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上官娍跟了兩天,他們一直都這九河鎮的周圍兜兜轉轉。
似乎是要擺脫什麼人的跟蹤,但是在上官娍的心裡清楚,這些小動作都不是對付她的。
這讓她引以為傲的就是腳下的輕功,如隨風落葉,四處漂泊,無聲無息,就算是江湖上耳朵最靈敏的人物,都不可能聽她的足跡聲。
夜深,高月。一身黑袍鬼影,穿梭在九河鎮的大街小巷。
然而上官娍,就像是蹲守獵物一樣,在最高的屋檐上瞭望著,俯視著,腳下的一切。
那人果然是不知道她的行跡,只是習慣性的甩掉跟蹤的尾巴。但是也沒人跟蹤他,他甩的是什麼,自作多情。
她拔下腰間的葫蘆的塞子,一隻發著光亮的蟲子,嗅著香氣向遠方尋去。
這可是上官娍的小聰明,他在們休息的時候,甩了些尋香粉在這些人的身上。放出蟲子后,就會知道他們落腳點。
來到蟲子徘徊的屋子盯上,揭開瓦片。
「乎翀?」這個傢伙怎麼會到這裡來?
「……計劃一次次的失敗,不行的話直接要了他們性命也不是不可以。」那胖子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公子!」
「我可告訴過你,在這個事情上,別那麼優柔寡斷的,多少次了。你和我說,東西一定能拿到,可是後來那?東西都到誰的手裡了?」乎翀,低聲質問。
冷笑:「你和我說,你要接近郡主,一步步得到信任,之後找到軍備圖,和寶藏黃金。結果那?什麼都沒有!我可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敢甩老子,你未來妻子的解藥,」乎翀拍拍他的臉,繼續道:「要怎麼辦,你可是要想清楚啊。」
上官娍邪魅一笑,這個小鬼的真面目算是漏出來了,有人終於坐不住了。
屋裡男子狠狠的說道:「去吧!我要見到他們的屍體。」
上官娍,滿臉的嫌棄,這些人的三腳貓功夫,打誰?想見誰的屍體?
上官嬛道:「接下來咱們就去北河村,案卷上寫的就是老婦人,在念經的時候,佛堂伺候的人不見,側堂發現時她已經被木錘,敲爛了臉。」
老太太帶著村民在門口,等著他們,盼著他們,兩眼望穿秋水一般。
老婦人,笑盈盈的將幾人迎進府中。府內擺設簡單,由於府上就只用老夫人,又因為她一心向佛,家中掛著佛像,供奉佛龕。
司徒婉道:「第一件事,就發生在佛堂里?那的第一件事大概是什麼時候?」
白老夫人回憶道:「大概是是幾年前吧。」
「當時是什麼人死在這裡?」東方瑾問道。
來夫人搖搖頭:「罪過,罪過。老嫗一心向佛,一直告訴身邊的人奴僕,要寬厚,善良,遵守佛教禮法。可是有人偏偏就要觸犯,反而還理直氣壯。罰他在佛堂悔過,半夜聽到急促的木魚聲。」
「哎~,等到第二天在看,就是……。」
司徒婉看著佛像:「那晚的香,就是這隻香爐飄出的嗎?」
老夫人:「嘶……,喲,那味道的確不對勁,特別的刺鼻,但又不是香的味道。」
東方瑾道:「之後,每天都會有這樣的聲音嗎?」
老夫人:「那倒不是,但是什麼時間,這個還真的不清楚。平時也喬就是聲音比較溫和一些,更有規律一些。」
東方瑾道:「每次,在佛堂中的人,你都認得嗎?」
老夫人:「這,說句實話,老嫗眼裡看不得這個,但凡每晚聽見聲音急促的時候,就讓下人處理掉了。」
東方瑾道:「哪,那些屍首都處理到了那裡。」
白夫人旁邊的丫鬟回道:「是在,離村子外五里遠的亂葬崗。」
陸九鳳一拍手,這是徹底的涼了,什麼都沒有了。
東方瑾道:「能否,去看看,那件鬧鬼佛堂?」
丫鬟將他們帶到佛堂,木魚的鎚子引起了陸九鳳的主意,那木錘上血跡斑斑,但是卻沒有任何,血腥的味道。屋裡也是一塵不染。
東方瑾問道:「這裡鬧鬼,你們還敢進來收拾屋子?」
丫鬟道:「不敢又能怎麼樣,畢竟老夫人對我們那麼好,而且白天收拾就不怕了。」
東方瑾,陸九鳳守在佛堂的脊樑上,上官嬛換上小丫鬟的,衣服在佛堂坐著。司徒婉,在一旁守著。
三更天到,香爐中的香早已經燃盡,不知何處又飄來一股刺鼻的香。之後便是,煙霧繚繞從煙霧之中,一隻利爪成型,從這上官嬛背影就沖了過去。
而上官嬛,沒有絲毫動靜,就見那煙霧中的利爪,快速逼近上官嬛,東方瑾,陸九鳳同時飛出暗器,動作乾淨利索,幾片飛鏢盡數最落在利爪上,此時的利爪已然化為虛無。
同時左右兩房,也開始躁動,隨即便是陣陣嘶吼聲,東方瑾,陸九鳳二人追出門外,左右兩房也同時出門,一個白影正要從屋脊上掠過,埋伏在屋脊上的司徒婉得意笑著,將他趕了落地面。
三人將白影圍在中間,同時對她甩出飛鏢,白影痛苦的吼叫聲中化成一紙靈符。
屋內的上官嬛無故的嘶吼起來,那聲鑽心的尖叫,驚動眾人回到佛堂。月光映進屋內的光照在那個白影身上,腳上一雙紅鞋格外的刺眼,手中高舉木錘高舉,上官嬛依然動彈不得,不知,是不是被嚇到,明明已經除去的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東方瑾的逐鹿飛快的,白影從後背刺穿到前胸,黑紅的血濺了到了,上官嬛的衣襟。東方瑾有些慌亂,從來沒見過嬛兒如此,柔聲喚到:「嬛兒……,嬛兒……。」
司徒婉扒看上官嬛的眼睛,拍拍她的臉頰,還沒反應無奈說道:「先把她抱出去吧,九鳳,你們把這個游屍處理一下。」
東方瑾將上官嬛輕輕放到床上,司徒婉拿出銀針,剛放舉到上官嬛的頭頂,上官嬛驚醒
司徒婉一驚:「你沒事?」
「……,」上官嬛看著燈光下的銀針,這是現實。剛剛那一下,她只是覺得頭沉沉的,一時間都不知道發什麼了,大腦是一片空白。
平息氣息道:「沒事了。」
「……」司徒婉道:「好,只要是你沒事就好了,剛才嚇壞我們了。你好好休息吧,咱們明天還得去另一個地方那。」
東方瑾,看著上官嬛入睡后。悄悄地帶著陸九鳳一同來到側堂,東方瑾道:「這游屍,並不是蠱毒的一部分,他們來的很蹊蹺。」
司徒婉道:「這些游屍,一般都是死後的有著一股執念,看著和常人無異,他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手段極其殘忍。」
陸九鳳道:「他們目的,就是想要極其怨念,之後讓自己變成更厲害的游屍。」
東方瑾道:「游屍,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是有人安排的,還是無意遇到的兩三個意外,我們小心一些,臨走時交代好劉老夫人。之後再啟程。」
陸九鳳道:「都早些休息吧,咱們明天要去西河村了。」
日出,翠鳥啼鳴,花香四溢
劉老太笑道:「真是謝謝你們了,昨晚你們是辛苦了,降妖除魔浪費了,不少心力吧。」
陸九鳳大模大樣,叉腰說道:「這些都是小事,無須言謝。」
東方瑾:「劉老夫人,昨晚的游屍想必婉兒姑娘,已經和你說了,但是游屍的行蹤不確定,您可要加倍小心呀!」
劉老太眼神飄忽不定,在東方瑾轉身離開之時道:「大人,老嫗,有件事要告訴你。」
東方瑾:「何時?」
劉老太道:「不知道,這件事,和當年我想要救下了的女子有沒有什麼關係。」
東方瑾道:「什麼女子?」
劉老太道:「那日,我救了一女子,渾身破爛,將他救起,聽了她的遭遇,就想先讓她養好傷,在留下她。可沒想到,這趕著我去上山燒香回來,她竟然讓一伙人帶走。我這好問歹問,就問出來是,府中人告訴那伙人過來搶人的。」
「就是被罰的女子?」東方瑾問道。
老太苦笑著搖著頭回道:「沒那麼簡單,一個是善意的告訴她,不應該這麼做。另一個知道自己的做的事要,傳到老嫗的耳朵里。她就怕了,就在佛堂,用木錘,錘死了自己。」
「所以你懷疑?」
劉老太:「我懷疑,這游屍,會不會就是,我救下來的女子,我救下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是個特別剛毅的女子,不堪受這樣的屈辱,一定會逃出來。」
東方瑾溫爾的笑著,頷首道:「放心吧,越是剛毅的女子,骨子裡都長著一根鋼鐵,什麼時候都壓不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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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風塵僕僕,半盞茶間,就到了西河村。
老管家在門口等候多時,看到東方瑾等人,連忙讓僕人牽馬,而且事事考慮周全,管家笑了陪道:「各位大人,真的抱歉,我家老爺,老家出來一點急事,他要回鄉處理,這幾日,有小人服侍各位。」
東方瑾,幾人彬彬有禮的回禮,東方瑾謙虛的笑道:「近日叨擾了,我等叨擾時日不多,最快一晚就好。」
老管家不敢相信眼前的年輕人,怎麼可能就一晚?東方瑾笑道:「如果,管家對我們所問都告訴我們,就一晚,什麼都能解決。」
老管家一臉的不相信,這會不會有是哪裡來的,招搖撞騙的人,疑惑的問道:「別人都用七天,或者半個月,說要等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才是驅鬼最好的時候,你這驅鬼還沒有驅鬼的傢伙……,這……。」
東方瑾道:「管家,你就放心吧,每個人驅鬼,都有沒人的方式,方式不一樣,驅鬼的進度也就不一樣。」
管家將信將疑的看著東方瑾道:「那,幾位先用膳?」
東方瑾道:「不了,還請管家告知,哪裡是鬧鬼的地方?」
老管家點點頭,笑著為他們引路,抹角拐彎,來到那片霧林說道:「就是這片林子,經常發出怪聲,我們都不敢進去。」
東方瑾道:「這林中種的是什麼樹。」
老管家道:「是香樟樹。」
東方瑾道:「香樟樹,不是應該種在南方最合適嗎?」
老管家道:「我家老爺,善種花草,種這些易如反掌,就是照顧的要比,別的花草勤些。」
東方瑾頷首道:「管家現在你要說清楚,這裡有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
老管家回憶著說道:「啊,就是老爺認的乾女兒,不幸死在這裡。」
東方瑾道:「這裡是你們的地方,後花園又是圈起來的,怎麼會遇害那?」
老管家嘆氣:「這誰知道那那,就知道她是經常在這裡種花,澆花。」
東方瑾,陸九鳳,軒轅轍,在院子里四處看著
九鳳道:「你們過來看,這是什麼!」
東方瑾道:「這面牆後面是哪裡?」
管家道:「那是林府的宅子。」
東方瑾道:「你們,與林府的交情怎麼樣?」
管家嘆氣道:原本,我家小姐,是和林府的少爺有婚約的。可是不知道怎麼林府退婚,我家小姐受不了就在林子上吊了。」
「原本的小姐?」
管家道:哦,剛剛忘了說,這是我們老爺的親女兒。」
「你家小姐在時,有這個義女了嗎?」陸九鳳問道
管家道:但是兩個人的關係不那麼好。」
陸九鳳道:「那是怎麼不好?是原主人不好,還是這個義女不好。」
管家臉上面露難色道:「這義女之前是不錯,但是時間長了我們,都能看出來這個,義女的心腸有多壞。處處難為小姐,小姐也是處處忍讓,這不小姐救下來一個女孩,就被這個義女把事情捅了出去,那幫壞人在府上又扔又砸的,最後小姐幫助,那個姑娘偷偷的跑掉了。」
司徒婉道:「那你家小姐那?」
管家唉聲嘆氣的說道:「哎……,我家小姐,被那些亂徒,殺在這片樹林,也就是從那天開始,這裡煙霧纏繞。」
司徒婉道:「這霧,常年累月的都在這有嗎?」
管家點點頭,司徒婉道:「勞煩管家,把門打開。」
管家戰戰兢兢的,來到木門處,手就是不聽使喚的哆嗦,半天鑰匙都沒捅進鎖眼內。
陸九鳳笑道:「我來吧。」說這接過鎖匙,打開之後,管家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看白霧內一顆枯樹,上交錯掛著一個人,每個人腳上一雙紅鞋。慢慢向里走去,陰沉的霧更加陰森,霧也變成了灰黑色的樣子。
最顯眼就是,就是在裡面的女子,不僅是身穿紅衣,腳上還有那雙紅鞋,陸九鳳,乾淨利索的飛出石子,打落那具吊在樹上的紅衣白骨。
陸九鳳看著屍骨道:「這女子,曾經懷孕,應該有四五個月,但……,還是讓人打掉了。這個打使用棍子打的。」
看著屍骨留下的痕迹,就是這樣,懷孕五個月應該成型,沒有墮胎藥,就是上面有些受傷的痕迹。
東方瑾看向管家,管家小聲道:「懷孕的是二小姐?」
東方瑾道:「怎麼回事?」
管家道:「這二小姐,就是老爺的義女,那個時候,二小姐說大小姐,未婚先孕。老爺不信,二小姐就說大小姐屋裡藏人,這時候就有暴民衝進府中,就發生了我剛才說的那件事。」
東方瑾道:「之後,大小姐,被在樹林活活打死。二小姐過上了大小姐過的日子。最近幾月沒看著二小姐,可是……,沒想到隔了幾個月自己在掛在了樹林中的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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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襲來,霧比白日更濃,只有陣陣異香穿過白霧。
「啊~,救命啊!」
一個人影,就那樣大叫,這飛了過去。霧中隱藏一隻大手緊緊握住那人的脖子。
司徒婉,連忙畫符甩到鬼爪上,並連刺數刀,從霧中走出一個女子,掐著剛人影的脖子:「我們的恩怨與你們沒有關係。」
「方彤,你殺了他也於事無補啊。」上官嬛的一句話,那女子定在哪裡。而手中的男子,被嚇的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真的是與我無關啊,是……,這都是,你那個義妹想出來的,真的不怪我啊!」
司徒婉不屑,和怒火,說道:「他義妹又不能出去,那砒霜還不是,你買來的?」
男子跪在地上頻頻磕頭,不停地哭著:「我錯了,我真的錯的了。我不該鬼迷心竅的,我不該……,我不該聽她的魅惑,放過我吧……,放過我……。」男子起身就跑,方彤一躍身站在男子前面,男子還沒反應過來,要躲避前面的人,就被以爪掏心,女子驚哭:「你這心……,怎麼能也是紅的?」
東方瑾隨著女子的聲音,打出那支飛鏢,不偏不倚,正打到了她的心頭,女鬼在霧中苦笑:「該來的終究……,會來,誰都逃不過的。哈哈哈哈哈……。」
她和這笑聲逐漸的消失在茫茫霧中,一張靈符在空中隨風飄落。一道白影從樹上幻化下來,晃動著腦袋,伸著利爪,一瘸一拐的蹣跚步,慢慢的走向司徒婉。
上官娍正要去協助司徒婉,一個紅色嫁衣的女子,一隻手的長指甲,正悄然的伸向上官娍的身後,軒轅轍站在樹枝上,一隻羽箭刺透女子指甲,刺穿白影利爪。
兩隻女鬼就這樣消亡。
管家安心的笑道:「這我們都沒想到,這動作也太快了,就一晚就安然無恙了,我們老爺要是知道了,定然很高興。只不過……。」
東方瑾道:「只不過什麼?」
管家道:「只不過總感覺,招待不周啊。」
陸九鳳笑道:「您客氣,我們還有公務在身,實在不方便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