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暖宴相見

  陸時宴與陸寒的爭端並未引起大家的關注。

  唯有楊志傑聽得清楚。

  不過他在陸寒離去后也沒有多嘴相問陸時宴。

  大家繼續應酬著,直到宴會結束。

  曲終人散,陸時宴騎著馬回到了陸宅。

  下馬時,往前方梅府看了看,他方才走進府中。

  管家迎了上來,陸時宴問道:

  「隔壁的賀禮送了嗎?」

  王管家道:「今日早上小的就送過去了。」

  陸時宴腳步頓了頓,又問道:

  「他們可有說什麼?」

  王管家回憶道:「梅家的管家說,多謝公子你的賀禮,改日邀請你去府中吃飯。」

  「你確定是這話?那有沒有說是什麼時候邀請我去吃飯?」

  「小的確定沒有記錯。」公子今晚有些奇怪,原先不關心梅家,現在……

  王管家如實回道:

  「小的認為那是客氣話,他應該不會邀請公子去吃飯。」

  陸時宴心情頓時不好了,吩咐道:

  「明兒去顧記點心鋪,將鋪子里各種口味的點心都買一份,送去隔壁府上。」

  「全都送過去?」王管家重複道。

  雖不說銀子要花不少,就說點心,估計他們一府邸的人明日都不用吃飯了。

  陸時宴停下腳步,淡淡地瞥向王管家:

  「有問題?」

  王管家搖搖頭。

  「小的天不亮就會命人去排隊的。」

  顧記點心鋪在京城非常暢銷,若不是早去排隊,一塊點心都買不到。

  陸時宴聞言,抬腳回房了。

  而隔壁府中的慕暖坐在房中,趴在桌子上,把玩著夜明珠。

  「姑娘,你趕緊批賬,明兒我還要送去給我父親。」

  梅兒的父親沒有死,一直追隨在慕厲宵身邊。

  直到梅兒去了三不管,他們父女才相認。

  後來,慕厲宵把慕青派來跟著她辦事。

  經過她之手的賬本,一般都是由慕青分類送來,然後,又由他分派給各個管事。

  「急什麼,這不是還早嗎?」慕暖撐著下巴,看著外面的夜色。

  「你說陸時宴回來了嗎?」

  梅兒偷笑,把賬本合上:

  「姑娘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看看的。」

  慕暖眉眼一斜,嘟著嘴道:

  「梅兒,我是你的主子,別沒大沒小的,妄加猜測。」

  梅兒再次把賬本打開,放到慕暖面前:

  「得得,是我不對,那姑娘你處理賬本吧!」

  慕暖一把把賬本合上,站起身:

  「我出去走走。」

  「姑娘你這是去找姑爺嗎?」梅兒也跟著起身。

  「我吃多了消食不成嗎?

  再說了,我憑啥去找他,難道不應該是他來找我嗎?」

  不知道上趕的不值錢嗎?

  慕暖往外走去。

  梅兒趕忙跟上:

  「姑娘說得有道理,我家姑娘金尊玉貴的,就該姑爺來找。」

  姑娘原先給你台階你不下,現在你別想有台階下。

  慕暖回頭看了看梅兒,氣呼呼往門外走去,「陸時宴不來找我,我就悔婚。」

  「那我來找你,你是不是答應嫁給我了?」

  夜幕下,陸時宴就站在慕暖的前方不遠處。

  梅兒偷偷地溜了,她也想要留下來。

  然,姑爺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不走會有危險,只能撇下姑娘走了。

  慕暖感覺臉發熱,有些難為情,不過沒有小姑娘的忸怩,直勾勾地看著陸時宴。

  他家的小姑娘長大了。

  精緻的鵝蛋臉,白皙粉嫩,甚是好看。

  陸時宴抬腳往前走,來到慕暖的身邊,一把抱住了她。

  「暖暖,真是你,對嗎?」

  慕暖遲疑片刻,頸肩的濕熱讓她知道陸時宴哭了。

  她抬手抱住了他,悶聲悶氣地道:

  「嗯,我回來了。」

  「真好,真好!」

  陸時宴沒有責怪慕暖為何這麼多年不回來找他。

  他只知道他的暖暖回來了。

  「暖暖,下次走,帶上我好嗎?」思念太苦了,他不想再次品嘗。

  慕暖道:「你願意放棄你剛得來的仕途?」

  十年寒窗苦讀,一朝變成虛影,真值得嗎?

  「暖暖,為你我願意。」

  孩提時的十年,他過得很天真,遇到慕暖的一年,他過得很幸福,沒有慕暖的十年,他過得很難受。

  「時宴,對我家你了解多少?」

  陸時宴道:「我知道它很神秘,你母親很是神通廣大,其餘的不知。」

  這些年他的一切都有人妥善安排好。

  武功也有專門的人教授,學習有帝師的輔導,生活有莫管家的照顧。

  唯獨遺憾的是慕家沒有以前的幸福。

  慕暖道:「時宴,我們曾經有過約定,你還記得嗎?」

  在他們遇到危險的那個晚上說的,陸時宴至今印象深刻。

  他也後悔至今,當時他就應該把慕暖藏起來才是,而不是一起跳進湍急的溪流中。

  兩人就這樣靜默著……

  慕暖自嘲一笑,她還是沒有勇氣告訴陸時宴,她重生的秘密。

  「我回來,有一部分是因為你,想知道你有沒有喜歡的人,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家事與國事。」

  「暖暖,這些年我只喜歡你。」

  陸時宴緊緊地抱著慕暖,他也沒有勇氣告訴慕暖他的身世,他的秘密。

  感受到了陸時宴的愛意與緊張,慕暖鬆開了陸時宴的懷抱,仰著頭看著一直都比她高一個頭的陸時宴。

  「時宴,我…我會對陸家出手,你會恨我嗎?」

  即使她不出手,她的父母也會動手,到時候他們會不會站在對立面?

  這也是慕暖改口的緣由。

  看到慕暖眼中的情意,在言語中發生改變,陸時宴怔愣了一會,才道:

  「你知道我的身世了?」

  「去年我娘醒來告訴我的。」

  「娘怎麼了?」陸時宴關心地問道。

  這些年慕氏不在清河縣,可一切都因為她的安排,他過得十分順遂。

  這莫大的恩情,他一輩子都無法還清。

  慕暖情緒低落地道:

  「我也不清楚。

  她被尋回來的時候受了重傷昏迷許多年才醒來。

  醒來后,無論我怎麼詢問,她都沒有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時宴抬手揉了揉慕暖的腦袋,慕暖愣愣地看向陸時宴:

  「我不是說過了不許你摸我腦袋的嗎?」

  「你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了?」他的手沒有離開,繼續揉了揉。

  慕暖歪著腦袋避開他的手,「別再摸了,不然我生氣了。」

  她抬腳往屋裡走去,免得又被摸頭。

  陸時宴失笑地搖搖頭,抬腳跟上。

  屋中,陸時宴自然而然地坐在慕暖身旁,為她倒了一杯茶水。

  時隔十年,這動作並不陌生,依舊熟練得很。

  兩人的相處沒有一絲違和感。

  聽著陸時宴講述他的十年經歷,慕暖時而笑,時而心疼……

  直到天際微白,陸時宴把靠著他睡著的慕暖放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等我回來。」說罷,他離開了屋子。

  現在他有些後悔當官了,這會子就要梳洗準備去翰林院點卯了。

  等陸時宴與其他進士在翰林院跟著上司了解官員任職要求的時候,慕暖帶著梅兒悄咪咪地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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