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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把酒夜話

  「今日這酒得你來請。」李道禪提著酒壺,對薛自庸說道。

  薛自庸喝了一杯酒,只覺得味道普通,可他也不是挑酒的人,更有李道禪陪他一起,所以這酒也有了一些味道。

  「不會又是喝你的喜酒吧?」學自用掃了一眼一旁的藍姑娘,笑著說道。

  李道禪一瞪眼:「什麼喜酒不喜酒?小爺哪裡來的喜酒讓你喝?」

  「哦,原來不是。不過你可別忘了,我怎麼說也是閻羅殿之人,陰陽雙使追殺你的事,我也知道,而那時的你貌似被什麼宇文家捉去了當姑爺。」

  「別提這事,小爺也是被逼無奈。那宇文家就是一個土財主,家裡養了不少武夫,我當時要是不答應,真的動起手來,可是要吹虧的。嘿嘿,你也知道我,咱哪裡吃過虧,當然用了一招緩兵之計,真是機智啊。」

  薛自庸搖搖頭:「你啊,把吃癟的事都能說出花來。什麼緩兵之計,說白了,還不是裝孫子?」

  「粗俗,真是粗俗!跟你說話真是無趣。」李道禪一轉頭,卻看到藍姑娘如花的笑顏。他假裝不在意,又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藍姑娘此時已經確信李道禪確實已經成婚,不是陳盡仇說出來誆騙她的。但她心中並無失落之感,反而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配得上李道禪這樣的人。

  「既然上次的喜酒沒喝上,這次就算補上了。既然是喜酒,那這酒錢可不得你出?」

  「屁,哪有這樣算賬的道理?」

  「那我該如何算?今夜你和這位姑娘,怕又是一場雲雨,就算不是補上上次的喜酒,也算作這次的。」

  「不喝了!真是無趣。」李道禪將酒杯一放,臉色難看。

  薛自庸哈哈大笑:「這才是我認識的十三,而不是被江湖上的吹上天的李道禪。」

  李道禪翻了一個白眼:「行了。別一會冷一會熱的。我問你,為什麼不現在就殺了薛自雄?留著他的命,不怕日後生變?」

  「還能有何變?你適才也看到了,我的那位大哥到了如今還不知悔改,如此傲慢,早晚要命喪他人之手。」

  「你一個說書的,何時變成了一個看戲的?堂而皇之強他人行當,著實不地道。」李道禪嘴角一勾。

  「適才你不用留手,要是想給我面子,不如請我喝點好酒。」

  李道禪嘖嘖一聲:「我可不是給你面子才收手的,只是他薛自雄如何說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指玄高手,小爺殺不了他再尋常不過了。」

  「聽說你已經能和地仙武夫過招,指玄在眼中不在話下了吧?」

  「江湖上的那些人說的話,你居然也信?再說,那人可是王有道,我若是能打得過,那才是見了鬼的事。」

  「可這話不是別人的說的,似乎就是出自你口。」薛自庸笑道。

  李道禪嘆了一口氣:「當時,是我將王有道從山上帶回問劍山莊。王有道死了,就算小爺不承認,恐怕也沒幾人相信他的死跟我無關。那索性便說是我殺的,也能敲山震虎,讓那些人不要來找我的麻煩。」

  「敲山震虎?如今看來,事實恰恰相反,反而有不少人江湖上的人對你視作盤中之肉,人人慾食之而後快。」

  李道禪一拍桌子:「誰知我弄巧成拙!這幫烏龜王八,還真是不怕死,跟蒼蠅見了屎一般,整日圍著我轉!」

  陳盡仇嘆了一口氣:「老大,說錯話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李道禪一瞪眼。

  「他們要是蒼蠅,那咱們可不就是……「

  李道禪一拍桌子,大聲說道:「掌柜的,再來兩壺酒。」

  藍姑娘看到李道禪這般,捂著嘴咯咯咯笑了起來。而陳盡仇搖搖頭,要想李道禪認錯,比登天還難。

  此時一刀從門外走了進來,雙眼惺忪,看來酒還未醒。他走到陳盡仇的身旁,趴著繼續呼呼大睡。

  「門外的那個屍首,你打算怎麼辦?」李道禪問薛自庸。

  「你覺得該如何?」

  李道禪說道:「雖然我想著山上野狼不少,肯定能將他吃的乾乾淨淨。可畢竟不是無親無故之人,將他交給其家人吧。」

  「老大,這樣辦是有些麻煩。若是他們家人高到官府上去,又該如何?」

  薛自庸說道:「此事不用擔心。就按照十三的意思辦,官府那邊不用擔心,不會有人來查的。」

  李道禪微微一挑眉:「哦?看來薛先生不一般吶,我不在的幾年,更加深藏不漏了。」

  「臭小子,不要再跟我貧嘴。雖然有些事未曾告訴你,不過也沒瞞你幾件事。」

  「您說沒有就沒有,不過你的手下回來了。」李道禪一指門口。

  果然見到隱衛走了進來。

  「大人。」隱衛來到薛自用身邊,俯身一拜。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大人放心,已經有人繼續跟著薛自雄。而那具屍首已經有人送到他家中,也已經交代過了本地的縣官。」

  「嗯。」薛自庸點點頭。

  李道禪在一旁聽著,短短時間,薛自庸的手下便已經處理妥當,而縣太爺那裡也「交代」過了。這兩個字有點意思,不是打點,而是交代。這麼說來,薛自庸自然跟朝廷有了干係。

  「為何不說話?」薛自庸看著李道禪。

  李道禪嘿嘿一笑:「薛先生已經是薛大人了。我就一個江湖浪客,哪敢跟大人說話,怕觸犯了大人的官威。」

  「貧嘴。好了,跟你說幾件正經事,你且聽好。」

  「何事啊,怎麼突然如此神情?」

  薛自庸思慮片刻,還是想著那件事不能跟他講。

  「你如今要去哪裡?」

  「盤古城?怎麼了?」

  「盤古城?那倒無事,不過萬萬不可再去京城。」

  「為何我不能去京城?況且,我已經去過一次,不是也無事?難道是怕慎刑司還要捉拿我?」

  「慎刑司那裡沒什麼可擔心的,你殺了慎刑司掌司一事,不會再有人追查。到底為何,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如此神神秘的,不說也罷,知道的少反而省心。」

  「不要怪我說的多,畢竟有些事,你現在知道了確實不是一件好事。」

  李道禪說道:「行啦,既然你都這般說了,我何時不信你?不過我也有件事想問你。」

  「何事?」

  「難道準備一直這樣跟薛自雄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我原以為你想問的事是,為何我能差遣縣官,而且屬下還叫我大人。」

  「有何可問的?可不就是你現在也是朝廷的人了嗎。雖然我不怎麼喜歡朝廷上的人,不過我信你。」

  薛自庸注視著李道禪,卻沒有言語。

  李道禪一抬手,那隻手仍是被藍姑娘牽著:「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小爺可不缺女人。」

  「哈哈哈,不論何時跟你說正經事,都會被你攪成一團漿糊。」

  「不是我攪成一團漿糊,本就是一團漿糊。但有些人非要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可不是吃飽了撐的?」

  「指桑罵槐?」

  「不,就事論事。」

  「心累,口渴。」薛自庸此時真的頗為無奈。

  李道禪一端酒杯:「喝酒!」

  二人對飲幾杯后。

  薛自庸問李道禪:「你可認得龍老怪?」

  李道禪微微一愣,隨即裝作無事的樣子,說道:「大名鼎鼎的老龍怪,我一個小小跑江湖的,如何能認得?」

  「那樣就好。」薛自庸現如沉思。

  李道禪餘光一掃:「怎麼,薛先生難道跟龍老怪有何干係,抑或是惹到了他?」

  「我自然不會跟他扯上干係。只是,不知為何,我覺得這一次龍老怪辦壽宴另有蹊蹺。」

  「龍老怪也是人,況且窩在盤古城這麼多年,都快要入土了,你也不准他給自己辦個大壽沖沖喜?」

  「奇怪之處正在於此。龍老怪一向行事低調,為何現在卻要大張旗鼓?雖然他請的人沒有多少,但江湖上凡事知道此事,又有幾人不去?你不覺得總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大概是老了,想折騰兩下,要不然死後再折騰,怕是閻王爺不準哦。」

  「而且,龍老怪此時不在盤古城。」

  「你說什麼?他不在盤古城?」

  「嗯,這也是我碰巧遇見,才知道龍老怪不在盤古城。並且獨自一人,不知要去哪裡。」

  李道禪心中盤算著,若是龍老怪此時不在盤古城,那麼他正好可以前去講落晴帶走。可……不知李道禪想到了什麼,又將這個念頭打消。

  「行啦,咱們今晚只喝酒,不說他人之事。」李道禪將這件事拋向腦後。

  「呵呵呵,好,這麼久不見,就讓我瞧瞧你如今的酒量如何。」

  二人相視一笑,便開始推杯換盞,你來我往,絲毫不必比試功夫差多少。而藍姑娘在一旁小心伺候著李道禪,宛如正是他的妻子一般。

  到了最後,二人皆是伶仃大醉。隱衛將薛自庸扶起來帶走。而陳盡仇扶著李道禪,藍姑娘則跟在一旁。一刀恰巧此時醒了過來。跟上他們三人離開了酒館。

  遠處夜空中突然亮起一片煙花,隨之兩片、三片……照亮整個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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