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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紅衣姑娘勤練劍

  盤古城中落府內,一個身穿紅衣的姑娘手中拿著長劍不停揮舞,一點一刺,極有靈性。而她面上帶著汗珠,可仍不肯歇息。

  落秀吉在一旁看著,心疼不已。

  「閨女不就是練個劍,相公,你為何如此神情緊張?」

  「夫人吶,你瞧,咱們閨女都練了數個時辰,都不曾歇息片刻,這可是要累壞身子的。」

  燕悠霜抿嘴一笑:「當年你練功,可比這苦多了,寒冬臘月,還要赤膊練槍,為何咱們閨女就是練個劍,讓你擔心成這樣。」

  「那怎麼一樣,咱家閨女可是一個姑娘家。」

  「姑娘家怎麼了?姑娘家練武就不是練武?」

  「這如何能一樣?為夫得去勸上一勸。」

  落秀吉對落晴說道:「晴兒啊,要不要休息一下?」

  落晴置若罔聞,長劍一揮,從落秀吉的面前劃過,落秀吉腳尖一點,退後一丈,燕悠霜笑道:「差點挨刀子。」

  「夫人這話說的不對,咱們閨女手中拿的可是劍」

  落秀吉古板的性子一覽無餘。燕悠霜一瞪眼。

  「是是是,夫人說得對,是挨刀子。」落秀吉轉過身:「夫人,若不然你去勸勸?」

  「相公,你說了無用,就算是我說了還是無用,你難道不知咱們家晴兒為何練武?」

  落秀吉看了看落晴,然後坐在燕悠霜身旁:「這為夫怎麼不知?只是十三那小子已經死了,咱家閨女這是何苦呢?」

  「這些道理你不用跟我講,有話跟咱閨女說去。」

  「可咱家閨女不聽為夫的啊。」

  「那就不要說。」

  「可也不能任由她的性子胡鬧下去。」

  「這如何是胡鬧?」

  「咱們閨女練武想做什麼?還不是去給那個小子報仇?」

  落晴放下手中長劍,走了過來,落秀吉閉口不言。

  「晴兒喝這杯熱茶。」

  「多謝娘。」

  「今日練武如何啊?」

  「還是老樣子。」

  「練武啊,不要心急,循序漸進才是最好。」

  「嗯,女兒知道了。」說著,落晴放下茶杯,又去練武。

  落秀吉這才繼續說道:「閻羅殿又不是小門小派,若是前去,有何不測,那該如何是好?」

  「那你這個當爹的,要來又有何用?」

  「為何怪到為夫的頭上?」落秀吉大喊冤枉。

  「到時候,你肯定要跟閨女一塊去,若是咱閨女有個三長兩短,我定不饒你。」

  「夫人吶,要是直接勸住了晴兒,可不就沒事了?」

  「我不勸,要勸你去勸。」

  落秀吉只得連連嘆氣,站起身,離開院子,眼不見心不煩。

  如今落晴練武竟然有了落秀吉當年的樣子。

  明月升,有夜梟長鳴。

  落晴坐在院子中擦著那把木劍。

  燕悠霜走了過來:「晴兒,這麼晚還不睡?」

  「睡不著?」

  「練了一天的武,如何睡不著?」

  「娘,為何我每日練武,卻進境如此之慢?」

  「傻丫頭,已經不慢了,現在已經是金剛境,眼看著就要黃庭,還想怎樣?」

  「可是大哥他當時只金剛,便可御劍,而我還不知等到何年何月。」

  燕悠霜撫摸著落晴的頭,說道:「傻丫頭,十三可跟你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

  「十三可是受到高人指點,那位高人一身修為盡傳給他,所以才能在無跡崖頂打敗指玄高手。」

  「可我也已經跟龍爺爺學武,還是不盡如人意。」

  「那是不如你的意。晴兒啊,練武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瞧瞧你爹,這麼多年了,還是指玄,整日做夢都想練至地仙境,可還不現在這樣?」

  「爹是爹,我是我。」

  「那十三是十三,你是你。」

  「娘,你根本未聽我說話。」

  「呵呵呵,我如何未聽?你先告訴娘,你學武是想為十三報仇的吧?」

  「嗯,大哥他本不應該死的。」

  「你可知為何十三離開那天不讓為娘叫你?」

  落晴不說話。

  「他就是不想你參與此事,更不想你有任何危險,若是你前去為他報仇,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可大哥死得冤枉。我只是想替大哥討個說法。」

  「你想討個說法,娘不攔著你,可以你現在的武道修為,還不夠。」

  「可何時才算夠?當時大哥可以留在落府之中,一直等武道修為再登幾階,可他卻沒有,為何我就不能?」

  「你啊,為何非要學十三?」

  「我就是要學大哥。」

  「你可知看到你日日這般,你爹有多擔心?」

  「此事與爹無關。」

  「又在說胡話,你的事如何與你爹無關?」

  「爹他整日便會將那些大道理,凡事中規中矩,我做何事,他都會擔心。」

  「你爹擔心你,可不是因為他的性子,而是因為你是他的女兒。」

  「那爹當日為何不出手?若是我爹他出手的話,定能救出大哥他。」

  「這不怪你爹,當日也是情勢所迫。」

  「什麼情勢所迫?」

  「當日有他人在場,你得為了你我,才不敢出手。」

  「那就眼睜睜看著大哥死?」

  「你爹也心有愧疚,不過在他心中,我們母女才是最重要的人。」

  落晴雙眼中隱含淚光:「可……」

  燕悠霜將落晴抱在懷中:「娘知你難過,可世間的事大都如此,不是想怎樣便怎樣,有時取捨是必然之事。」

  「娘,我不懂。」

  「傻閨女,你還小,自然不懂。十三便懂得這個道理。他選擇自己要的東西,即使連性命都可不要。」

  落晴在燕悠霜懷中,哭累了,便睡著了。

  燕悠霜將她扶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走出房時,見到落秀吉站在院子之中。

  「相公,為何還不睡?」

  「晴兒沒睡,為夫又怎睡得著?」

  「我已經勸過晴兒。」

  「她可聽進去了?」

  燕悠霜搖搖頭。

  落秀吉說道:「晴兒說的沒錯,那日我若是出手,那小子不用跳崖。」

  「相公,你為何也這般說?原本十三跳崖就出人意料。你也不必再自責。」

  「夫人啊,你說練武到底是為了何?」

  「相公,你痴迷武道,為何卻要問我?」

  「原本為夫以為練武便是為了追尋武道至高境界,可現如今卻想不明白,我雖為指玄,卻連一個少年都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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