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王法是王的法
京城審刑司內,突然傳來一聲呵斥:「胡鬧,都跟你說過多少回,馮國公的事不是你我能管的,你竟然還敢去查?」此
原來時審刑司內,一個老翁正沖著張余笙大吼。
這人名叫林自遠,是審刑司副掌司,更是張人傑的結拜兄弟。在他眼中,張余笙與親孫女無異,如今張余笙回到審刑司后,開始探查馮國公。他知曉后,大為惱怒。
「林爺爺,你生什麼氣嘛,咱們審刑司不就是查案的地方,我去查馮國公,有什麼不對?」張余笙趴在桌子上,說道。
「你做的很對,不過就是不能做。」
「這是為何?」
「你可知馮國公是何人?」
「是當今國丈,皇后的父親,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林自遠站在門口見門外無人,這才說道:「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身份。」
「什麼身份?」
「未來陛下的親外公。」
「當今陛下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哪裡來的外公?」
「你這丫頭,原本你爺爺帶你來審刑司,我便不答應,如今可好,你竟然敢去查馮國公了。」
「林爺爺,咱們現在說的可不是這件事。」
「行啦,我就跟你說明白。當今陛下只有一子,這你知曉。」
「是,不就是太子嘛,也就是以後的皇帝。」
「而馮國公是皇后的父親,也是太子的親外公。陛下患病多年,日後的大奉便是如今太子的大奉。」
「慕爺爺,你不說我也懂。」
「但如今太子這幅樣子,如何能掌管朝政?日後必定是皇后聽政,而馮國公一脈外親干政,那麼大奉雖說還是姓李,不過已經不是李家的天下。老夫這麼說,你可明白?」
「不明白。」
「你這丫頭是不是純心想氣老夫啊。」
「哪有啊,如今爺爺死了,我就你這麼一個爺爺,要是把你氣死了,我可真的就沒什麼親人了。」
林自遠聽到張余笙的話,想起張人傑,臉上露出悲傷之色。
「所以老夫才不能不管你。丫頭,別說查馮國公,就是惹惱了他,將來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咱們捕快本來就是將腦袋別在腰上的,不是嘛,林爺爺。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皇帝,也不能知法犯法。」
林自遠坐在椅子上,他說道:「你可知這天下的法,叫做什麼?」
「法不就是法嗎,還能叫什麼?」
「有,它叫王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都是說給百姓聽的。既然叫王法,便是王所立的法,所有的法都在陛下手中,你我都是要守法之人,而陛下則不需要。」
「可馮國公不是皇帝。」
「現在不是罷了。但他可是國丈,等到日後,更是皇帝的親外公。所以這法治不了他。」
「那我們還做什麼捕快,有人犯法又不能查,乾脆回家種田算了。」
「老夫也是這樣想,你跟著青囊回青人谷,不要再做捕快。」
「林爺爺,我就是抱怨一句,您怎麼還當真了?」張余笙怕林自遠當了真,急忙說道。
「老夫可沒跟你說笑。丫頭,你性子太直,做捕快終有一日會害了自己,老夫擔心,所以讓你跟青囊回青人谷。」
「我不。」
「難道林爺爺的話也不聽了?」
「聽,我哪敢不聽啊。不過我又沒做錯什麼,就是心中有些不服。」
「何為對錯?當你身陷大牢之時,便不會再想對錯了。」
「我要是被抓進大牢,林爺爺您到時候一定給我送些好吃的,牢里的飯可不怎麼樣。」
林自遠見張余笙不聽勸告,竟然還跟自己耍貧嘴,說道:「哼,到時候老夫可不會管你,都給你說了這麼多,你若是不聽的話,還想讓老夫怎樣?」
「我何時不聽您老的話了,不過就算是您說的話,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便不想,只要聽老夫的話,不要想著再去茶馮國公便可。」
「行,聽您的,我不查便是。」
一聽張余笙答應自己,馮國公笑道:「這還不錯。」
「您老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可就要走啦。」
「等等,既然你想查案子,老夫便給你幾個,也好讓你有事可做。」
「林爺爺,您沒騙我?」
「老夫騙你做什麼?」
「咱們可要說好,不能再是一些抓抓毛賊的事,我將來可是要做爺爺和您一樣的名捕。」
林自遠面帶和藹:「老夫給你的案子絕對是天大的案子。」
「那就行。」
「一會你到司內,自然會有人跟你說。」
「好好好。」
林自遠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問道:「青囊的病如何了?」
「還能怎樣啊,沒什麼變化。不過我去過藥王谷,便想著何時帶他去藥王谷求醫。」
「藥王谷?你是如何進去的?」林自遠大吃一驚。
「林爺爺可聽說過閻羅殿的刺客十三?不過現在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他叫李道禪。」
「這老夫怎會不知?年紀輕輕便打敗了劍聖王有道,真是了得。」
「便是因為原本閻羅殿追殺他,性命垂危時,到藥王谷求醫,我便跟著進去。」
「據老夫所知,藥王谷可不會隨意救人。」
「當時也是費了一番功夫。不過好在李道禪跟藥王谷有些淵源,因此才會救人。」
「原來如此,江湖之上都傳言此人神秘異常,看來果然不錯。」
「哪啊,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江湖上的人就是會瞎傳。若是他答應,我改日帶他來見您。」
「罷了,老夫對江湖之事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感嘆此人的武道天賦,著實驚人罷了。」
「所以我才想著,或許藥王谷也會為華青囊醫治。」
「青丘婆婆的醫術已經了得,都無法醫治青囊的病,若是天下還有誰能醫治,或許真的只有藥王谷。」
「我也是這般想,唉,此事不急。反正華青囊自己也不放在心上。」
「青囊這孩子有何話都藏在心中,性格內斂,或許他並不是不想治好自己的病,只不過另有隱情罷了。」
「這個我也不知,不過若是我帶他去,華青囊肯定會去。」
林自遠笑著看向張余笙,張余笙說道:「林爺爺,您瞧著我做什麼?」
「無事,無事。便是覺得若是日後你和青囊要是喜結良緣,倒也不錯。」
「你老又在說笑!」張余笙站起身,跺了一腳,轉身離開屋子。
「這丫頭,唉,也不知何時才能懂得青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