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被吞吃的舊日支配者
看到猩紅人影消失之後，莫山也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本來召喚對方降臨就已經消耗了他一定的理智，雖然靠著自己的後手恢複了一些，但在對方強硬的知識灌注中還是被消耗幹淨了。也正是因為自己的武魂本身就是神話生物，這才會有機會昏迷過去靠著沉睡恢複自己的精神。
塔維爾的知識灌注和猶格·索托斯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將一切相關知識的解釋和解釋的解釋一同灌入大腦中。
但和猶格不同的是，塔維爾灌入的知識終究是有限的，並沒有和祂本尊那般將整個世界的真理灌入莫山的大腦，他這才有機會活下來。要是真的有人能靠自己的力量將猶格灌入的知識全部吸收，那麽這個人可以直接成為等同於舊日支配者的存在。
在莫山開始沉睡恢複精神的同時，整個房間中的舊印也開始出現一個個裂紋。本來舊印這種東西在真正成型之後可以保存非常長的時間，奈何莫山靠著這些東西壓製一位三柱神化身，將裏麵全部力量都消耗殆盡。
這些布滿房間的舊印在同一時間化為灰燼，從天花板和牆壁上落下的一層層的灰燼將整個房間覆蓋起來，甚至在莫山身上也覆蓋了薄薄一層。這一層其實也沒有多厚，也就是幾公分而已。
隨著舊印的消失，房間內外的空間隔斷也被解除。
這一次的召喚可以說是滿載而歸，最大的收獲不是來自任務獎勵的舊日支配者之軀，而是由塔維爾給予的知識。這些知識要是讓莫山自己花費時間來學習，怕是要學到地老天荒，靠著這次的機會，他對自己的了解程度會增加無數個檔次。
第二天一早，太陽剛剛從地平線上升起，倒在房間之中的莫山就抬起了眼眸。昨晚他正是仰麵倒下的，臉上蓋了一層粉末嗎，要是直接坐起來那大概率什麽事也沒有，但他這麽一睜開眼睛。
哦吼，完蛋。
臉上的粉末直接進了他的眼睛，一瞬間的功夫他就直接爬起來，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結果還將手上的粉末一起揉了進去。
這下子那叫一個雞飛狗跳，整個房間的灰塵都在他的動作下飄飛起來。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莫山整個眼睛都是紅色，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魔那般。一邊不斷眨眼，一邊清理著房間的他，口中還在不斷念叨著。
“絕了，怎麽沒有人告訴我，舊印還能碎成這麽粉的，這都能用來做顏料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舊印居然會產生這種現象，這才被刺激了一把。哪怕是死靈之書裏麵也沒有記錄這種情況，他可一點都沒有準備如何去清理這些灰塵。
其實也不怪死靈之書，一般來說召喚這些外神的，基本都不會像他這樣直接在房間裏麵布滿舊印，最多也就準備一到兩個用來防身。而且一般的舊日支配者感知到周圍有舊印，都是直接一波攻擊把召喚者一起解決掉，哪裏有像是塔維爾這樣好好說話的。
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誰都不會記錄這種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莫山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現在雖然不是六七月這種一年中最熱的季節，但環境溫度也大概有二十七八度，一身汗肯定不至於，但要是沒有流汗，那肯定不正常。
今天本來就是休息，或者說是他們這些晉級的人已經不需要參加訓練，隻要保證在最後的生存挑戰中不被淘汰就可以了。
在門口掛上一張請勿打擾的掛牌，還把門鎖鎖死，莫山這才拿出那具魷魚一般的舊日支配者之軀。
看著還在不斷蠕動著的纖細觸手，他深吸一口氣，釋放出自己的武魂。
和原本以大哈出現在他人麵前不同，此刻出現的是一隻幽藍色，身形纖細，周身扭曲的生物。現在這個形態才是真正的廷達羅斯獵犬。
它那張像是鱷魚一般的細長嘴巴裂成四瓣，緩緩張開，露出其中如同異形舌頭的一張肉舌。在小巧的天藍半透明的舌頭上，如同七鰓鰻一般，一圈圈圓環牙齒密布在其中。
如同boki一般，舌頭中一瞬間充滿了特殊的分泌液，被液壓驅動的堅硬肉舌緊貼在怪異魷魚上。（舌頭的硬度和舌頭內部液體量成正比）
貼近之後，一圈圈牙齒開始旋轉起來，將這隻充滿了舊日支配者力量的生物吸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莫山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肌肉開始不正常的顫動起來，趕忙盤腿坐下，閉上眼睛用塔維爾給出的辦法將這些力量轉化成他能控製的形態。
被逐漸吃掉的魷魚並沒有死去，而是轉化成一種隻有細胞大小的生靈，在身體之中四處亂竄。
這些生靈開始改造莫山的細胞，試圖將他轉化成為祂。
但莫山又怎麽會給對方機會，屬於這個世界的魂力悄然運轉起來。死靈之書與廷達羅斯獵犬武魂同時被激活，將這些力量收束到武魂之中。
若是有人在此，那便會看見莫山的背後開始伸出一根根半透明的天藍觸手，這些觸手上還滿是紫紅的眼睛。
塔維爾給出的方案幾乎包括了一切可能遇到的情況，莫山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很快就知曉現在應該要做什麽。
克蘇魯神話的分類並非是恐怖，而是科幻。哪怕是人類完全無法理解的外神，也是符合宇宙運轉的規則的。
而莫山現在體內發生的變化，用玄幻的說法，那便是洗筋伐髓，將體內一切汙物排出。而用科學的說法，那便是轉基因，這具舊日支配者之軀便是用來完成轉基因的關鍵。
本來鬥羅大陸的身體進化路線，是從血肉物質之軀逐漸轉化為半能量半物質的純淨之軀，隨後再獲得神位從而完成真正的進化。而莫山現在的進化路線則是逐漸向著概念生命進化，這條路線的盡頭就是舊日支配者。
祂們擁有一個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祂們擁有一部分類似於模因的力量，隻要還有人知曉祂們的存在，那麽祂們哪怕被殺死，也可以從世人的話語中回歸。
也許未來有一天莫山也可以進化到那個層級，但現在的他隻是擁有達到那個層次的可能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