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糾結
【譚江老人有些不耐煩：行了行了，別對老夫扯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了，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了吧！】
【顧長風道：那晚輩就卻之不恭了。
前輩，晚輩想問一句，
小陽子日後的武學造詣會有多高？】
武學造詣？
顧長風怎麼會問這種東西，沈愫愫疑惑，她側目瞧了眼小陽子，看他這紅潤的臉龐，應該是無事了，但是顧長風那話是侍女意思？
【譚江老人道：姓顧的小子，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顧長風道：只是晚輩的疑惑罷了。】
顧長風沒有仔細回答潭江老人這個問題，但是沈愫愫與顧長風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倒是有些清楚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愫愫抬眸看了眼小陽子，小小少年眉目帶笑，神色飛揚的樣子，因這段時日未盡油鹽，加上又是昏迷了好幾日，臉頰上已經微微凹陷了進去。
但這倒是有些顯印出了些未來的臉型輪廓，那雙大眼亮晶晶的，簡直是最迷人不過了。
看著這樣的小陽子，沈愫愫的心倒是有些沉了下去，而且她有種預感，就算小陽子拜不成師父，那麼這次小陽子也不會與他們一塊走了。
沈愫愫想完這些后，又將注意力轉移到小度投放出來的那面虛擬面板上。
二人現在是已經講到了小陽子該如何安置的問題上。
【潭江老人笑道：讓那臭小子待在老夫這？且不說老夫是否願意留下那個煩人玩意兒，還有那臭小子未必會領你的情！】
【顧長風道：這不是難事，只要前輩肯留下小陽子就好，至於其他的，晚輩自行解決。】
【潭江老人驚訝：姓顧的小子，你怎會這麼篤定，老夫會留下那個臭小子？】
【顧長風微微一笑道：這是昨晚晚輩去問了青崖先生，是青崖先生與晚輩說，前輩其實對小陽子還是很喜愛的。】
看到顧長風這句話，沈愫愫也在暗中不自覺地點點頭，是的，這個老頭子雖然有些壞毛病，喜歡懟小陽子，但其實對小陽子真的是很寬容了。
不管是因何理由而寬容。
【潭江老人大笑道：哈哈哈，老夫喜歡那臭小子！嘖嘖，看來青崖那小子的眼神這幾年是越發差了。】
潭江老人說完這句話之後，顧長風也就沒再說話，見空白了好幾分鐘的面板，沈愫愫也知道了，是這二人的之間的談話結束了。
這時，也是恰好，小陽子停住了話語。
他似乎看出了沈愫愫的走神，小陽子走近了幾步，伸手拉了拉沈愫愫的衣角，說道：「愫愫姐姐，你在想些什麼呀？」
沈愫愫立馬回過神來，她瞧向小陽子，見他疑惑地看著自己，笑道：「怎麼不往下說下去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小陽子搖搖頭，說道：「不是的，愫愫姐姐，小陽子沒有不舒服，愫愫姐姐剛剛走神走得那麼深，是在想什麼？」
沈愫愫反應過來：「你看出來啦！」
小陽子故意嘟起嘴巴，眼裡閃著狡黠的笑意，牽著沈愫愫的小手還蕩來蕩去：「不管，愫愫姐姐，你是不是沒聽我的話呀，一直在走神。」
「怎麼會呢，你愫愫姐姐是那樣的人嗎？」
沈愫愫臉上故意做出一副惱怒狀，但是眼裡的笑意實在是太明顯了，看上去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反而還帶著微微寵溺，被她這樣瞧著，小陽子竟然可恥的臉紅了。
沈愫愫發現這個樣子，當然不可能放過啦！
「呦呦呦，看來我們小陽子是長大了呢，竟然還學會了臉紅，誰教的啊？總不能還是若即那個臭小子吧？」
沈愫愫沒有管被小陽子扯得搖晃的衣角，故意調笑道：「但是我記得若即，也沒這麼容易臉紅啊，他在你面前有什麼好臉紅的。」
小陽子笑著眨眨眼，不顧沈愫愫說的話，往前走近幾步，撲進沈愫愫的懷中，兩條短手臂環住沈愫愫的纖腰，看上去開心極了。
「愫愫。」
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沈愫愫原來放在小陽子身上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走了，她抬起頭，正巧一縷陽光落在顧長風的肩頭，清明朗月，長身如玉。
沈愫愫原本帶笑的眉眼更加彎了，她或許都不知道自己看向顧長風的眼裡，是帶著些光芒的。
顧長風緩緩往沈愫愫這邊走來，他的眼神輕柔地放在沈愫愫身上，眉目舒緩，手中細細搖著摺扇，見到沈愫愫那朝著自己帶笑的表情，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更為溫柔的神色。
沈愫愫覺得自己現在很開心，她看著越來越近的那道身影，正想叫一聲齋主時，沒想到，被自己忽略的小陽子插嘴了。
「長風哥哥！」
小陽子依舊抱著沈愫愫的腰，但是嘴裡確實叫著顧長風的稱呼，小陽子這一叫，沈愫愫與顧長風之間的那股氣氛頓時就消散了。
不知為何，沈愫愫忽然升起了一股心虛感，她輕拍了拍小陽子的腦袋，說道：「齋主，你與前輩說完了？」
顧長風倒是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副溫柔的表情：「嗯，愫愫，我現在有些話想要對小陽子說。」
沈愫愫立即就領會到了這個意思，她點點頭，正想說自己可以走時，但是顧長風下一句確實讓她太驚訝了。
「愫愫，隨我一起吧。」
沈愫愫的身子僵硬了幾秒，抱著她的小陽子明顯更清楚地察覺她這個反應，但是小陽子的注意力現在幾乎都在顧長風身上，想知道顧長風想要與自己說些什麼，於是就沒有注意到沈愫愫的變化。
「長風哥哥，你想對小陽子說什麼？」
小陽子慢慢放開了沈愫愫的腰，因為驟然削尖的臉龐，顯得眼睛比以往看到的更大，圓溜溜的眼睛就看著顧長風，裡面充滿著疑惑。
顧長風這時倒沒有立刻回答小陽子這話，他嗖地一下收起摺扇，在小陽子面前，緩緩蹲下身子，嘴角邊的笑容帶著微微苦澀，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與小陽子開這個口了。
「小陽子，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