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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賭氣

  這一呆就呆了幾天,這幾天慕容熙一直在尋找突破口。玄帝把他看得緊緊的,他去哪裡跟到哪裡,跟牛皮糖似的,如影相隨,好像他的影子一樣,擺脫不掉。

  大概錯失過一次,所以格外珍惜,真是一刻都不放鬆,生怕一閉眼人就消失了。

  那幅畫被玄帝收了起來,玄帝也沒再要求其他,似乎這樣就足以證明他就是慕容卿?雖然這事有點怪異,但說不定慕容卿的魂靈就在這裡呢?

  這地方雖然沒有太陽,但還是有晝夜黑白的。白天的時候他們就在花海里漫步,晚上就回那個琉璃水晶房。

  慕容熙研究了那類似結界的東西,結果一無所獲,這東西你不在意的時候權當不存在,但卻又時刻提醒著如同一道牆,隔開了兩個地方。

  真的是一點破綻都沒有,要麼是他眼力不夠,造詣不夠深沒看出來,否則無法解釋這種狀況。即便他博覽群書,也有不知道的時候。

  這點慕容熙承認,古人的智慧是無窮盡的,而留下來有記錄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並非全部。就如這幻境,並無任何記載。

  花海基本上被慕容熙逛完了,這蓮花看起來生機勃勃,但更像是假花一樣,天天一個樣,沒有凋謝。如果他一直呆在這裡,估計這玩意恆古不變,一直保持這種花滿園的狀態。

  這難道還不奇怪嗎?他試著想拔出一株,結果饒是他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任是連一片葉子都摘不下了……

  但摸起來卻軟綿綿的,跟真的一樣。

  是他力氣不夠大嗎?的確,自從他進來之後,那一身功力不知為何消失的無影蹤,所以現在他真的只是個百無一用的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連顆『草』都拔不動。

  玄帝見他忙的滿頭大汗,一臉懊惱,那孩子氣的舉動,因為使力使得小臉蛋紅撲撲的,看起來非常可愛,惹人心生歡喜,他笑著去抹去他額頭的汗水溫柔地說道:「卿卿,這蓮花拔了就活不了了。」

  不是活不活的問題,而是他根本拔不動。他這是在取笑他?看他這一臉欠揍的表情就知道是,慕容熙本來就有氣無處發,這下軒轅鉉戟直接把他內心的火引了出來。

  雖然武功廢了,但他踢人的毛病還在。於是他狠狠地踢了他一腳,結果反而把自己踢的腳趾頭生疼……

  這傢伙是鐵做的吧,怎麼這麼硬,石頭都沒他的腳硬。

  那白玉般的腳趾頭一下子踢紅了。軒轅鉉戟不怒反而蹲下去給他揉了揉腳,那語氣這是怪他:「卿卿,生氣了?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腳開玩笑,疼不疼?」

  慕容熙本來就在賭氣,這幾天他一直在套軒轅鉉戟的話,結果提到這個他就跟個悶葫蘆似的,嘴巴跟上了拉鏈一樣,就是閉口不談。

  再怎麼有耐心的人都要消耗殆盡,所以他現在見到他就眼見心煩:「本來不疼的,結果你一揉,就更疼了。」

  他氣自己的弱小,更氣軒轅鉉戟的蠻橫霸道。此時的他真的只是個小女生,在成熟的男人面前只有慘敗的份。

  體力上鬥不過,嘴巴撬不開,絞盡了腦汁智商都快成負數,還是毫無發現。他故意的吧,看他笑話,看他像只小丑上躥下跳耍猴呢。

  「不開心?」

  這不廢話,任誰被關在這裡會開心。慕容熙沒搭理他,抽回自己的腳丫子,轉頭就走,就這麼把他給扔了。

  蓮花是軟的,這玉是暖和的,但是硬的。他看不出來蓮花是怎麼長出來的。如果說偶爾有那麼一兩株破玉而出,還可以理解,可是這麼大片?

  以柔克剛嗎?這蓮花看起來就和小花小草沒有多大區別。但慕容熙知道它很頑固,比鋒利的刀尖還要尖銳,只有這樣才能破開這玉。

  可惜他拔不出來。否則拿它當劍或許能破開這玉。

  軒轅鉉戟見他負氣離開,不由得好笑搖了搖頭,還真是個孩子。

  這幾天他一直想著離開這裡,他都看在眼裡,只不過沒有說破而已。他好不容易等了這麼久,這不見面才幾天,又怎麼可能放他離開。

  他貪戀他的一切,不管喜怒哀樂,還是那熟悉的味道,統統都喜歡。

  軒轅鉉戟快步跟上前勾著他的小手指,不動聲色地看著慕容熙。慕容熙別過頭看向另一邊,這已經是常態了,反抗無效,反正能吃的都被他吃的差不多,他都快麻木了。

  「卿卿!」他一直叫他卿卿,最先慕容熙也反駁過,他一直說他不是慕容卿,但軒轅鉉戟依然我行我素,慕容熙也就作罷,沒再跟他做毫無意義的解釋。

  「以前你可是最喜歡這裡了。」他似乎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之中,那時候的慕容卿不喜歡穿繁雜的宮服,經常一身素衣躲在這裡塗個清靜。

  她內心是孤獨的,他知道。她想出宮,他也知道。可是他又怎麼可能放手?那是他的命,如果放她離開,他難以想象以後的日子一個人怎麼過。

  後來他們有了孩子,她臉上稍微有了笑容,但這些笑容都給了孩子,對他還是冷冷清清,彷彿他就是個外人。

  除了孩子他爹這個身份,其他似乎都和她毫無干係。

  不過隨著孩子的長大,他們才稍微緩和了點,但這些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當著孩子的面她才這樣。

  「那是以前,陛下,現在距離你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上千年,今日不同往昔。有些喜歡並不是恆古不變的。

  人總是會變的。我不知道陛下究竟以什麼方式草率決定自己就是對的。如果說只憑一幅畫,那是沒有說服力。

  至少我是不信。」他和畫中人毫無相似之處,氣質也大相徑庭,更主要的是他對慕容卿毫無印象,一點熟悉感都沒有。

  之前軒轅獨孤還勉強說得過去,但是這個是真的毫無瓜葛。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認定的。所以慕容熙把這種狀況歸結為他精神出現幻覺。

  總之一句話,認錯人了。他成了冤大頭,被困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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