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嬛,司徒婉一身夜行衣,凌躍在房檐之上,身後徒增兩道黑影相繼飛身上來。
上官嬛停在門口,凝望著無邊黑暗中的身影道:「我們也覺得,哪裡有問題!」
東方瑾,陸九鳳從暗處出現。
東方瑾看著兩人,招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上官嬛回頭看看李府大門,是又發現什麼了?
兩人跟著走在前面的兩人,走進旁邊的無人小巷,從巷中看著不遠處的東方瑾道:「白天娍兒聽別人說了個,有講給了我聽,我想著有必要說一下。」
上官嬛無言,你們一個兩個,不查案子整日泡在茶館聽書?
「娍兒說,玉清街盡頭的大戶朱家,在夜裡總是能聽見鬼叫的聲音。小丫頭好信就問了問,這一問,問出個別人不在意的秘密。」
東方瑾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好,知道了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總是要打下啞謎。
上官嬛拽這他的袖口道:「說嘛!」
東方瑾眉間,眼中突然發光道:「她說,」
上官娍打著瞌睡聽完書,說書老頭就要走,上官娍直接掠身到他面前,一邊拋起手中的金子道:「小老頭,我行聽聽,這,狀元爺與這侍郎千金後面的真實故事。」
老頭的眼睛只有金子,哪裡聽見上官娍的一句話。那發光的眼睛,上官娍直接收回金子,歷言道:「你要是不說,我就告訴夜八柏你不在府里給他做飯,非要在小巷裡聽八卦,編故事。」
上官娍精準抓住此人至關重要的命脈,這個人做飯好吃,被夜八柏弄到府上做飯,但是這個人卻有一顆說書的心。
反正玉瓊樓就是夜八柏的產業,他偷閑時就在大街小巷收集八卦,然後通過他的多番加工成為一個短篇故事。
但是這個老頭,在正經雇來說書的面前橫叉一腳,所以一般不讓他說書。
而這幾日也是上官娍,特意在這裡等著這個老頭的。
老頭一聽要把這事告訴夜八柏,瞬間老實多了,忿忿不平的道:「說,說……,」
上官娍搖搖頭,多大的人了,還和孩子一樣。
「這事都已經過來很久了之前的是,其實原本是。侍郎在家裡設宴,舉辦了一場詩詞會,會上遇到一個找上門的秀才,可是這個秀才看見的是這家的小姐,因為小姐被冒犯,就給他安排了個豬圈去睡覺,並把狗不吃的肉,送給了秀才吃。」
「這人也太不地道了!」
「哎,還有那!」老頭嘆個氣有道:「這個小丫頭原本和這秀才是婚姻的,不僅嫌棄還如此侮辱他,更何況這個秀才還沒中舉。所有的埋怨都記到了這個小姐的身上。」
上官娍道:「之後那?」
「之後,秀才不服啊,就上門找呀,這一找,讓家丁活活打出了,聽說都差點打殘廢,然後就消失了」老頭聳聳肩膀。
這平日喜好扮上男裝上官娍,被東方瑾委派到玉瓊樓聽書,聽得就是那段,恩賜奇緣。
說書人說的是個關於有緣人之間的,絕美佳話。
上官娍纏了說書老頭,活活把後面故事講了出來。只是這老頭也太會編了,這和事實相差也太多了吧! ——
東方瑾,雙手握著扇子道:「聽完之後,也不知怎麼就,繞到了李府這裡,我也是突然發現,這面牆有些不一樣!不知郡主,有何指教?」
「嗯,這個嗎?指教談不上,只是這牆看這怎麼這麼彆扭?」
按理說普通人家,就是青磚砌牆,就可以了。這他家還摸了一層石灰?
上官嬛,兩指扣下石灰粉末,在手指間摩擦,不對不是石灰。
陸九鳳,司徒婉悄悄的檢察牆面,兩人簡單的使了個眼神,兩人旋身躍與對面房梁。
司徒婉,示意幾個人離開哪裡。便祭出九幽,飛向青磚牆,刀光碰觸牆壁,半具人骨,顯現在眾人面前。
司徒婉金符,賦予枯骨之上。
枯骨猛的從地上站起來,腳像是踩了雲,一路向著雲霞山的方向奔去。跟著枯骨,順著,雜草叢,穿過崎嶇山路,走進山洞。裡面森森白骨,數不勝數。而這半具,枯骨的頭骨,一直盯著角落裡。
司徒婉,再次使用金符招魂,引靈,可洞口外只是陣陣風聲,半個鬼影,都沒有。
司徒婉:「不能呀,這枯骨指引這裡,說明這裡就是有東西的。」司徒婉,也是第一次,有點懷疑自己。
風吹草木,飛鳥掠影,樹叢之中,百物涌動。林中生物的眼中,眼前的只是一份鮮美的食物。
白骨逐一從土地中破土而出,白骨軍團瞬時間出現在眾人面前,上官嬛眼前的白骨眾多,祭出莫寒時,一股液體向上翻湧,嗆在心口。
嘴角湧出一絲液體。
她只覺得自己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擁抱,熟悉的擁抱。
東方瑾看著懷中的女孩道:「那日見到白骨之後我就在想,聖都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的白骨,這兩日也走訪了附近埋屍的地方,發現白骨都不見了。」
上官嬛道:「你怕有人煉屍?」她只感覺是不是他有點多慮了,一個醉龍山莊,一個很遠的酒店煉屍,怎麼可能有人敢……,
兩人相視一眼,東方瑾頷首道:「要是我們英勇的女將受了傷,我該怎麼辦?」東方瑾用袍子將她裹住,袍子上濃重的藥味,自己就往上官嬛的鼻子里鑽。
上官嬛道:「這袍子都是的葯?」
「青竹說過,幽祁花的解藥她和古夢對過,所以把袍子浸在葯里,多多少少會幫上你的忙。」
司徒婉從一旁被好氣的道:「東方瑾,我讓你帶袍子過來是幫忙的,不是讓你在這個時候,添亂的。」兩人在幹嘛?
司徒婉揮劍斬碎飛上來的白骨。
上官嬛道:「好在,幽祁花的味道不是很重,我來,沒事的。」
司徒婉轉身護在上官嬛身前道:「不行,這個味道的確很輕,但是不至於讓你吐血,其中定然有詐。」
東方瑾內力幫助上官嬛調息,幾人瞬間開始謹慎起來。
面對成群的張牙舞爪衝來的白骨,屍魔?
上官嬛微微緩過氣息道:「可能有人想從白骨開始練就屍魔,而且別忘了,用女子白骨作出來的屍魔,因為怨氣,陰氣及重,後期就會變得十分兇悍。」
司徒婉哪裡還能顧忌太多,祭出手中九幽,轉化雨劍飛落。
可眼前白骨,竟然一個一個的攀爬,融合一起,成為一隻巨大的白骨,身高二丈一掌就遮蓋住來往雨劍。
這是碰上硬茬了!
東方瑾,合眼,心中默念逐鹿。
可眼前白骨手掌就要落下,將樹下之人拍成肉泥,還有什麼功夫等著逐鹿。
司徒婉抽出身上所以符咒,片片符紙散著金光,如同削鐵如泥的刀刃,沖向白骨手掌飛去。
這種魔物,手掌心就是它的弱點。
胸有成竹的看著眼前怪物破滅的瞬間,她竟然也失算了。
巨大白骨身上,數以萬計的小白骨,身上像是系著琴弦一類的絲線帶著脖子上,就像符紙上沖,瞬間符紙成了廢紙。
白骨突然猛然嘶吼,真真的雨劍陣出現眼前。
上官嬛回頭看著身邊的少年,再次發動白刃陣,金丹還未完全恢復,怎麼能用這裡。
上官嬛隱忍體內亂竄的寒釘,祭出莫寒同他一起開啟百刃陣。同時逐鹿像是一顆,定心丸一樣,衝破層層烏雲飛掠而來,在百刃陣中,穿透白骨心臟。
隨著白骨劃破天際,回蕩蒼穹的嘶吼聲,她消失於夜色之後,只剩下一截手指,指著身後山洞。
上官嬛,悶哼一聲,硬是將要噴出的鮮血咽進肚中,東方瑾攙扶著上官嬛道:「不如明日?」
上官嬛擦擦嘴角的鮮血道:「我能等明日,但是聖都里的人等不了,萬一兇手又盯上了什麼人,就壞了。」
東方瑾只能將她摟的更緊,向著不遠的山洞前進。
環視山洞,昏暗的空間,處處都散發這,枯草的氣息,四周的牆面上,滿是血跡,和道道划痕。
唯獨那血跡斑斑的四方尖角的鐵釘,深深的嵌入在牆內。
上官嬛正要動手拔出時,東方瑾連忙制止道:「我來。」
東方瑾,輕動錦扇,扇中飛鏢嵌進,鐵釘下方的石壁,牆面瞬間出現道道裂紋,鐵釘鬆動。
司徒婉接過鐵釘大驚:「定魂釘?」
陸九鳳道:「這麼狠毒?」
「這定魂釘,又叫銷魂釘,意思就是字面意思,消滅逝者魂魄。現在招魂,還不知道能招到那!」軒轅轍,看著牆壁上,數十把銷魂釘,道。
這無疑激起司徒婉的鬥志,司徒婉,祭出金符,道道金符,凝聚流光,帶著靈力四處流竄在山東之間,找尋各處魂魄。
「你們,是在找我嗎?」
那幽幽的聲音,如清泉般透徹,靈動。
上官嬛道:「你可認識單公子。」
「認得,他可……。」她猶豫之間,淚珠含著眼眶裡打轉,那個她愛而不得的人,是否還惦念著她?哪怕是一下也好。
她想問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司徒婉,看著眼中,詢問著上官嬛,上官嬛道:「他,很想你。」
一句話,女子的淚滴飄散在空中,化為空中的露水,散落在山洞裡的綠植上。
「小女子,本來就與單公子,相處一直很好。本來單郎提親,我父親答允。我二人相約,十里長亭,可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他。……」
這時卻等到了不速之客,李子旭。
李子旭,一臉堆笑深施一禮,道:「那日一見小姐。便茶飯不思,不知小姐可願移步至寒舍?」
沈樂原本就不認識他,突然上來就說這些鄙言,心中自然惱火:「你好大的膽子,口出穢語。你我不曾相識,還請公子自重。」
說著就要離開,本想這換個地方。
可身後的人說道:「姑娘,你想等的哪位少爺怕是來不了了。」
「你什麼意思?」
「姑娘,小生見你一便是一眼萬年,不知姑娘對小生意向如何?還望小姐移步……」
「夠了,小女子受寵若驚,不敢擔待,告辭。」
「小姐,那等紈絝子弟,大都是在耍弄姑娘,姑娘又何必當真?」
「夠了,李公子,我希望你馬上離開,不要等我回聖京,撤了你考試的資格。」
看著走遠的背影,示意丫鬟趕快收拾東西,可自己突然間兩眼一黑。
再醒來時,四處都是岩壁。
「是你勾引的他?」
那聲音很陰森,最燭火深處,那個陌生的女人,陰冷冷的看著她。
「是他糾纏我的!」
「哈哈,你不勾引他,他能糾纏你?」
沈樂,不想在於她,做任何辯解,道:「你要幹嘛?」
「我要解決掉,所有阻攔他仕途道路的障礙。」
陸九鳳道:「所以,他就這樣殺了你?」
「是的!」
陸九鳳盯著,沈樂的頭骨看了半天,摸著下巴沉思道:「娍兒,她在易容的時候,是不是把眉骨的位置,墊高了些?」
「嗯!墊了,她說這樣顯得眼眸更好」
陸九鳳點點頭:「那就沒錯了,因為這幾具屍骨的,眉骨處的高度一致,所以他現在才回,對你糾纏不休。」
司徒婉問道:「那他是兇手!」
「就算他不是兇手,他以後也會是一個惡魔。」
陸九鳳,又對一旁的半句枯骨,有了一些看法問道:「哎,子瑜二哥,你不覺得這白骨的,骨形,眉骨,顴骨,下顎骨有些眼熟嗎?」
上官嬛,在陸九鳳說完后,盯著他看了很久,還是沒感覺她像誰,突然,一個身影在腦海中閃現,這臉型,骨型,眉骨,顴骨,下顎骨,的確很向他。
那這又是誰?怎麼會被嵌在牆裡?
喀喀喀~
枯骨的骨節開始,靈活的活動起來,每一節都在自由活動。接著洞外,夜晚出沒的狼,開始在山澗嚎叫。
卻意外製止住了,枯骨的活動。陸九鳳挑眉冷笑:「枯骨害怕狼了?」
東方瑾飛出信號彈,韓墨,溫寒瞬間俯身出現在東方瑾身邊。
東方瑾道:「韓墨,馬上去錦衣閣,找尋李家莊,李斌家的卷宗。溫寒,馬上去找,李氏夫妻埋葬的地方。」
陸九鳳,很是迷惑:「這是怎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