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戲耍衙役
李道禪聲音落地,陳盡仇便想要衝向對面來人,身子一個踉蹌,卻被李道禪一把抓住:「慢著,盡仇,下手輕點。別看這些人氣勢洶洶的樣子,可功夫確實不怎麼樣。」
「知道了,老大。」陳盡仇答應一聲,不用李道禪說,他也知道拿捏分寸,眼前這些如何說,都是官府的衙役,真要是打死了人,那他們可真是惹了麻煩,雖然眼前已經惹了麻煩,但既然是麻煩,少點總比多點強。
陳盡仇甚至連匕首都未掏出,他赤手空拳,一把拉住一人的手腕,拉至面前,單手在此人腰間一推,掣其肘,另一隻手握住其手腕,開始揮舞。
那衙役想要掙脫,可陳盡仇的力道,一般人豈能比得了?
「盡仇不錯嘛,現在已經懂得脅持了,一刀,你說是不……」李道禪轉頭看向一旁的一刀,只見到他正被一個衙役追的東躲西藏。
李道禪心中著實無奈,似乎忘了交代一刀。
一刀一邊跑一邊嗷嗷大叫,比殺豬還要熱鬧。而他在逃跑時,不是猛地轉彎,讓身後之人撞到牆面之上,就是不小心踢到什麼鼓棒,正好那棍棒滾到衙役的腳邊,使其一踩,摔了一個倒栽蔥。
一刀這邊雖然就是幾個人追,一個人跑的事,可比陳盡仇那裡精彩。
「我這兄弟二人吶,都不願來盤古城,可一來到盤古城后,你瞧,他們玩的比誰都盡興,小爺說得可對啊,前面的這幾位官差大老爺?」
李道禪笑容玩味,看向面前的三個拿刀的衙役,這三人盯著李道禪,卻遲遲未曾動。
「幾位怎麼不動手啊?」
「這二人如此聽你的話,看來你定是為首之人。」
「小爺呢是他們的老大,這件事不用你來提醒小爺。看幾位的架勢,怎麼著,是想跟小爺過過招?」
「不然呢?難道還想讓我等請你們喝茶不成?」
「喝茶倒不用了,可喝酒的話,小爺說不得會答應你們。你看看,現在小爺的兄弟們玩的開心,小爺我呢,心情也不錯,所以,想著放你們一馬,以免舞刀弄槍的,傷了和氣。」
「狂妄!」
「我自狂歌空度日,囂張跋扈為誰雄?你們說的沒錯,小爺就是狂妄。要是不狂妄,怎麼會來砸了你們官府的大門呢?」
「別跟此人廢話,快點動手!」其中一人看到一旁景象,面色一冷。
陳盡仇僅一少年,便將五六個衙役僵持不下,雖無人死傷,可那些衙役也拿陳盡仇毫無辦法。陳盡仇反倒是遊刃有餘,手刀砍在一個衙役的脖頸上,那人昏了過去,倒地不起。
且不說陳盡仇這個一瞧便知道學過武功的少年,但抱頭鼠竄的一刀又是發生了何事?只見他身邊的那些衙役一個個皮青臉腫,倒在地上,哀號不已。
一刀扣著鼻屎,蹲在他們面前,嘿嘿傻笑個不停。
「此時府衙內,就這麼多人手,看來不是他們的對手。」其中一人道。
「這誰看不到?所以,適才派人通稟大人,為何現在遲遲不見來人吶?」
「你問我,我也不知。難道是調派人馬出現了什麼不妥之處?」
「有什麼不妥?又不是千里迢迢去調兵遣將,只是調派些守城的士兵,這有何難的?」
「唉,不用再說了,既然無人前來,你我幾人動手便是。能拿得住此人最好,若是拿不住……」
「拿不住,大人怎可輕饒我們?」
「那你說如何是好?」其中一人說道。
「動手啊!!」
說罷其中一人徑直衝向李道禪,做了一個懷中抱月之勢。李道禪雙眼一眯,看出此人乃是拳腳功夫的練家子。這招懷中抱月,雖然簡單,但敢用此招式之人,體魄強健,異於常人,一旦讓其近身,便有得苦頭吃了。所以敢用拳腳直接與人相對者,皆是狠人。
而此人雖做懷中抱月式,李道禪卻看到此人中指指甲尖細,看來這人不僅是善於拳腳,應該還有其他門道。李道禪自然不願接此人這一招,他假裝害怕。
「官爺饒命,小爺我伏法可行?」李道禪說著一手抓起地上躺著的一人,甩向襲來的衙役,他還不作罷,緊隨其後,壓低身子,單腿橫掃。
李道禪這兩招,對於眼前衙役來說,算不得什麼玄妙的招式,無非就是一些小伎倆,他腰盤一用力,穩穩站在地上。
不僅是他,連李道禪自己也知道。這拳腳功夫好的,下盤自然穩當。他出腿橫掃,可不是為了將其擊倒。而是做了其他的心思。
這一腿掃了過去,果然絲毫用處皆沒有,李道禪抱腿大叫:「官老爺,您這是什麼功夫,怎麼像是掃到了兩根木樁上?」
「你小子若是想知道,就跟我乖乖進大牢里再說。放心,小子,我絕不會食言。」
李道禪嘿嘿一笑,然後猛地站起身,頭直接頂在了那人的下巴上,那人只覺得眼冒金星,兩腿打纏。
「痛死了痛死了,官老爺的腿硬,下巴也硬。」李道禪捂著頭,大聲叫喚著。
而那位衙役連連退後。
「你怎麼樣?」其餘二人將他扶住。
此人在好友身邊出了丑,為了自己的顏面,也得掩飾一二。
「無妨,無妨。只是被那小子無意之中傷了一下。」
「一定要小心這小子,一看就知是詭計多端、陰險狡詐之徒。」
李道禪譏笑不已,他倒成了陰險狡詐之徒,也不知是誰先動的手。不過他也懶得跟面前三人做口舌之爭。他說道:「官爺的功夫確實厲害,小爺呢,就是前來找自己家的牛車的,你讓小爺趕走牛車也就罷了。」
「打壞官府大門,就是你說走就能走的嗎?」
「呃……您也看到小爺我也就是三腳貓的功夫,所以不怪我打壞大門,只是它太過破舊。」
「胡說,你小子不僅膽大包天,還信口開河,在此胡言亂語,什麼時候,府衙的大門就是輕輕一碰就能壞掉的?」
「不是小爺蠻不講理啊,反正你們是官字兩張口,況且你們還這麼多人,小爺我是說不過你們,咱們還是不要廢話,直接動手吧。」
「好小子,來吧。」
說罷,那三人分別擺開陣勢,將李道禪圍在中間。
「老大,我來幫你!」一旁的陳盡仇看那三人準備聯手對付李道禪,大聲喊道。
李道禪擺擺手:「唉,看來今天是走不掉嘍,既然如此,小爺我也得看一眼我心愛的老黃牛不可。」
「哼哼,恐怕你小子是再也見不到嘍。」
「哪能啊,只要小爺想,我想還沒人能攔得住小爺。你們兩個去找牛車,今天來都來了,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傻樂呵的一刀擦擦鼻涕,自然是聽李道禪的話,陳盡仇看了一眼那三人,冷哼一聲,說道:「老大,我們馬上就回來,你等著。」
「行啦,知道了。不過,咱們的老黃牛在他們這裡估計吃了不少苦,你們可要小心伺候著它,別嚇著它了。」
「明白了。」陳盡仇跳到一刀身旁:「老黃牛在哪?」
一刀一指後院,然後兩眼冒光,跑了過去,陳盡仇跟在身後,二人就消失在黑暗之中。李道禪看著一刀和陳盡仇前去找老黃牛,這才放下心。他嘴角一勾,看向身邊那三人,笑道:「現在就剩下你們跟小爺了,咱們好好玩玩?」
「小子,竟敢如此託大,一人想打敗我三人不成?」
李道禪一臉不屑:「我說這位官爺,您這話已經說了可不只一回了。小爺我與沒有那個本事呢,你們儘管來試試。」
「好。」
那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一起沖向李道禪。
其中一人乃是練的拳腳功夫,李道禪心知肚明,而其餘二人,一人拿著長鞭,一人提著大刀,反倒是沒什麼稀奇的了。
這三人以為聯手之下,李道禪定是無處可躲,但李道禪卻每每總能化險為夷,三人出了十幾招后,李道禪仍是安然無恙,此時李道禪腳尖在長鞭上一點,彷彿點在平地上,他身上向上一躍,跳到牆頭上。
「幾位官爺,如何啊,現在明白,小爺不是在吹牛皮了吧?」李道禪呵呵一笑。
「這小子好生古怪。」
「當然古怪,竟然有這麼好的功夫,你我三人聯手,一般武夫也逃脫不得,他竟能如此輕鬆應對。」
「呵呵,你們二人糊塗。奇怪的還不是這些。」
「那是什麼?」
「我是拳腳,自然能看得明白些。你們用的是兵器,所以才遲遲未曾發覺。」
「發覺何事啊?」
「你我三人的出招,雖然談不上滴水不漏,但也算是招招有的放矢。可每次,我將要打中他時,卻感到擊打在什麼兵器之上,近不得他身。」
「可他手上未曾拿什麼兵器啊?」
「所以我才說奇怪,不知這小子身上有什麼貓膩?」
李道禪看著他們三人竊竊私語個不停,笑著問道:「我說三位官爺,你們還打不打了?若是不打,小爺可就去找我那兩個兄弟,牽著老黃牛走了啊。」
「小子,不要以為自己勝了幾招,就能走得掉。你們今夜能離開府衙,但是能離開盤古城嗎?」
「呦,這位官爺生氣了?別急嘛,消消火。小爺可沒說自己要離開盤古城,請幾位官爺官爺放心,小爺我來盤古城還有事要辦,所以還得留些時日。」
「哦?」
李道禪一拍手:「幾位官爺可別不信。小爺說話,可是一口唾沫一顆釘。」
「好好好,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竟然夜闖官府,還敢在盤古城不走,如此挑釁官府,豈不是在跟朝廷作對?」
「別給小爺扣帽子,小爺可沒那麼悠閑,還跟朝廷作對,跟朝廷作對可有銀子賺?行了,不跟你們廢話。既然小爺來了,砸了門,打了人,還趕走了牛車,你們這些當差的也不容易,一會你們的大人前來了,肯定是要怪罪的,小爺就做個好人。」
說罷,李道禪突然消失在原地。拿三人心中大驚,可為時已晚,李道禪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後,一身腦袋,嘿嘿笑道:「嘿嘿嘿,三位官爺,得罪了!」
他一手化掌,連擊三下。拿三位衙役飛出幾丈遠,然後紛紛跪倒在地,噴出鮮血。
「你……」
「哎,我說幾位官爺,你們可別不識好人心吶,小爺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們,不打上你們,你們的大人要是怪罪,你們該如何交代啊?」
「臭小子!」雖然他們嘴上不服氣,但李道禪說得沒錯,如今府衙被鬧成這樣,若是他們三人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那麼大人可不是要降罪他們?
「所以啊,幾位不用謝我,小爺一向助人為樂,應該的。」
李道禪說罷,聽到一聲牛叫,心中一樂:「哈哈,小爺的老黃牛回來了。」
車輪聲越來越近,只看到一刀坐在牛車上,陳盡仇也在一旁,二人爭著韁繩,互不相讓。
李道禪只感到一絲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