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永寧拍賣場鑒定丹藥，拋磚引玉成就大生意
「如此說來，書兄比我們二人修為都高，若不嫌棄，請許我二人叫你一聲師兄，你也可以叫我們師妹，這樣也不用老是叫我們那個什麼奇怪的『小姐姐』稱呼。」代白玉笑道。
「師姐很過分哎，什麼叫奇怪的！」何處尋撇嘴道。不過她自己也是覺得老被叫小姐姐有種膩膩歪歪的感覺，奇奇怪怪的。
「那如此，師兄便厚臉皮叫你們一聲師妹吧。」書天恆倒是沒有墨跡，也是洒脫地一拱手。
「對了書師兄，」何處尋說道，「請問師兄可以指引一下如何去拍賣會寄拍物品嗎？師妹正好有些小東西，不知能不能寄拍，可以的話自然也可以賺點小錢，不行的話，那也當走一下流程，畢竟師妹以前也沒有體驗過。」
代白玉稍抬了一下眉毛，「師妹，你可沒告訴過師姐你有一些小東西要寄拍。」
「嘿嘿，」何處尋賤賤笑了一下，「放心，師姐的份兒我可是留了一些，當然……」何處尋看向書天恆，道：「師兄如果想看看師妹的小東西，我也可以讓你看看。」說著，從儲物袋裡取出了一個小瓷瓶，在桌上滑給書天恆。
書天恆狐疑地打開封住小瓷瓶的瓶塞，倒出了一粒內容物，看上去是普通的活血丸，表面圓潤平滑，香氣內斂。書天恆輕輕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才能夠聞到一絲香氣，卻明顯比普通活血丸要濃郁，除此之外，書天恆並看不出什麼區別。
「不會吧……我以為師兄這種帶路屬性的橫叉一口的路人，一般都會很識貨呢！」何處尋輕輕嘟囔了一句。
「喂喂我聽到了啊！」書天恆倒是無奈笑道，「你這傢伙說別人壞話別當著正主面兒說呀！」
「我知道書師兄不會在意的。」何處尋嘻嘻一笑。
「不過話又說回來，師妹真是太高估師兄了。我的確能大致看出一些天材地寶，亦或者藥物寶器的不凡之處，但是你要我說出個所以然，那可就說不出來了，更何況師妹這活血丸，除了品質好點，也沒有什麼明顯不同之處。」書天恆說道，「這些只怕拍賣會初級的鑒定師也是會得出跟我一樣的結論。不過我倒是可以動用我的關係，帶師妹去見一見拍賣會的高級鑒定師，以確保不會冤枉了師妹。」
「那就多謝師兄了！還好遇見了書師兄，不然師妹的丹藥可就真要蒙塵了！」何處尋驚喜道，同時對體內的赤血珠說道：「優樂美，看來我們以後給丹藥加工的時候，得在表面還得刻些看上去很厲害的紋路，省的到時做好了東西還碰壁！」
「懂懂懂，這就是提升商品賣相吧，記住了記住了。」赤血珠應道。
代白玉倒是有些不信，只以為是何處尋想去見識一下拍賣會的寄拍流程想的歪點子，畢竟她可是知道這就是何處尋出來之前拿到的補給。不過代白玉也沒有說什麼。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現在我們就動身吧，反正天色還早，而且如果你在拍賣會上有寄拍貨物的話，是可以借住拍賣場的客房的，永寧商會可是出了名兒的財大氣粗。這也是那麼多人願意跟他們做生意的原因之一。」書天恆笑道。
「那就走吧！」
……
「二位看，這就是永寧商會的會場，旁邊就是永寧商會附帶的永寧酒樓和永寧客棧。」從茶室雅間出來，三人沒有多作廢話，悠閑輕鬆地邊走邊聊到了此行眾人的目的地。
「嚯……這還帶連鎖生意的，這樣遠處來商會做生意的客商，估計就順帶著消費了。看來不管是哪裡的資本主義都有不錯的商業頭腦呀！」何處尋輕嘆道。
「什麼是資……算了……」想到代白玉對何處尋的評語，書天恆也沒有追問下去，「走吧，我們先進去，走一下流程，看看他們寄寶處的初級鑒定師怎麼說。」
「師兄，你不是說你能直接帶我們見高級的鑒定師么？」何處尋問道。
「這不是測試一下看看他們鑒定得如何嘛，也好看看我的眼力到底是精進還是退步了。」書天恆有些較勁兒地說道。
「……」代白玉輕輕捂嘴一笑。這書師兄也是有趣得打緊。且三人初識，就與二人如此自來熟，且不遺餘力地幫忙，從某種意義上說，倒真有傳言中『為人古怪莫測』的意思。何處尋也不覺得奇怪，
「畢竟吃貨沒有壞人。」何處尋笑著說。書天恆也在一旁應和道：「確實。」
「幾位客人好，請問來永寧商會是辦理什麼業務？還是購買這次拍賣會的入場函？天字型大小的雅間已經賣盡了……」門口小廝迎上來，熱情地道。也沒有管三人衣著比較簡單樸實，絲毫沒有大富人家的樣子。
「客套推銷就不用太多了……這兒，」書天恆遞出了一個典雅的木質牌子，上面輕飄飄一個飄逸的書字游龍般撰寫在上面，「我的朋友要寄拍一些小東西，也不用興師動眾，先找個初級鑒定師，之後的事我們進去再商議。」
「這……」小廝在這城中做了多年，自然知道這是書家直系的牌子，雖然不知道是哪一位，但哪一位都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連忙道：「公子！請隨我來！」
書天恆笑了一下，「不用太緊張，按章辦事就好。」說著遞出兩塊靈石，「這點錢就當是朋友的吃酒錢。」
原本就在慶豐城身份尊貴的書天恆出手還如此闊綽，那小廝自然是笑得尖牙不見眼，連連答應著便領著眾人往後間走去。
「師兄果然出手闊綽，嘖嘖……」何處尋說道，「看來以後我給師兄做小吃，還得收餐費了！」
「師妹的小吃，餐費我當然是十萬個願意交的。」書天恆笑說。同時陪同眾人走進后處一個雅間，看來正是永寧商會的鑒寶處。不多時，那小廝帶來了一個中年人，衣著稍微華麗，花紋眾多，同時有些金邊裝飾。
「看吧，鑒定師挺好賺的，所以我才悄悄學了一手。」書天恆悄悄給何處尋說道。
這初級鑒寶師知道眼前此人是書家直系子弟和他的朋友，自然也不敢怠慢，賠笑了兩聲，不過書天恆倒是揮揮手說不用拘謹。
接著，何處尋也不多做廢話，拿出了她與赤血珠加工的一堆活血丸，回氣散，化瘀丹等鍊氣築基丹藥。那初級鑒寶師自然一眼能看出這是什麼物件，不過既然是書家的客人，也不敢怠慢，仔仔細細地觀察起來。書天恆好奇心起，想看看這位正派的鑒寶師的結論，會不會與自己的結論有所區別。
果不其然，這初級鑒寶師端詳了好久，還上手看了看，也沒有看出什麼區別，先是歉意地看了看書天恆，似乎是為了自己的眼拙抱歉，然後對著何處尋說：「這位客人，恕我眼拙，實在是看不出這丹藥有什麼特殊之處，但是質量肯定是上等的，我估計比起一些大家族內供的品質還要好上一點。」
「沒事兒，你看不出來也正常，以後我們加工的時候得賣相弄好點。」書天恆何處尋倒是沒什麼所謂，畢竟他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那就煩勞今天的高級鑒寶師出來看看吧。之所以勞煩先生出來，也只是為了測試一下我的鑒寶之術罷了。也謝謝這位先生了，這點靈石不成敬意。」書天恆遞上四塊靈石，對著那位初級鑒寶師說道。
「這……那我就收下了，謝謝書公子。」那位初級鑒寶師慚愧道，然後連忙退去後面叫人去了。
「這……」不僅何處尋，連雲淡風輕的代白玉都是覺得書天恆有些敗家了，不過她倒沒說什麼。
「沒關係，其實……永寧商會在慶豐城的生意，我們書家有兩成分成，別小看這兩成，這可是只讓個地盤，負責個小安保就能拿到手的靈石，而且數量可不少。而且我在家裡的分量還挺大的，所以分到的零花錢自然不會少。」書天恆得意道。
「……你能包養我嗎！」何處尋星星眼道。
「師妹！你在瞎胡說什麼！」代白玉倒是柳眉倒豎，輕輕斥道。
書天恆也是連忙搖搖頭，說：「師妹可別開我玩笑了。」
何處尋這才想起自己早已是女兒身，也知道自己話頭不合時宜，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師兄師姐，這只是師妹的玩笑，但沒有注意分寸，唐突了。」
「你呀……說話老是不過腦子，以後可別惹出大禍端！」代白玉輕點何處尋額頭。
這時，從門前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然後數秒后，走進來一個衣著厚重絲綢衣裳的光頭中年人，絲綢衣裳卻無過多裝飾。
「各位客人，我是本周值班的高級鑒寶師……鄙姓馬。」這位鑒寶師說道，便作了一禮。
「看頭髮就能看出來先生等級比較高了！」何處尋也是回了一禮。
書天恆輕輕白了一眼，他現在也是見識到何處尋胡言亂語的功力了，也沒當回事，對著馬姓鑒寶師說道：「先生，請看一下這批丹藥，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特殊之處？」
「鄙人趕來當然也是正為此事，」馬姓鑒寶師答應著，便是每種丹藥都各輕輕掂起一顆，捧在手心，然後眼睛亮起了一絲幽異的藍光，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就見有靈力沿著他捧著丹藥的雙手漸漸纏繞起那捧丹藥。
「何師妹倒是運氣好，馬師不僅僅是高級鑒寶師，更在丹藥鑒定上有其獨特的理解，更是前不久以丹藥鑒定術得道，有著結丹中期的深厚靈力，我倒是實在想不到，城中有比馬師更適合鑒定師妹丹藥的存在了。」
這時，馬姓鑒寶師結束了鑒定，說道：「書公子謬讚了，說回這次鑒定吧，我觀這些丹藥，也無多少特別之處……」
「不會吧！優樂美你有沒有搞錯呀！！」何處尋在氣海里說道，「我這不是丟大面子了！」
「別急……」赤血珠白了何處尋一眼，「你且看下去。」
果然，那馬師緊接著說道：「……表面上觀是如此，但是我的丹氣滲入其中探查，卻發現裡面的藥性異常活潑，打個比方，一般的丹藥經過藥材煉製后，藥材已然不會變化，用烹飪來比喻就是藥材已經熟透。但是這位客人提供的丹藥，裡面的藥材卻還是相當於活著一般，而且變化多端，不僅藥性要比普通的大家族內供應的貨色要好了三倍不止，而且還能夠在其藥性範圍內，根據傷勢調整藥效，也就是說，不會出現藥性過盛從而傷身的害處。這樣的丹藥，服用藥效甚好之餘，也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這批丹藥，估計能夠賣到同類商品四倍價錢。」
「這不是只有三倍功效么？四倍價錢又是怎麼說？」書天恆好奇問道。
「首先，功效三倍是不才自己的保守估計，實際功效估計只高不低；其次，公子想象一下，在戰鬥中或生死攸關之際，有比同類好三倍之餘的藥物，是多麼重要！再說，這種丹藥可以根據傷勢在一定範圍內自主調整藥效，更不用擔心事後要衝掉過盛的藥力，這麼說下來，四倍的價格我是覺得完全正常的。」馬鑒寶師說道。「而且……」
「而且，既然馬師說過這種丹藥看上去沒什麼區別，那麼形成這種區別的，自然是煉製這種丹藥的煉丹術，亦或者是加工這種丹藥的加工術……」書天恆輕眯雙眼，「何師妹可真是渾身都是寶呀！你就不怕我們對你起了歹意？」
「……」代白玉此時輕輕起身，手指探向儲物囊，做好了一言不合就開戰的準備，此時代白玉也在責怪自己，居然沒想到何處尋這古靈精怪的妮子身上居然有如此值得覬覦的事物，這才深入了不熟悉的地盤，還是跟著書天恆這相識並不久的人。
不過書天恆倒是輕輕擺手，也沒有提起什麼靈氣，反而朝代白玉揮了揮手，顯然也理解代白玉的做法。「代師妹無需緊張，別說我一個書法與符籙世家，要這個丹藥之法有何用，想動手，永寧商會第一個不答應。」
「正是！」旁邊的馬鑒寶師說道，「永寧商會得以在永州乃至別的州界有如此的生意和名聲，靠的除了手腕，自然還有最重要的『信』字！我們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看吧師姐，吃貨沒有壞人。」何處尋笑道，書天恆也是笑了笑。
「你呀……以後有這種事，可得提前跟師姐說一聲，別老搞得一驚一乍的，緊張死了。」代白玉也是放鬆下來，重新坐下，說道。
「不過這位客人，我代表永寧商會，想與客人交好，這裡……」馬鑒寶師雙手奉上一張翡翠玉做成的卡片，永寧二字配合著玄妙典雅的花紋鐫刻，煞是好看。「這裡是永寧商會天地玄黃等級會員卡中的地級會員卡，裡面有著大數額的靈石額度，還能再各地大小的永寧商會享受到各種尊貴待遇。此類秘術定是客人或者門后絕學，我商會不會奢望客人能夠出賣秘法，但是我希望客人，如果以後有這種煉丹術或者加工術產出的丹藥，務必先考慮與永寧商會合作，價格可以當時當場議定。」
「馬師倒是好手段。」書天恆嘆道。
「這……區區傷葯與回氣散，值得永寧商會這麼大的手筆么！」代白玉吃了一驚。
「代師妹可就錯了，像馬師說的，這批丹藥根本就只是問路石，何處尋師妹必定是想讓我們看到讓這批丹藥如此進化背後的煉丹術的妙用，重要的是……這樣的煉丹術，只用在低等階傷葯上，就有如此功效，那麼……」書天恆輕輕說道：「要是這煉丹術用到更厲害等階更高的丹藥，比如築基的築基丹，再比如說結丹用的玉髓丹……那又當如何？」
代白玉此時也明白了馬師這出手闊綽的目的，只要把握住了這種丹藥的合作，以後永寧商會在丹藥上便幾乎再無敵手。「處尋師妹瞞得師姐好苦。讓師姐也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而且今天出手的僅僅是一些傷葯，若是遇到不識貨的，也不會惹火燒身。今天師妹這一手拋磚引玉，倒真是妙哉。」
「那是，」何處尋得意一笑，接著拿出了那顆門主送的築基丹，說道：「這顆築基丹，可是我門主親手煉製，外加我背後隱世大能獨門秘法加工過的築基丹，請馬師再做品鑒！」
正在馬師，書天恆與代白玉三人端詳這枚築基丹之時，何處尋在旁邊怡然自得，得意地品著香茗，只有腦海里的赤血珠化作的靈體都已經快把白眼翻了兩圈了：
「你明明就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歪打正著！真是正巧讓你裝了個大的。」
「沒事，這不順帶幫你吹了一手么！你可是我背後的隱世大能了。」
「那倒是！」赤血珠聽言，也是在腦海里擺出與何處尋如出一轍的得意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