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檐上一個藍衣少年,一個黑衣少年,從屋檐上落下,一左一右。對這行屍,在胸口,腰間,後背分別點了幾下,行屍站立不動。
接著兩人反手一刀,行屍徹底倒地不起。
黑衣少年走到昏睡的公子身邊,拍拍他的臉,摸著脖子上的血脈,對小和尚道:「帶他去休息吧,只是暈了。」
主持,和東方瑾幾人走向兩人。
主持看著兩人合掌道:「阿彌陀佛,多謝施主相救。」
藍衣公子看著主持,一臉客氣的笑容道:「主持客氣。」
黑衣男子道:「我們兄弟二人,聽聞此處有行屍作怪,變特意來此看看,沒想到真能遇到。」
監寺抱著肚子道:「笑話,我們這裡是寺院。難道還鎮不住妖魔鬼怪?」
主持厲聲道:「凈心,不得無禮。」轉而像兩人和善的笑道:「二位公子,若不嫌棄,就留下遊玩幾日,過幾日的廟會,熱鬧非凡。」
藍衣公子與黑衣公子,相識一眼,點點頭。
主持道:「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黑衣公子道:「在下,姓軒轅,這位,姓穆,名羽。」
主持臉上仍掛笑容道:「好,凈真,幾位施主,去齋堂用飯吧!」
上官嬛道:「小和尚,這廟會什麼時候開始?」
小和尚道:「回施主,是本月十五,也就是五日後。」
五日後,還有如此好客之人!想必五日後的廟會,一定是熱鬧非凡吧!
東方瑾,在嘴邊握拳輕咳。藍衣公子道:「小和尚,你們主持,一直都是如此好客嗎?」
凈真,同孩童一樣天真的眼眸,提到廟會,雙眼發光道:「施主有所不知,這廟會,整個鎮子,都是掛滿燈籠,倒是還會放孔明燈,煙花,很好玩的。這是我們這裡好玩的地方,我們主持就會問問,遠方來的人,要不要留下遊玩。」
他點點頭,一把扇子在胸前輕扇,一手身後盤這兩個包了漿的核桃。
上官娍在他身後,各種白眼,突然感覺腰間受力,一下撞向藍衣公子。一頭撞向他的手臂,兩個核桃脫手而出。
上官娍捂著頭上的大包,眼中帶著火焰,憤恨的回頭,而陸九鳳卻得意的笑著。
上官嬛不動聲色的使了個眼色。
她心中暗自神傷,哎,妹妹就是這有用的嗎?
上官娍,再一回頭,一臉孩童般的笑容,扯著衣角,道:「穆羽,哥哥,你真好看,你一會兒和我們一起吧!」
龍世樓,展開扇子,嫌棄的用扇子的一頭將她推開,一邊整理衣服,頗有無奈,但又看在他們能為自己花錢的籌備行頭的份上,但是有些可憐那對核桃,那可是好不容易從潘銘手裡弄出來,無奈妥協道:「那就,將就,將就吧。」
上官娍心裡暗罵,這真是叫誰的名,毛病就像誰。一會兒整兩斤黑狗血,扔你身上。
正值中午,熱潮遊動。正殿依舊是人頭攢動,沒有絲毫離去的意思。他們似乎早已忘了剛才的兇案。即便是汗流浹背,也無法阻止這些想要祈福人們的腳步。
上官嬛,覺得有什麼必要,非要頂著這麼大的祈福,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寺廟很大,香火在空種扭轉漂泊,變化不同各異的形狀。
陸九鳳被眼前的人潮嚇到,這比之前上山的人還多,道:「這人這麼多?」
在前引路的小和尚笑道:「公子不知,最近山上,和鎮子里,都在鬧東西,這山下的人就來不斷的上香,求平安的。有的,是還願的」
小和尚一邊說,穿過正殿,長廊。
上官嬛隱隱覺得身後,有一雙陰森的眼睛看著自己。停住腳步,回頭時,卻什麼都沒。
回頭時餘光掃過,攀爬著朱紅柱子上的蜈蚣,特意拉拽東方瑾,到另一邊。
只是,它。應該不能出現在這裡吧?
雖然天氣潮濕,但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金頭蜈蚣?
「嬛兒,怎麼了?」
上官嬛,斜著眼睛瞧著他,示意柱子上的金頭蜈蚣,映在她眼裡的卻是一張笑臉,看蜈蚣啊!傻笑什麼?應該不會有事嗎!
這才注意到自己拉著他的手,兩人眼中映著彼此的容貌,上官嬛側著頭,想要將手抽出,而他的手抓得更緊。
「佛門凈地,你們兩在幹嘛?」上官娍,直接掰開兩人的手。
東方瑾眼中滿是憤怒的火苗,上官嬛則是一臉開心的笑容,罪魁禍首,反而是一臉的無辜。
一本正經的說道:「佛門重地,最忌諱這些,哥哥,你就不能剋制下嘛!」
看著東方瑾被氣的煞白的臉,不知道怎麼就是好笑。
跨進齋堂,幾條長桌一張,左右分別坐滿了本寺僧人。
左面靠里,也是幾個香客,從穿著看,轉給幾個人的,地位各有不同。一個人穿著看像是個財主,一個應該是個鄉紳,一個油里油氣分明是個混混,他們對面是一個老人帶的應該是兒子和兒媳。
小和尚左右看看,在右面角落尋到一張空桌:「幾位施主,來著吧!」
東方瑾剛坐在上官嬛的身邊,周媛,就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便衝到他的身邊,一臉嬌羞的看著他。「子瑜哥哥,」周媛一邊叫著一邊,一臉的嬌媚笑容,「子瑜哥哥,你怎麼怎麼也來了,你是不是知道我來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周媛,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這個冰山,看著東方瑾束手無措,想要遁行的樣子覺得好笑。
上官嬛只能強忍笑意,一臉看戲的樣子,但有點擔心,怕這個女子一不小說出東方瑾的本名,要是如此一來,下的功夫豈不就要白費?道:「墨兄,吃茶。」
東方瑾轉著茶杯,道:「姑娘,下墨梟,你是認錯人了吧!請姑娘自重。」
周媛被這樣一問,愣在原地,小聲嬌氣的嘟噥道:「那,墨梟哥哥,你就這樣忘了人家嗎?」
上官嬛暗自松下一口氣,看來此人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女子!
剛做下上官娍,一臉嫌棄的看著她,看看左右,心裡嫌棄道:這是周圍沒什麼能降伏的小奶狗了?想要馴服雄獅?有那本事嗎?有沒什麼好話送她,冷冷道:「你喉嚨里塞什麼了嗎?不能正常說話嗎?」
上官娍是真的受不了她,胖點就算了,倒三角眼,翻天鼻也沒什麼大錯,可是說話幹嘛嗲聲嗲氣的,雞皮疙瘩直冒。
周媛可不管這些批評的語調,也不在乎別人的風言風語,手還順其自然的搭上了東方瑾的手。
上官嬛,道是副無所謂的樣子,上官娍,看看一旁的司徒婉,怎麼?眼裡是沒別人了嗎?
上官娍用筷子,夾住周媛的小手指,面部極其自然,語調微微兇狠些:「怎麼?你是覺得你這雙手很好看嗎?」
嘩啦~啪嚓
托盤帶著碎掉的盤子和打翻的菜飯混合一起,跛腳的小和尚木訥的看著,一臉自責與愧疚。
「你小子,弄打了都是撿起來了啊,它是能自己起來嗎?」從右側的桌上傳出,語氣及其不善,的聲音。這大聲的斥責讓他更是連連後退。
凈真,護在小和尚身前道:「凈空師兄,你就不要說凈賢師弟了,他行動不便。」
「哼,是瘸子就不要亂走,到處搗亂。」
「能不能吃,不能吃就滾出去再多說一句話,我就廢了你。」左側身材魁梧的和尚,一臉兇相的看著胖和尚,那種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一樣。
胖和尚看著,瞪眼大眼看著他,一臉的不服,但又只能妥協的閉著嘴,憤怒的摔起筷子道:「什麼菜,那麼你難吃,跟我走。」
魁梧的和尚看他們走後,道:「凈真,帶凈賢過來。」
「凈安師兄,凈空師兄會不會還找,凈賢師弟的麻煩。」
凈安和尚拍拍手道:「這不是還有我們那嗎!怕什麼!去吧,招呼客人吧!」
一旁吃飯的小混混笑道:「喲,沒想到出家人,這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同門呀!」
本來不與他們說話的老人笑,也開始道:「人呀!都是一樣的。即便是換了身份,換了皮囊。人的本性換不了啊哈哈。」
富商用手帕擦擦嘴道:「還是人老了看的透徹,您說真對!」
上官嬛吃著飯,隱隱約約之間,總是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秘密一樣。
「喲,人還挺多呀!」門口兩個男子,都一身束身黑衣,一個嘴裡叼著一根枯草,一個雙手叉腰,狹著眼,看看左面,看看右面,對眾人都是一副,不屑的樣子。
最後還是,做到了東方瑾身後的位置,道:「喂,小和尚來點齋飯。」
「哥,來這裡幹嘛?這麼小的地方能有什麼寶貝。」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裡的寶藏足以富可敵國。」
聲音不大但是每個人聽得清楚,上官嬛饒有興緻的看著兩人,賊眉鼠眼的樣子。看來這個東西的吸引力,還挺強大,什麼樣的人都能吸引來,有戲看了!
而一邊的東方瑾,在聽到寶藏兩字后。有意無意的盯著小混混和富商臉上,那種壓抑不住的貪婪慾望。
天空突然傳來陣陣炸雷的聲音,在耳邊轟鳴。陰冷的風暴力的吹開齋堂大門,隨即傾盆大雨,猛烈的追再地上,枝頭飛鳥也迅速起身尋找避身之所。
隨著齋堂內避雨的人逐漸增多,兩人連吃飯的聲音都變更小。
老頭凝望著窗外,捻動鬍子道:「這雨下的再大點就好了,秘密就要浮出了!」
秘密?
「嗚~。」
老頭身邊的男子痛苦的抓撓著脖頸,黝黑的方臉,憋得更加的紫黑。
老頭抱著男子,驚慌的呼喚道:「兒子,兒子你怎麼了!」
「讓開,把他放平,讓空氣流通。」女子撥開人群,她頭戴斗笠,一身江湖義士的裝扮,沒有女子本該有的溫柔,她也從來沒有溫柔過,除了看病。
他動作極快,只是診脈之後,一支銀針插在頭頂的一些穴位上,這劇毒就在一盞茶的時間內,解毒了。
老頭看著解毒后的人,長舒一口氣,可他的眼中去沒有本該,對兒子該有的關懷。
老頭指著和尚道:「你們可真是黑心,竟然從飯菜中下毒!」
上官嬛看著桌上的飯菜,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進屋的時候就看見,小和尚送的飯菜,是把蛋羹放到了,老頭面前。
而菜羹被他兒子吃了,就有了中毒的現象!恐怕是有人,要殺老頭吧!
再回想到在門外看見的金頭蜈蚣,瞬間明白,是這百草香引來的它。
東方瑾明白上官嬛所想,點指菜羹道:「姑娘,這是什麼?」
司徒婉用手帕包裹,瓷碗外部。聞了聞道:「這菜羹中里有百草香。」
上官娍道:「這百草香怎麼了?聽著名字香香的!」
「百草香,乾枯后,會吸引一些毒蟲,尤其是混合在有野菜的菜羹里。這樣的菜會散發一種特殊的氣味,吸引金頭蜈蚣。」
說著抬頭,望向房樑上,這一瞧,眾人雞皮疙瘩長滿全身,渾身上下涼颼颼的。
密密麻麻的小蟲,在菜羹上面聚集。
龍世樓嘆息道:「據穆某人所知,金頭蜈蚣,專吃這樣毒蟲。如今還能看到,毒蟲吃掉蜈蚣還是頭一回。」
司徒婉道:「毒蟲與蜈蚣相互撕咬,在此期間,毒素落入碗中,被人誤食!」
老頭繼續指桑罵槐道:「哼,你說的可能全對,但是誤食這個問題,萬一是有人,蓄意所為那?人心難測啊!」
又看看司徒婉,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絲遺憾的樣子,嘆息道:「多謝姑娘。只是姑娘,萬事小心。」
兩句話挺簡單,但是總是感覺另有深意,總是感覺這個老頭怪怪的,但是具體哪裡怪,又說不上來。也許是說話的語氣怪,或者是行為古怪。
司徒婉頷首,上官娍又嬉皮笑臉的接近她道:「漂亮的小姐姐,和我們一起吧!」
回到座位,正好飯菜上桌。
陸九鳳,的酒飲突然上頭,盯著上官娍,眼冒綠光。
上官娍護住腰間的水壺,搖搖頭,擠眉弄眼道:這可是寺廟,不讓飲酒。
陸九鳳,一臉可憐的乞求,可換來的是上官娍的得寸進尺,她笑容中滿是惡意:求姐姐。
陸九鳳知道她要幹嘛!就偏偏讓她如意,看著上官嬛,求道:姐姐。
怎料三個女子平淡的眼中,都是威脅,不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