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武俠仙俠>小爺江湖走一遭> 第五百一十九章 殺與不殺

第五百一十九章 殺與不殺

  「我不會殺你,但也不會放了你。」薛自庸看著薛自雄。

  薛自雄狼狽不已,被影衛捆綁著按倒在地上。而薛自庸則坐在椅子上,手中端著茶杯,一臉閑適。

  薛自庸本以為薛自雄定會咒罵不停,可薛自雄除了惡狠狠盯著薛自庸外,卻一言不發。

  「我竟不知何時你變得如此耐性了,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不說也罷,你我也沒什麼舊可敘。」

  薛自庸將茶杯放回桌子上,此行目的已經達到,他來只是為了看一眼薛自雄,僅僅只是看一眼罷了。既然這薛自雄沉默不語,倒也省了薛自庸的口舌。

  「你現在一定得意不已。」當薛自庸站起身,薛自雄低聲說道。

  「得意?為何?」薛自庸問道。

  薛自雄頭也不抬:「因為何還用我說?為我親手殺了父親,為我殺了你的妻兒,為我留你一條狗命如此多年。」

  「這麼說來,倒真是如此。」薛自庸面色平靜,淡淡說道。

  薛自雄冷冷看了薛自庸一眼,臉上露出譏諷的神色:「怎麼,你薛自庸真的將當年的事放下了?」

  薛自庸搖搖頭:「血海深仇,就算來生,我也要報。」

  「想要報仇的話,我就在你面前,為何不現在就殺了我?很簡單,只用一把刀在我脖頸處輕輕一劃,我的命你便可以拿去了。」

  「難道你逃了這麼久,便是打算讓我殺了你的不成?」微微一笑:「你不用拿話來激我,若是當年,說不得你已經死了,但是現在,我還是那句話,既不會殺你,也不會放了你。」

  「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你能殺了父親,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又殺了我的妻兒。可我不是你,做不出你所說的那些事,不過雖然不能取你性命,但想要懲罰你,法子自然有許多。」薛自庸雖然神色平淡,可他袖中的雙拳緊握,強忍住心中的仇恨之心。

  薛自雄心中一沉,他知道薛自庸雖然面色尋常,可多年仇恨,又如何放得下?既然他薛自雄已經是籠中困獸,不得脫身,索性一死了事。

  但似乎薛自庸早已看穿薛自雄心中的想法,就是沒有殺他之意。

  「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再為朝廷做事。」

  「做了朝廷的一條狗,有什麼好自得的。不過也是,你薛自庸一輩子都在做狗,給朝廷當狗,也算是自得其所。」

  「給誰辦事,在我看來沒甚區別。不過我做的事,跟在閻羅殿相差不大,所以拷問難免不了。不過你也曉得,這拷問的法子雖多,但總有不足的地方。有人就專門鑽研此道,有了法子、刑具。可總得有人來試試才可,唉,人難找啊。」

  「你想怎樣?」薛自雄聽到薛自庸的話,大為惱火,怒聲問道。

  「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明白?你不是閻羅殿的殿主?怎麼這一點小事還想不通?」

  「你找死!薛自庸,要殺要刮儘管來,你竟然把我當作豬羊一般,誰給你的狗膽!」

  薛自庸顯然有羞辱薛自雄的打算,這讓一向自大的薛自雄怒不可遏。

  看著薛自雄氣急敗壞的模樣,薛自庸反而笑而不語,這便是他想要看到的場景。

  「為何不說話?薛自庸,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如若不然,早晚有一日,我會殺了你!」

  「你會殺了我?呵呵呵,既然打算殺我,為何多年前不殺我?留著我以一命,是何居心,難道還用我來說。既然你這個做大哥的如此念手足之情,那我這個做弟弟的,又怎捨得殺你?」

  薛自庸微微一笑。

  「你這個廢物,廢物!我早該殺了你,還有你的那條狗,也同樣如此。你們能活到今日,不是你們二人福大命大,是我心慈手軟!」

  「我也就罷了,道禪可跟我不一樣,你似乎是沒那個本事殺他。」薛自庸聽到薛自雄提及李道禪,不禁心生譏諷。

  「沒那個本事?還不是手下那幫廢物,一個個三番五次殺一個無名小卒都辦不到,竟然讓屢次逃脫,竟然還惹得一個小姑娘領著他的老子毀了我的閻羅殿,這些人都該死!」

  「呵呵呵,所有人都該死,難道沒錯的只有你薛自雄?天下沒有這個道理。在你眼中別人都是螻蟻,只有你薛自雄的性命最珍貴。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可到最後才發現,你在這些人的手中才不過是區區螻蟻。」

  「不用你來嘲諷我!」

  「既然你不想聽,那我也不跟你多說。不過,你知道自己為何一敗塗地嗎?」

  「呵呵,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又如何?」薛自雄不屑一顧。

  薛自庸笑道:「還是跟你說說吧,不然你薛自雄蒙在鼓中,實在可憐。」

  說著,薛自庸倒了一杯茶:「李道禪雖然在你眼中誰人也不是,只是一個小小的刺客。但有的人遠不是你眼中那般簡單,你的自大讓人看不到他的特別之處。」

  「特別,哈哈哈,你從北境撿回來的一個小子,有什麼特別之處,不要以為他現在有點功夫,就真是什麼達官顯貴,高人一等。」

  「這話恰恰相反,所以,事到如今,你活該如此。既然已經跟你說明了,看來你還是不信,那我便沒有辦法。不過臨行前,你我兄弟一場,喝杯茶吧。」

  薛自庸將茶鍛刀薛自雄面前,可薛自雄看了一眼薛自庸,將頭轉向一邊,臉上厭惡之情不言而明,薛自庸微微一笑,將茶杯放在地上。

  「將他帶至黑牢之中,剩下的交給裡面的人便可。」

  「是,大人。」張合轍一聽黑牢,只感到背後發涼,那裡是什麼地方,他比誰都更清楚,若是進了黑牢,生不如死再尋常不過。

  「對了,黑牢中人先手有時沒有分寸,別人我不管,但是我的這位大哥,一定得要他活著,若是出現了什麼差池,那麼黑牢之中所有人都要問罪。」

  「屬下明白。」張合轍自然將薛自庸的話謹記在心,倒是,一定要好好叮囑一番,不可出現什麼差池。

  「走!」張合轍將薛自雄拉起:「你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你的手腳已經我等用鉤鎖刺穿筋骨,量你有再大的本事也無用,若是不聽勸告,難免會有皮肉之苦。」

  「宵小之徒,一群狗奴才,只會給他這條狗諂媚犬吠!」

  「你!」張合轍還好,他身後兩個影衛,一拳打在薛自雄的小腹至上。

  張合轍看薛自庸的目光掃了一眼,急忙說道:「你二人住手!」

  「無妨無妨。還是那句話,只要留他性命,其他的你們看著辦吧。」薛自庸輕聲說道。

  而那薛自雄則瞪了薛自庸一眼,抬腳將地上的茶杯踢得粉碎。

  而薛自庸則走到屋外,站在欄杆前,說道:「轉眼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如今墳上又填新綠了吧,挑些時日,還是得去看一下。」

  「李道禪與龍老怪比試完,瑞如今他人在哪裡?」

  聽到薛自庸問話,守在身後的張合轍說道:「大人,公子將龍老怪打敗后,聽人來報,說是昏迷不醒,不過天聖禪師出現,將他帶走了。」

  「你們可曾去追?」薛自庸問道。

  「手下之人前去追趕,可是轉眼間,天聖禪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得回來稟報。」張合轍說道。

  「嗯,果然不其然,他們追不上天聖禪師,情理之中,禪師乃是得道高僧,雖然不會武功,可腳踏蓮花而飛天,想必,也只有地仙武夫能比了吧。」薛自庸略一思量。

  他當時便聽出天聖禪師乃是為了李道禪與龍老怪比試之事而來,雖然薛自庸不知其中的因果,但既然天聖禪師是來幫李道禪的,那他便放心下來。

  既然天聖禪師出手,那麼李道禪定然無礙。

  「還有一事,還需大人處斷。」

  「何事?」

  「屬下按照大人吩咐,將伏龍幫的幫主與其夫人帶回府衙。但是還得聽候大人發落,畢竟伏龍幫還有數十之眾在盤古城中,一直讓其留在此地也不是辦法。」

  「伏龍幫嗎?」薛自庸輕聲說道,卻並未吩咐該如何處置,張合轍一直在等候薛自庸。

  「先將此事放一放,先不急。」

  張合轍點頭稱是。

  而在盤古城的另一處,丹陽捂著肚子,渾身是血,躺在牆邊,他看著面前的雪清與童蛟二人,慘笑一聲,說道:「我雖然知道童蛟一直跟……我不和,但你們不會僅僅因為這些……小事便殺我吧?」

  「哼,你都要死了,還問那麼多做什麼?」童蛟說道。

  而雪清看著丹陽,面色清冷,她嘆了一口氣,說道:「丹陽,你我相識多年,雖然有間隙,但正如你所說,還不至於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此次盤古城之行,你看到了而不該看到之事,所以,我們只好殺了你。」

  「你說的……是面具男子的事?」丹陽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況且,雪清和童蛟既然動了手,又如何肯放他一馬,既然如此,丹陽也不會搖尾乞憐,求他們放過自己一命。

  「是。」雪清點點頭。

  「呵呵呵,看來我果然&猜的沒錯,那人一定不一般。而且,跟童蛟定有淵源。」

  「你胡說!」童蛟對廣知南也是恨之入骨,聽到丹陽說她跟廣知南有淵源,又如何不惱?

  雪清抬手攔住童蛟,說道:「你猜的沒錯。而我也猜得沒錯。這麼說,你一定會將此事告訴慕劍清。」

  「那是自然,我……對大人忠心耿耿,既然察覺此事,定……是要告訴大人,否則,將將童蛟留在身邊,說不定是一個……禍害。」丹陽冷聲說道。

  「所以,丹陽,你必須得死。因為,一旦你將此事告訴慕劍清,那麼死的人便是我們二人。」

  「行了,你們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想逃也……逃不掉了,不如你們告訴……我,那人到底跟童蛟有何干係,又是……何人?讓我也死個明白。」丹陽無奈一笑,搖搖頭道。

  「雪姨,不要跟我廢話,他肯定實在拖延,想趁機逃走!」童蛟才懶得跟丹陽廢話,對雪清說道。

  雪清看了看童蛟,又看了看丹陽,這才緩緩走上前,俯身在丹陽耳邊說了幾句,丹陽微微一睜眼:「呵呵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竟萬萬……沒想到。」

  「雪姨,你跟他說了什麼?他笑的如此開心?」童蛟一皺眉。

  童蛟問過雪清數次,雪清都不願跟自己和盤托出,沒想到卻跟丹陽說,不僅如此,丹陽聽到后,竟然這副模樣,童蛟心生不解。

  「童蛟,看來你我不久便能在……黃泉下相見了。哈哈哈……」丹陽看著童蛟。

  童蛟一聽丹陽已經是個死人,還敢如此猖狂,沖向前去就要結果他的性命,雪清卻一把攬住他。

  「雪姨,你別攔著我!」

  「不是我攔著你,他已經死了,你再動手又有何意義?」雪清說道,神情哀傷。

  而童蛟聽罷,看過去,只見到丹陽頭一歪,果然已經斷氣。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