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試探

  陸時宴一直等候到深夜才聽到莫管家稟報慕暖回府。

  他在房中猶豫許久方才起身去找慕暖。

  聽聞敲門聲,慕暖道:「請進。」

  陸時宴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看到慕暖正坐在八仙桌旁喝茶,一旁還放著幾本賬目。

  慕暖邀請他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茶,「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自從陸時宴搬去陸府,她有派人暗中跟著他。

  對於他做的事情大概有些了解,尤其是正對陸寒的事情,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遂她沒有插手。

  在王家的時候她對陸寒沒有多大的敵意,他對她也散發著善意。

  後來知道陸寒是害死陸時宴養父母的幫凶,便不再把他當成孩子。

  小小年紀如此心狠手辣,她也在防備的,以免他爭對陸時宴。

  慕暖出於慕家人的護短性子,想著若是陸時宴對他動手,她也會遞上刀子。

  而現在的陸時宴她可不會出手。

  讓他們斗去,最好把陸家弄得烏煙瘴氣,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陸時宴殷切地看著慕暖,問道:「暖暖,陸夫人為我準備了宴會,你會去參加嗎?」

  語調平和,帶著一絲小心地試探。

  慕暖勾了勾唇角,「我與陸家不和,你不怕我把你的認親宴會給破壞了嗎?」

  聽聞慕暖直白的話語,陸時宴愣了愣,過了片刻看著對面笑意盈盈的人,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有著志在必得的意味。

  陸時宴道:「我相信暖暖是識大體之人,別人不惹你,你一定不會出手的。」

  小時候慕暖沒有嫌棄他醜陋面容,願意陪他玩,甚至安慰他,是他黑暗人生的小太陽。

  現在的慕暖更是他想要與之度過一生的人。

  憑什麼陸時宴永遠都要比他幸運,這一次上蒼給了他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

  慕暖道:「你真想要我去?」

  再次問一遍,不知為何陸時宴聽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威脅?

  陸時宴抬頭看向慕暖,只見她面色一直都未曾發生改變,平近易人,容易讓人放鬆防備。

  然,陸時宴卻生起了警惕,想到宴會的重要性,他咬咬牙道:「嗯,我想要暖暖去給我撐腰。」

  慕暖一愣,真沒有想到陸時宴一改之前的溫和試探,說得這麼直白,到是有點像回到了他們曾經相處的時光。

  恍惚后她發覺人並未有什麼改變,眼神依舊帶著深情,然而她覺得很假,心裡生出了厭惡。

  或許知道不是原裝貨,她本能排斥吧!

  慕暖道:「嗯,我會準時到達,不過要是破壞了宴會,你可不能生氣。」

  陸時宴生怕慕暖反悔,立即把藏於袖中的請帖遞給了她。

  接過請帖,慕暖將其放在賬本上,「天色已晚,你身子剛好,早點休息。」

  逐客令陸時宴聽得明白,只是心中很不爽。

  今兒留下來的一下午,他可不是隨便待著的。

  在府中閑逛,打聽了不少的消息,也知道了慕暖與曾經的他是如何相處的。

  陸時宴沒有質問慕暖對他的態度為何會發生改變,訕訕地告辭了。

  待人一走,慕暖的目光變得幽冷,猶如山中的頭狼,這時,梅兒悄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姑娘,你離開府邸后,按照你的吩咐,該說的下人們都像姑爺說了。」

  「梅兒以後稱呼他陸公子吧,我們都沒有成親,這般稱呼對我的名聲不好。」慕暖吩咐道。

  梅兒心裡疑惑,不過還是服從命令,「姑娘,我覺得姑,陸公子有點怪異。」

  沒有失憶的人不是應該知道姑娘喜好嗎?

  若不是府邸的下人試探他,她都不知道陸時宴竟然對這裡一切都是陌生的,就像他是外人。

  不,的確是外人,可人中毒昏迷時,他們一直在守著。

  不存在被掉包的,那是出了什麼事,想著,梅兒高聲道:「姑娘,陸公子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

  慕暖撇撇嘴,鬼上身有可能,而且這隻鬼還對陸家存在著別樣的感情,日久見人心,她倒要看看這隻鬼是誰。

  「大晚上的說鬼,你就不怕鬼去找你。」

  梅兒隔著門扇,瞅著門上被樹影掩蓋的痕迹,時不時搖曳一下,趕緊收回目光道:

  「姑娘你別嚇我,」她拍了拍胸口,繼續道,「我要是被嚇傻了,你就得一個人看賬本了。」

  嗯,雖然有規矩總賬不讓下人插手,奈何她家姑娘特別信任她。

  曾經說姑爺都插手了,她這個貼身伺候的奴婢怎麼不能插手。

  遂,她也被抓了壯丁。

  後來,姑爺出事,一直到現在,大部分賬目都是她處理,只有小部分送到姑娘手中。

  那還是她解決不了的,要不然全部賬本都會成為她的任務。

  用姑娘的話來說,她能力強,多勞多得!

  真的,聽到這話,梅兒差點吐血。

  她真不願意看賬本,她只想安安靜靜的做一個大夫。

  慕暖笑眯眯地起身拍了拍梅兒的肩膀道:「沒事,我會給你免費請道士做法的。」

  眼神明晃晃的是你要不要試一下?

  梅兒驚訝地看著慕暖,又伸手揉了揉眼睛,姑娘真的真的要她碰見鬼!

  梅兒氣得撅起小嘴,控訴道:

  「姑娘,我伺候你這麼多年,只是吃得多了那麼一丟丟,你不至於要這麼傷害我吧?」

  梅兒捂著胸口,一臉心痛。

  這丫頭想什麼呢,這麼多年伺候她,都不能有點默契嗎?非得她說得很直白嗎?

  慕暖道:

  「行啦,別再這裡賣慘,你家姑娘心最狠了,把這些賬本都處理了,才能去睡覺。」

  慕暖彎腰從桌底拖出了一個大箱子后她起身往內屋走去,獨留梅兒一人苦著臉看賬本。

  翌日,陸時宴沒有立即離開王府,去了膳廳等候著與慕暖一起用早膳。

  慕暖梳洗的時候聽下人稟報此事,問道:

  「你們昨兒沒有告訴陸公子,我們家的規矩嗎?」

  梅兒為慕暖遞上毛巾,「這個陸公子沒有問,下人們也就忘了。」

  她的話剛落下,便反應過來,這事為何要說?

  姑娘與陸公子相處了許久,難道不都是陸公子來找姑娘,然後一起在姑娘的院子里用飯的嗎?

  「姑娘,可要在膳廳擺飯?」

  估摸著現在飯食已經從廚房送來了這裡,現在去吩咐應該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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