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一看東方瑾如此決絕的態度,繼續耐心的勸道:「大人,這瘋子瘋言瘋語的不能動當真,那陰陽谷是什麼地方,那是死人去的地方,陰森的狠。」
東方瑾看著縣令被嚇壞的模樣安慰道:「劉大人,你放心,這件事定然牽連不到你的身上,你喲何必如此擔心!」
縣令擰著眉頭,反正是好言相勸你不聽,到時生死兩茫茫。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年輕人別太過輕狂。
那張橫肉的臉上,有浮出了些許兇相。
東方瑾仍舊平淡的問道:「劉大人,有句話不知道放不方便問你。」
劉縣令現在是一副將他當作將死之人來對待,他要是他問什麼,就告訴他什麼,爭取在他死之前讓他明明白白的死。
劉縣令道:「大人,您問吧。下官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東方瑾心中冷笑,這態度真不錯。要是都有這個態度,審訊起來多方便。
東方瑾道:「舍妹,今年多大,是否覓得良配?」
劉縣令道:「舍妹,今年整好二十,先前說了一個良人,但是不甘願為妾,但是迫於無奈還是嫁了,可沒想到那人竟然是一個短命鬼,妹妹也就守活寡。」
東方瑾道:「我瞧著,這裡媒婆甚多,另妹就沒想過另選良配嗎?」
劉縣令是怎麼都沒想到,突然這樣的關懷,只是,關懷的有些讓人心神不安。
東方瑾則呵呵一笑道:「我瞧著你身邊也沒有一個照顧你的人,而你妹妹又是孤身一人,如果需要本官可以為大人排憂解難。」
排憂解難?劉縣令做賊一般的斜眼看了看,眼前俊俏的少年。這是麒麟司沒什麼業務了吧!還是想套出什麼話?
東方瑾擺擺手道:「劉大人多慮了,本官就是關心關心同僚,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本官嚇著你了?」
劉大人搖搖頭道:「呵呵,沒有,只是有點個人原因,把自己耽誤了而已,如今已然到了這把年紀,打算是還是先給妹妹找一個不嫌棄她的人家了,之後在考慮自己的問題。」
東方瑾點點頭道:「這城中,尚未婚配的女子是不是挺多的?」
劉大人眼中質疑的目光望著東方瑾,心中腹誹,要是麒麟司真沒大案的話,不如你去釣釣魚吧!怎麼比自己還沒個正形,管起七大姑八大姨愛管的閑事來了?
劉大人:「……」
劉大人一腦門問號,那能怎麼辦,官大一級壓死人,而他們那又是皇上親信,又不能不說。
劉大人道:「是有挺多的!」
東方瑾道:「那有發生大事沒有喪偶的,或者經歷里什麼和離的,或者為了一個人獨守的?」
劉大人汗顏,這都哪跟哪,道:「大人,你這是要找人嗎?下官可以為大人分憂。」
「大人如何分憂?」
劉大人道:「大人,戶籍在我這裡,您說找誰,下官立馬去找。」
東方瑾道:「好,這樣,本官現在就要,是全部,還望大人一個人都不要差的交給本官,本官自己來找就好。」
這孩子該不是沒睡醒吧!本城中有上千人,自己找?行,惹不起你,愛怎麼找怎麼找,累不死你。
「溫寒,隨大人到府衙將所以戶籍,哦,對了,還有這六年來的卷宗一同拿來。」
「下官先行告辭。」
上官嬛也從屋內出現道:「你說他會老實給你嗎?」
東方瑾笑道:「他,他連我要找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把東西弄出去。就算是弄出去了,錦衣閣手裡還有一份,凌夫人死亡的卷宗。屆時兩份一對,他還是有麻煩,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拿出了,畢竟我多說三年,他會猜到嗎?」
上官嬛搖搖頭道:「就你聰明,別人都沒你想的多。」
東方瑾點點頭,一臉得以的笑容道:「在下一盤棋,這次我一定能贏你。」
上官嬛其實不是很想潑他冷水,但是心不由口道:「這話聽了百八遍,你仍然還是要輸,做好輸的準備吧!」
其實上官嬛心裡知道,他是在讓這她。但是少數她還是能險象環生的贏上幾盤。
對面的人,既無奈有寵溺,不讓這怎麼辦,輸了就心情,心情不好就開始這疼那疼的,怎麼都得讓她天天開心不是嗎?
上官嬛一邊落子,一邊問道:「你是怎麼發現,這媒婆愛拆散夫妻的?」
東方瑾落一子道:「你還記得你說過的剪刀地獄的事嗎?再加上在陰陽谷發現在的那個秀才,之前有個李婆不是說過他曾經調戲有夫之婦。所以我推測,之前的老婦人應該也是個媒婆,而兩個男子的死亡原因應該都是,與有夫之婦有關。」
上官嬛道:「陳婆熟識鶴陵山莊的人,也熟識劉雅,並且聽陸九鳳探出來的消息得知,探花的死應該是另有隱情。」
東方瑾點點頭道:「我在想一個假設的問題,如果,這位探花知道什麼消息,例如麻胡的秘密,或者發現了始作俑者。」
上官嬛贊同的附和道:「沒準,畢竟。麻胡國小人少,不會輕易冒這樣的風險去與大國對峙。」
除非是自己真的活夠了,張牙舞爪的試探。
上官嬛,臉上雲淡風輕的模樣,手上的棋子快速落在棋盤上。聽著窗外柔風,輕撫花草樹葉,一陣陣的香甜從窗縫裡透進屋內,映在少女的臉上,加上她身上原有的香氣。
香甜,美味。
東方瑾低頭果然輸了,上官嬛隱忍這笑容道:「你要知道,我贏你是正大光明的,不用你讓我。」
東方瑾牽起嘴角,含笑道:「對,你說的都對。」
轉眼溫寒就帶著大量的戶籍,卷宗回來。遮雲蔽日的幾個大箱子立馬把原本寬敞的大廳塞滿,顯得略有些擁擠。
上官嬛道:「這個案子是三個月前的案子,先把卷宗里三月前的按日期找出來。」
兩人動手搬抬,將被不用的移動到一旁,卷宗的就剩下了兩箱,溫寒翻找動作麻利,找出來探花失蹤案,上面記得未婚妻趙樂報案,未婚夫失蹤。
只有草草幾個字。
接下來是先分失蹤人口的記錄,大概半年內的。剩下了三個箱子,在三個箱子中分門別類後有找出,趙樂失蹤,只是過了一段是又找回了的信息。
戶籍,趙樂失蹤,夫亡。趙月,夫亡。
上官嬛道:「那她是怎麼死的?」
東方瑾道:「卷宗上寫的是,剪子插入心臟。」
又是剪子?
上官嬛,總是感覺這個名字很耳熟,好像是在哪裡聽見過,道:「我想起來了,那天路過陳婆的攤子,有人小聲的說過。凌峰死的是惡有惡報,曾經調戲良家婦女,活活把人逼死,如此想來,被逼死的如果正是趙樂!」
東方瑾道:「如果是這樣,妹妹為了給姐姐報仇,就會殺進所以欺辱她姐姐,和一些亂牽橋的媒婆。」
上官嬛道:「而她現在就在角落裡,躍躍欲試的打算著把他們一網打盡。」
東方瑾目光凝聚,嘴角勾起道:「嬛兒,讓娍兒準備接下來的事吧!」 ——
「公子,姑娘,那個陳婆又來。」一路小跑到側廳的溫寒低聲說道,話語里中的冰冷像是,一把小刀要刺穿陳婆。
東方瑾看著剝著花生的少女道:「娍兒,你這邊,該上鉤了。」
上官娍嘴裡「嗯」了一樣,搖搖頭,原來只是工具,哪裡需要哪裡搬,轉身來到廂房,溫寒將陳婆引進廂房。
上官娍則是,一臉發愁的望著來人,陳婆一見到她,很是熟絡的挽住手,上官娍問道:「上次哥哥,去你家之後,怎麼回來就發脾氣了,他怎麼了。」
陳婆一臉驚恐:「呦,那是怎麼了,我這也不知道啊。」
上官娍,一臉愁容道:「哎,那陳婆,你們這裡可有什麼熱鬧的地方嗎?我想帶我嫂嫂散散心。」
陳婆看著上官娍沒有追著問下去,就笑著說道:「這,還真有,過兩天我們這鎮上有個夜會,做買賣的那天都會到很晚。」
陳婆把那裡說道那麼好,她心中的打算盤的聲響,都透著她的眼睛,映到了上官娍的眼睛里。
上官娍:「來人。」溫寒隨即在側候命。
上官娍道:「你去上我藏寶貝,那屋,那點銀子出來。」
溫寒一臉認真的問道:「主子,你把銀子藏哪裡了?」
上官娍皺眉:「怎麼?你忘了?」看著溫寒迷糊的模樣,她大悟道:「哦,對了,我又換地方了,是藏到了咱那天救下的那個人,的那個屋了。」
溫寒倒是一臉嫌棄:「主子,你怎麼藏那屋了?」
上官娍一臉奸笑:「這你就不懂了,他是個傻子啊,手裡還有個,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寶貝,咱得把寶貝弄過了啊。咱把自己的銀子往哪裡一放,一來也不分不清,萬一放到一起了,咱就可以說是咱們的,再來就算他不放,他傻了,咱們找個機會,或者製造一個機會給她的寶物框來,不都可以嗎?」
溫寒不情願的:「是,主子。」
上官娍餘光一掃笑道:「讓陳婆見笑了,家兄管的有點緊,每月零花少,只能這樣存點銀子了。」
陳婆道:「沒想到,姑娘還是個會救人的善心人。」
上官娍得意的說道:「那是自然,善心誰都有,又遇到了都會救得。」
陳婆有道:「你從哪裡,救得人。」
上官娍:「啊……,這個嘛,呦……,我還真沒注意,就是在一個草堆里。我想想啊,嘶……,好像是,咂,好像是,就是上次我姐夫他們去的那個地方。」
陳婆有些心神不寧,小聲地說道:「怎麼是在哪裡啊。」
上官娍:「啊,……什麼谷,反正總說,大人的事小孩少管,但是我知道應該是……,嗯……陰陽谷。對了,我還發現了一件了不起的事,那人身上,有個錢袋子裡面有不少好東西那,但是沒事等這個案子過了,那帶銀子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哎想想就開心。」
「聽他們說裡面好像有什麼,一個紙條,說是有兇手的消息了,咂,哎真煩人,要是沒有這個條子,我等沒人的時候就能拿出來。」
陳婆笑道:「哈哈,姑娘別急啊,這些東西,早晚都是你的。」
上官娍舉著杯子:「嗯~,我不可能等那麼久,實在不行我就今晚動手。」
陳婆擔憂地說道:「那能行嗎?萬一再被發現了,不就壞了嗎?」
上官娍冷笑:「哼,他們現在,沒工夫管我。對這個案子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
陳婆道:「姑娘,你不是今晚,你要去燈會嗎?你就先去,這會上有好多好吃的。」 ——
上官嬛午後,讓上官娍換好一身衣服,風度翩翩如玉,俊朗公子,上官嬛笑道:「嗯~真是英俊的很。」上官娍一臉無奈的坐回椅子上:「姐姐,這樣能行嗎?」
上官嬛道:「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東方瑾倒是悠閑坐在沿街的二樓上,眼下風景攬入眼中,包括那個『假』公子。
上官嬛笑道:「真能行么,萬一不出了怎麼辦?」
東方瑾笑道:「放心吧,最近韓墨觀察過,每到下午,這個時候,她就會出來一趟,雖然穿著袍子,遮著臉,但是從體型,走路的姿勢,形態來看都是一個人。」
上官娍再找了一個買糖的攤位,給了他一錠金子道:「這糖我買了,你都給我放到那個鍋里,給我熬,熬的越稠越好。」
小販高興的熬糖,身後的門閂響動,上官娍道:「你給我弄出來吧!」
穿著斗篷的女子,正好迎面而來,上官娍接過銅盆,上官娍剛接到手就扔了出去,手握著耳垂:「好燙好燙……,」再一看迎面的女子,渾身沾滿糖正要走,上官娍,上手就要摘掉她戴在都上的帽子,道:「真是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在上官娍道歉的時候,一個魅影鑽進了這女子的房子。
這邊上官娍,明顯感覺道,眼前女子壓抑著怒火道:「沒事的,你走吧,我不用……。」最後一聲的驚呼中,袍子被上官娍弄掉。那張俊美的臉出現在眾人眼前。
小販小聲道:「這是趙家二小姐啊,長得是真不錯啊。」
女子厭煩的看了上官娍一眼,她撇嘴道:「我都和你道歉了,大不了陪你一身衣服,你還想怎樣?是打還是殺。」
女子用一雙幽怨的眼神,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徑直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