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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慈祥的母后

  盛嘯天一見那老者,滿腔的氣焰頓時萎靡,瑟縮著道:「大……大……大管侍!您……您怎會……在此?」

  堂內眾人頓時一臉驚慌,卻不敢有任何聲響,一片寂靜!

  這位大管侍雖多年不出華言城,但他當年的傳說仍歷歷在耳!

  話說,他在而立之年時,便做了軍中最高將領——軍帥一職!

  他功勛卓著,威震五州。后因救主受了暗傷,先皇感恩於他,又體諒他此後不能再繁衍子嗣,便讓他在宮中將養。

  同時,他也是先皇最為器重之人,便要他來教導自己的兒子,華明。

  華明是上代君皇,華錦瑞的父親。

  華明待他如父、如師,極為倚重他。臨終之時,將尚在襁褓中的幼子託孤於他,又將禁衛軍一併交付於他。

  大管侍可謂三朝元老級別的人物,又手握二十萬禁衛軍。這樣的人物,多年不出華言城,此刻卻突然駕臨此地。

  想來,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阿草?」華錦瑞的聲音雖小,但在此刻靜寂無聲之時,卻是尤為真切。

  這一聲『阿草』叫得,叫人更是心驚膽寒!

  尤其那盛嘯天,早已滿頭大汗,自知是惹了天大的禍事了!

  大管侍名為李元厚,『阿草』是他的乳名,這個乳名當今只有一人叫得,便是華言城裡那頑劣的牙君。

  「難道……樓上那人便是牙君?」有知情的人暗暗想道。

  「還不快過來!」李元厚板著臉道。

  華錦瑞垂頭懊惱的出了雅間的門,向李元厚那間走去。

  李元厚對他行了君禮,華錦瑞趕緊將他扶起。

  李元厚瞧了一眼他身後瑟縮的一眾小侍,隨即,聲音平淡的對身後的侍衛吩咐道:「回宮后,把他們都打入死牢吧!」

  「是!」侍衛答道。

  眾小侍齊齊『噗通』跪地,凄吼求饒。

  「大管侍饒命!牙君救命啊!」

  「……」

  華錦瑞連忙拉著李元厚的衣袖,央求道:「阿草,你就饒了他們這一回吧!是我要他們帶我出來的,都是我的錯!我保證,再也不敢貪玩兒了!求你了!」

  李元厚依舊板著一張臉。「牙君這話說了多次,老奴不信!」

  「真的!真的!我保證!這一次定是要聽阿草的話!」華錦瑞再次保證道。

  李元厚嘆了口氣,「也罷!便饒了爾等這一回!」隨即,又道:「那便都去雜務局吧!沒我的允許,永不出局!」

  『雜物局』都是一些犯了過錯的宮人所去之地,是後庭最苦最累之處,入了那處,只比死牢強上那麼一點點兒。

  眾小侍一聽,頓時一副生無可戀模樣,全都眼巴巴的瞧著華錦瑞,望他再給求求情。

  華錦瑞也知那裡是個活受罪的地兒,還想跟李元厚再打個商量,可一對上他那張鐵面,頓時就蔫兒了。

  求情的話,便沒敢再說出口!

  隨後,華錦瑞被李元厚與一眾禁衛軍『請』回了華言城!

  再說那盛嘯天,第二日便被撤職,發配至邊關。這件事倒不是李元厚所做,而是華錦瑞的母親盛雪蘭,盛太後下的旨意!

  大閣主對於盛太后的旨意並未有任何意見,而是誠然領受了!

  主要是,這盛嘯天並不受大閣主的待見,又是個庶出的,此時給他惹了天大的禍事,他便巴不得的把這沒用的廢物打發走了呢!

  至於那日與盛嘯天一道的幾位公子也受了牽連。雖都受了罰,但多是在家面壁思過之罪,叫自家老子好生教養著便是。

  不過,那林恆卻是被攆出了太學院,又獲了個有生之年不得入京的罪。

  ……

  厚土宮,乾聖殿。

  華錦瑞坐於伏案前,兩手托腮,仰頭望著眼前那幅他親手繪製的丹青。

  畫中一紅衣男子林立風中!他劍眉英挺,鳳目魅惑人心!高崇的鼻骨,薄薄的唇微微上揚,有種笑傲世間的清冷之感!

  「哥哥!那天的女子為何與你如此相似?在她身上,我彷如看到了你的身影……」

  「皇兒?在瞧什麼呢?」

  華錦瑞正對畫低聲囈語時,盛雪蘭不知何時已到了近前。

  「呃?」他微一愣神,趕緊收了丹青,「母后,您怎麼來了?」

  盛雪蘭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丹青,莞爾一笑,「你那幅丹青我又不是沒見過,怎得,與母后還藏著心呢?」

  華錦瑞臉色一紅,訥訥的道:「沒……沒有的事!」說歸說,可他還是將之收入了木匣內,又小心翼翼的放入了鑲金梨花木櫃中。

  隨後,繞過伏案,俯身行禮,又傳人奉了茶,才落座在她身側的座椅上。

  此時夕陽已落,華錦瑞瞧了一眼殿外的高燈,又側頭對盛雪蘭道:「母后,這夜裡風大,您有何事叫人傳喚我一聲便可,怎得自己來了?」

  盛雪蘭輕嘬了一口茶水,又緩緩放下,抬眸瞧著他,眸子里滿是關切之情。

  「母後知皇兒前日里受了氣,這兩日都沒怎麼進食,便過來瞧瞧!」

  華錦瑞執禮道:「多謝母后對皇兒的關懷!」

  盛雪蘭拉起他的手,「你是華言城的牙君,要以自個兒的身子為重,切莫為了些個不足為道的小事傷了身子才是!」

  說到此處,她臉上浮現些許微怒:「那些個混賬東西,該打的打了,該罰的也罰了!皇兒若還有何不痛快的,便與母后說,母后幫你解決了便是!」

  華錦瑞瞧著一心護著自個兒的母后,心中微有酸澀,好想把心裡的苦楚與她說上一說。可那種事著實與禮法有背,他不知若被母後知曉,會不會斥責於他!

  「母后……我……」他難以啟齒,話未說完,便垂了頭。

  盛雪蘭瞧他一臉難言模樣,側頭遞給身邊右侍姑姑一個眼色。

  那右侍姑姑從小便跟在她身側,自是心領神會。只見她微微俯身行了禮,便招呼一眾小侍全部退出了殿外。

  離開前,又將殿門閆上了。

  待殿內只余她母子二人,盛雪蘭展顏笑問:「皇兒莫不是動了春心?有了心上之人?」

  華錦瑞已經低垂的頭,又向下低了幾分,臉也『唰』得一紅,卻並未言語。

  然,盛雪蘭只當他是默認了,便欣然問道:「是哪位臣子家的女兒?快與母后說說!此時也正是皇兒選秀的年紀了!若能早些將此事辦了,母后的心事也就了了!」

  華錦瑞仰頭,愁疑了半刻,才問:「若我說他不是臣子家的,該當如何?」

  盛雪蘭笑道:「只要皇兒喜歡,就算她只是販夫走卒家的也無妨,母後會賜她個高貴的身份!」

  華錦瑞頓了頓,又訥訥的問:「若我說,他……不是女子,又當如何?」

  盛雪蘭愣了片晌,嘆了口氣,輕聲問:「可是那丹青中的男子?」

  華錦瑞睜大了雙眸,「母后竟早已知曉?」

  盛雪蘭嘆息一聲,語重心長的道:「皇兒呀!你是我的兒,母后又怎會不知你的心思?可這樣的事畢竟有背綱常倫理,就算母后想要成全於你,也不能讓你冒著被天下人詬病之險啊!」

  說著,她眸中神色一亮,「或許,你此刻的心思只是兒時的執念?不妨藉此選秀時機試上一試!或可遇到個看得上眼的也說不定?」

  華錦瑞蹙眉道:「兒臣知母后一片苦心,可兒臣著實不喜!」

  盛雪蘭臉色黯然,嘆了口氣,拍著他的手道:「無妨!無妨!母后一切都依你便是!」

  華錦瑞見她一臉失望模樣,心有愧疚,便又說:「不若,就依了母后,看看吧!」

  聞言,盛雪蘭大喜,欣然道:「母后就知皇兒最乖、最孝順!那母后便親自去安排此事!」

  華錦瑞滿心不是滋味,可瞧著她滿臉的喜悅之色,只得強顏歡笑道:「謝母后!不過,您定要注意身子,千萬別勞累了!」

  盛雪蘭笑道:「無妨!母后的身子一向大好!皇兒不必掛懷!」

  ……

  今日厚土宮忙亂的很,皆因牙君選秀一事!

  盛雪蘭為兒子張羅婚事本無可厚非,但也只要安排秀女入宮隨便挑一挑便可,可她卻將整個厚土宮裝扮成了婚房一般,可見她有多疼愛自個兒的皇兒!

  華錦瑞見著那些個紅紅綠綠的東西著實不喜,又不願拂了母后的美意,惹她傷心,便只得走出厚土宮,去別的宮裡串串門子,避開這些礙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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