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委屈,怕那背後之人發現她?弄她的麵皮,怕她受傷?雖然挺感人,但是他怕是忘了她身上也是有功夫的吧!她深知自己的水準,就算是這人真的找上了門正好,抓人。
歪頭看著眼中略帶委屈的他,一臉燦爛的笑容道:「沒關係,這不是有你,們嗎?」
不漏痕迹的話讓東方瑾,心中一暖,什麼委屈,不安拋之腦後。
古夢道:「你們兩個夠了。」
上官嬛,從他眼中剝離,轉向古夢問道:「你們這十里八村都是美人嗎?」
古夢道:「嗯,不錯。有個傳說,說天上花神落難,一位懷孕婦人救了她,自知凡間的藥物對她的傷無用,但恩情難卻。也就在花神返回天際時,告訴女子,好生對待女兒。十月懷胎生下一個絕美的女孩,她出生時山谷瞬間開滿鮮花,最後女子太子看中。之後但凡是女孩,各個膚白貌美。」
上官娍不合時宜的潑下一盆冷水道:「都是用來騙五六歲孩童的,也就你能上當。」
上官嬛道:「好了,你們兩個一刻不嫌。走吧,去李府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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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李府,曾經的光輝都這一刻落寞。上官嬛拽拽他的衣袖道:「隔壁就是郭府?」
曾經人來人往的地方如今如此凄涼,半年時間流逝的痕迹在,庭院中刻畫的十分明顯。
鵝卵石的小徑,之間滿是雜草,敗葉枯枝,處處都是破敗的痕迹。
「聽聞李老爺,生前總是愛開設詩會,以詩會友,曲水流觴。」上官嬛嘆息,本來歸隱與鬧事,日日賦詩作曲,本是文人的一大樂事。
東方瑾道:「當初在聖都時,他就是一位格外清高的官員。他有一種威力,讓貪官,狂徒見他都能退避三舍。」
上官嬛耳中的事,李侍郎有和右丞相杠上,甚至辭官。
狂風猛然推開身後閣樓的房門,在向上望去,是郭府的閣樓!
高牆隔開兩府的距離較遠,只是郭府高台樓閣,視野寬闊。在他的視野下,上官嬛面前的閣樓就是一處平地。
腳底木板台階吱吱的響叫,從台階縫隙飛塵滾落,走進房間,書案上,古琴上,卻是意外的乾淨,就連一根蛛絲都不曾看見。
站在窗前望去,果然對面樓閣看的清楚。就更不說,是對面的人往這邊看。
「姐姐,你來看!」上官娍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上官娍指著牆上的畫,繼續道:「你瞧,這畫,畫的真好看。」
牆上掛這一副,女子站在橋頭,遠望湖中遠去的船隻。配文,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予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上官娍道:「之後那?」
上官嬛道:「你要是想聽全的整首詩我能背給你聽,但是這上面只寫了一半,應該是她的心思。」
上官娍又從牆上摘下一幅畫道:「這個那。」
「……」這丫頭,都要趕上搜查處了。
畫上的女子手裡拿著一張信封,配文只幾句,未見君子,憂心忡忡。未見君子,憂心惙惙。未見君子,我心傷悲。
「娍兒找到這封信。」
上官娍忽閃著眼睛,看著姐姐道:「怎麼可能,這萬一是瞎畫的那。」
上官嬛搖搖頭道:「不能,這信中所畫是她心上人剛離開的樣子,詩是相思之意,可寫到一半就被打斷。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打斷的時候,收到了信。接著站在橋頭等待,可是日日苦等。留下這副拿著紙的畫,詩詞是她當時心情,心思。」
上官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拿來一幅畫道:「那,這張一定是絕望。」
空白的紙上還殘留著,淚花的痕迹,寫在紙上的力度,似乎吃充滿了仇恨,和撕心裂肺,痛失所愛,扎心的疼。
『清瑟怨遙夜,繞弦風雨哀。孤燈聞楚角,殘月下章台。』這句詩說明了一切。
牆上掛著詩句,難免有些讓人不糾心,從開始翹首以盼,到最後得到噩耗,撕心裂肺的程度,有種感同身受。
心上人,噩耗?
東方瑾看著牆上詩句,眼中漸漸凝上一道冰冷的目光。
可能也是憐惜,畢竟失去了一位知己。她的才華如同曇花一現,世人還未看見,就消失人海。
東方瑾道:「本來郭政與她說好,回來便娶她過門。可惜一對良人!」上官嬛回首,對上他清冷的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有些多愁善感。
漠然片刻后:「嬛兒,能勞煩,為她二人畫幅畫嗎?」
上官嬛,無言等著東方瑾,往下的內容,可他就是那裡等著什麼都不說。
上官娍看著樣子,搖搖頭:「他去,凌江找過你。回來的時候就只他們要結婚,他就說會帶這自己的心上人來,並且給兩人作畫一同送他們做個賀禮。」
上官嬛只是鼻子一酸,背著身問道:「你,一直都有去找我嗎?」
說到凌江,上官嬛雖然住在哪裡,但更多的時候,不知道在哪裡執行暗殺,收集情報。經歷過生死離別,在風雲詭變的朝堂,江湖,中殺盡右丞相所有明處暗處羽翼才尤為重要。
畢竟不知道誰會成為,他下一個目標。
而他不是,在自己疲憊時的幻覺,他是真真正正的來過!
東方瑾道:「那時候,不知道你想不想見我。能見到你睡得好,吃得好,」東方瑾,眼眶微紅,也許是因為看了兩人的詩詞,從恩愛的一對璧人,到天人永隔,在聯想到自己與心上人的分隔,忍不住紅了眼眶。
上官嬛道:「你可還記得他們的樣子?」
「記得,那就畫一幅,風箏圖吧!」
上官娍看兩人還得一會兒,自己無聊的在院子里放了個信號彈。隨即回到屋裡,四處翻找著什麼東西。
畫好之後上官嬛道:「你確定是他們的風箏圖?」
這梅花園下,一男一女,放風箏的場景分明就是他們兩小時候的樣子,無非就是把人畫成了若離二人。
東方瑾還一臉不知恥的望著她道:「沒辦法他們又沒當著我的面放過風箏,誰讓我只記得和你放風箏。」
上官嬛後邊一陣冷風,嗅嗅周遭好像沒有詭異的香氣。
「哎,你們看好多信呀!」看著信上的名字,郭政,若離。
上官嬛道:「看來之前他們二人信就沒有斷過。」東方瑾笑著。
「哎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就這樣的進來了?」被突然打斷的東方瑾看著,怒氣沖沖的婦人走來。
而老婦人,看著閣樓里的年輕人,一股火起。
上官嬛小聲問道:「裡面還住著人那?「
「誰帶你們進來的?「
上官嬛,上官娍很是自然的後退一步。東方瑾,確慢條斯理的魅笑。
這時候出賣色像有什麼用?
東方瑾馬上變臉,一副憂鬱的模樣道:「我是本,郭政故人,去他家尋他不在,以為來了這裡。便帶妹妹來看望他們,可到了此處,府門大敞,進來后確實這副景象。老人家,他是,最好的朋友,知己,怎麼會,」說著,眼眶竟然開始泛紅,動人心弦,悲戚戚道:「怎麼就是這樣的場景!」
老婦人一看這個場面,一時間不知道是要埋怨他們,私闖,還是安慰他。
片刻左右為難的老婦人,語氣和煦許多道:「哎,這一家的事太複雜了。」說著坐在牆角的椅子上道:「要不是因為我和他們矯情深,他們是真真的跳進黃河洗不清。」
按照婦人的話說,郭緘有一天突然上門強行要娶李家小姐,李父一聽自然是不願意的。第二天,李若離私通郭緘,拋棄郭政的傳聞滿街傳播。
可人家李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連小丫頭都在力證小姐清白,可誰能聽得進去。
婦人長嘆道:「第二天,聽說這小姐一夜之間老成婦人。隔天就死了,接著整府的人都死了,又是一夜過去,屍首都不見了。」
上官嬛道:「那你,為什麼會進來?」
「哎,這裡夜裡總是鬧鬼,白日總是鬧賊。這小姐呀特別喜歡這話,我怎麼的也得給他看著不是嗎!」
上官嬛道:「那,是你來這裡收拾的?」
老婦人,看看三人,腰間都別著刀劍,道:「其實,是有人給了我銀子,讓我把這裡打掃了,之後就可以離開。」
上官嬛道:「這裡真的鬧鬼嗎?」
老婦人來了精神道:「鬼是真鬧,天天都能聽他在這裡嘶吼,動動還能聽見,好像是啃骨頭的聲音。」
東方瑾從懷裡掏出一定銀子,老婦人眼睛放出光芒,比燭火都亮。接過銀子,高高興興的離開。
東方瑾道:「娍兒,發信號彈,讓婉兒過來。」
在等人的途中,穿進長廊,有一處閣樓,推門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書案。
「這桌子挺乾淨,書看了也是被人翻動過了的。」上官嬛,說著翻動兩頁。好像是發現了什麼道:「你看這是,招魂曲?」
東方瑾接過上官嬛書時,兩人的碰觸一起,東方瑾道:「你手怎麼,這麼涼?」
那真誠,炙熱的目光,溫暖著她的周圍,他的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溫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他俯身貼近,低沉的聲音道:「沒事,我在,我做你的手爐。」
窗外司徒婉,上官娍冷眼,看著屋內含情脈脈的兩人道:「叫我來幹嘛?看他們肉麻?」
上官娍道:「哎,熟悉熟悉就好了,就當沒他們。婉兒姐姐,這裡鬧鬼!」
司徒婉望著陰雲下的房子道:「連屍體都沒有,哪裡來的鬼!」
「不是的,他家的鄰居說這裡鬧鬼,而且一鬧就是一天。」隨機回想之前,似乎有泄了氣小聲道:「但是剛剛,好像又沒有,鬧鬼的動靜,你說會不會躲起來了?」
司徒婉,聽完空手畫圈靈符隨著緩緩,一圈圈的出現眼前,兩指念著招魂咒,半炷香后,陰天轉晴,還帶著灼熱。
上官娍撓撓頭,心道:不能啊,這不是說好了的嗎?說是鬧鬼的!
「試試這個,」東方瑾,上官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兩人身後。
沒有腳步的聲音著實是把兩人,嚇了一跳。
《招魂大法》?一看這名字,司徒婉就沒了興緻,都什麼朝代,還起這麼俗套的名字。但,畢竟還有兩個人看著,司徒婉掏出符咒,按照上面所寫,畫下符咒。
雙指架起符咒,接著符咒升起,隨著掌心的轉動,符咒攤開多個。隨著符咒的抖動,成功了?
上官娍一抬頭,一個爬俯著身子,四肢如同蜘蛛一樣的生物正在房頂,這不是一直聖都解決掉的嗎?他虎視眈眈的看著幾人。
婉兒道:「這就是你說的鬼魂?」
上官娍看向姐姐,「……」
上官娍道:「反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出現了。」
轉眼間,四周房頂上怪物接連竄出,每一個喉嚨中都能傳來,咳骨頭的咳咳聲。
他們瞪著綠色的眼睛,如同餓狼撲食,向四人衝來。
四個,躍起旋身,四人同時飛出袖口,扇子暗藏的飛鏢擲去。落在發房頂的幾人,都詫異的相互瞅瞅。
怎麼都用飛鏢?還有好幾個那!不用劍掄他們呀!
上官嬛心中暗自嘆氣,那你們是沒法沒法的了。莫寒出鞘,劍光寒氣,旋轉著劍身,殺進張揚無爪的怪物。
上官嬛看著躺在地上的怪物很好奇,是什麼,變成了這樣一個怪物!
上官嬛,撿起旁邊的小刀,在怪物的腿上刮開那一堆腐肉,的時候發現,竟然是用人骨拼接而成的肢體,因為多個手骨拼接所以他們形狀酷似蜘蛛。
司徒婉跳下房檐,翻閱著手上的書籍。突然道:「原來也又這個東西呀!」
製作手法太過於殘忍,挖了屍骨,還要將骨頭釘在一起,拼成這個形狀,還要放在剛逝去的棺木里,滋陰。
上官嬛突然想到,道:「那本缺失內容的書,是在郭緘的密室里找到的,他們之間……,」
做交易,又做什麼交易?那本書寫的是如何煉製皮肉弄下的精油敷臉,可他?
東方瑾道:「去郭政哪裡看看,應該就都能清楚了。」
東方瑾認真說話也就算了,總是有意無意的,用一種難以抗拒的眼神,看著她,看得讓人有種說出的感覺。
而他還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