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李凡論道
心寧忽然就天道發問，引起了小院中眾人的關注。
「天道？心寧妹妹，發生了什麼？」
南風疑惑地傳音發問。
心寧隨即傳音，將天道之靈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頓時，一群弟子都是震驚不已。
「天道之靈，居然是個三歲的孩子？」
江離眉頭一皺，道：「如此天道，怎能察鑒世間？」
「天道出了問題，還被惡人利用……這世道，的確有問題啊。」
「這天道，的確欠超度……不是，欠教育！」
一群弟子都是開口。
而雲溪和紫菱，更是意外中，帶著些許生氣。
「的確該打……心寧妹妹，下次見了，我也要讓她吃竹筍炒肉！」
雲溪開口，她有些生氣，雖然說天道之靈自身有問題，但天暗的悲劇，的確是天道之靈導致的。
若不是遇到李凡，天暗此生都將無翻身機會。
世間更不知會有多少冤死之人。
而此刻，李凡聽著心寧的問題，卻是陷入了沉思……
心寧問的問題……這是個哲學問題啊！
她才十一歲啊，這麼小的孩子，居然開始思考哲學了嗎？！
這段時間，心寧除了學習詩歌之外，經常會去書房裡面自己找書看。
看來，她是在某本書上，看到了關於道，關於哲學的論述啊。
李凡頓時凝重無比，因為，在孩子教育上，當孩子開始詢問人生、意義、天道等問題的時候，意味著，孩子的世界觀正在成型！
這，可是教育的關鍵時期啊。
大人一個引導不好，孩子的一生，可能就帶歪了。
而且，他一細想，心寧看的書……多半是《道德經》。
因為，李凡對自己書房裡的書還是很清楚的，《道德經》中提到天道的次數最多……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以及那句經常被世人悟解的名言：「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也出自道德經中。
他當初第一次讀到「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話，也差點兒理解錯了……
想到此處，他不禁開口，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你們，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聞言，一群弟子都是茫然不解。
心寧卻是大眼睛中一亮，她在李凡的書房中，讀了很多書，但是《道德經》，絕對是最難理解的一篇。
在她看來，這乃是一部無法想象的蓋世經文，其中蘊藏的東西，太過玄奧神秘了，似乎涉及到了永恆，涉及到了超脫一切之外的東西。
而此刻，大哥哥所念的，就是那部經書的卷首之語！
她的心中，頓時砰砰跳了起來，無比期待！
大哥哥這是在講經傳道啊，如果能夠悟到，恐怕有莫大的好處。
她當即傳音，告訴大家道：
「大家要認真聽講……大哥哥在傳授的，是無上的經文！」
聞言，諸多弟子也都是緊張了起來。
而李凡看著大家那緊張的表情……
像極了老師發問之時，害怕被點名的學生啊。
他不禁嘆了一口氣，自己這群學生，一天天的不務正業，養魚下棋、掃地養狗什麼的，都沉迷得很，卻都不怎麼讀書啊……
尤其是吳大德，李凡嚴重懷疑，這貨的文化水平還沒有心寧這小女孩的高！
不過，好在李凡心態也是極好，在他看來，喜歡讀書固然是好，但他也不會強求。
人生一世，開心便好，自己這些弟子品性也都很不錯，這就夠了。
畢竟，這是修仙世界嘛，夢想可以有很多種。
他當即也不提問了，解釋道：
「這句話的意思可分為兩層。」
「第一層的意思，乃是指大道無形無蹤，凡可說可言可見之道，都不過是普通的道而已。」
「真正的大道，不可見、不可說、不可言，世人為其所控而不自知。」
聞言，眾人都是一凜。
「我本以為，我已經觸摸到了一些道……此刻聽來，猶如驚雷啊！」
獨孤玉清聳然。
「超出一切，不可見、不可說、不可言……這樣的大道，恐怕還在天道之上！」
南風喃喃著！
而這個時候，心寧卻是看著李凡，大眼睛中寫滿了猜測！
不可見、不可說、不可言……這，難道就是大哥哥的境界嗎？
為什麼自己等人，似乎永遠都看不透大哥哥的修為……
恐怕這，就是唯一合理的解釋啊。
而這個時候，李凡接著道：
「當然，這句話，還有第二層意思。」
「道可道非常道，意味著大道多變，所見一切，都是道的化身，道的變化因人而異，下棋是道、掃地是道……甚至撿垃圾，也都是一種道。」
「名可名非常名，意思類同，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何曾照古人？同一方天地，不同的人生，唯有堅定自我的道，才能心定而致遠！」
李凡淡然解釋著。
在他看來，在道德經中，的確蘊藏著很多人生的道理。
而此刻，眾人卻都是震撼至極！
「道可道，非常道……我的一切……便是道!」
「同一方天地，不同的人生……自己的路，唯有自己去走！」
「方才熔煉無盡大道規則，現在師尊的話語，卻是為我指明了路！」
一群弟子，無不大有所獲！
轟！
忽然，清塵的氣息陡然一變。
就在這一瞬間，他將方才吸收的無盡大道碎片，融為一爐！
凝聚成屬於自己的規則！
那是一把掃帚，但是卻蘊藏神秘的氣機，彷彿只要被掃一下，就能抵達彼岸般……
他……邁入天神境界中。
而且，他前後吞服十幾顆西瓜籽，蘊藏的大道碎片實在太多了，此刻融合，讓他的境界，居然似乎直接衝到了天神巔峰左右！
非常可怕！
清塵只是一個開始。
這一刻，所有弟子，都宛如開悟，找到了自己的路，在熔煉規則碎片！
獨孤玉清凝聚出一柄規則之劍，似乎無形無蹤……
南風福如心至，她的心中多出了一把琴，由規則聚成。
紫菱對規則的理解更進一步，她的規則凝聚出一支畫筆。
陸讓心無雜念，他看著手中端著的一盆草，心中也是長出了一盆綠油油的草……
龍子軒的體內，大道規則凝聚為神龍……
江離的識海中的，無數的規則化作棋盤，凝聚為棋子……
林九正的氣息悄然而變，規則之符凝聚，他感覺這一瞬，自己可以用規則之臨摹天地……
蘇白淺的心中，規則卻是凝聚出一株葯，神秘莫測。
心寧的心中無比神奇，凝聚出的居然是一本書，每一頁都彷彿蘊藏一個世界，只需要她吟誦出相應的詩句，似乎就能引發規則的轟鳴……
宮雅的亦若有所思，同樣邁入天神境。
最奇特的乃是雲溪，她未曾凝聚出任何的道之烙印，修為亦未曾變化。
而吳大德，看著大家都突破了，一臉的懵逼。
因為，他沒感覺，絲毫沒感覺啊！
「師父，你，你能不能說簡單點兒啊？」
他頓時委屈地開口，道：
「我不太能理解，我感覺我虧大了，虧大了！」
這沒文化的虧吃大了！
李凡聞言，啞然失笑，道：
「大德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不必強求理解。」
吳大德聞言，卻心中依舊很悲催。
「師弟，師父已經為你指明道路了。」
這個時候，江離開口，道：
「你的路乃是煉體，規則也都在體內了……我猜，你只需要將規則徹底與你血肉融為一體，就可以了。」
聞言，吳大德頓時像是明白了。
他恍然大悟啊，轉過身，把熔金祖樹找來了，朝著自己大腿上，就是錘了下去！
在吳大德每天堅持喂鍋灰之下，熔金祖樹如今已經長到半米長，拿在手中宛如一根棒槌，還長出了密密麻麻的細刺，那細刺堅硬無比，看上去宛如仙人球一般。
此刻砸在大腿上，吳大德頓時發出了一聲變態的呻吟！
「啊……」
痛苦中，像是蘊藏一絲快意……
「真的有效……我錘！我再錘！」
他捶打著自己全身上下，那些在體內的規則碎片，在他的瘋狂錘擊之下，居然真的和血肉熔煉在一起了。
最後，他更是把全是刺的熔金祖樹，放在了屁股下，狠狠一屁股坐了下去！
這直接讓大家都是看呆了！
李凡都是怔住了，這至於嗎？
不就是沒文化嗎？這至於自暴自棄到這個地步嗎？
聽說過為了讀書，頭懸樑錐刺股的……這因為沒讀好書，拿刺扎屁股的……第一次見。
「大德師弟……好狠啊！」
「狼滅，真狼滅！」
就連江離，都是不禁豎起大拇指，道:
「大德師弟對自己夠狠，有這種魄力……哪怕沒文化，也能闖出一片天啊！」
最終，吳大德氣息轟然一變。
他的九轉金身完成了第五轉！
成功進入天神境界！
吳大德抬眼，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舒服啊！」
眾人：「……」
李凡都是神色複雜，見吳大德自殘完了，心中暗暗想，以後要不然還是幫大德提升下文化水平吧……
太可憐了。
「喵喵……」
而這個時候，小白貓也已經吃完自己的瓜了，它悠悠閑閑地走了過來，忽然低頭，把李凡吐在一邊的西瓜籽，吃下去一顆……
然後……
轟！
院子中大道轟鳴幾萬重！
小白貓的氣息，驚天動地地爆發出來。
甚至，這種波動在外界都引發了巨變，整個大墟界，都像是規則逆亂，天地轟然了……
關鍵時刻，桃樹枝條輕垂，幫小白平息了這種波動。
而小院中，所有人盯著白小晴，目光都是已經直了！
因為白小晴的境界……
抵達神主了。
達神主了。
神主了。
主了。
了。
……
還有一章正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