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師伯只要不下山便可
見松照要走廣月笑著問道:「松照師弟,你要去哪?師父不是讓你去看看師祖他老人家?」
松照撓撓頭:「二位師兄,我只是說師父讓人去看看師祖他老人家,我可沒說師父讓我去看看師祖他老人家。反正,我已經將師父的話告之二位師兄,告辭!」
廣月自然曉得松照的心思,呵呵一笑:「松照師弟,你為何這般害怕師祖?師祖可是一向最喜與你說話,再說頂多被責罵兩句,有何可怕的?」
松照一跺腳:「師兄莫要騙我,誰說師祖只動口,不動手?我都被打過好多回了!」
看著松照氣憤的樣子,一旁專註的長溪竟抬起頭與廣月對視一眼。
松照看到二人疑惑不解的樣子,心中也疑惑不解。
長溪問廣月:「師兄,師祖他老人家可打過你?」
廣月搖搖頭:「師祖雖然經常吹鬍子瞪眼,但卻沒有對我動手過,師弟,你呢?」
「我也沒有。」
松照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急忙問道:「二位師兄沒被師祖打過?」
「師祖如何會打人,師弟真是說笑。」長溪不以為意。
廣月接著說道:「畢竟是師祖,對咱們小輩兒也就是嚇唬一下而已。」
松照嘆了一口氣,心中可是啞巴吃黃連。沒想到,只有自己挨打。這真不知道是玄通高看自己,還是只因自己耐打。
「難道師弟你……」廣月沒有說完。
松照欲哭無淚:「師兄,我是不是咱們三個鍾最不受待見的那個?」
「哈哈哈。」廣月看著松照委屈的樣子,一時沒忍住,大笑起來。
長溪擺擺手,不將賈清歌的話放在心上,說道:「行啦,莫要擔心,想必也無大事。師父雖然吩咐了,不過不去也罷。」
三人一商量,便決定不再管。
突然門外響起一聲咳嗽,三人皆是一愣。
廣月隨即話鋒一轉:「師父他老人家間既然擔心師祖,我們這些做徒弟的,又怎能不為師父分憂?」
「我覺得師兄說的極為在理。」長溪也隨聲附和。
松照一拍額頭:「二位師弟說的好,咱們現在就去。」
三人的主意變得如此之快,皆是心照不宣。
「孽障,為師哪敢勞駕你們,還是自己走一趟吧。」
松照嘿嘿一笑,對著門外喊道:「師父既然想親自去,那麼徒弟們就不越俎代庖啦。」
「哼!」門外傳來一聲冷哼之聲:「不過,為師見你們三人如此有孝心。就賞你們將朝上五百遍。」
「不是,師父……」松照一聽,就想求饒。
廣月一把按住松照,笑著說道:「多謝師父賞賜。」
院中站著一位青衣老道,面容消瘦,一雙眼睛彷彿含光,正是賈清歌。他望著五穀山的方向,嘆了一口氣,還是走出院子。明月當空,賈清歌沿著山路徐徐而行,抬頭看,三清觀就在不遠處,此時只聽到玄通的聲音傳來:「賈師侄這麼晚上五穀山,不怕天黑路陡?」
「師侄只是多日不見師伯,今日才前來探望。」
「多日不見?賈師侄這『多日』是不是有點短啊,前些日子不是剛來?」玄通面無表情,仍然望著不通離開的方向。
賈清歌知道玄通一向不喜歡自己,打從賈清歌拜入龍虎山起,二人便不對付,賈清歌循規蹈矩,做人極為死板,可不像他的名字一樣瀟洒自然。而賈清歌雖然也不喜自己這位師伯,可玄通畢竟是自己的師伯。
他說道:「師伯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切不可意氣用事。」
「緊要關頭?老夫怎麼不知?」
「師伯何必要假裝糊塗。師侄此次前來,只有一句話說,莫要辜負師祖當年囑託。」
「呵,長本事了。看來最近又有所感悟?」
「師侄愚鈍,前些日子被師伯教訓一頓后,仍是不得領悟。」
玄通面帶譏諷:「這歷代龍虎山掌教,數你賈師侄最是愚鈍。還是多將心思放在悟道之上,要不然給歷代祖師丟臉的便是你。」
「師侄我悟性不足,自己心知肚明,不用師伯提點。客正是因為如此,師侄才不得不來勸師伯。」
「勸個屁!老夫辦事用你來教?你師祖當年都不會這樣跟我說話。」
「師祖一向最疼愛師伯,平日里一句重話都不曾有。但師侄就怕師伯忘了師祖寄予的厚望。」
「你師祖可沒對老夫有什麼厚望,有厚望的是你們這些徒子徒孫!」
「師伯,當年毀掉了師祖的畢生道果,難道今日還要再重蹈覆轍?」
「剛才的話,你可敢再說一遍?」
「師伯若是不覺得愧疚,那師侄說幾遍都可以。」
玄通握著拳頭:「不通還沒走遠,你若真的有心,就將他帶回來。」
「師伯,師侄只用看著你。不通師弟,我並不擔心。」
「呵呵呵,好一個不擔心。」玄通另一隻手握住自己的手腕,唯恐自己忍不住。
「當年尋常下山時,你是不是也這般想?」
賈清歌眉頭一皺,卻不說話。
「怎麼,難道老夫也戳到了你的痛處?」
「師伯不用多說,我對不起尋常。」
「賈師侄可不敢這麼說,我那個蠢徒弟受不起。」
「近日來,我不是找師伯鬥嘴的,您既然不會下山,那麼師侄也就放心了。」
說罷,賈清歌轉身離開五穀山。
玄通看著賈清歌的背影,心中越發氣惱,身邊飄過一陣清風,玄通開懷大笑,似從未動過一般。而遠處的賈清歌卻不知為何趴在地上,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了一眼三清觀。
玄通說道:「告訴你天黑路陡,摔跟頭了吧。」
賈清歌對著三清觀一拜:「多謝師伯一腳。只要師伯不下山,別說一腳,就是幾十腳,上百腳,師侄絕對讓師伯踢個痛快。」
玄通一瞪眼:「快滾!」
「那師侄就不打擾師伯休息了。」賈清歌似沒事一般,只有衣服上的腳印還清晰可見。
「真是根木頭!」玄通聽到后,笑容化為氣憤,轉身走回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