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不見了
安得利把人送上小閣樓門口,等人進去,他悄悄把門關上,而後朝柳西河使了個眼色,他自己退到樓梯口眼觀鼻鼻觀心,打算做個木頭人。
柳西河摸了摸鼻子,一屁股坐在樓梯口,抱著劍發獃。
結果安得利踢了腳他屁股,低聲罵道:「怎麼辦事的,請個人都這麼久。」
若不是他尋思著柳西河不是慕容熙的對手,搞不好人會從他手裡溜走,如果人跑了,再找估計就難了。就慕容熙這小滑頭比泥鰍還難抓,明知人在這裡,馬上就會有多遠跑多遠,而且還跑的讓你找不到,跟捉迷藏似的。
柳西河被踢了一腳,不但沒生氣,反而一臉愁苦,好像誰和他有仇,苦大仇深的表情,說話都嫣兒吧唧:「幸虧公公來得及時,否則人就被他溜了。
這人不知好歹,明知道見的是誰,竟然還推三阻四,和我扯皮。」
沒眼力見的,說誰不知好歹?安得利猛拍了下柳西河的腦袋,恨鐵不成鋼,跟了陛下這麼久,還這麼咋呼,以後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我看不知好歹的是你才對。以後見著熙公子客氣點,別傻頭傻腦把人得罪了都不知道。」
門關上,慕容熙撇了撇嘴,光天化日關什麼門,搞得好像他們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無事獻殷勤,瞎折騰。
小閣樓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書房該有的一樣不少,只不過這裡比一般的書房大了兩倍。當然如果是御書房,那差不多大小。
一進來他就看到那人坐在書桌前,一身錦衣平民裝扮,饒是如此卻怎麼也掩蓋不了其神韻獨尊,滿身的高貴清華。
歲月在他身上似乎失去了作用,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也不知在看什麼書。裝模作樣,絕對是妖孽一隻。上天不收他,等著她來動手。
他進來了也沒抬頭,看起來好像那書的內容很吸引他?
他不動,慕容熙不可能主動去招惹。於是他找了個角落自己翻書看……
當做此人不存在。小閣樓靜悄悄的安靜的好像一幅畫,仿若時間停留在這一刻,歲月靜好。
軒轅太昊瞟了慕容熙那方向一眼,只見他背對著他只給個側臉。他心裡只覺得好笑,就這麼不想見他?
拖拖拉拉磨磨蹭蹭心不甘情不願的,連招呼都不打。
於是他把書往桌上一放『啪』的一聲故意鬧的很響,眼睛卻看著慕容熙,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結果慕容熙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好像對他這一干擾的行為不滿?因為打擾了他看書的安靜?勇氣可嘉,還真是奇了怪了,他都等了這麼久,什麼都沒說,反而他還鬧脾氣了?
也是,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在外面正玩的嗨,莫名其妙被叫進來,擱誰身上不生氣。氣性還挺大的。
沒辦法,他若不開口,小傢伙是絕對不會先開口的,還得他將就。
軒轅太昊清了清喉嚨,問道:「魯班書的下冊怎麼不見的?」
怎麼不見的?這話問的是不是問錯對象了?他怎麼知道怎麼不見的,他又不是神仙,難不成還能算出來怎麼不見的?
慕容熙內心直翻白眼,打算繼續裝聾作啞,權當他自言自語,他什麼都沒聽見。即使聽見了也沒法子回答。
反正不是他拿的,不見就不見了唄,能進小閣樓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聚賢樓不是都有記錄嗎?一個一個查不就知道了,這還用得著問?
沒事找事。閑著沒事幹咋的了?江山那麼大,怎麼不多關心關心百姓,還好皇帝呢,也不過如此而已。
什麼睿智神武,牛皮吹上天,也不怕閃了舌頭。
一句話引得慕容熙一肚子牢騷,當然他也只能在心裡默默吐槽。看來以後他身上也得帶把小刀,他得學錢途這一招,兩面三刀,冷不防就給他一刀。
慕容熙故意轉了個身,背對著軒轅太昊,反正他進來之後就耳聾嘴啞,聽不見說不出。
軒轅太昊被他這幼稚的舉動氣笑了,誰敢在他面前甩臉子?吃了熊心豹子膽都沒這麼膽大,他是頭一個。
不怕他,很好。養了幾天,膽子養肥了。
「慕容熙!」軒轅太昊突然揚高了聲音,他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這下慕容熙倒是轉過身來,果然心不甘情不願地朝軒轅太昊行了個大禮,聲音冷清地問道:「陛下,您是不是找錯了對象?您的問題學生無法回答,也回答不了。若陛下真想知道,何不去找聚賢樓的東家,學生想他一定會知道。」
小閣樓的東西不外借,不問自取視為偷,所以有人偷走了那本書。
「為何不理孤?」軒轅太昊突然話鋒一轉,誰拿走了那本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理他。
「啊?」這下輪到慕容熙摸不著頭腦,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為何要理他?難道因為沒請安所以不高興了?
又不是小兩口吵架鬧情緒,還誰不理誰。看來真的很閑,沒事找他茬來了是吧?
就在慕容熙瞪著眼睛張著嘴吧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這是個高難度的問題,好像被他問住了,他突然又來了一句:「你真的不知道誰拿走了魯班書?」
這都什麼跟什麼,好玩嗎?無聊透頂,簡直拿生命開玩笑。
「陛下,學生去把這裡的東家喊來,倒時您隨便問!」想問什麼人家都絕對有問必答,他不想奉陪。
慕容熙直接轉身朝門口走去,那動作巴不得直接化作一陣風飛出去。可是軒轅太昊哪有那麼容易放他走,如果就這麼走了,那他過來幹什麼?
雖然見著人了,但這小脾氣還真是說來就來,看到他如同見了鬼只想著走。外面有什麼好玩的,年年如此,還不是都一樣。
軒轅太昊擋在門口,雙手一伸,慕容熙就落到他的懷裡,久違的墨香還真是令人懷念。他低頭討好地問道:「生氣了?」
「不敢!」登徒子,後宮那麼多女人多的是投懷送抱,非得抱他這個『男人』。簡直無恥至極,不要臉。
「嘴上說不敢,可你這臉上卻明顯在生孤的氣。怎麼,就那麼不想見到孤?」好像比離開皇宮的時候稍微多了點肉,果然不喜和他呆一塊。
「陛下,學生說句大不敬的話,這樣有意思嗎?」反正他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貓捉老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