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登門拜訪
「許久不見,夫人近來可好?」李道禪站在廳堂呢,一抱拳,對燕莜霜說道。
燕莜霜用袖子微微捂著鼻子,上下打量著李道禪,又看了看李道禪身後的陳盡仇與一刀二人,許久未曾說話。
陳盡仇看到燕莜霜如此打量他們心中不喜。
「你看什麼看?」
見到陳盡仇生氣,燕莜霜笑道:「小小年紀,脾氣如此大?」
「是又如何?我家老大前來,你家的老僕人對我家老大視而不見。你雖然讓進了門,卻又是這種眼神,到底是何用意?」
「盡仇,不可無禮,這位夫人對我曾經有救命之恩。」
「可是,老大,她……」
「我說的話,你難道沒聽見?」李道禪微微轉身,看向陳盡仇。
陳盡仇一低頭,說道:「我知道了。」
於是悶聲不說話。
燕莜霜笑道:「年紀還小,對他不用這般嚴苛。」
「夫人見笑了,這小子平日里除了我,誰人都不放在眼中。」
「倒是跟你的性子很像。」燕莜霜看向李道禪。
李道禪赧然,對於燕莜霜,李道禪心存感激,自然多了一份的敬重。
「行了,都坐下吧,既然來到了落府,權當在自己家中,不用如此生分。」燕莜霜說著,對身邊的僕人吩咐道:「還不看茶?」
「是,夫人。」這些僕人不認得李道禪,不知為何自家的夫人對這三位破衣爛衫的拉糞的為何如此客氣。
「這兩年,你在外面也算是創出了名堂,如今,江湖之上,可是人人皆知李道禪了。」
「都是虛名,再說了,也不是我想要的,只不過是那些江湖上的人亂傳的罷了。」
「有些事是亂傳,可有的事可不會,比如說王有道一事。」
聽到燕莜霜談及王有道,李道禪袖中拳頭一握。那夜,王有道對他說的話,至今讓他放在心上,只是其他人卻不知。
看到李道禪的樣子,燕莜霜說道:「在外面受了不少委屈吧,若是不嫌棄,可以跟我說說。」
李道禪臉上卻嘿嘿一笑,說道:「哪有啊,還不是整日浪跡江湖罷了,習以為常了,也沒什麼可說的。對了,落槍王不在?」
「哦,他啊出門去了。」
「我聽說落槍王現在修為盡失,此事可有假?」
「此事是真。既然你已經聽說了,想必也知道相公他跟晴兒前去閻羅殿一事。那一日確實兇險,相公他險些喪命。」
「落晴前去閻羅殿,大概是因為我。」
看到李道禪面上露出愧疚之意,燕莜霜說道:「此事不怪你。要怪也就怪晴兒那丫頭太過魯莽,也怪我那個相公溺愛她。如若不然,也不會遭閻羅殿殿主薛自雄的暗算。」
「夫人放心,薛自雄此人的性命,我早晚會取了。」李道禪說道。
「如今的閻羅殿已毀,他薛自雄也成了喪家之犬,翻不起什麼大風大浪。況且,相公有驚無險,只是沒了武功罷了。」
「落槍王醉心於武道,沒了武功,對他來說可是大事。」
「那可未必。」燕莜霜笑容玩味,看向李道禪。
李道禪不明何意。
此時,丫鬟們端來茶水,燕莜霜說道:「先喝口茶吧,這些事,等相公回來后,你便明白了。」
李道禪端起茶,喝了一口。
「夫人說落槍王現在出門,是為了何事?現在的盤古城可熱鬧的很,出門多有不便。」
「這件事啊,其實也不用瞞你。有一位名叫余井水的老前輩,前來盤古城,他啊,與我公公有些淵源。而相公他雖然沒了武功,可見到如此高人,便日日前去找他,談論武道。」
「余井水?夫人適才所說的老前輩,確實名叫余井水?」李道禪聽到,急忙追問。
見到李道禪這個樣子,燕莜霜知道李道禪如此問,一定不是另有他因。
「是余老前輩。」
李道禪哈哈一笑:「沒想到余老前輩也來了盤古城,難不成他聽到龍老怪要過大壽,也想湊湊熱鬧?」
「你也認識此人?」
「自然認得,真要說起來,也是一番波折。不過余老前輩替我避免了牢獄之災,還留我在他那裡小住了幾日。」
既然余井水跟李道禪認識,那麼燕莜霜索性便跟李道禪講明余井水的身份。
「十三,哦,不,現在應該叫你李道禪了。道禪,你可知余老前輩的真實身份?」
燕莜霜這麼問自己,李道禪點點頭,不過並未直接說出口。
「那我也就明說了,余老前輩現在叫做余井水。但他實則是當年的江湖之上大名鼎鼎的佛衣刀,徐進酒。」
「果然夫人知道余老前輩的真實身份。不過也是自然,畢竟夫人適才也說,余老前輩跟落府有淵源,知道此事,自然沒有什麼奇怪。」
「這麼說,你也早已經知道。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李道禪哈哈一笑:「夫人吶,這裡面的事,真要說起來,那便是孩子沒娘,說來話長嘍。真要說起來,還跟另外一個武功高強,還要整日閑的四處亂逛的另外一人有關。」
「哦,此人又是誰?」燕莜霜確實有些好奇。
而李道禪卻搖搖頭:「夫人,這我不能說。畢竟他既然選擇隱姓埋名,若是自己不說,我自然也不好透漏。」
「嗯,說得也是。不過相公他日日跟余老前輩相見,二人卻從沒提及過你。若是早說,那就有的聊了。」
「聊我做什麼。我啊,就是一個毛頭小子,整日在你們這些人面前上躥下跳,除了惹是生非,什麼也不會做。」
「你啊,可不是自己嘴中說得那般。」燕莜霜微微一笑,在她眼中,頗為高看李道禪,不僅是他,就連落秀吉也是如此。
「夫人過獎了。我呢,這次前來,買了不少東西,您讓下人們搬進來吧。」李道禪嘿嘿一笑。
「能想著來落府,便已經是記掛著我們,為何還要買東西?」
「既然事登門拜訪,總不能空了手。再說,我上次離開時,便答應過落晴,再來看她時,要給她買更多的胭脂水粉。」
「晴兒那個丫頭,一向如此。現在啊,倒是迷上了練武,如今拜了龍老前輩為師,日日在聽風樓,也不會回來。我知你前來主要時看晴兒,只是若是想見,只能去聽風樓。要不,我讓下人前去叫她回來,她若是知道你來了,一定高興的不得了。」燕莜霜可是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既然李道禪來了,自然想讓落晴見一見李道禪。
李道禪心中想的卻和燕莜霜截然相反,他心中一陣冷笑。那龍老怪要是肯放落晴回來,才是見了鬼呢。
如今龍老怪在聽風樓之上,想做姜太公,而他李道禪便是願者上鉤的魚,沒了落晴,李道禪早就腳底抹油,走人了事了。
「怎麼了?為何不說話?」燕莜霜問李道禪。
李道禪說道:「不用這般麻煩,你瞧我現在這身打扮,剛來落府,就叫落晴回來,見面之時定是尷尬。不如等上幾日,再叫落晴回來也不遲。」
李道禪說得有理有據,但燕莜霜聽出了其中的不妥之處。他問道:「道禪,你是否有事瞞著我?」
「夫人,我若說無事瞞著你,恐怕你也不信。我確實有些事瞞著您,不過您放心,此事絕對不會危及落晴與落府。」
「你說得哪裡的話,難道也是為了無跡涯,相公沒有出手幫你一事,耿耿於懷嗎?」
「夫人,雖然你我相處的時日不多。但我李道禪又豈是那樣的小人。當年,夫人二人救了我,已經是大恩,我又怎會因為一件小事,記恨二位?」
「當時夫君也是有苦衷。哎,正因為此事,晴兒一直記恨相公,才要學武上閻羅殿的。」
「所以,落府對於我如何,我心知肚明。行了,夫人。雖然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講明,不過,還是讓落槍王回府,明日不要出門了。」
「明日?明日是龍老前輩的大壽,你難道擔心有人敢鬧事不成?」
「有人沒人敢鬧事,這我不知,但若是夫人口中的龍老前輩想藉機發威,又當如何?」
「龍老前輩?」燕莜霜略微思量。
李道禪點點頭。
「行了,其他的事,我也不便多說。夫人聽我的便是。」
燕莜霜自然知道李道禪不會害他們,於是點點頭。
李道禪笑道:「行了,夫人一同隨我前去瞧瞧,我買的東西可還稱心。」
「你有這心便是好的,我又怎會挑挑揀揀?」
「哈哈哈,說的也是,不過我啊,平日里也不買這些,隨意也不會挑東西,若不是我的這位兄弟幫忙,我都不知該買何物。」
「哦?」燕莜霜又看向陳盡仇。
自從李道禪呵斥了他一句后,陳盡仇就低著頭不說話。
「他們兩個叫什麼名字?」燕莜霜問道。
「這個小的叫陳盡仇,那個叫一刀。」
「嗯,不錯。」燕莜霜說著看向一刀,此時,一刀喝了幾杯茶,就開始盯著落府上的丫鬟。不知李道禪是否拿自己當了外人,但一刀確實沒有。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讓那些丫鬟即使低著頭,都能感受到一刀赤裸裸的目光。
李道禪見燕莜霜看一刀,無奈道:「夫人,我這兄弟就這點毛病,您莫要介意啊。」
「看他的樣子,可要比相公都年長几歲,如何是你兄弟?」
「哦,想必是孽緣吧。」李道禪想著,突然笑道。
「既然來了,你們穿成這樣也不是辦法,我吩咐一下下人,讓人燒了熱水,你們洗洗,然後換上乾淨的衣物的。」
原本李道禪想要拒絕,他這身打扮,對於他再盤古城,再合適不過。但既然要留在落府,他們這身打扮確實不妥。
「都聽夫人的安排。」
「好。走,我先隨你去瞧瞧,你都買了什麼,然後讓下人去準備一下。
李道禪聽到燕莜霜要看東西,他心中一樂,說道:「走。「
等他們來到牛車旁,燕莜霜看著車上大大小小的物件,一是瞠目結舌。
「這些都是?」
「難道夫人覺得少?那我再去買。」
燕莜霜一把拉住李道禪,說道:「日後莫要再如此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