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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卦象凶

  「喂喂喂,一刀,你可聽見了?老大要跟他比試了,要是我猜的沒錯,肯定是找龍老怪。要不咱們想個辦法,將老道綁了,趕快離開盤古城吧?」陳盡仇與一刀蹲在牆角偷聽李道禪跟落秀吉與余井水交談。

  而一刀則低著頭不說話,懷中抱著自己的木匣子。

  「喂,一刀,你怎麼不理我?」陳盡仇心中著急。

  他跟隨李道禪這麼久,曾在藥王谷,李道禪便差點死掉,當時自己嚇得魂不守舍。好在有驚無險,李道禪最終還是活著回來了。

  可在問劍山莊,李道禪獨自與王有道比試,他跟一刀幾人只能在山下觀看,何事都做不了。陳盡仇現在又怕李道禪前去找龍老怪,就算他相信自己的老大天下無敵,可那也只不過是自己心中這麼覺得。

  可他知道,自己這位老大,可不是真無敵。畢竟龍老怪跟王有道,誰高誰低,本就說不清。那麼李道禪還能像在問劍山莊一般?

  「小師弟有他自己要做的事。」

  「小師弟是誰啊?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

  「小師弟就是道禪,他又自己要做的事。」

  陳盡仇把耳朵貼在牆上,聚精會神偷聽,卻聽到一刀說了一句。

  不過一刀這句話說得不中聽,陳盡仇嫌棄道:「你懂什麼?老大這又是要去拚命,況且,如今那個什麼聽風樓這麼江湖上的武夫,也有不少人是想殺老大的,到時候,寡不敵眾,老大如何能夠全身而退?」

  「小師弟必須要。」

  「不是,你到底……」陳盡仇這才回過神來,一刀竟然開口跟他講話,這可是頭一遭。陳盡仇瞪著雙眼,看向一刀,問道:「一刀,你說話了!」

  他吃驚的向一旁一躲,彷彿見到了鬼一般,一刀卻緩緩抬起頭,看著陳盡仇問道:「盡仇,若是讓你不報仇,你可做得到?」

  「不是,我是……說你開口說話……了。現在……」陳盡仇說著,心中才意識到一刀說了什麼。

  陳盡仇說道:「若是想讓我不報仇,那麼除非我死了。不對,就算是化成厲鬼,我也還是要報仇!」

  一刀聽到陳盡仇這麼說,用手輕輕撫摸懷中的木匣子,說道:「所以,小師弟也絕不會走。」

  「為什麼?我報仇是因為自己又血海深仇,老大跟龍老怪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為何一定要跟他動手?」

  「因為,小師弟也有他不可觸犯的逆鱗。」

  「逆鱗,什麼逆鱗?」陳盡仇聽不明白。

  被陳盡仇如洗追問,一刀突然抬起頭,卻又傻笑著,再不說話。

  「一刀,你把話說完吶?」

  一刀擦著鼻涕,和往日沒什麼區別。

  陳盡仇不甘心,他一把抓住一刀的肩膀,說道:「你快說啊!」

  還沒等一刀開口,院子里傳來李道禪的聲音:「你們兩個過來,沒事蹲牆角偷聽,跟哪個不入流的學的?」

  陳盡仇猶豫片刻,而一刀則背起木匣子,就走進院子里。大大咧咧地來到李道禪的身旁,端起酒杯就喝。

  「那是我的酒杯,一刀。」

  一刀可不管李道禪說什麼,他一伸手,還要酒喝,李道禪微微一笑,又給他倒了一杯。而陳盡仇此時才走了進來。

  「老大。」

  「坐下來,喝兩杯吧,你們兩個啊,今天不要亂跑,就在院子里待著,等我回來就行。」李道禪叮囑一聲。

  「可是老大,你不是要和……」

  「嗯?」李道禪沒等陳盡仇說完,瞪了他一眼:「多喝酒,少說話。」

  陳盡仇趕緊閉嘴。

  而落秀吉見李道禪似乎在隱瞞什麼,他轉念一想,將話茬引開:「對了,道禪,你可有一個什麼結拜兄弟,叫不通的,是一個道士。」

  「有啊,您怎麼知道?」李道禪可不記得落秀吉認識不通,難道是聽落晴說的?李道禪也只得這般猜想。

  「哦,果然有此人。我聽夫人說,那人的武功也是了得,年紀輕輕便已經是地仙武夫,果然是後起之秀啊。」

  李道禪一皺眉:「您怕不是說笑吧,不通是地仙武夫?哈哈哈……」

  見李道禪大笑不已,落秀吉不明所以,燕莜霜一定不會騙他,況且,若是武功不高,又如何能將他們救出閻羅殿?

  「你為何發笑啊?」

  聽到落秀吉問他,李道禪說道:「不是我想笑,是實在忍不住。要說其他人武功高強,我都信。唯獨不通。」

  「這是為何啊?」

  「因為不通根本一點武功都沒有。談何地仙武夫?況且不通膽子小,平日里見到他人打打殺殺的,就躲得遠遠的,所以,您一定是說錯人了。」

  「那這件事就怪了,當日閻羅殿一行,確實是他救的我與晴兒,不僅如此,夫人說我當時性命垂危,也是此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我救活。」

  李道禪看這落秀吉,落秀就此人自然不會說謊。可李道禪自然也沒有說謊,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事是他李道禪不知道的?看來下次一定要上龍虎山好好問問不通。

  「這我便不知了。不過等日後我問問便知。」

  不過一旁的余井水則雙眼一眯,笑著不說話,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只是此事不說也罷。

  「行了,咱們還是喝酒吧,也算是為了給道禪小子壯壯行。」余井水端著酒杯說道。

  李道禪與落秀吉也端起酒杯,一刀見沒有酒杯了,便拿起酒壺也舉了起來。

  「干!」

  而在五穀山上,不通坐在道館門口,他手裡拿著兩枚銅錢,像有心事。

  「臭小子,又在這裡發什麼愣?」玄通從山下走了回來,看到不通,問道。

  不通將手裡的兩枚銅錢收了起來,說道:「師父,我今日用銅錢算了幾卦。」

  「你小子是又閑的發慌了不成?有算卦的功夫,為何不燒火做飯?」

  「飯已經做好了,今日不知為何就想算卦,所以便早早做好了飯。」

  「混賬!這麼早將飯做好,一會可不就涼了?讓師父吃冷飯,你以為老夫是個死人啊?」玄通冷哼一聲。

  不通笑道:「師父,你又在說笑。雖然說,您的這個歲數,離死也不遠了,不過啊,總還是能再活個幾年的。」

  「你你你……」玄通上去就是一掌。

  「孽障,如今什麼話都敢對為師說了?」

  不通捂著頭:「我哪敢啊,這不是說的實話嘛?再說了,師父您先聽我說完再打我也不遲啊。」

  「說罷。為師看你能說出個什麼名堂。」

  「師父,我今日為道禪算了幾卦,卦象皆為大凶!」

  聽到不通的話,玄通微微一皺眉。

  「你算了幾卦?」

  不通歪著頭問玄通:「師父,您不是說我算卦一向不準的嗎》為何還問我算了幾卦啊。」

  「廢話少說,你算了幾卦?」玄通一瞪不通,大聲問道。

  不通伸了伸手指頭,說道:「沒有敢算多,就算了四卦。本想再算幾卦的,可無論如何都不敢了。」

  「竟然是四卦……」玄通輕輕低吟。

  「師父,有哪裡不對的嗎?」不通看著玄通問道。

  「你小子不要胡思亂想,去龍虎山上告訴你那個賈清歌師兄此事,看他如何做。」

  「不是,師父,我就是算了幾卦而已,平時我算卦,你也沒又說什麼怎麼現在如此緊張?」

  「你小子費什麼話?讓你去,你就去!」

  「哦。」不通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他喃喃自語,說道:「這卦象兇險,不過怎麼還有一處不明呢?」

  「等等,你小子說什麼?」玄通又叫住不通,問了一句。

  不通看著玄通,說道:「師父,你今天怎麼如此怪?一會這麼看重我算的卦,一會又讓我去龍虎山找賈師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啊?」

  「再廢話,小心的嘴!快說,你剛才說了什麼?」玄通說著氣的又跳腳。

  不通趕忙說道:「您老別急啊,我說,雖然每一卦都是大凶,但總有一點不明之處,我啊,又看不懂,那一點著實不符合易理。」

  「不明之處?」玄通又開始輕輕低吟,不通在一旁看著玄通,問道:「師父,我還去龍虎山嗎?」

  「不用了,去收拾碗筷,咱們吃飯。」

  「師父,您今天是不是撞了邪?果然奇怪的很。」不通看著玄通,臉上露出一臉疑惑。

  「哼,為師的事還不用你來操心!」玄通一拂袖走進三清觀。

  斷劍山上的原來兵冢的山洞內,將孤龍端著飯菜送給張淳風。

  「哎,老祖吃飯嘍。」

  「嗯。」張淳風緩緩睜開雙眼。

  將孤龍笑道:「前些日子聽說龍老怪要辦什麼壽宴?算算日子,就是今天了。」

  「壽宴?」張淳風輕聲問道。

  「嗯,這事啊,也是我下山的時候聽到的。我記得龍老怪為人低調,從來沒有過過什麼大壽,怎麼今年要辦壽宴了?」將孤龍笑著搖搖頭。

  而張淳風則將筷子放下,說道:「看來,他終於忍不住了。」

  「老祖,什麼忍不住了?」將孤龍問張淳風。

  張淳風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只是狼子野心罷了。不過就是不知道那小子如今的功夫如何了,是否能勝過他。呵呵呵,或許會被他殺死了也不一定。」

  「您老說的是龍老怪?」

  「說誰都無妨。反正這一日遲早會來。過大壽嗎?確實也該給自己辦一場了。」

  「老祖,要不哪日我也給您過壽?」將孤龍心裡想著,嘴裡說道。

  「不用了,老夫這輩子沒有那樣的福分。」

  將孤龍給張淳風倒了一杯酒:「老祖如何沒有?」

  張淳風緩緩閉上雙眼,今日酒菜未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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