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師徒八卦
「你出手倒是快且狠，不似一個豆蔻年紀的女子身手。」霍霄注意到剛才穆瑤下手的果斷乾脆，提了一句。
面對懷疑，穆瑤表現出來的態度十分磊落大方，可惜不是點頭承認，而是坦坦蕩蕩的詭辯。
她腰桿撐得直直的，理直氣壯的就反將回去，「那你一個豆芽高的小崽子還不是哪兒都與年齡不相符！」
猛戳身高這一點，霍霄果然臉色一黑，就欲發作。
穆瑤忙不迭又咧嘴一笑，飛快的扭轉誇讚起來，「哎！這也不是壞事，說明我們不是那一般人！你是小小一個聰明又能幹，我是豆蔻年華好看又厲害！」
「……」霍霄隱隱覺得自己額角的太陽穴突突了兩下。
穆瑤也自誇得有那麼一點點心虛，靈動的眼眸一個勁兒的轉，瞧見手中的赫蘭劍，忙轉移話題說，「對了，你剛才是不是瞧著這劍眼熟，難道真的是你的佩劍么？」
比劃了一下這短劍的長度，一般人拿著只能做短劍近身使用，但卻是剛剛好匹配霍霄現在的身高。
穆瑤微微有些驚訝說，「不會真的是你的吧？說是短劍，但你拿著好像剛剛好呢。」
「……不是！」霍霄冷著臉，一口否認，也知道再不解釋清楚，只怕這傻丫頭奇葩腦洞都要飛出天際了。
霍霄眼眸微閃，靜默了片刻，接著漠然的伸出手掌。
穆瑤起先還沒反應過來，被他涼涼的督了一眼才「噢！」的一聲隨手就將赫蘭劍放在他掌中。
霍霄低頭看著手中短劍，輕摩了一會兒，眼眸沉了沉，才緩緩開口，「這把赫蘭劍乃是玄山沉鐵所打造，玄山沉鐵雖重千斤，但佐以台湖水卻可深化其料，用以鑄劍最難得不過，可使入手輕盈不墜，劍鋒不減一分。」
「你怎麼這麼了解？」穆瑤聽他說得頭頭是道，覺得有些好奇，一邊湊近了看那把短劍，一邊出聲問道。
他當然知道，這把劍就是他當年親手鍛造而出，其中劍材除了他自己，只怕再沒有旁人能如此了解。
只是當年他尋得的那一塊玄山沉鐵面積不算太大，打成長劍不能夠，只鑄成了這樣一柄短刃劍，再挑了一塊藍寶石鑲嵌在劍柄之上。
整把劍，劍身沉鐵幽光寒冰，劍首藍寶石光輝凸顯，這才親自賜名赫蘭劍。
之後，霍霄隨手賜給了一個慣用短刃的徒弟，寶劍配上英才，一舉名聲大噪，聞名於世。
不過，這些陳年內情自然不好說全全給這個小丫頭聽，霍霄隱去了一些，再撿了點重點告訴她說，「此劍，是神尊賜給徒弟的。」
噢，原來是神尊那老頭賞給他徒弟的，那就怪不得霍霄這個小崽崽聽說過了。穆瑤自己想明白過來。
這天底下，但凡挨著那神尊老頭一點關係的人和物，上至皇家貴族，下至平頭百姓，個個都如數家珍一般，恨不得能夠將其輝煌又偉大的一生背誦在腦袋裡。
穆瑤撇了撇嘴，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那這劍就是神尊老頭那個叫什麼扶雲尊駕的女弟子的么？」
她隱隱約約好像聽誰說起過神尊有個女徒弟叫這個名兒。
沒想到又遭到霍霄神色淡漠的一口否決，「不是。」
「神尊老頭還有別的徒弟？我以為就只有那個被趕出師門叫什麼扶雲的呢。」穆瑤窺得一絲八卦的意味，總算來了點興趣。
她雖然不怎麼記得人名兒，但是卻記得神尊和那個女徒弟之間似乎很有一些故事。
霍霄看著這小丫頭眼睛放光，靈動又可愛的湊近來一副好奇的樣子，就莫名覺得有些想笑，心情也跟著明媚不少，也多了些耐心，細細給這丫頭講解起來。
「神尊總共收過四個徒弟，除了扶雲之外，其他三個徒弟也都大有姓名和作為。」霍霄說到這個，有意停頓了一下，瞥了穆瑤一眼，「只你什麼都不知道罷了。」
她本來就是橫空出世，沉睡了上萬年，誰還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穆瑤被說也無所謂的擺擺手，緊著繼續聽故事，說，「那這三個都是誰？」
「這三人分別就是當今三大宗門洛雲宗、碧海宗和衍月宗的創派師祖。」霍霄拿起手中赫蘭劍，說，「這把劍便是賜給了三徒弟鍾雲衍。」
頓了一頓，霍霄抬起頭來，最後道，「鍾雲衍偏好雲遊四海，行蹤不定，卻是不知為何會將這赫蘭劍流落到四海宗手中，如今又到了你這兒。」
說起來，鍾雲衍也早就是開創宗門的師祖級別的人物，更是比名不見經傳的什麼四海宗大出天了，怎麼都不應該被慕容斕那五人給坑害奪寶，其中必定還是另有一番隱情，只是眼下還不能得知罷了。
霍霄講畢，又將赫蘭劍劍鞘一合，遞還給了穆瑤，沒有扣留的打算。
即便最初，這本就是他的打造的東西。
可天下因果循環，修道者求得便是一個「緣」字，既然如今這個小丫頭因緣際會得了赫蘭劍，那如今的主人便是她了。
穆瑤不知道霍霄想的這麼多，他遞過來，她也就坦坦蕩蕩的接了回去。
手裡拿著劍，穆瑤心裡卻是還想著剛才霍霄講的故事，很有些意猶未盡的感嘆了一句，「沒想到神尊老頭鑄劍的本事還不錯，審美也挺好。你看還知道鑲嵌顆大寶石，沒有像那些鑄劍師打造得光禿禿一把鐵劍，丑也醜死了。」
霍霄對這樣一番突如其來的誇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抿著嘴沒搭話。
穆瑤劍鞘一合，又湊近了三分過來，眨巴著眼睛，賊兮兮問霍霄道，「我聽說被神尊老頭趕出師門的扶雲尊駕長得特別好看？端的是美艷無雙的大美人，那神尊老頭既然這麼喜歡好看的物件怎麼偏偏把唯一的一位美人兒女徒弟給趕了出去，這其中別是有什麼姦情吧！」
「……」霍霄剛才難得的一點好心情又被這丫頭給整沒了，只剩下滿臉無語。
穆瑤卻是越說越燃起熊熊的八卦之心，一丁點都沒注意到小崽崽的臉色，還在眉飛色舞的比劃著。
「你知道那麼多旁人不知道的事兒，有沒有了解過神尊老頭和他徒弟的辛辣往事？快給我說一說，扶雲尊駕和神尊老頭之間是不是真的有姦情，這可是師徒禁忌啊，多刺激！是不是扶雲尊駕這個做徒弟的對神尊老頭有心思？所以才惹得神尊老頭一氣之下連美人美色都顧不得，將人趕出師門了？」
「……」霍霄覺得自己額角緊了一緊。
穆瑤還在那兒興奮得指指劃劃，沉浸在神尊老頭的八卦當中，「不過神尊老頭都是個老頭子了，也很有可能是他想對嬌軟嫵媚的扶雲尊駕心懷不軌，奈何扶雲抵死不從，神尊老頭又惱又氣，所以才將人家逐出師門，流落在外！還——」
「閉嘴！」霍霄忍無可忍，臉一黑抬手就將說編得一出師徒辛辣密史的穆瑤給定了身。
穆瑤猛地不能動，楞了一楞，「你幹嘛生氣？我說神尊老頭呢，又沒說你這個小崽崽！」
「不管是誰，你都不可如此編排。」霍霄嚴肅喝斥道。
穆瑤卻不以為然，別過頭就說，「你怎麼知道是假的，神尊老頭沒緣沒故的把徒弟逐了，當然有內情了，我這也是合理猜測的一種，還有人靠寫這個在小道賣錢呢！」
相比之下，她都算是好的了。
不過，霍霄對此並不接受，只冷冷道，「你再說，我將你嘴也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