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得
顧青葶前腳剛踏出去，顧青舟便追來同她話，問得她是腦瓜子嗡嗡的，看起來也是挺帥一孩子，沒想到是個話包子！
顧青舟很自然的扶著顧青葶的手臂，嘴裡滔滔不絕：「小蜻蜓，你怎麼老落水啊！下次可得注意，你要不要二哥陪你去放風箏，嗯…要不去醉仙樓吃燒雞？嗯…或者你想玩什麼？二哥陪你啊。」顧青舟說完一臉認真的看著顧青葶。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青舟，交代你的功課可完成了？」
顧青舟聽后褪去了滿臉的陽光笑容，這一下就焉得不成樣子，抱怨道：「大哥，小蜻蜓昏迷那段日子你不讓我陪著，這會總得……」
「毋得藉口！」顧青書對他的抱怨置若罔聞。
顧青葶瞥眼看了看二哥的表情，強忍著笑意抿了抿嘴。
顧青舟癟了癟嘴，對著顧青書拱了拱手，「青舟告辭！」說罷轉過來抬手摸了摸顧青葶頭，寵溺道：「二哥寫完了就來看你。」
「好～」顧青葶脖子都慫起來了。
顧青舟剛離開片刻，顧青書微微上前，緩緩靠近，顧青葶假裝著鎮定，臉上擠出笑容，喚道：「大哥哥！」
「嗯！」顧青書溫潤一笑，聲音聽起來卻有些清冷。
顧青葶一時沒了言語，不知怎麼搭話，手上也起了小動作。
顧青書將一切都看在眼裡，臉上帶著和煦的暖意，語氣頗為無奈道：「你這性子到不如以前，活潑。」
顧青葶靦腆的笑了笑，暗自腹誹道：本來挺活潑的，但誰遇見陌生人也活潑不起來的好吧。
顧青葶仰頭，正好對上顧青書的目光，那眉眼如同春日裡還未融化的暖雪，清澈，柔和。
顧青書骨節分明的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弄得顧青葶一驚，活像只炸毛的小貓。
顧青書眸子明顯暗了一分，雖……知道疏遠是忘記了，難免還是有些在意，微微嘆了口氣，嚴肅道：「大哥要出府去辦事！你在家可得乖乖的不許像以前一樣調皮搗蛋，池子邊更是去不得。」
「好」顧青葶一聽人家要走了，笑得一臉燦爛，整個小臉明媚如花，學著身後小草小花，對顧青書蹩腳的行了一禮，目送顧青書離開，直到看不見那抹「月色」衣袂。
顧青葶拍了拍胸口，轉頭小草小花說起了話：「小草，走！咱們繼續逛一逛。」
「好！奴婢帶小姐再逛逛。」小草應聲帶著顧青葶在府里閑逛。
安合院門口，顧青畫臉上有那麼一絲的嫉妒，很多的是委屈，問起了身旁的丫鬟彩月：「彩月。」
彩月服身，應道：「奴婢在。」
顧青畫愁眉不展道：「你說為什麼大家對大姐姐都比對我好？明明大姐姐有那麼多錯處。」
彩月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敢回答，把頭低了下去，顧青畫本就知道答案，看了眼遠處離顧青葶去的背影，轉身進了院。
此刻，顧夫人正在屋內看著賬本，顧青畫對著顧夫人行禮，「母親！」
顧夫人淡淡的應了一聲，未曾抬眼。
顧青畫走到椅子邊上坐下，閉口不語，頗為惆悵。
過了良久，顧夫人抬眸看了看她，淡淡的開口道：「小小年紀便如此，若是大了豈不日日愁？」
顧青畫聽自己母親不咸不淡的問話更是委屈，鼻子一酸、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下，又不服氣的攥著手帕在臉上擦。
顧夫人看了看身旁的劉嬤嬤，嬤嬤會意，帶著屋內的其他下人們退下。
此刻，顧夫人眼神已經變得微怒，語氣也有些冰冷：「你自幼熟識水性！」
顧青畫瞬間愣住了，眼中皆是惶恐不安，聲音柔柔道：「母親！大姐姐又我推下去的，是她自己……」
顧夫人道：「人命關天，你都能無動於衷，是我凌月失責。」
「母親！」顧青畫往地上一跪，帶著哭腔道：「是女兒見死不救，我……我當時心裡記恨，女兒知錯。」
看著顧青畫認了錯，顧夫人面色微有緩和，道：「罷了，你且去相國寺為你大姐姐祈福一日，這往後便不要提起，有些東西你不必去爭，也不必去計較。」
顧青畫抬頭看向顧夫人，又低下頭乖巧的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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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顧青葶在府里打轉轉，這宅子真的挺大，居然還有小花園。
小草也是怕顧青葶累著了，開口道：「小姐，我們該回去了，您這剛有起色，可不能累著了」
顧青葶搖頭，反駁道：「病好了才要多運動，不過是個小感冒。」
小草說不過她也只能乖乖的跟著。
慢慢的看夠了也不覺著稀奇了，正好也走累了，看見不遠處有個涼亭，顧青葶道：「咱們過去休息一會。」
坐在涼亭中，心裡倒有些愜意，看著亭沿旁邊剛填上的新土，道：「這應該弄個大荷花池才好看。」
小草和小花面面相窺，小草想了想，才道：「小姐，前幾日這裡是荷花池，二公子下令給填上了。」
顧青葶多問了一嘴：「好好的荷花池，填上了幹嘛？」
小草道：「起因是小姐掉進了池中。」
呃……這哥哥還挺好……
顧青葶靠在亭柱上若有所思，過了半響問道：「今天怎麼不見爸，爹！」這一時半會還真不適應。
小草答道：「小姐，老爺是戶部的尚書，身處要職，有時候忙起來好幾天都見不著人嘞，今天只怕是忙得脫不開身了！」
聽小草這樣說，顧青葶點點頭，看著天上的暖陽，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回小姐，估摸著午時三刻了」
顧青葶想著該吃中午飯的時間了摸了摸肚子神神秘秘的看向小草，「我們可以去外面吃飯嗎？」
小草說道：「可以是可以，但如今咱們出去的話得問過大夫人或是大公子才行。」
安合院。
顧夫人的婢女給她上了一杯乳茶。顧青葶端起杯子起嘗了嘗，甜甜的，沒想到這裡也喝奶茶。
顧夫人緩緩走出來，坐在主位上，語氣溫和道：「葶丫頭來找母親可是有什麼事？」
顧青葶正想著怎麼開口，顧夫人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問道：「葶丫頭可是想出府去玩？」沒等顧青葶點頭，顧夫人繼續道：「你風寒才剛好不宜出府，過兩天讓青畫陪你出去可好？」
語氣雖是柔聲訊問卻也有不可拒絕的威嚴，顧青葶只好作罷，說了幾句話便離開。
出了安合院，顧青葶看著天上的太陽嘆了氣，只好回了蘭葶院。
回到院子里用過午膳后，顧青葶就坐後邊的搖椅上養神，這裡空氣清新，天很藍，雲很白，只不過有些無聊，這裡沒有網路、沒有電、沒有手機……
想著想著顧青葶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李嬤嬤拿了薄毯來給顧青葶蓋上，帶著小花退下，留小草一人守著。
當主子休息時，誰也不敢弄出聲響，院子里顯得安靜祥和。
許是體剛有好轉，又逛了一上午累著了，顧青葶這一覺睡得很沉，待李嬤嬤來叫她時頗為費力。
李嬤嬤溫柔的喚了好幾聲，顧青葶才睜開眼，李嬤嬤扶著她起身，溫聲道：「小姐，您已經睡了一個時辰了，再睡只怕晚上是不能安眠了。」
顧青葶揉眼，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在這個地方，難免有些失落，打了個哈欠道：「嗯~」
小草小花過來給顧青葶整理了一下髮髻和衣裳。
顧青葶順口問道：「小草，現在什麼時候了？」
小草看了看天，道：「申時了」
顧青葶想著午時是11點到12點，接著掰著手指頭，喃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
申時應該是下午三點了，這時間過得也太慢了，想到這裡，顧青葶扶了扶額頭，還好國學了解一二，不然還真不知道幾點了。
小草見顧青葶雙眼失神不知道在想什麼，怕顧青葶沒聽見便重複道：「回小姐申時了。」
「知道了！」顧青葶伸著懶腰問道：「這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啊！」
小花搶答道：「小姐你平日里最愛放風箏了。」
倒也算得上好玩的，不過顧青葶現在可不想又跑又蹦的。
一陣風吹來，倒是涼爽舒適，吹得鳳尾竹的葉子沙沙做響，想著以前在宿舍里和王琳葉子無事時會拿琉璃糖斗個地主，可這古代哪有啊。
突然靈光一閃，顧青葶心想：沒有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顧青葶看向小草，問道：「小草有紙筆嗎？」
「有的，小姐可是要練字？」小草停頓給顧青葶捶背的手。
顧青葶搖搖頭，「不是，你去拿些紙筆來，紙越多越好。」
小草沒多問，趕緊進屋裡拿個兩張宣紙和筆墨過來，「奴婢得去管家哪裡拿了，由於小姐以前不愛寫字，還是大公子讓小姐練才會寫上一些，所以咋們院子里不多！」
「好，去吧」顧青葶摸了摸宣紙，這是最次的宣紙，不然不會這麼薄還起毛，好的宣紙質地綿韌、光潔如玉、不蛀不腐。
小草應身離開，去管家那裡拿紙，一柱香的時間小草就拿了厚厚的一疊宣紙過來，顧青葶覺得這宣紙太薄得好幾張沾起來！
看向小草：「小草，有剪刀、顏料、膠水嗎？」
「有的，剪刀顏料咋們院子里有，魚鰾膠得找劉管家拿」
「嗯，快去快回。」
說完小花就去拿剪刀顏料，小草去拿魚鰾膠。
等小草回來顧青葶剪好了162張小紙片，3張合為一張的話，厚度剛剛好，小草小花不明白顧青葶在做什麼，只是一旁看著，看能不能幫什麼忙。
等顧青葶畫好了牌面，已經快到酉時了，每一張畫得都很精細，牌面上的人物實在畫不出來，就用了簡筆畫代替。
看著畫好的牌面顧青葶很是滿意，喚道：「小花小草，你們過來幫我沾牌，3張沾一起，記住一定要刮平。」
小花小草點頭就準備開始干。
「等等。」顧青葶剪出幾張白紙說道：「為了以防萬一你們先用白紙試一試。」
小花小草試幾次效果還是很好的，就開始用畫好的牌面做，主僕三人忙活到天黑才全部弄好，期間李嬤嬤來問了好幾次是否用晚膳，顧青葶都說等一會。
做好的牌還未乾透，想著放外面石桌上會被風吹走便放在裡屋桌子上風乾，李嬤嬤見顧青葶總算是忙活完了立馬端來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