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小爺看你,那是好事
李道禪看著眼前得這位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的萬通閣送信之人,哭笑不得。沒想到慕容亦溫竟然如此執著,這在往日可從來沒有過。
李道禪也知道,慕容亦溫在萬通閣,知道不少他不知道的事,雖然李道禪平日里問的都是自己關心之事,就算慕容亦溫告訴他其他的事,李道禪也從來不聽。他與慕容亦溫恰恰相反,慕容亦溫以為只要知道的越多,便能減少自己心中的那份恐懼。而李道禪以為,知道的越多,反而影向心境。
對於李道禪來說,天下的路數也數不過來,天下的事想理也理不清楚。想的多了,反倒會束手束腳。況且,他李道禪不求什麼大富大貴,更不求什麼一世平安。他的眼中只有一件事,所以他更不願多想。
「小爺看你這副樣子,讓小爺想起原本在北境見到的那些老獵手熬鷹。雖然小爺不知你是不是好鷹,不過半愣子絕對是在折騰你。」
「小的只是一個跑腿的。」
「跑腿就不用動腦子的?」李道禪翻了一個白眼,然後一伸手:「拿過來吧,我看你們家的慕容大公子又寫了什麼東西。」
那人從懷中掏出書信,竟然一絲摺痕都沒有。李道禪雖然神態輕佻,但仍是將此事看在眼中,所以他也不打算再拿此人玩笑。
如何說都是一個跑腿之人,來回折返三次,已經著實不易。
李道禪這一路悠哉游哉,雖然收到龍老怪給他的口信,但李道禪心中一陣譏諷,既然龍老怪給他設局,他又如何不進?不過這進的快慢自然是他李道禪說的算。
這一路,不是遊山玩水,就是陪著一刀玩玩。令李道禪意外的事,還真有幾個漂亮的小娘子入了李道禪的眼,忍不住多瞧了兩眼,嘴裡誇了幾句。沒想到一刀聽到后,一塊破布蒙頭,便沖了過去,抱起那個小娘子就跑。
這不僅把那些洗澡的小媳婦兒嚇得不輕,把李道禪也嚇得不輕。
一跺腳:「一刀不僅是這輩子沒摸過女人,上輩子也都一定是個光棍。」說著,也蒙住臉,衝過去。
而陳盡仇搖頭嘆氣,雖然只要是李道禪做的事,他都覺得對。但卻頗感頭疼,偷看也就罷了,如今搶了人,這是做什麼?
再說,陳盡仇可是知道李道禪已經大婚,在落雲城,還有一個師娘在等著李道禪呢。不過陳盡仇可沒有膽子訓斥李道禪。索性躲在石頭後面,權當什麼都沒看見。
那些被偷看的寡婦,一個個悲痛欲絕,彷彿有人要殺她們一般,有幾個膽大的,匆忙之間用衣服遮住身體,然後指著河對岸的李道禪與李道禪破口大罵。
李道禪比她們還氣,他走上前,一腳踢在一刀的屁股上。
罵一刀時,還不忘變了聲音:「這裡水多,難道你腦子也進水了不成?」
一刀將身上的那個小娘子放下,一把推到李道禪的懷中。李道禪像一隻炸了毛的公雞,又將那個小媳婦兒推給一刀。
「我就嘴上說說,可沒叫你擼人!」
一刀指指那個小媳婦兒,又指指李道禪。
李道禪一瞪眼:「胡說?小爺可沒有別的意思。」李道禪就算有,他也絕不會承認,畢竟這可有辱他的名聲。
他們來回推搡那一絲不掛的小娘子,完全忘了她可是一個大活人,而且是一個在眾人面前未曾穿衣的女子。
那小娘子原本還淚水漣漣,可看到一刀與李道禪互相推搡她,竟然誰也不願接她,不知這小娘子是因為羞惱,還是因為悲哀,嗚咽一聲昏了過去。
而河對面的那些婦人,一見此情景,恨不能將李道禪與一刀生吞活剝。
「你們兩個挨千刀的,竟敢光天化日干出如此行當,真是厚顏無恥!」
「你污了李家娘子的清白,讓他日後如何做人?」
「還不快將李家娘子還回來!」
李道禪原本還氣惱一刀犯了毛病,可一聽那些婦人的叫罵聲,突然面上一笑,轉頭看向她們眾人,吹了一聲口哨。
「小爺若是說,這件事只是誤會,諸位可願信小爺?」
「胡說,竟然還敢在此信口開河!」
「你這下流胚子,還真是以為我們是好糊弄的不成?」
李道禪搖搖頭,他也沒想這些話能使那些婦人相信。
李道禪對一刀說道:「怎麼說,也是一個婦道人家,你這樣就把人搶了來,豈不是準備讓她懸樑自盡的?趕快給她找件衣裳。」
一刀看看自己,他穿的破破爛爛的,原本就衣不蔽體,又從哪裡給他找見衣裳?
李道禪嘆了一口氣,然後大聲喊了一句:「盡仇,那兩件衣裳過來。」
陳盡仇苦著臉,原本不打算出去,這也不行。他一個縱身,閃到河對岸,從地上隨意撿了兩件衣裳,然後跳到李道禪的身前。
陳盡仇捂著眼,然後將衣裳丟給一刀:「快給她穿上。」
一刀隨意將那衣裳蓋在那小娘子的身子上。
「賤種!」
此時對面不知何人說了一句。
李道禪一抬頭,眼神有一絲冷光閃過。
「老大,我去……」陳盡仇見到李道禪的臉色,他心中如何也忍不了旁人這般說李道禪。
李道禪一抬手,然後說道:「對面的幾位大神,就算是小爺看你們洗澡那又如何?你們可能越過河來找小爺麻煩?」
「你……」
見李道禪如此有恃無恐,那些婦人竟然氣的說不出話來。
李道禪嘿嘿一笑:「既然沒那個本事,還敢這樣跟小爺說話,真不怕小爺現在就帶人走了不成?我要是你們啊,早就回村子里叫幾個健壯的小夥子來,也好給自己撐撐氣勢。」
李道禪這話讓她們醍醐灌頂,有人雖然看著李道禪的眼神頗為不善,可也有笑聲低估了幾句,便有兩個婦人攜手跑走了,看來是去叫人了。
李道禪不以為意,別說她們真的去叫人,就算將整個村子里的人都叫來,又能如何?
「還別說,這小娘子可比你們要好看多了。」李道禪一手托腮,微微一笑。
「你不要得意,等一會來人,就將你的眼珠子挖下來喂狗。」
「小爺的眼珠子可是自己的,不打算給旁人。再說,小爺既然擼她,這位小娘子應該高興才是。」
「休要胡言亂語,像你這般,污人清白,毀人名聲。叫李家娘子日後如何做人吶?」
「這話就別再說了,小爺的耳朵都起繭子了,小爺且問你們這幾個大嬸一件事。」
「我們跟你無話可說,快將人交出來。」
「別急嘛。小爺說搶了她,她應該高興,可不是說笑。人人都說女子最重要的便是那張臉。如今小爺看你們這麼多人洗澡,卻獨獨搶了她,可見在小爺看來,你們其他人的毫無姿色。所以,她確實該謝小爺。」
「你……」
李道禪一抬頭繼續說道:「倒是你們幾個,長得如此醜陋,還敢在此大言不慚。小爺且問你們,難道不曾被自己的相公嫌棄過?還有這位小娘子,小爺想,你們之中定有人的相公,對她平日里也會多瞧兩眼,可對?」
「胡說,別以為花言巧語,我們就會信了你的話。」
「花言巧語?花言巧語那是來哄人開心的,小爺說這些話,可曾有有一句是哄你們開心的?再說了,對還是不對,你們心中自然清楚。」
李道禪說著站起身一拍一刀,然後說道:「我們走。」
就這樣在那幾個婦人的大媽聲中,李道禪帶著一刀與陳盡仇走進樹林之中。而李道禪卻並未走,而是藏在樹林之中,一直等到傍晚時分。
李道禪這才摸了摸腰間,從裡面掏出幾張銀票。他問道:「那個婦人住處可找到了?」
「老大,早就找到了,放心。」
「嗯,那你將這幾張銀票交給那個婦人家。」李道禪將對陳盡仇說了一句。
陳進出不懂李道禪是何意:「老大,這是做什麼?」
「不做什麼,我白天里說的話,只是為了一時爽快罷了,但誅了那些婦人的心,又污了那個小娘子的清白,日後他們一家在村子定會不好過。這些銀子雖然不多,但上百兩,夠他們一家離開此處,換個地方好生過活。」
陳盡仇點點頭,然後按照李道禪的吩咐去辦。一刀坐在篝火旁,臉上沒了笑容。李道禪說道:「此事不怪你,不過咱們日後可別動不動就搶人,真要搶回來,那你可得娶她做媳婦兒。」
一刀嚇得連連擺手,一拍胸脯向李道禪保證,日後絕不會再做出此種事來。
李道禪嘿嘿一笑,他知道,一刀可不是那麼有記性的主,不過他也不在意。看著篝火,李道禪想起一張笑臉,他握了握拳頭,正在此時便看到萬通閣的送信之人前來。李道禪原本正為此事心中不爽快,此時一見他,知道他身份后,說道:「小爺懶得看,你從哪來回哪去!」
「公子,小人只不過是送信的罷了。」
李道禪嘆了一口氣:「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