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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他就是個笑話

  何懷柔心中大怒,卻對李長遠說道:「陛下,不知皇兒有何事要與那宮女說,臣妾先去問上一問」

  何懷柔為李承宗打著圓場,快步走到李承宗面前,輕聲呵斥道:「成何體統?」

  李承宗這才急忙鬆開拉住櫻桃的手,對著何懷柔說道:「母后,這宮女在您宮中當值,我見她,心中歡喜。兒臣想日後便讓她去我宮中。」

  「混賬,難道忘了今日本宮叫你前來所為何事?」

  見到皇後娘娘如此憤怒,櫻桃只當事自己做錯了事情,急忙跪下謝罪:「皇後娘娘請息怒。」

  何懷柔雖然心中惱怒,可是不能當著李元長的面發作,只好長舒一口氣,對著櫻桃說道:「還不快快將雪花糕送給陛下。」

  櫻桃這才急忙起身,將雪花糕送到李長遠面前的桌子上,退到一旁,心中惶惶不安。

  李長遠輕聲說道:「朕累了,想回思露閣。」

  他身後昏昏欲睡的老太監打了一個哈欠,對著身旁的幾個太監說到:「還不快將陛下抬去思露閣?」

  太監們抬起龍輦就走。

  何懷柔見到李元長移駕,急忙說道:「陛下,臣妾給您準備了雪花糕……」

  可還沒等何懷柔說完,李元長擺擺手:「勞煩皇后費心了,只是朕有些累了。既然皇兒這麼用功,就賞給他吃吧。」

  「若是皇兒想吃,臣妾再讓人去準備便是。」

  「不用啦,朕這身子,吃什麼都是浪費。倒是皇兒,有出息的很吶。」李元長意味深長。

  而他身旁的老太監,微微一笑:「走吧,陛下需要歇息。」

  何懷柔袖中的雙手緊握,她躬身行禮:「恭送陛下。」

  李長遠只是點點頭,卻什麼都未說。

  當李長遠一走,李承宗可是心中一松,他急忙跑到櫻桃面前,又一把抓住她的手,對著何懷柔說道:「母后,今日我就要帶她走,您若不答應,兒臣可就要搶人了。」

  何懷柔站起身,看著李元長的背影,眼神陰寒,他轉過身走到李承宗面前,微微一笑:「皇兒,你當真喜歡她?」

  李承宗連連點頭,何懷柔伸手摸了櫻桃的小臉一下,嚇得櫻桃又跪在地上。何懷柔說道:「既然皇兒喜歡,母后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

  李承宗只當何懷柔答應自己:「兒臣謝過母后。」

  何懷柔笑道:「皇兒別急。來人啊,這宮女以美色引誘太子,罪不可赦,但是本宮一向以仁德治理後宮,便將她逐出宮去,罰做官奴吧。」

  櫻桃嚇得面色鐵青,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何事:「娘娘,請您開恩,請您開恩啊!」

  李承宗也面露吃驚,想要勸阻何懷柔。

  「皇兒啊,對母后的安排不滿意?」

  李承宗知道何懷柔已經動怒,可他捨不得櫻桃,還想再說:「兒臣我……」

  「皇兒啊,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有其他念想,否則,這個婢女能不能活著,本宮可就不敢擔保了。」

  何懷柔看了一眼離面如死灰的李承宗,冷著臉離開了後花園。

  李元長坐著龍輦徑直來到思露閣。原本這思露閣可不叫思露閣,而是李元長還未登基之時,其母親的宮苑。此宮苑乃是宮中大小妃嬪所住宮苑最小的那一個,為何李元長之母為先帝生下一兒一女,竟然還住在如此規格的宮苑?這便是後宮之事了。

  李元長之母出身卑賤,既不是王侯將相,又不是皇親國戚,乃是江南一位絲綢商人之女。當年先帝還在之時,皇太後為先帝選妃,李元長之母這才進了皇宮。

  雖然身份與往日大不相同,可是能進入宮中的女子,又有哪個來歷簡單?如此這般,李元長之母在後宮之中可謂是野雞誤入孔雀林,受盡欺辱。雖先帝子嗣不多,李元長降生,可那又能如何?人人都說母憑子歸,那也要看這女子能否守得住,若沒有家族勢力在背後,生了皇子也只不過是件禍事。畢竟皇子也只是皇子,不是坐在龍椅之人。

  況且,當年皇后雖未育皇子,可也逼死其中一位妃嬪,將其皇子過繼於自己,那便是當年李元長的皇兄,當時的太子殿下。所以李元長與其母便成了皇后的眼中釘,肉中刺。不久李元長之母鬱郁成疾,投井自盡。

  李元長之母死的蹊蹺,但後宮之人誰敢招惹皇后?就算有人知道真相,也只能閉口不言,將實情爛在肚子中。而那時的李元長雖年幼,已經通了世事,他早就明白自己的性命也是朝不保夕。或許因為他為求自保,又或許真的看淡,李元長自幼喜歡遊山玩水,對龍椅之位並無興趣,這才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沒有對他痛下殺手。

  後來李元長登基之後,便將此宮苑改名為思露閣。又加上自己身患隱疾,除了偶爾上朝之外,便日日在此,少有召見他人,陪伴自己的只有身邊的這位老太監夜不闌。夜不闌服侍先帝多年,可算是宮中的老人,先帝死後,又服侍在李元長左右,所以地位之高,又該另當別論,就算在宮中,人人對他也是恭敬有加。

  思露閣不僅不大,且陳設裝飾簡單異常,李元長看著院中新開的黃花,靜默不語。

  「陛下,起風了,還請陛下早些回屋中休息。」夜不闌顫顫巍巍地說道。

  李元長擺擺手。

  「夜老,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夜不闌問道:「老奴愚鈍,不知陛下問的是何事?」

  「呵呵呵,夜老啊夜老,你也要跟朕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成?」

  「原來陛下說的是太子的事情啊。」夜不闌呵呵一笑:「唉,老奴看來是真老了,適才瞌睡襲來,睡著了。」

  李元長說道:「夜老不是睡著了,只是不想插嘴罷了吧?」

  「陛下錯怪老奴了。老奴只是一個奴才,主子的事,不應該過問。」

  「若是朕讓你說呢?」

  夜不闌眼皮打架,又打起了瞌睡。

  李元長嗤笑道:「這就是我大奉朝的太子,夜老難道不覺得就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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