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如有來生

  小山村。

  酒助人興，場中更加熱鬧了。

  「小北啊，二大爺年輕的時候，還不如你們呢。」

  二大爺和冥天北等人圍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感慨道：

  「二大爺觀察你們很久了，都是好孩子，可不能荒廢了一生！」

  在二大爺看來，冥天北等人，雖然心無大志，整天的在村裡撿垃圾，但是人家撿垃圾撿出了風采啊！

  不偷不搶，兢兢業業，起早貪黑，從不埋怨！

  真真的好後生啊。

  越是如此，他越是不忍心看著冥天北等人耽誤人生，道：

  「大男人，要胸懷天下，要打江山的，知道嗎？」

  「你們在外面，何愁不能打出一片天？！」

  聞言，冥天北等人卻都是神色震動啊。

  「二大爺的意思……是讓我們建功立業？！」

  「胸懷天下……在這陽間，咱們是該建立一片魔土！」

  「二大爺這是在告訴我們，要為村裡開疆拓土啊！」

  一群魔帥都是恍然大悟。

  「來，二大爺陪你們喝一杯！」

  二大爺開口，大家喝了起來，不多時，冥天北以及一群魔帥等，就已經醉倒了。

  「真是群好孩子。」

  二大爺笑了笑，把空酒罈子放在了冥天北懷裡，他知道，冥天北喜歡這個呢！

  觥籌交錯，你來我往，猜拳喊令……

  李凡也是頗為滿意，三年份的酒口感好了很多。

  小貓咪也喝了許多酒，李凡怕酒力太猛，用手指沾了酒水，讓她一點點舔舐，此刻已經醉倒在他懷裡了，但兀自用粉嫩的小爪子抱著他的手臂，睡得很香。

  弟子們一個個都已經醉倒了。

  「啊啊……有點兒辣了這酒，不過怎麼越喝越想喝啊……」

  雲溪喝了一小口，頓時臉上就酡紅一片，用纖纖玉手扇了扇櫻桃小口，又忍不住繼續喝。

  一碗酒水喝完，她整個人都是有些迷糊了，還嘟囔著:

  「李凡……我還要喝……來，幹了……」

  她端著空酒碗，憨憨地和李凡乾杯，李凡怕她跌倒，輕輕用手托著她纖纖細腰。

  夤夜清冷，大家都準備休息了。

  看著一地醉倒的弟子們，李凡嘆了一口氣。

  哎，這群弟子的酒量，實在太不行了。

  他只好照舊，將南風、宮雅等一一抱回小院中，將她們放在床上。

  「白淺這丫頭，衣服也不好好穿著，著涼了就不好了。」

  蘇白淺因為突破時全身發熱，衣服有些凌亂，春光乍泄，李凡脫下外套，將她包了起來，這才抱起。

  紫菱則是已經睡熟了，不知道夢到了什麼，李凡將她攔腰抱起的時候，她下意識伸手輕輕抱住師父，嘴角一直掛著甜甜的微笑。

  李凡給她蓋好被子，這才回到篝火邊。

  此刻雲溪正在使勁幫忙拖人呢，她一邊拽著吳大德，一邊道：

  「大魔王……吳大德太重了，我拖不動啊……對，大黑，快幫忙……」

  大黑狗也在一邊咬著吳大德的手，往小院拖。

  李凡心中一陣複雜，急忙上前，幫忙將男弟子們都拖回了房間。

  很快，終於都收拾完了。

  「李凡，我好喜歡村裡……好喜歡篝火晚會，好喜歡一起吃肉啊。」

  雲溪無比開懷，這是她第一次參與村裡面的聚會，別樣的氛圍，讓她覺得溫馨無比。

  彷彿世間再無煩惱。

  「李凡……我……我跳舞給你看呀……」

  她醉得有些迷糊，但是此刻卻翩然起舞。

  月夜下，小院中，銀白的月光灑在她曼妙的身姿，一襲白裙舞動，舞姿絕世，嬌嬈動人。

  此刻，她由衷而發，就像是下意識所舞，美到了極點。

  甚至，隨著她一舞，這小院之中，天地大道的氣機，似乎都在隨之運轉。

  清風徐來，月色如銀。

  在角落中，麒麟樹茁壯生長，埋下原始神葡種子的泥土中，一根嫩芽緩緩探出了頭，神血草光芒閃動……

  像是都蒙受了某種召喚。

  李凡看著雲溪一舞，亦覺得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終於，雲溪舞畢，她絕美的容顏酡紅，似乎因為太累了，差點兒跌倒去，李凡及時上前，輕輕扶住她。

  雲溪一笑，道：

  「大魔王……好看嗎？」

  說完，她倒在了李凡懷中，徹底醉去了。

  李凡輕輕摟著雲溪肩膀，驀然有種別樣的情愫流過，低聲呢喃道：

  「特別好看。」

  將雲溪送回房間，給她蓋好被子，看著雲溪熟睡的樣子，不禁伸手，輕輕颳了刮雲溪的瓊鼻，道：

  「好好睡覺。」

  而後，他出了門，在小院中靜坐良久。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欲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雲溪的舞姿猶然在目，他不禁念誦而出，此刻獨坐月夜，四野寂靜，他卻莫名有種感傷之意湧現心間，竟似越回想雲溪的舞，心中的悲傷就越發抑制不住。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他舉杯，獨敬明月。

  筵席散去，空氣中瀰漫著頗為冷清的氣息，風吹過，一種莫名的孤獨感，油然而生。

  許久許久后。

  李凡才終於起身離去。

  小院中寂靜如死。

  「一舞萬靈生……」

  桃樹低語，喃喃道：

  「萬古歲月後，又見此舞，驚艷如她，也沒有擋住……」

  雞群沉默，老母雞緩緩抬頭，道：

  「無人能鎮壓，無人能逃脫，縱然是主人，也……」

  老母雞緩緩嘆了一口氣，道：

  「以前我總擔憂主人，會太沉迷如今的生活，但此刻……我卻只希望他能多享受一段這種歲月。」

  「方才主人吟誦，我才知曉，他從未忘記一切，心有萬結……」

  「高處不勝寒……主人承受了太多。」

  小院中，諸多神聖生靈，都是陷入了某種沉默中。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主人此生能夠寄託的，也唯有明月了……何等悲。」

  桃樹不禁開口。

  方才主人隨口念誦，它們卻明見了那種萬古大悲。

  「雲溪……真是她么？」

  這個時候，池塘中，忽然有龍影探出，道：

  「昔年的她，光照萬古，驚艷天地，抬手間，曾殺穿古今……」

  真龍話語中，竟似有一絲敬畏。

  「是啊，曾驚天動地，獨擋萬劫，只留給蒼生一個背影的她……如今卻只剩下天真爛漫……這還是她么？」

  老母雞亦是喃喃。

  桃樹枝條輕垂，似有無限嘆息，幽幽道：

  「可還記得，主人走後，她去擋萬劫時說過的話？」

  「如有來生，只願陪在主人身邊，做一個沒心沒肺的小姑娘……」

  風緩緩吹過。

  ……

  今天下一章不曉得什麼時候出來了，別等了，這一章都是我蹲廁所、車上搶時間弄出來的。

  要麼這個月，要麼下個月，我辭職。

  就這樣吧，這個月來的確快猝死了，本來存稿已經存了快十章，這一周以來的工作節奏全耗光了。

  大家給我指的路我都看了一遍了，做大做強再創輝煌的事情，還是不敢幹，要心懷敬畏啊。

  我籌一下機票錢，要麼去赫爾辛基找冥天北撿垃圾了，要麼坐綠皮火車去內蒙養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