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嬛撥開一旁的藤蔓,一個個掏空的窟窿中,裡面赫然是一尊孤零零的玉佛,歷經風霜。
「看來,旁邊放的應該都是玉佛?」上官嬛,向下跳躍,拍拍雙手,很是疑惑的看著周圍。
東方瑾頷首:「想來,是這樣沒錯了。」
軒轅轍:「嗯,剛剛的地方,的確是有些盜洞,看來是有人在搬運東西!從種種形跡來看,的確是有開採的痕迹,但不是大量採集。而這個洞里卻沒有這些跡象。」
「這個人,是很熟悉這裡環境的人,才能很精準的找到這些,外人怕是做不來。」
陸九鳳勾起嘴角,小聲說道:「但是,偏偏有這麼幾個外人,跟著來了!」
「那這麼說……」東方瑾對上陸九鳳的眼神。
「是的。」兩人故作玄虛的對視一笑,在陰暗的環境里,露著一絲絲的陰險。
金門縫隙再開,東方瑾,陸九鳳,軒轅轍向對方身後,擲出飛鏢,白光斬斷藤蔓,帶這藤蔓的毒液斬殺門縫,還沒反應的黑衣人。
逐鹿抖動劍身,凌空騰起,一道白圈,藤上毒蛇,蛇頭落地。寶劍回鞘。
「看來是那些人的血,吸引來了的毒蛇。」
「看來,這裡不安全,趕緊走。」
東方瑾,上官嬛,幾人穿出金門,邁過剛才那幾個,躲在門後面的屍首。順著狹窄的石甬道向前走,幽綠色的鬼火,在腳步上下跳竄。
「東方瑾,還要多久?」上官嬛,莫名的緊張起來,還是第一次從這樣的狹窄,漆黑的甬道,鬼火飛舞的地方穿過。
東方瑾拉起上官嬛的手,異常的溫柔,小聲道:「放心,有我在那!」上官嬛,再次被溫柔包裹,那種暖意似曾相識。
片刻石路寬闊,兩邊鋪滿金塊,軒轅轍貼在石壁上:「這水聲就在外面,可是機關那?」
「一起找找機關。」東方瑾,接著火摺子微亮的光在牆壁上尋找。
可此時東方瑾手中的逐鹿,軒轅轍手中的嗜血,穆司南手中的雨候,掙脫劍鞘,刀鞘,騰躍空中高速旋轉,凝聚靈力,三把靈器以破竹之勢,穿透石壁,巨石脫落,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掛起的急流的瀑布。
此時的靈器帶著周身的戾氣,調轉槍頭,向幽深的石甬道深處飛去。耳邊,刀劍擊擋聲,在耳邊,嘡嘡響起,片刻后,去時白刃,歸來紅刃。
陸九鳳連連搖頭:「……這……,這戾氣太重了,脾氣太大,好在是你們,不然這刀劍,得害死多少人。」說著,回頭看向洞內,一幅憐憫的的樣子,有道:「不知道,是不是麻胡人。」
回過神來的上官嬛:「別管是不是,他們定然不是什麼好人。走吧!」
上官嬛,沒想到這三把靈劍如此護主,沒想到還可以這樣。它們剛才的樣子也過於嚇人,若不是東方瑾知道,靈劍的目的閃躲,會不會……?自己這是在擔心他?上官嬛搖搖頭,不是,是擔心冥修,九鳳,司南。之後很肯定的點點頭,他不用自己擔心。
「你們,把外袍脫了!」
聽見這句話,上官嬛回過神來,東方瑾的外袍此時正披在自己的身上。另三個人一邊背過身,一邊脫著,陸九鳳嘴裡嘀咕著:「哎,心裡人回來了,手足就成衣服了!」
上官嬛,很是疑惑的看著東方瑾,裹好衣服。單手環在腰間,緊緊地摟住護在懷裡。東方瑾呼吸平穩,像是早就計劃好了一樣。
「得罪了!」
崖上的枯樹給了他一個支點,順手撈起一旁的藤蔓,躍到山崖下的岸邊。
天色見晚,四個男子,烘烤著外袍,打獵,生火,烤野兔。
上官嬛看看自己,自己滴水未沾,而他們四個,基本都被水澆透了。上官嬛不自覺的輕笑,拿起穿好的野兔:「我幫你們烤吧!」
「姐姐,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就有一點,別弄糊了。」陸九鳳是從來不挑剔食物的人,除非那東西,是糊的或者是生的。上官嬛翻著白眼,眼底閃過兒時的畫面。
上官嬛帶著上官娍,陸九鳳在穆雲峰,後山抓了兩條魚,那時年長的自己,信誓旦旦的說道:「九鳳,你去捉魚,姐姐給你烤魚吃。」可左等右等,魚糊了誰也沒吃上,反而被師叔數落一番。
「前面好像有個村子,細瞧瞧叫黃金村。」軒轅轍,打獵的時候,順便勘察了地形,和周邊的情況,找到了那個村子。
「只是這裡過於隱瞞,在山腳下的天坑中的一個角落裡,看著像是有,十幾戶人家坐落這裡。有些被活燒過的痕迹,但是太晚了看不清楚。」
東方瑾點點頭:「好吧,現在,咱們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說。」說著東方瑾起身攥拳在嘴邊輕咳,將烤乾的衣袍鋪在地面,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將包裹中的粉末灑在周圍。
東方瑾拍拍手,眼神示意上官嬛,過來休息吧!
上官嬛一些不知足所措,木訥訥的走到東方瑾面前。休息?怎麼休息?
東方瑾輕勾嘴角:「郡主,委屈你在這湊合一晚。你放心,我們幾個就在一邊守著。這衣袍旁邊撒了硫磺粉,不會有蛇蟲靠近你。冥修的斗篷你蓋在身上,別著涼。」
別著涼,這是夏天,又不是冬天!在有就是冥修的斗篷,暗藏飛鏢毒針。算是是考慮的周到。
「對了,火就這樣燃這把,省著你害怕。」說完,四個人在三米開外的地方,找了草坑,單手撐著頭就睡去了,累了一天,他們睡得倒是很快。
上官嬛望著點點星空,東方瑾,九鳳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嗎?身披月光他的,身影被拉長,也要擋在她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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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翠鳥啼鳴,微風中夾雜這烤肉的味道,大早起就吃烤肉?
東方瑾在初升的陽光下,顯得有些不一樣,具體是哪裡又說不上了。「你醒了,你先吃口墊墊吧。一會兒就進村了。」
幾人吃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像村口行進。
村口的樹上,吊樹具白骨,木柵欄上穿透的頭骨,硬生生嵌在柵欄上。
軒轅轍殺戮無數,看這這個場景也連連搖頭:「這是被屠村了?」
「黃金村,還真的有黃金村?」上官嬛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加上博覽群書,知道天下奇聞軼事。
東方瑾不禁好奇:「有什麼不對嗎?」
「聽說黃金村,盛產黃金,那裡就是一座黃金打造的城市,但是很多人都沒有找到這個城市。現下看來並不是用黃金打造的城市了,而是守著一座金山。」
只是藏在深山中的,十幾戶人家,現在成了數十具飽經風霜的白骨。看著燒毀的房屋,上官嬛走進一間房子:「東方瑾,你過來看啊。」
聞聲而來的東方瑾,看著上官嬛摘下一幅畫,上官嬛道:「你說房子都燒了,怎麼就這幅畫沒事,還有這裡好像有個暗格。」
還沒等兩人找到機關,逐鹿動動劍身,本在東方瑾中手的錦扇,脫手而出,砸開暗格木板。
陸九鳳大驚:「這幾個靈器,不會拜逐鹿為大哥了吧,怎麼都聽它的?」
東方瑾拿出暗格賬本,似乎是正中下懷一樣:「看來,他們是當初倒賣黃金的人。這賬本所記載的都是他們的暗賬。」
上官嬛一臉擔憂的看著東方瑾,東方瑾低著頭看著賬本問道:「你手裡的是什麼?」
「這裡還有個人名冊!這個村裡,老老少少三十五人。」上官嬛很仔細的對著人名冊。
「他怎麼這麼在意人名?」東方瑾不知道,這個村長在想什麼,只是覺得人名冊記錄的太過於細緻,性命,出生年份,時辰,年紀。翻到最後,還記載著每天都有誰進出村子。
「可能是,多年前有伙假扮陰兵的軍隊,當然是一些老兵。奇怪消失,而後就是這附近有盜匪出沒,會不會是這夥人發現了金山,就開始留在這裡,倒賣金子。」上官嬛道。
東方瑾道:「嗯,有可能。所以格外在意這些人,將名字,出生日期,記得格外清楚。方便日後找人和追查。」
「你們兩個出來一下。快點。」陸九鳳,和穆司南在門外一聲聲的叫喊道。
軒轅轍,陸九鳳,穆司南,把所有白骨擺在一排。
東方瑾道:「這有多少人?」
陸九鳳:「三十五!」
東方瑾道:「有多少老人,幾個婦人,幾個中年,幾個小孩?」
穆司南道:「有十位老人,六名中年婦人,七名中年男子,三名二十多歲的女子,七名二十多歲的男子,三名十多歲的孩子。」
東方瑾道:「都是男孩,都是十多歲?」
穆司南看著骸骨猶豫道:「對吧,都是男孩,而且兩個十多歲,一個七八歲。」
「那就不對了,」陸九鳳走到屍骨身邊:「這個屍骨,明顯是個十多歲孩子的屍骨,而且是女孩。」
「黃金村被屠村,很明顯是因為倒賣黃金引發的,那活下來的那個,很有可能會進行報復。」
東方瑾猛然攥緊了手中的賬本,眼底掠過一絲凌厲:「看來,是他了!」
不遠處信號彈在空中炸裂,「看來她們也得手了。」
上官嬛看他絲毫沒有醫治的心:「可你身上的傷?」
「沒事,都是小傷,見了婉兒才能醫治不是嗎?」上官嬛知道,在掉落山洞是,東方瑾是緊緊的將自己護在懷裡,身上一定有傷,再加上淋了水。頓時百感交集,這個人還是那個把自己趕走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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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人在離蒿竹鎮,不遠處的林子會面,上官娍道:「你們來了!我告你們哦,這個鎮子可恐怖了,有兩戶人家,夜夜都會出滲人的哭聲。聲音可慘了。還有除了總能聽見鬼哭的聲音,還有一處經常聽到剁東西的聲音,但是第二天門上的鎖還是好好的鎖著,也沒見有人出了,也沒見有人進去。最離譜的是什麼你們知道嗎?這兩個房子,都是一個人家的。」
東方瑾,不由得輕咳兩聲:「那你問了是誰家的房子?」張依然連忙遞過水壺,姣笑道:「東方大人,你喝口水吧!」
東方瑾正要拒絕道:「沒,」
「依然姐姐,我渴了。」上官娍一臉期待的樣子,看著這她,並接過她手裡的水壺。大口大口的喝起來,喝完放下水壺,一臉笑意。
「嗯,謝謝姐姐。」
張依然臉上隱隱,展露出一種失落,接過水壺。
司徒婉,將水壺遞給上官嬛道:「這裡面是之前的葯,你讓東方瑾喝下去吧。」
上官嬛道:「你怎麼不直接給他?」
司徒婉一聲嘆氣道:「我給他,他也得喝呀。」
上官嬛將水壺塞進東方瑾懷裡,看著接過水壺的東方瑾,看著上官嬛。
通過壺中的氣味判斷,這是非常的葯,是一臉的抗拒。
上官嬛面露鄙夷,道:「你不會吧!怕蟲子,怕蛇,怕蜘蛛,連葯都怕?」
東方瑾抬眼看他道:「怎麼可能!」說著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上官嬛,瞧著五官被苦的皺到了一起,笑逐顏開。給他遞上一顆,梅子,清嘴裡苦。
兩人四目相對,眼中儘是彼此,一旁的上官娍故意咳嗽。東方瑾清清喉嚨道:「娍兒,有什麼發現。」
上官娍道:「這鬼哭的房子是這個鎮上一個屠夫的房子,這剁東西聲音的房子是他兒子的房子,你們就說邪不邪門。鬧鬼的都是他們家。」
司徒婉有補充道:「他們兩家好找,一個在鎮東,一個在鎮西,鎮西的那個是靠近鎮門的,鎮東的那個是靠近,木里村的是屠夫的房間。鎮西的是他們兒子的房。而且兩個宅子宅門特別的破破舊舊。」
被苦的不像說話的他,道:「好,今晚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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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幾個人來到這個剁東西的鬼宅,門外破舊的燈籠隨風搖擺。幾人飛身入內,向著正廳走了過去,小宅子裡面四處都是血跡斑斑,白簾早已破舊不堪,荒草滿園,磚土乾枯的水缸寫著滿滿的凄涼。
上官娍一馬當先,推了推門:「這門,怎麼推不開啊?」上官娍,靈動的雙眸,可憐巴巴的望著軒轅轍。
軒轅轍,輕笑無奈:真是推不動?
隨即一把將上官娍拽到身後,一掌拍在門上,兩扇門瞬間四分五裂。同時也到掉下來一個女屍,女屍的臉正正好好的對上了張依然。
原來是這具女屍擋在門后。那女子著青紫的臉,沒有瞳仁的眼睛向外凸起,早已血肉模糊的頭皮雖然結痂但那坑坑窪窪的長著一些少許的頭髮。
從沒見過這一幕的張依然嚇癱在地,上官娍見她差點撲在東方瑾懷裡,一把扶住,受驚嚇女子,問道:「第一次見是不是,挺怕的,我扶著你咱們就在門口等吧。」
而上官嬛,拿出火摺子大步走進屋裡,倒吊著的女子少了一條右腿,一根繩子攔在那腰間,腰上已經浮腫。
東方瑾,掏出火摺子點亮周遭的黑暗。已經沒法在破爛下去的東西,幾乎每樣東西上都染滿了血跡,卧房滿屋的蒼蠅落滿了各個角落裡。
雖然沒有屍體但是,那些從別的屍體上消失的,肢體都在這裡。
上官嬛和陸九鳳挑開西廂房的帘子,火光照亮周圍,上官嬛,陸九鳳大驚,瞳孔顫抖:「天哪,這都什麼?」
散落一地的殘肢,斷臂,但是手指都很纖細秀美。各種的刀具,和被血侵染鮮紅的桌子。不僅僅是這西,旁邊擺放這七八月大已經成型的死胎,甚至還有從人身上剝下來的人皮。
東方瑾聞聲而來,屋內依然無法下腳。
上官嬛輕聲道:「這殺人,劫財刨屍為什麼還要剝人皮。手段殘忍,是有什麼目的嗎?」
東方瑾蹙眉,展合手中的扇子,心中道:目的?是泄憤?還是懲戒?他眼裡的自己扮演的是什麼,簡單的發泄者,還是自詡的懲戒者,拿在懲罰什麼?
整間屋子每一處都散發著一種,壓抑滲人的恐懼。再往裡是個小廚房,案板上的血跡,是一層覆蓋著一層。整個小廚房,被血侵染著,雖然早已凝固。這裡不簡簡單單,是個殺人的地方,而是個屠宰場。
東方瑾,察覺到了什麼:「婉兒,你可看到了什麼?」
婉兒大驚:「看到了,他們結成了怨靈了。」
牆壁上一個黑影,越來越明顯,女子周身一團團的黑煙出現,向他們攻擊,黑霧的形狀越來越大,他們的攻勢越來越猛。屋內窄小的空間,東方瑾將它印象屋外。
眾人提防著,這女子,又從屋頂上,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向他們方向移動。女子用兩個臂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向上官嬛生猛的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