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探查天機
眾人都是聽得有些傻眼！
饒是神王、神君這種層級的存在，都覺得這超出了想象。
而道無遺的發問，更是讓他們神色凝重無比。
聆聽到故事的小猴子，能夠那麼逆天。
故事本身已經如此可怕，那麼，講故事的人呢？
無法想象是何等存在了！
了塵長長嘆息了一聲，搖搖頭，道：
「不知。」
「不滿諸位，莫說是那說故事的存在，就連那故事本身，我們也探查不出。」
「其中涉及到的因果，一個不慎，會讓人萬劫不復的。」
聞言，眾人也都是默然點頭。
的確，能理解。
這種層次的東西……縱然是佛，都要謹慎。
「如此說來，難道此地，與那猴子的故事有什麼關係么？」
道無遺繼續發問。
了塵點頭，道：
「不錯。」
「我佛雖不能窺測那故事，以及說故事的存在，但卻算出了一句話。」
「命在四九！」
命在四九！
天極神王頓時明白了，此地……正是第四十九星域。
「而且，就連天機神算正在做的事情，我佛也已經算到。」
「所以，小僧在此，已經等候多時了。」
「從現在來看，我佛所算，並無偏差。」
「第四十九星域中，藏著驚天的大秘。」
了塵說完，他看著天極神王，等待著天極神王的回應。
天極神王卻陷入了沉思中。
這件事……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
「梵教，很在乎這個故事？」他發問。
了塵點點頭，嘆息道：
「我佛猜測，在這個故事的結尾，西天梵教，恐怕有一個不好的結局。」
「這其中，涉及到了太大的因果，甚至令西天很多人惴惴不安。」
「這個故事，就像是一冊已經寫好的史書，如果不查清楚，斬斷因果，磨滅這種道勢……恐怕我教會按照故事的走向，落入大劫中。」
「……我佛不安，我教不寧啊！」
天極神王聞言，全然明白了。
「如此重大之事，西天，難道不是應該和帝庭上的大人物商議么？」
天極神王卻接著開口。
了塵卻是不禁神秘笑道：
「神王，你安知你我在此相會，沒有更高層次力量在左右？」
他合十雙手，道：
「在那等存在面前，菩薩、神王，亦如一卒，不過是他們向因果長河中投入的一顆石子。」
他很淡然。
但天極神王卻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此刻，他忽然感覺到……第四十九星域中的一切……
難道正在被注視著？
從自己抵達這裡的時候，便已經帶來了某些存在的眼？
他心中有一絲涼氣。
但，身為一代神王，他終究深吸了一口氣，道：
「我且信你一次。」
「聯手探天機，但，你們去找你們的故事，此中一切，你們不可染指，亦不可泄秘！」
了塵笑了，道：
「合作愉快。」
「我們西天梵教，最講究合作信譽，這一點，請神王放心。」
說著，在他身後的虛空中，忽然有兩道光輪緩緩釋放而出。
那是兩尊神君級的強者——羅漢！
「這二位，乃是我座下伽葉、伽十二位羅漢，他們將協助天機神算，完成天機大陣。」
了塵開口。
天機神算道無遺，此刻也是點頭，道：
「有二位羅漢在，十方星位已經補齊，天機大陣，今日便可著手布置了！」
「用不了幾日，便能通過諸天，找到諸位想要的答案。」
他說完后，了塵卻接著開口，道：
「關於此陣，小僧有一個建議。」
「此事事關重大，探測天機之後，為絕後患，不如讓此間的天道，都消散吧。」
他淡淡開口。
聞言，道無遺卻是臉色大變，駭然道：
「你的意思是……要滅了天道？！」
此言一出，就連天極神王，都覺得咋舌。
「我佛慈悲，如此做，只是為了泯滅一些不必要的因果。」
了塵雙手合十，臉上浮現慈悲之色，看上去慈眉善目，著實得道高僧般。
但這話語……卻讓眾人都心中升起寒意。
「你可曾考慮過，天道若被滅掉，那麼第四十九星域的生靈……都將毀滅，那可是萬萬億生靈！」
道無遺沉聲開口。
「與諸世相比，這只是很小的代價。」
了塵輕聲道；
「我佛是為了蒼生的未來。」
說著，他看向天極神王，道；
「神王，這也是為了你好，窺測天道，能遮掩一世，難遮掩一世，讓那些下界的天道徹底毀滅，放棄一些不必要的螻蟻，是更大的慈悲。」
天極神王冷道：
「縱然我同意了，就能做到？須知道，那是天道！」
「縱然天機神算一脈再強，也做不到，加上你我兩尊神王級合力……也做不到！」
聞言，了塵卻忽然笑了，道：
「神王多慮了。」
「在天機大陣中加上這塊石頭，就可以了。」
他取出了一塊黑色的佛像石雕！
那黑色的佛像石雕，不知以何種石材雕刻而成，但是拿出的剎那，周圍的空間，居然在絲絲縷縷的龜裂！
這，還是了塵有意剋制的結果。
「滅天石？！」
天極神王臉色大變！
此物……縱然在神域中，都名聲極大。
妖神大戰之時，妖界之所以被打崩……與這塊石頭離不開。
那一戰，這塊石頭，毀滅了不知多少妖界的天道！
「並非真正的滅天石，但滅掉此間的天道，足以了。」
了塵一笑，道：
「天機大陣探測天道記錄，此石滅天道之口，因果不生，恩怨不起，我佛慈悲。」
天極神王深深看了了塵一眼。
此刻，他心中對西天梵教……升起了一抹寒意。
他甚至感覺，多年來神域天庭，與西天梵教聯手多次……堪稱與虎謀皮。
西天梵教的無情狠辣，超出了他的想象。
隻言片語間，就要滅掉第四十九星域的所有天道……讓萬萬億蒼生消失……
但，思索許久，他……還是答應了！
「就這樣做吧……反正，這一界中本就有大災禍存在，就算徹底滅了，帝庭之上，也不會過多責怪的。」
當即，道無遺主持大陣。
十位神君級強者，在第四十九星域中，分列十方星位。
道無遺在宇宙中刻畫下一道道天道陣法。
不久后。
在漆黑的星穹中，十方星位光芒大作，彼此間，有天道法陣連接，神妙的氣息猶如流星般來回傳遞，大陣奧妙無窮。
這就是天機大陣。
此陣，可以連通天道，從而察看天道本身的各種記載。
此乃犯天禁術！
需知，天道不可辱，縱然神域中的強者，針對下界的天道，已經找到了一些欺騙的儀式，可以用來幫神主證道神君，但，那也是騙，並不敢直面天道。
但，現在的大陣，卻將直接偷窺天道本身的記載，探知天機。
一旦被天道所覺，必然是天劫重重，到時候，就算是神王，都不一定扛得住因果。
了塵菩薩和天極神王，盤坐深空中，如枯木般，無波無瀾，氣機收斂到了極限，彷彿不存於這方天地間。
但，他們卻在觀察著大陣的運行。
此刻，主陣者道無遺，已經屹立於十方星位的中央。
「大陣已成，無遺將連通第一子域的天道！」
他一聲大喝，剎那間，大陣光芒大作，掩藏一切，引動了天道的源氣。
「若天道完整，此陣難以奏效，但下界天道有損，皆在沉眠中，讓我有了一線機會……」
道無遺推動大陣之力。
剎那間，他靈魂出竅。
天道的層層源氣迭起，他已成功看到了天道痕迹中的許多記載……
他成功了。
在天機大陣中，上百萬道空白的玉簡起伏，若有重要的訊息，將直接被記錄於玉簡中。
天機大陣的運轉極快，不久后，第四十九星域第一子星域的天道信息，就已經被道無遺窺測完畢。
「在第一天道之中，記載了一幅畫面，乃是一個生長著巨大人首、巨蟒身軀，還有許多手臂的怪物，有詭異的灰霧在其身邊流轉……」
最終，道無遺開口，道：
「不久前驚動了神域九鼎的氣機，就來自那尊怪物！」
天極神王臉色一變，道：
「這應該是傳說中的……異道者？！」
這三個字，讓他的老眼中寫滿了恐懼。
但，恐懼之餘，卻緊接著是無盡的貪婪。
「昔年能夠和異道者大戰的，乃是創世至尊們……異道者重新出現，居然被壓制，搞不好那些至尊的墳墓，都在這一域啊！」
他激動了。
這，可是真正的無上大機緣，乃是他一直苦苦在追求的東西。
「創世至尊？」
菩薩了塵，卻是搖搖頭，道：
「那只是一群貪天之功的宵小，大千世界，皆為我佛所創，他們算什麼？」
接著，他繼續道；
「第一子星域的天道不曾記載詳細，說明事情不在第一子星域中發生……接下來，滅因果。」
道無遺沉默一瞬，但還是牽動天機大陣，以滅天石鎮壓天道之心！
這一剎那，蒼天深處，天道源氣翻滾。
天道之靈被驚醒。
那是一個小女孩，看上去三四歲的樣子，和天靈兒差不多，但是此刻，她的小臉上卻寫滿了驚恐。
「不……」
滅天石已經鎮壓而來。
小女孩竭力抵抗，渾身上下天道源氣滾動，天道規則沸騰。
但是，那塊石頭……蘊藏滅天之力！
「啊……」
最終，小女孩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呼，被打散了，渾身的天道規則和源氣散溢……
天道已滅。
眾人卻只是淡漠而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哎，天道崩亡，用不了多久，這一子星域就會坍塌崩滅，連空間都不存，萬億生靈迎來末日……」
道無遺微微一嘆，道：
「此等因果，當真斬得斷么？」
了塵卻是合十雙手，作大慈大悲之色，道：
「我佛慈悲，待他們全部死絕之後，小僧會為他們念上三天經的。」
天極神王則是淡漠道：「繼續動手吧。」
道無遺也是點點頭，他當即繼續操控天機大陣，朝著第二子星域的天道而去。
……
而此刻。
大墟星界。
小山村外，南風等人終於回來，木婉清、雲隱辰等也在她們邀請下一起來了。
他們的身後，拴著足足幾百隻獵物！
最弱都是妖主級，其中還有兩尊妖君級的。
「呀，這裡……這裡……好神奇啊！」
天靈兒剛到小山村門口，大眼睛中卻寫滿了迷茫和疑惑，道：
「這是祖爺爺說的創世之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