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為何還不死?
「十三跟他們去了一夜,怎麼還沒回來?」張余笙面帶愁容,宇文若兮躺在床上,連連問了她好幾次,每次她都以李道禪去給她拿葯作為說辭。
「那小子想必是被玩死了。」胡二在一旁笑道。
「呸呸呸,胡二,這話可不能亂說。怎麼說,十三也是他們老祖請來的,他們怎敢殺害十三?」
胡二瞄了一眼張余笙:「我可沒說他們殺害那小子。」
「你剛才不是說十三會死在他們手中?」
「不下殺手,難道那小子就死不成?你可知給藥王谷之人試藥,九成都活不下來。」
「此話當真?」
「可不?」
張余笙聽到胡二的話,心中擔憂:「那你以前給他們試藥為何無事?」
「你怎麼知道我無事?」胡二吐了一口唾沫:「當年,我雖然被藥王谷之人所救。不過後來,也差點死在他們手中,若不是有人替我說話,恐怕早就死了。」
「啊?」
靈藥端著一盆漆黑如墨的髒水,走出屋子:「兩位,讓一下,這盆中的東西可有劇毒,別傷著你們。」
張余笙給靈藥讓開了道,靈藥將那髒水潑在遠處的石頭上,只聽到呲呲作響,那塊石頭上面竟然出現一個個凹坑。
「盆中的是何東西?」張余笙看到后,心中暗暗吃驚。
「我剛配的一種葯,看來是弄錯了方子。」
「葯?就算是鐵匠鋪中的鐵水,也不過如此。」
「我這是葯,可不是鐵水。」說著靈藥就要回屋。
「靈藥,等等。」張余笙叫住靈藥。
「還有何事?」
「十三已經一夜未歸,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靈藥望了望遠處:「一夜未歸啊,你不說這事,我都忘了。」
「這件事怎麼能忘?他可是被你那個白芷姑姑帶走去試藥。適才胡二也說,試藥可是九死一生,此話當真?」
靈藥笑道:「九死一生嗎?這話不可當真。」
張余笙一聽,鬆了一口氣,對胡二說道:「本姑娘就知道你是在騙我。」
胡二搖搖頭,也不會反駁。
「凡是試藥之人,怕是百個裡面,活下來的也不過一手之數。」靈藥淡淡地說道。
「什麼?那豈不是還不如胡二所說?」
「你看看白芷姑與南杉哥就知道了,他們都是因為自己試藥才會變成這個模樣。」
「那他們也還活著不是嗎?」
「我們藥王谷之人自己試藥,與找谷外之人試藥,自然不同。自己試藥準備頗多後手,還有人在一旁為其醫治。而找谷外之人,可沒人做這些事。」
「你們藥王谷果然不是什麼救人的大夫,都是殺人的閻羅。」張余笙冷哼一聲。
靈藥看到張余笙的樣子,卻沒在意,說道:「這怪不得藥王谷之人。原本一種葯服用下去,就是為了看藥效如何,而服藥之人不管出現何種癥狀,都是藥效的體現,本就不應該插手。」
「那你們藥王谷之人為何還要準備後手?」
「畢竟我們追求醫道,又不是求死。當然不能不準備後手。」
「都是說辭罷了。」
「姑娘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有了後手,便無法真正看到一種葯的藥效,所以藥王谷之中的人才會對谷外之人視若珍寶,人人都想爭搶。」
「行了,本姑娘也不想聽你們藥王谷是如何想的。聽你這麼說,我一定要去將十三帶回來。」
「姑娘還是不要去,既然是他自己答應的,這件事便只能等白芷姑試完葯才會了。」
張余笙可不聽:「本姑娘可不聽,若是十三出現個三長兩短,若兮怕也會想不開。他們兩個剛剛被治好,難道又得再死一次?」
「小丫頭,還是聽這個少年的話吧。」胡二聲音低沉。
「怎麼連你胡二也這麼說?」
「因為,若是你去了,那小子沒出什麼事還好說,若真是出了事,你也回不來。」
「他們能拿本姑娘怎樣?」
「呵呵呵,怎樣?這個嘛,我勸你還是不要試。」
張余笙要去找李道禪,靈藥既然已經勸過,可不會再勸:「藥王谷會殺人的。」
靈藥說著走進了屋。
張余笙聽到靈藥的話,看著遠處的那塊石頭,久久無言。
而在白芷與南杉的住處。
南杉盯著李道禪上下打量了許久。
而此時的李道禪渾身上下插滿了銀針,不僅如此,肚子里鼓成了包。
李道禪捂著,強忍著沒把肚中的藥水吐出來:「我說二位,天已經亮了,你們要是折騰完小爺,就讓小爺走,如何?」
白芷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南杉撓撓頭:「白芷姑,咱們能想到的法子,可是全都用過了,怎麼他還是這般生龍活虎的?」
「我怎麼知道!」白芷將手中的葯碗摔得粉碎。
「你別急啊,小爺可是按照你們的吩咐,坐在這裡一動未動,小爺都未著急,你急什麼?」李道禪嘿嘿一笑。
李道禪原本對於白芷如何將他陷入假死,還心有擔憂。不過已經答應,他自然不怕。不過白芷與南杉二人,又是喂他吃藥丸,又是灌他湯藥,在他身上穴位插滿銀針,還點了不知什麼草藥,弄得屋內烏煙瘴氣,可李道禪就是一點事都沒有。
他自己心中也好奇,時不時還問白芷二人,為何自己還沒有死。白芷聽到后,自然是臉色越發不好看。
她可是要鑽研控屍之術,可現在連讓李道禪陷入假死都做不到,如何鑽研?
「要不,咱們就算了吧,白芷姑。」
「不行!」白芷厲聲說道。
「可他就是不死,這怎麼辦?」
白芷看著李道禪一臉得意的神情,隨即說道:「他不是不死,只是你我無法讓他假死。既然如此,讓他直接變成死人便是。」
說著,白芷從桌上拿起一把短刀。
南杉看到后,急忙攔住白芷:「姑,你可不能真的殺他,這可就壞了規矩,老祖他老人家可不會答應。」
「放開我!難道你我花費一夜,就這麼算了不成?」
「這也沒法子,看來他有些特別。」
「特別?我就不信!」
白芷還是提刀要殺人,南杉保住白芷,將她按在椅子上:「姑,夠了。我就說,為何老祖要親自救他,他身上一定有非人之處,您好好想想!」
白芷這才冷靜下來,看向李道禪,良久,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姑,什麼原來如此?」
「沒事。」白芷指著李道禪:「行了,你可以走了。」
南杉一聽白芷答應,唯恐她變卦,急忙將李道禪身上的銀針拔出:「快走。」
李道禪站起身,獨子漲得不行,他一手扶著腰:「那小爺可就真的走了?」
「走吧。」白芷說道。
李道禪笑著走出了屋,白芷突然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小爺就是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