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風波漸起

  陸家得到秘方很興奮。

  昨晚經過陸時海母子的密謀。

  翌日一早陸時海便帶著秘方去往縣城。

  左思右想，他決定帶著秘方去找孫寶。

  卻在城門口碰到了形容憔悴的王小賴。

  問及情況，王小賴道：

  「我昨日跟蹤慕暖他們，不知怎麼回事被屋頂掉落的石頭給砸暈了，在破廟住了一個晚上。」

  他打了一個大噴嚏，用袖子抹了抹鼻涕。

  陸時海眼中閃過厭惡與嫌棄，不動聲色地往一旁挪了幾步。

  「你這麼早進城幹什麼？」王小賴問道。

  平日兩人混著挺不錯的。

  然，陸時海心中對王小賴利用居多。

  「這不還有三日便過年了，我進城看看有什麼賺錢門路。」

  陸時海轉換話題問道：

  「你跟蹤慕暖他們幹什麼？」

  毫無防備的王小賴講述了昨日之事：

  「我昨日進城看到慕暖他們買了一大堆東西。

  本想找幾人去搶他們時，看到了孫公子。

  我就把看到慕暖之事說與他聽，孫公子就讓我跟蹤慕暖。」

  王小賴感覺渾身冷得發抖，扯了扯衣服，又摸了摸鼻子。

  陸時海瞧著王小賴昏昏沉沉的模樣，知他生病了。

  不過他不關心，唯恐他去看病找他借錢。

  陸時海試探性地問道：

  「你現在進城做什麼？」

  王小賴笑著道：

  「我雖暈過去，不過因禍得福了，我在破廟得知慕暖他們收留了一些乞丐。」

  他本想去破廟湊合一晚，聽到幾個乞丐在嘮嗑，說有人收留乞丐之事。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他上前打聽一番，便得知了慕暖他們的舉動。

  陸時海眯了眯眼睛，道：

  「小賴這天氣怪冷的，這消息我幫你送吧，你回去休息。」

  王小賴防備地看向陸時海問道：

  「你想要搶我功勞？」

  「哪能啊，我這不是看你生病了嗎？

  既然你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我也無話可說。」

  陸時海一臉委屈。

  聽他這麼說，王小賴認為自己誤會陸時海了。

  趕緊挽救，說了一通好話，王小賴同意了陸時海幫忙之事。

  兩人在城門口分別，一人去找孫寶，一人家去。

  在縣衙的側門給了百文錢，門人通報，陸時海見到了孫寶。

  陸時海把王小賴得到的消息告知了孫寶。

  縣城不大，孫寶沒多久便讓人查到了南依租賃的小院。

  陸時海心中猜測，孫寶此人心胸狹隘，定要報復慕暖。

  不出事，大家都沒事，若是出事，很可能會像上次那樣，他擔下大部分責任。

  因此，這回陸時海沒再往前湊。

  陸時海問道：

  「孫公子，縣城裡最近白霜和洗潔精賣得火熱。

  今日我特意帶來了秘方，你可要瞧瞧？」

  孫寶笑著道：「本公子家裡富有要那白霜和洗潔精作甚！」

  這人想要從他身上撈取好處，別當他傻，不知！

  陸時海道：

  「上次書院之事，我深感內疚，一得到秘方特意送來給孫公子。」

  上次算計慕暖，他確實慫恿了孫寶，可這其中不缺孫寶自己的原因。

  慕暖在學舍低調，可在人人奉承孫寶的時候，她算是異類！

  孫寶喜歡備受矚目的目光，對慕暖這個特殊的例外，著實看不順眼。

  更何況每次考試他還會被慕暖壓一頭。

  孫寶是最後一名，那麼倒數第二名就是慕暖。

  「你倒是有心了。來人給時海二十兩銀子算是我送的年禮。」

  孫寶瞧著秘方，隨意地道。

  陸時海心裡對這二十兩銀子鬱悶不忿。

  轉而又想到能與孫寶修復關係，對自己的仕途發展有利。

  心情轉好，他笑著與孫寶推卻一番。

  帶著二十兩銀子，陸時海離開了縣衙。

  至於孫寶要做什麼，陸時海不知。

  然，他知孫寶素日行事我行我素慣了。

  誰給他氣受，定會報復回去。

  這次他定要把慕家推上風口浪尖。

  回到村裡，陸時海花了五十文雇傭無所事事的少年宣傳慕家幫助乞丐之事。

  這消息隨風而走，不到半日的時間傳遍了整個村落。

  許多村民紛紛來到了慕家小院。

  從王家歸來的慕暖看到這一場面，腦中閃過慕氏中毒的場景，心中一慌，急忙往人群中擠去。

  陸時宴擔憂慕暖受傷，也跟著擠進去。

  「姑娘，姑爺你們等等我。」喊完，梅兒也跟著往裡面擠。

  梁恆瞅了瞅人群，轉身往王家跑去，他擠進去幫不了什麼，還不如去找幫手。

  好不容易擠到最前邊，看到慕氏與南依站在前方應付村民，慕暖心下鬆了一口氣。

  這才有功夫打聽村民來此所為何事。

  只聽陸母道：

  「親家，你幫乞丐是幫，難道就不能幫幫我們這些鄉里鄉親嗎？」

  「是啊，我們好歹一個村的。

  有錢不應該先幫我們嗎？

  這大雪天的，村上有好幾家被壓垮了，也沒見你慕家伸一把手。」

  「……」

  合著這是聲討她家做善事做得不對！

  慕暖撇撇嘴，這群人真是大冬天吃飽沒事幹！

  「這些人見不得別人好，暖暖別放在心上。我們還是先回王家吧！」

  慕暖還小，不宜過早知道人性醜惡，陸時宴拉著她要往外邊走去。

  陸母發現陸時宴，叫嚷道：

  「好你個小兔崽子，有錢也不知孝敬父母……」

  慕暖掙脫陸時宴的手，往陸母那邊走去，仰著小腦袋，天真地問道：

  「大嬸你家的錢給不給我花呀？」

  陸母脫口道：

  「你當我家的錢大風刮來的，憑啥給你花！」

  「哦，不給就不給唄！」

  慕暖懵懂地問道：

  「那我家的錢憑啥給你花啊？」

  「就憑…」

  陸母啞然，她想起了兒子已經不是她的兒子。

  慕暖蹦躂著小短腿，朝慕氏走去，癟著嘴問道：

  「娘親，我們家欠錢了嗎？」

  「不曾。」

  慕暖站定，轉身看向人群，小臉茫然，問道：

  「這些叔叔嬸嬸怎麼一副我們欠債不還，他們上門要債的樣子？」

  慕氏道：「這個娘親不知，你去問他們吧！」

  慕暖眼巴巴地望著眾人，等待大家的解釋。

  眾人：「……」

  他們只是來佔便宜的，被一個孩子這麼看著，難免不心虛！

  見沒人回答，慕暖問道：

  「叔叔嬸嬸你們不是來要錢的嗎？」

  眾人搖搖頭。

  慕暖笑著道：

  「叔叔嬸嬸是好人。

  叔叔嬸嬸，我跟你們說破廟的乞丐挨餓受凍，好可憐。

  夫子說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

  大家要不要也捐一點點心意？」

  南依也道：

  「破廟的小乞丐有些就像村裡孩子那般大小，衣不蔽體，挨餓受凍，大家若是家中富餘，可以幫幫他們。」

  接著陸時宴，慕氏與后趕來的錢帝師等人也加入遊說行列。

  要好處不成，反倒要出錢，村民紛紛找借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