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在屋內喝著茶水,韓墨推門而入,一個得意的勾嘴的動作,進入了東方瑾的眼帘,東方瑾淺笑問道:「怎麼樣,有結果了。」
韓墨回道:「正如公子所料,已經勘察道了,劫糧人的去向。」稍微停頓,附近東方瑾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麼。
東方瑾道:「通知縣令了嗎?」
韓墨道:「通知了。」
一大清早就神秘兮兮的,上官嬛吩咐小二在廳中布下早餐。就開始等,在房間里的兩個人。
直到他一臉笑意走出房門,看著上官嬛,笑的更燦爛,到她身旁坐下微愣。
上官嬛,一臉無辜的看著,道:「東方兄,你捨得過來吃飯!但是它們不捨得。」
此刻他眼中的她,似乎是找回來從前那般頑皮,眼中寵溺的笑著。
才發現,自己面前連副碗筷都沒有!
陸九鳳,見事連忙夾起碟子里,最後一塊肉,伸著懶腰,懶散的說道:「嗯,舒服,我去睡覺?」
東方瑾,展開扇子,雲淡風輕,看著天氣的道:「睡覺!睡吧,這個天氣,陰氣凝聚,這個時候,定然能夢到不該夢到東西。」
陸九鳳斜靠在椅子里,平靜的目光凝望著他,成天那這些嚇唬,小孩的東西,嚇我。我又不是被嚇大的!
上官嬛那雙清澈如水的雙眸,望著他,故意道:「東方公子,下會請早吧!」
東方瑾看著兩人,無奈的笑笑,雖然有些氣,但是又能怎麼樣!
韓墨疾步而來道:「公子,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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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清晨得知朝廷專門,為了派糧而來,頓時一陣慌亂,急匆匆的趕到門口,迎接大人的到來,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最後侍衛告知,都尉大人在驛館,找林縣令過去。
這又急匆匆的備驕,沖著驛館就奔。
林縣令,匆慌慌的下轎,沒注意腳下,飛出轎門,就見一雙皂鞋出現在眼前,跪倒高聲喊道:「九河縣,林縣令參見都尉大人。」
陸九鳳皺著眉頭,道:「你抬頭看看,我是誰?」
上官嬛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肥頭大耳,油頭滿面,看來這場水災倒是很養人嘛。那凌太守,看著面黃肌瘦的模樣,骨瘦如柴的樣子,和他真是鮮明的對比。
東方瑾,一身藍衣正裝,英氣非凡,線條分明而俊朗的臉上,一雙深沉的眼眸,隱約閃爍著謹慎之色。
他緩緩的從正堂走來,看著地上,略顯局促的人。卻異常的溫柔道:「林縣令,同本官去一個地方如何?」
林縣令不解:「去,去哪裡?」
東方瑾,眼中說不上是一種陰謀還是什麼,但是一定是有蓄謀的。
東方瑾,幽幽眸色,倒是讓跪在地上的開始發冷。東方瑾道:「你起來吧,那個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
看著東方瑾胸有成竹的樣子,上官嬛都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壞注意。
這個人的主意,還真多,一時半會是拿捏不住了。
只是這林縣令,似乎在擔心什麼,一直猶猶豫豫,東方瑾,一回頭就馬上笑臉相迎。
一路上就看著,這個林縣令跟在東方瑾,身後這樣的糾結,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地方。
縣令抬頭一瞧,那張胖臉瞬時間,沒有了剛才的紅潤,一臉煞白,很是膽小的問道:「大人,來這裡,是做什麼?」
東方瑾只是淺笑,招呼店鋪夥計道:「夥計,去把你們老闆叫出來,說有人要賣給他米。」
小夥計看著東方瑾,一身官服,身後用跟著縣令,自己想著,可能是縣令拉來的朋友,連忙笑著回道:「哎,大人,您稍等片刻,您喝茶,小的這就去叫人。」
不大一會,老闆興緻沖沖的從後堂走了出來,看著廳堂之上的這麼多人,又看縣令不斷的使眼色,感覺自己明白就笑著說道:「哈哈,大人,這裡人多,我們去後堂吧。」
東方瑾放下茶杯道:「有什麼事,是不能在這裡說的?」
老闆眼底掩飾不住得笑著,道:「大人,你就別開玩笑了,您剛剛,不是說賣米嗎?這麼私密的事情,實屬不能再這裡說。」
東方瑾笑道:「哈哈,沒關係,就是老闆,昨夜裡拿的那幾斗米呀!」
老闆一聽臉上,忽明忽暗,顏色交替。
老闆強顏笑道:「呵呵,大人您說什麼那?小民聽不懂啊。」
東方瑾看向旁邊,堆放貨物的貨架上,問道:「那個就是昨晚,弄來的吧!」
老闆馬上搖手道:「不是的,那是前兩天我們進來的!」
東方瑾:「哦,是嗎?這個時候,」他神色鄭重,眼神凌厲,透著陰鷙的目光,語氣不溫不火的問道:「誰敢在這賣糧?」
老闆,看著少年,小小年輕,卻又攝人的官威氣場。
但是在這,還輪不到一個黃毛小子,對老子指手畫腳,陰沉著臉,手摸向腰間,扶著匕首上,剋制著自己的語氣道:「大人,你這慣會亂說的,小人這大晚上的哪裡去弄米啊!」老闆心裡,焦慮萬分,低著頭轉著眼睛琢磨,昨天晚上的事情。
東方瑾沒理老闆的話,老闆也沒說話,韓墨直接上前,掀開躺在最裡面的苫布,在米袋子的上,看看了,就將米袋提到東方瑾的面前道:「公子,正是。」
東方瑾看著老闆,而老闆,突然硬氣起來道:「你們怎麼證明這是你們的,你們是不是來這裡騙錢的。」
一旁的韓墨,盯著老闆,抽出刀來,東方瑾面不改色的問道:「老闆,你說這裡面,是什麼?」
老闆道:「能是什麼,當然是米,不然是什麼啊?」
冷刃劃破空氣,刺穿米袋,裡面本該有的大米,去成了黃沙。老闆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看著東方瑾,小聲的說著:「不應該啊。」
東方瑾道:「老闆,千辛萬苦槍的大米,卻是黃沙啊。但是你剛才說的,是大米是嗎?」
老闆正在想輒辯解,韓墨持劍,就像老闆刺去,老闆本能抵擋起來,胳膊一擋,紅色的血跡,從胳膊滲了出來。
韓墨道:「公子,是他。」
東方瑾,眼中依舊帶著幾許笑意,但取充滿了嘲諷之意,繼續溫和的問道:「老闆,身上怎麼還會有傷那!是被誰傷的?而且你武功高強,怎麼就受了傷那?」
米鋪老闆被氣得跺腳:「這是小民昨日進的米,怎麼就成了,您的米了那,你們是官府中人,也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吧。」
陸九鳳冷笑:「我們不講道理?還是你不講道理?」陸九鳳走到,老闆身旁大聲地說道:「你若不讓我看傷口,那你就是昨晚的劫匪。」
聽完此話,更是不可能乖乖讓他察看,正要反抗,陸九鳳只是輕輕捏住他的肩膀,他就不自主的跪在地上。
老闆被迫拆開紗布,讓陸九鳳看的清楚后:「這劍傷,與其他的劍傷不同,世上獨一無二,那就是韓侍衛的寶劍,它的劍身上,上下各有一片突出的,子刀刃,而且他得到比一般的窄,還要比一般的薄。在說這米袋,是國庫官家的米袋。」
米鋪老闆瞬間臉色慘白,在無話可狡辯,癱坐在地。
昨日,小孩帶他們來到米鋪,親眼所見的在運自己,親自押來米。
東方瑾,看著不斷擦汗的林縣令說道:「林縣令,現在這間米鋪,征為官用,即刻起,開倉放糧,設立粥鋪,安撫眾人,你可有什麼意見,或是建議嗎?」
林縣令連忙跪在地上個頭,說道:「下官,哪敢有什麼意見,您說什麼都對,您怎麼做都對。」
東方瑾有道:「既然如此,來人現將米鋪一眾押入打牢,擇日再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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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溫和許多,天空依舊是萬里無雲。林縣令在自己的府邸,設下酒席宴請東方瑾等人。上官嬛搖頭,牆外簡直是遍地狼藉,民不聊生,可在這府邸內,歌聲裊裊,是山珍海味。幾人跟本,沒有胃口,在這種情況下吃飯。
上官嬛問道:「林縣令,外面可都是難民,你在這裡山珍海味,合適嗎?」
一時語塞的林縣令,嗯啊半天,才蹦出幾個字:「這,這是特意招待,幾位大人的!」
「林縣令,你的心挺毒呀。外面鬧著飢荒你袖手不理,卻在這宅子里大擺宴席。你是賄賂我們?還是想讓什麼人,在誰的面前慘我們一本?」陸九鳳,把剛才問的話有細細的說了一遍。
可是林縣令,眼神閃爍,像有什麼事情一樣。眼神中都是恐懼道:「大人,這賑災款,都是厲鬼偷的,下官就算是長了八個腦袋,也不敢和鬼斗呀!」
東方瑾,冷笑,雲淡風輕的隨口問了一句道:「林大人,你說這厲鬼偷了的賑災款,屆時我們抓來了,那你敢不敢和他對峙?」
林縣令直接跪倒地上「大人。」
東方瑾看著縣令這個樣子,寬慰笑道:「林縣令,你起來說話就好,本官又不是老虎,又不會吃人,你怕什麼?」
林縣令牽強的笑笑:「大人,姣姣君子,生的英俊不凡,溫的如玉公子一般,怎會吃人?大人慣會開玩笑的。」
東方瑾,淺笑對這種,逐漸隱藏笑容轉換為一臉的肅穆道:「縣令大人,你先座下,喝杯茶。」
說著,就讓人倒了杯茶,接著說道:「這平河村現在的事,已經完成一半了,蘇林一帶,重建家園尚且需要一段時日,不如讓這些無家可歸的人,遷居上河村吧。」
縣令的茶杯一下就翻了,縣令連忙擦拭,嘴裡賠罪道:「大……,大大,大人恕罪,下官,手滑。」
東方瑾道:「是林大人,手滑拿不住,還是這上河村,有什麼東西,啊?」
林縣令很是惶恐的說道:「聽聞,聽聞哪裡,經常鬧鬼,那個村子里的人,都躲到別的村子里了,都不敢回去,生怕出點什麼事,就連從哪裡跑出來的狗,都讓這幾個村子的人,活活打死。」
東方瑾道:「我聽說,災民當時也曾去過上河村,可是第二天人都死在那裡,而轉眼見屍體有都不見了?」
林縣令吞咽著口水:「是……。」
看著林縣令,面露難色,猶豫不決,東方瑾又,假意嚇他,盛怒拍桌道:「你說,你是收了什麼人的指示,在這裡,私自招兵買馬,偷偷練兵?」
林縣令一聽,瞪大雙眼一臉無辜:「大人冤枉啊?」
「冤枉?林縣令哪裡冤枉。現下近百名難民死在上河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且原本上河村的村民,也下落不明,人死了屍首又在哪裡?還有賑災銀兩,那可是百萬兩的賑災銀。」
林縣令軟弱猶豫,東方瑾繼續嚇唬道:「先別說賑災的銀子的去向你說不清楚,就連失蹤的人你都說不清他們的去向。這錦衣閣的人,定會認為這是你招兵買馬花了,無辜失蹤的人,定然會認為是你在偷偷練兵。」
「這……,下官……。」
「你要知道,錦衣閣,殺做事的手段,被他們盯上就沒有反駁的借口,不像我們還能讓你們說說理由。」
東方瑾說的,雖然有些威脅他,但說的也是事實。
林大人:「大人……,大人,這……。」
東方瑾:「還是說這些案子中,都是你口中的鬧鬼?」
林縣令有口難言:「大……,大人,明察。」
東方瑾:「這幾年,不會就光鬧鬼了吧?」
林縣令:「大人神算。」
說話間一掠魅影,從上官嬛眼角余光中竄過,嘴裡發出陣陣嬉笑之聲。只是聽著格外的滲人,渾身發涼。
「救命……。」林縣令從椅子上,一下鑽到桌下,抱著腦袋不停地哆嗦。
「大人,救救下官吧……。這東西就是那上河村裡的,經常騷擾我們……。」
上官嬛嘴角勾笑,東方瑾,陸九鳳會意,這是又來活了。
但是陸九鳳眼中露著少許的退意。
上官嬛很溫柔的看著,甚至溫柔的嚇人,幽深的眼神告訴他:去也的去,不去也得去。
陸九鳳心中暗自落淚,這輩子怕是,逃不出這些人的手心了,非要這麼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