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書家書天恆來搭訕
輕輕躬身走進磚牆所打開的縫隙，迎面而來的是一條漆黑的甬道，甬道的盡頭有耀眼的光亮，顯然就是甬道的出口。
「走吧，師妹。」代白玉在前方說道，接著首先移動了步子。
何處尋也緊接著移動步子，腳下傳來的是很奇怪的感覺，完全不似腳踏實地的感覺，但是又確確實實有觸感反饋，一定要何處尋比喻的話，大概就是踩在一大團足以作為地面的棉花團之上的感覺。
「現在的修仙者倒是有了許多奇奇怪怪的發明還有新的法術。這種空間甬道和小洞天法術，我們那個時代應該沒有這種東西才對。」何處尋腦海里的『老古董』說道。
「怎麼了？」代白玉聲音在前方傳來。
「沒什麼，這是我第一次體驗這種感覺，有些新奇罷了。」何處尋應道，連忙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穿過甬道盡頭的光芒，何處尋眼前豁然開朗。展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個與慶豐城幾乎如出一轍的城池，但是有什麼明顯不同的是，店鋪的風格、熙熙攘攘民眾的氣息，還有這個空間散發出的靈感，都明顯與外面的慶豐城不一樣，要說的話，現在這個『慶豐城』給自己的感覺就是她當初在宗門的時候感受到的氣息。
「這就是隱仙閣？」何處尋驚嘆道。
「是的，準確的說，是慶豐城隱仙閣，各個隱仙閣之間不是連通的。」代白羽說道，「雖然現在看上去這個隱仙閣的確是慶豐城的複製品，但大小應該只有慶豐城外城的一半上下，邊緣應該是空的，不過不用擔心，掉下去的話，會有一個足夠大的網一樣罩在下面的傳送陣把你傳送回地面。」
「這我能理解，比起構建一個足夠大的無邊無際的洞天，有邊際的洞天更方便背後管理組織的維護。」何處尋點頭道。
與此同時，何處尋輕輕放開最低限度的靈識，果不其然，現在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一個身上都或多或少有靈氣的反饋，可見每一個人都是修仙者。而且環顧四周的店鋪，有符籙店，有武器店，還有丹藥店等……都是修仙者們普遍需要的店鋪。「不過果然沒有小吃店。」何處尋偷笑道。
「是吧，我就感覺隱仙閣里就應該常駐一些吃食的店鋪，不然我們每次要吃好吃的東西的時候，還得要竄到外城去吃。」左耳旁邊一個聲音傳來。
「嗚啊！」何處尋被嚇得一抽，連忙轉頭向左邊看去，「你嚇我一跳！不對你誰啊！」
只見眼前是一個稍顯瘦削，臉色蒼白，且雙眼有著濃厚黑眼圈的男子。中長發，衣衫上用金線紋著幾株蒼勁的金紅竹子。
「你好，我姓書，名天恆。」這虛弱男子洒脫一笑，對著何處尋招呼道。
「書天恆？」代白玉杏目微睜，沉吟道，「這位難道就是慶豐書家二公子，書天恆？」
「為什麼師姐像是認識他的樣子呀，你不覺得你們自來熟自來得太奇怪了嗎！」何處尋一頭黑線，「雖然當初師姐好像也是這麼跟我自來熟的。」
「哈哈，我偶爾路過，卻聽得這位小姐感嘆慶豐內城並無小吃店，不禁心生同感，在感嘆慶豐城也有與我一樣心繫美食的同好之時，同時對小姐產生惺惺相惜的感覺，不免唐突！莫怪莫怪！」書天恆笑道，「兩位也是生面孔，在這段時間來到慶豐內城，一定是來參加即將開展的拍賣會的吧！而且觀這位小姐，顯然是初入修仙界，對各種各樣的事情也還不清楚，不如我們找一家雅緻的茶館，稍作歇息，同時我作為東主，來為這位小姐介紹一下？」
「別老叫小姐，奇怪死了，叫小姐姐。」何處尋卻是關注到了很奇怪的地方。
「？？？」書天恆一愣，然後微笑一下，「那就如小姐所願。」
「……」何處尋輕輕白眼，接著看向代白玉，徵求代白玉的意見。
「修仙界除去各家或大或小的修仙宗門，自然還有無數的修仙世家的存在。」代白玉輕聲說道，「書天恆，是慶豐內城（『內城』是部分修仙者對凡人城池中的隱仙閣的稱呼）書家的二公子，為人神秘古怪，所以各項細節不為人廣知，但是有一項很突出，就是出手闊綽，所以在這一帶修仙者中名聲很好。其人聽說繼承了本家法術的精髓，是書家本家中不多的，以書法與符籙入道的子弟之一，並且修為在其中似乎是數一數二的。」
「還可以不以屬性靈氣修鍊入道？」何處尋驚訝道。
這時書天恆接過話茬：「修行修仙，本質上就是溝通天地靈氣錘鍊本身，從而達到體質與神魂進階飛升的過程。天地之大，無奇不有，自然可不止六種屬性的靈氣。然而六屬性靈氣修鍊，是最為直接與簡單的修鍊之途徑，這才導致天下大多數的修仙者都以屬性修鍊入道。然而只要有能耐能溝通天地靈力，實際上任何你可以想象得到的方式都可以入道，就比如我書家的符籙術。聽說永州的『鬼廚』，可是以廚道入道的修仙者！雖說旁人都在傳言他只有築基，不得已才研究烹飪之道，但我有幸與其有過一面之緣，卻感覺此人深不可測！」
「別看我，我不知道這事，看來修仙界發展真的很快，亦或者我睡得比想象中的要久很多……」腦海中的赤血珠擺擺手道。「不過我敢肯定的是，以旁支法術入道的修仙者，在戰鬥或者修為精進方面，一定是不如正統修鍊，『多屬性』入道的修仙者，例如你我，與代白玉這類的修仙者，除非他實在是已經在入道的旁門上出神入化，這才有可能與我們一拼。
不過……比起這時代那些所謂『天靈根』或者『單屬性築基』入道，這些旁門修仙者反而可能會更為強力。因為他們不以屬性靈氣築基，就意味著他們可以通過旁門去運用所有屬性的法術！這麼想來，旁門入道倒是無法多屬性入道的修仙者的另類選擇也說不定？」赤血珠沉吟道。
……
「而慶豐書家，分為外家和內家，外家自然就是在慶豐外城中，屬於以書法著稱的書香世家，然而其內部應該也有與永寧商會甬道一樣的布置，來通向內家。而內家，則是以符籙術聞名的符道大家，永州有很多廣泛傳用的符籙，聽說都出自書家祖輩之手。」代白玉接道。
「那麼，跟這怪人打好交道看來並不虧？」何處尋問道。
「你討論這個的時候就沒考慮避開我嗎？」書天恆笑道。
「你既然都這麼自來熟了，應該也不在乎這個吧，而且你應該也喜歡坦誠點的人。」何處尋說。
「哈哈哈！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來吧，兩位小姐……姐，我們一同去茶館雅舍繼續聊。」
……
一家雅緻的茶館內的高級房間，書天恆慢慢為何處尋與代白玉倒上香茶，同時叫了些糕點，何處尋也掏出了自己帶著的自製小吃，果不其然，書天恆嘗過後，直言他認定了何處尋這朋友，倒是讓處尋白玉二人哭笑不得。
「……這次我帶師妹前來參加拍賣，主要也是為了帶師妹來長長見識，同時也是為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些需要的物件。」代白玉說道。
「這次的拍賣會，照例是由永寧商會的人舉辦，本來我是沒什麼興趣的，但聽說這次有一件結丹高階的『炭竹毫』也在拍賣行列里，這才吸引了我的注意。拍賣會在三日後就要舉辦了，兩位如果有什麼東西想要寄拍，倒是要抓緊時間，拍賣會開始前一日，就不會接受寄拍了。」書天恆品著香茗，不緊不慢地道。
「是嘛，那我可得抓緊時間去寄拍我的『獨家丹藥』了。」何處尋自言自語道。
代白玉倒是注意到了不一樣的地方，「敢問書兄修為幾何？如有冒犯，白玉自罰一杯。」
書天恆笑了笑：「茶有什麼好罰的，代小姐……姐倒是說笑了，不過小生與二位一見如故，修為這東西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小生不才，也就結丹後期的修為吧！剛晉級不久，不免貽笑大方，所以希望兩位不要到處張揚。」
何處尋與代白玉輕輕倒吸一小口冷氣，何處尋試探問道：「請問書兄，今年幾何？」
「今年十七。」書天恆倒是大方。
「這……」何處尋與代白玉兩人對望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有顯而易見的驚嘆。要知道當初代白玉瀕臨晉級結丹之時，已然已是十八年華。而宮由今年二十齣頭的年歲進階結丹初期，卻也已經是令人驚嘆的天才，甚至被門主收作記名弟子。而眼前的書天恆，年方十七卻已經是結丹後期修為，不免讓人感嘆山外有山。
「請問書兄家裡著有凡爾賽文學嗎？」何處尋雙手舉杯，以茶作出了敬酒的姿態，讓書天恆輕輕一愣，也只好舉杯附和，同時疑惑道：
「……不好意思，何師妹說的凡爾賽文學，我們書家並沒有這個……」
旁邊的代白玉倒是不為所動地輕輕一抿茶杯，不緊不慢地說道，「書兄習慣就好，師妹嘴裡老是會吐出些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