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斬斷過去！
「林軒？！」
大喊聲來自正在排隊買湯的長龍隊伍里，正在吃著捲心菜炒肉的林軒愣了一下，確定這個聲音他並不認識。
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兩男一女正從人群里擠出來，看上去很激動的樣子……
是以前的同伴嗎？
林軒這麼想著，然而這三人的下一句話直接讓他打消了「幫他們一把」的念頭……
「你這賊子，竟還活著！」
沒等林軒說話，那比較瘦小的男子就已經四周環視一圈，如連珠炮一般大放厥詞：「各位，我是『狂狼』傭兵團的朱芒，這位是我的哥哥，一級覺醒者的朱斐。我們和小雯從來都是一起行動。而這林軒之前不過是個難民，小雯見他可憐，槍法也算不錯就破例允許他和我們一起行動，結果沒過兩天，他就拿著我們辛苦找到的壓縮餅乾跑了！」
瘦小男子朱芒言辭懇切，一副受害人的樣子：「我原本以為他已經被我大哥打死了，可沒想到他又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這裡！「晨曦」的各位大人，我知道這裡不允許動手，但這是我們的私仇，請你們不要管……」
說到最後，那男子的目光已經完全被林軒手上雪白的饅頭和飄香的炒肉吸引了。
只要殺了他，這些都將會是我的！
「住手！」諾艾爾一馬當先，擋在林軒身前。
「小妹妹，給哥一個面子，別多管閑事。」那肌肉男子朱斐上前，比諾艾爾還要高出一個頭。他居高臨下俯視著諾艾爾，卻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干！這麼漂亮的妞兒，整個長河城都找不到！
而被諾艾爾護在身後的林軒則是看上去有些獃滯地夾了一筷子肉菜送進嘴裡，有點懵。
不管他們說的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吧……總之我這前身是怎麼被爆頭的倒是交代清楚了。
「姑娘當心！這下流胚子當初就欲對我圖謀不軌，如今只不過是不知從哪裡走了狗屎運大發橫財，也不看看這裡是哪裡？「晨曦」的位子是你能坐的嗎？是個男人就不要躲在女人的身後，趕緊出來，與我們一分高下……」跟在兩兄弟身後，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見場面僵持不下，在一旁扇風點火。
阿姨你可還是省省吧……聽得那女子這麼說，林軒差點直接把剛吃下去的飯菜吐出來。
「小子，你最好……」那朱斐看上去是想直接動手，然而班尼特和雷澤一左一右上前呈拱衛之勢，感受著三名二級覺醒者的威壓，朱斐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在這裡出手。
「我，偷你們的壓縮餅乾？」林軒放下筷子，指指自己。
「沒錯！你可還有什麼好狡辯的！」朱芒厲聲喝道。
「這樣啊……那壓縮餅乾在哪裡？你們不會吃完了吧。」
「當然還沒有，自然是拿回團里去了。」朱斐咯吱咯吱掰著手指關節，「你不用拖延時間，等你離開這裡，不會有人來救你。」
「等等，這麼說我在『狂狼』傭兵團還算是掛了號的？算是團員之一？」林軒繼續從這幾人口裡探情報，他需要知道更多關於他自己的事情。
「美得你！你不過是我們偶然撿到的難民罷了，若不是我們帶著你，你怕是還在跟喪屍搏命，以喪屍的腐肉為生……」那名叫「小雯」的女子冷笑道，她相信朱斐的實力，就算林軒走大運覺醒了能力，也絕不是接近二級的朱斐的對手。
「成吧，看樣子你們也沒有更多的情報了。」
林軒拍了拍手，芭芭拉送上一道清泉。他看也不看這三人，只是淡淡吩咐道：「動手。」
一人一個，諾艾爾打開岩元素光盾與朱斐角力，班尼特找上了那個朱芒，雷澤一劍劈在小雯腳下……
「等一等！他給你們多少錢？我帶著團長的邀請函，誠邀你們到……我要見你們老闆！我要求見迪盧克大人！」三人里，也就只有朱斐有幾句說話的機會，於是他扯開嗓子大喊。
「見我？」沉穩的聲音伴隨著穩定的步伐，迪盧克緩緩從工廠里走出來，「差一點就殺了我們的老闆，還說要見我？」
正在喝水的林軒差點被嗆到，好傢夥盧老爺這麼給面子的嗎？
「老闆，你看如何處置這幾個人。」迪盧克一個90度鞠躬，標準的管家禮。
「老老老……老闆？！不可能！你們絕對是認錯人了！」
「啊……唯獨這一點我是很有信心承認的，我確實是這裡的老闆。」林軒笑笑，無情地粉碎了他們心中最後一絲幻想。
「回去告訴你們團長，想做生意讓他親自過來。」林軒轉身回到工廠里，只留下一句：「送客！」
「林軒大人！我答應你！你那天跟我在那座廢墟里，你說……」
一顆子彈擦著她的面頰飛過，在那張姣好的面容上留下一道紅痕。
林軒重新把槍塞進腰帶上的皮盒子里：「再有下次，我不會再失手。」
其實那一下真沖著她的眉心打的……
抬槍就射動作瀟洒，可實際上林軒的手在發抖心臟狂跳，跟上次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不一樣，這一次他是真的想試著清醒地剝奪一條生命。
跟打遊戲完全不一樣啊……瞄都瞄不準……
「你可以不用這麼勉強自己的。」迪盧克跟著林軒走進來。
「你應該知道放過一個覺醒者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林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以陳述的口吻反問他。
「是。這個末世把每個人都逼成了冷血殘酷的盜匪，我很慶幸我在這裡待的時間還不算太長，並且有著充足的資源活下去。」
「也許我們已經可以活下去。」林軒苦笑。
「可我不想只是活下去。」
林軒不言，靜靜地看著他。
「我知道，我們現在的力量還很弱小……所以我在通過手段獲取更多的資源和力量，從其他人和其他勢力手裡。但這些力量不是用來享受的，它們最終會改變這個世界。」
「我不想把自己也逼成一個冷血無情的混蛋，所以我選擇用做生意的方式。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只需一聲令下讓我們全都回來，守在這座工廠里過一天算一天。」
「或者你也可以讓我們進攻長河城，掃蕩附近的倖存者基地，這樣不失為一種來錢更快的選擇。」
「你也知道這裡是我做主啊……」林軒嘆道。
為什麼人人都想讓我拯救世界？我明明只想當條鹹魚……
「我一直知道。所以你如果下達了殘酷的命令我也會去執行。但……我跟凱亞不一樣。」
昨天沒有對「火球」趕盡殺絕，今天又放過了一個一級覺醒者。面對林軒「如果他們召集人馬再一次打過來該怎麼辦」的質問，他也只是回答「那麼我會讓他們受到更慘痛的教訓」。
跟凱亞完全不一樣……不，應該說是兩個極端。
林軒第一次看見這個樣子的迪盧克，成熟的外表之下隱藏著倔強的少年。
喜怒不形於色，心中滿腔熱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