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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兄妹

  而多日不出府門的素陽,今日卻進宮面見聖上。當素陽來到宮中時,不巧卻遇見了李承宗。素陽對自己這個侄兒,雖然不如李元長那般冷漠,但也毫無親近之意。

  而李承宗在宮中,除了害怕李元長之外,最怕的便是自己的這位姑姑。今日李承宗讀完書,聽說慕劍清回到了宮中,便興緻勃勃前去找慕劍清,可宮裡的侍衛卻告訴李承宗,慕劍清又出了宮,他只能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侄兒給姑姑請安。」李承宗急忙對素陽說道。

  素陽則冷著臉,看著李承宗,良久無言。這讓原本心中忐忑的李承宗更是慌張,不知今日誰又招惹了這位長公主,竟然在自己行禮之後,卻閉口不言。

  「看太子的臉色,宮裡誰人又招惹你了?」素陽淡淡說道。

  李承宗聽到素陽問話,他回道:「並無。」

  「沒有?難道是卧猜錯了不成?」素陽說道。

  「姑姑沒有說錯,只是侄兒這幾日讀書,遇到了不懂之處,心中頓塞罷了。」

  「哦?太子何事這般用功了?」素陽言語之中帶著嘲諷之意。

  李承宗聽進心裡,可哪敢反駁素陽,只得說道:「侄兒原來是有些懶散,不過現在侄兒知錯了,定當好好用功讀書才是。」

  李承宗的話在素陽耳中著實可笑,眼前的這位太子,何時知道什麼叫做長進?將皇宮弄得烏煙瘴氣的。

  只因他是太子,皇后何懷柔對他又頗為溺愛,李元長在思露閣之中,又不問後宮之事。他這個太子比皇帝都要厲害。

  而如今就是這樣的草包太子,竟然對素陽說要用功讀書,何其可笑?

  「太子竟然知道用功讀書了,還真是天下最大的幸事。」素陽面帶譏諷。

  「姑姑這般說,豈不是在取笑侄兒。」李承宗小聲說道。

  在素陽面前,這個太子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唯唯諾諾如同一個奴才一般。素陽又看了李承宗一眼,便不再言語,轉身離開。

  李承宗見素陽離開,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長舒一口氣:「總算走了。」

  而原本素陽就看不起李承宗,如今又得知李承宗的身份。雖然不知趙地坤說的真假,但趙地坤言之昭昭,絕不是空穴來風。

  這般說來,皇位又怎能交給這樣的酒囊飯袋?既不是李元長的骨肉,有如此無能,大奉就算拱手讓人,也不能便宜了李承宗。

  若是之前,就算有了李道禪,也不過是皇位之下的勾心鬥角罷了。而如今,素陽知道李承宗的身份,那麼若是李元長不將皇位傳於李承宗,皇后何懷柔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到了那時,可不再是皇位之爭,只怕有些人便會謀朝篡位了。李元長是素陽的兄長,她又如何不擔心李承宗的安危?

  今日進宮,素陽則要去探探李元長的意思。

  而此時已經有太監跪在李元長的面前,說道:「陛下,長公主求見。」

  李元長頭也未回,說道:「讓長公主回去吧,就說朕累了。」

  那個太監領命下去,可走到門口,素陽則冷冷看了那個太監一眼,便走入門中。

  「皇兄還真是知躲清閑,我來了,你也不見。」素陽言語之中頗為不滿。

  李元長看著書,說道:「就算朕不見你,這宮裡也沒人攔得住你。」

  「他們這些奴才,也敢攔我?」

  「你啊,這強勢的性子,何時能改一改。」李元長談了一口,說道。

  素陽看到李元長正在看書,便沒有上前,而是做了下來,說道:「怕是這輩子都改不了了,誰叫我有一個皇帝做兄長?」

  夜不闌見素陽坐下,便一躬身:「老奴讓人前去備茶。」

  說罷,對素陽一躬身,便走出屋去。

  「夜公公也老了,整日這般昏昏欲睡,又如何能護得了皇兄的安危?」

  李元長將書放在桌上:「這個就不用你來操心了。怎麼今日想起前來宮裡了?」

  聽李元長問她,素陽說道:「自然是想念皇兄了,所以前來瞧瞧。」

  「讓你費心了,朕在皇宮一切皆好。倒是你,若是無事,便不用往宮裡來,如今,宮裡可不太平。」

  「為何不太平,皇兄心知肚明,就是不知為何皇兄要將那人留在宮中。」素陽微微一笑。

  「你說呢?」李元長看著素陽。

  而素陽則面不改色,抿嘴一笑:「這我又如何知道?不如皇兄現在為我解惑?」

  「有些事,想必就算朕不說,你也一清二楚。畢竟朕可沒有背著你干過什麼事。倒是你,似乎有事瞞著朕。」

  既然李元長已經這般說了,素陽又豈會不明白什麼意思。她說道:「瞞著又有何用?到了今日,皇兄還不是已經知曉。所以,有些事,就算相瞞也瞞不住。」

  「天下又怎會有不透風的牆?所以,今日我將他留下來,你就不要再多事了。」李元長說道。

  「這麼說來,皇兄是在怪我。怪我當年多事了。」

  「前塵往事,朕已經不想多提。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朕的妹妹,這天下間,除了母后,便是我,絕不會害你。」李元長意味深長地說道。

  「皇兄待我如何,我自然曉得。那我待皇兄也是如此。」

  「可朕如何想的,你難道不知?素陽,到了現在,你難道真的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李元長問道。

  而素陽雙眼看向李元長,臉上露出倔強的神色。

  二人就這般,久久無言。

  夜不闌端著茶走了進來:「陛下,公主,請喝茶。」

  夜不闌顫顫巍巍,將一杯茶端給素陽,素陽視若不見。似乎端這杯茶用盡了夜不闌的力氣。他長舒一口氣,才來到李元長的身前:「陛下,請喝茶。」

  李元長這才微微點頭,說道:「喝茶吧,再不喝便涼了。」

  「我只想知道,皇兄是否真的打算將皇位傳給那人?」素陽問道。

  「朕已經說了,此事不用你來操心。」

  「如何不用我費心?皇兄難道忘了當年是如何登上的皇位?」素陽大點聲說道。

  李元長雙手停在空中,隨即面帶譏諷,說道:「所以,你便覺得,朕的這個皇位要給誰,得你來答應嗎?」

  「皇兄才是皇帝,皇位想傳給誰便傳給誰。只是不要忘了,你是皇帝,便不可婦人之仁。」

  「婦人之仁?似乎這句話,當年你便對朕說過。只是這麼多年,朕一直不懂,什麼叫做婦人之仁。」

  「糊塗!」素陽頗為氣惱。

  而夜不闌則微微一笑,說道:「長公主,與陛下講話,可要注意分寸。」

  「我跟皇兄說話,又豈輪得到你來插嘴?」素陽冷聲說道。

  夜不闌呵呵一笑,突然素陽身旁的茶杯顫抖了一下。

  李元長說道:「夜老,你跟素陽不要一般見識。」

  「是,陛下。老奴失禮了。」說罷,夜不闌向後退了半步。

  而李元長說道:「若是你來是跟朕做口舌之爭的,那麼現在你可以走了。朕不想再為當年之事多說什麼。」

  「皇兄,難道你真的不肯聽我的?」素陽說道。

  「露語已經死了,如今有道也死了。你還想怎樣?難道要當年的人都死光了才算完嗎?」李元長沉聲問道。

  素陽一聽,愣了一下,苦笑道:「看來,皇兄也已經知道王有道之事。不過也不奇怪。畢竟王有道是那人殺死的,如今他又出現了在宮中。皇兄定然是要查的清清楚楚。」

  「有道不是他殺的。」李元長談談一聲。

  「皇兄如何知曉?當時我可是在場,親眼所見。不是他殺的,又是誰殺的?」素陽惡狠狠地看著李元長。

  「那小子的功夫如何,朕不知曉。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有道的功夫怎樣,朕可是一清二楚。就算夜老動手,也未必殺得了有道。」

  「不是他,還能是誰?他就是禍害,多年前便該死了。誰想到竟然奧現在還不死,禍害他人!」

  「你若真的這般想,朕也無話可說。朕朕真的累了,你走吧。」

  素陽卻並未起身,而是說道:「以前的事,皇兄不說,那我也不再提。我想問,現在他在何處?」

  「自然是不在宮中。」

  「這我曉得。原本皇兄一直將他留在宮中,可見你是在護著他。既然護子心切,又為何讓他離宮去?」素陽冷笑一聲。

  「這麼多年,沒朕護著,他仍是活的好好的,來到朕的面前。縱使現在沒有朕的保護,他也死不了。」

  「皇兄還是沒有跟我說,為何讓他出宮。」素陽眯著眼睛。

  「有個老友,拿命來換。朕又如何不答應?況且,朕也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有何種能耐,是不是比朕強。」李元長笑了一聲。

  想起李道禪不屑的神情,便忍不住笑了起來。李道禪跟他不同,也不像韓露語。這一點讓李元長頗為欣慰。

  因為,李元長不想李道禪走自己的路,做出與自己當年一樣悔恨終身的事來。

  「那人是誰?」素陽想到趙地坤。

  趙地坤告訴她李承宗不是李元長親生之時,口口聲聲說他只是傳話之人。那麼告訴趙地坤此事的人與拿命與李元長討價還價的又是何種干係?

  「他,你自然也認得。只是現在,你不需要知道他的身份了。」李元長說道。

  「適才皇兄說,沒有瞞著我做任何事,現在看來,全是騙人的假話。」素陽說道。

  李元長捧起桌上的書,說道:「你若這般說,那麼朕也無話可說。」

  「好。」說罷,素陽便轉身離開。

  原本她還想將李承宗之事告訴李元長,現在她反倒沒了那個心思。她恨,恨王有道寧死也不肯殺了李道禪,對韓露語念念不忘;恨,李元長竟為了李道禪不顧江山社稷,仍是對韓露語念念不忘。

  為何都是那個韓露語,她不過是一個漁家女子,出身貧賤。可為何自己身邊的男子,都對他如此痴情?

  所以,這些男子如此痴情,那麼她便由著他們。什麼家國天下,跟她一個女子又有什麼干係?

  「陛下,您就這般讓長公主走?」夜不闌問道。

  「夜老想說什麼?」

  夜不闌看向門口,說道:「長公主定是有什麼想說卻未說之事,為何陛下不問個明白?」

  「呵呵呵,順其自然吧,朕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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