕的魔修,一夜揚名整個魔界。

  雖說這說書先生有誇大的成分,只是越界殺人確實是真,顏修玉也聽過一點消息,修真界人才輩出,魔界也不例外。

  顏修玉知道這位看起來不是為城主府而來,恐怕更像是找對手來了。

  他思忖著,眼捷微閃,縱身往後退了一步,那寒光卻被他輕輕避開,這看似輕巧,卻需要巨大的陣法演算,一步將錯,粉身碎骨。

  雖然對方是金丹後期,他本就在境界上面高了一籌,倒是真心想要好好指點他一番。

  顏修玉將真元注入到白色的隨身法器當中,冷白色的綢緞對上那犀利的寒光,竟然不遜弱半分。

  以柔克剛,毫不遜色。

  李陵的眼眸突變,像是見到獵物的野獸,眼睛亮得驚人。

  他在去尋找突破金丹期試煉場所的時候,聽到了這個比武大賽,除了那秋名山的冥裂,縱觀全場自以為無人能夠敵得過他,沒想到現在倒是給自己帶來了個開胃菜。

  他拿著烈火刀,在第一場比試就見到了對手,他以為還要熬到最後一場才能夠和那冥烈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呢!

  他的心情很興奮,難得誇獎了顏修玉一句,「你很不錯,接得下我兩刀,那我會好心饒你一命。」

  對,兩刀,之前台下的人只看出來一道寒光,可是私下卻夾帶著另一道細小的光芒,刀中有刀,防不勝防。

  顏修玉自然知道這一點,要不然不可能完全避開過去,只是這李陵,看起來太傲氣了吧?

  「不必。」我打得過你,顏修玉沒將那句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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