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回 午澤的仙俸
兔子在台上口若懸河,一發不可收拾,台下的眾仙邊聽,邊瓜子皮上下翻飛。
朗月本想著忙完後,就過去陪陪午澤,可是,一陣大力咚咚的敲門聲把她吸引了去。
來人敲的是前門,動靜又非常的大,兔子不得不停了下來,豎耳傾聽。僅聽了幾句那吵嚷聲,她便一陣小旋風似得刮了出去。
午澤微微蹙眉起身,往外走去。
來的是幾個年輕的男仙神,為首的是一個黑色麵皮的仙君,一臉的凶神惡煞,正跟兔子大聲的吵嚷:“玉恒仙君,你也知道,我當初是看在咱們平日裏交情不錯,才肯借錢給你倆的,說好很快就還的,怎麽如此的一拖再拖?今日,我把幾位神君一起請來,就是想讓他們評評理!”
午澤不等看清那幾位仙神的樣貌,便一把將兔子扯到了身旁,皺眉低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當初不是送了你半倉庫寶貝嗎?”
兔子趕忙衝她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你別……”
還不等她阻攔的話說完,那仙君便更生氣了:“原來你有錢啊,那怎麽還不還呢?”
朗月湊到了兔子身邊:“你真有寶貝啊,那怎麽不拿出來還債,太不夠義氣了吧?”
兔子一臉的無奈,真恨不得把午澤的嘴封死。
“呦,公主殿下也在這裏做客呢。”一個淡淡的笑聲飄來。
午澤抬眸,臉色頓時大沉。
“這件事,可的確是玉恒、玉音兩位仙君的不是,欠債還錢乃是天經地義。”鹹樂神君手搖折扇,眼睛在午澤的臉上直轉。
兔子與朗月迅速對視了一眼,一人拉住了午澤的一條胳膊,防止她暴走。
午澤暗暗咬了咬牙,將目光從仇人的臉上抽回,冷聲道:“你倆過來。”
兔子與朗月被她拉到了一旁。
“為什麽會欠債?是誰欠的?”
朗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是我倆一起欠的,債主有的是呢,今天隻是來了一個……”
“所以,你們才偷偷說書,為的便是賺錢還債?”午澤接口說著,便又向兔子看去,“為什麽不拿那些東西折變償還?”
兔子賴著挽住了她的胳膊:“那些東西都是無價之寶,又是你送我的,我怎麽能隨便拿去還債呢。澤,救救我倆吧,回去問王上要點兒,以後我倆一定還你,若是還不是,我倆就給你當使喚丫頭去。”
“先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把手拿開。”午澤推開了兔子的手。
“淳於,快跟她解釋一下。”兔子衝朗月努了努嘴。
“是這麽回事,這些年,月老將事務基本上都交給了我倆。有時候,我們去世間走動,每逢遇到那些感人至深的戀情,又碰巧主人公很是貧苦,便拿出自己的仙俸去救助他們。這兩千年過去,不僅把自己的仙俸都貼補了出去,還欠了好多的銀錢……”朗月越說越不好意思。
午澤聽的心中發酸,臉上卻是仍舊的責備:“你倆可真成,我還當你們在這天上十分的威風呢,原來窮的都四處借錢了,還弄的債主上門。”
“澤,咱能不能先不挖苦、譏諷,你總不能看著我倆受欺負吧……”兔子開始裝可憐。
“你就幫幫我倆吧,我這兩天都想回雪海找師父求救了。”朗月來扯午澤的衣袖。
“商量好了嗎?有這公主殿下在,這點銀子應該不成問題吧?”鹹樂神君倚靠在一根柱子旁,幸災樂禍的笑著。
午澤看了看兔子與朗月,嘴角忽的掛起了淡淡的笑,提聲問道:“你們這仙俸,都是在哪裏領取?”
兔子微愣:“什……什麽意思?”
午澤踏前兩步,目光掠過了鹹樂,落到了那個討債的仙君臉上:“請這位仙君同我走一趟,一會兒,便將她倆所欠的銀錢,一並還上。對了,勞煩各位,通知一下其他的債主,也一起來吧。”
說罷,她便讓朗月與兔子領著向領仙俸的地方而去。
“媽呀!我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澤,你就是個大財主啊!”兔子走著走著,忽的恍然大悟,一把抱住了午澤的胳膊。
“你是說……”朗月凝神一思,也明白了過來,頓時心花怒放,“啊!萬把年呐!”
鹹樂也跟著去看熱鬧,等到地方時,債主已浩浩蕩蕩。
管銀錢的仙君見這陣勢,連忙跑著迎了過來,見鹹樂神君在內,一臉的惶恐之色。
“嫦兒。”午澤衝兔子努了努嘴。
兔子立即會意,強壓心頭的興奮喜悅,清了清喉嚨,向前一本正經的說道:“靈族公主午澤,前來領取仙俸,請仙君給清算一下。”
那仙君先是一怔,隨後便神色大變,他並不知午澤的身份,如今一聽是靈族公主,趕忙恭敬了起來,連連躬身道:“小仙失迎,請公主殿下勿怪!勿怪!按理說,公主殿下的仙俸,小仙該親自奉送過去才是,隻是靈族屬地,小仙身份低微,又不敢貿然前去,還望公主殿下海涵!”
“我成仙後,也未到天上供職,但又有別與地上的那些散仙,有無仙俸可領,自己也弄不清,今日便過來看看,若是沒有,仙君明言便是。”午澤客氣的淺淺一笑。
“有、有!小仙這裏記錄的很清楚,公主殿下的仙俸,一直都是與天王同階,如今已積攢了萬多年,不知公主殿下今日是不是要一同帶走?”
兔子與朗月麵麵相覷,眼中皆寫滿了“發財了”三字!
鹹樂神君站在一旁一臉的淡然,瀟灑的搖著紙扇。
眾債主一聽這話,立即炸開了鍋,一片的竊竊私語。
“今日既然來了,便一起取走吧,有勞這位仙君了。”午澤微微一笑,“對了,以後,我的仙俸,就由姻緣殿的玉恒、玉音兩位仙君代領。不過,請這位仙君記得,要讓她倆交替著一人領一月,千萬別亂了。”
那仙君連連應諾,立即同手下去清算銀錢。
兔子一把扯住午澤的衣袖,不悅的嘟嘴道:“你是不是該讓我多領些,咱倆都多少年的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