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回 戰神的秘密
“為什麽？！”忽的，午澤飛撲到了雲要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狠狠的瞪視著她，“你為什麽要成神？為什麽要偏偏成那戰神？你知道這柄戰神斧的分量嗎？你知道拿起它，便意味著什麽嗎？你居然成了戰神？你居然讓你自己成了戰神？”
“師妹……”雲要的神色有些動容，她從午澤的眼中、氣急敗壞的語氣中，都感受到了那份關切、擔憂。
午澤鬆開了抓著她的手，哭著撲到了她的懷裏：“師姐！對不起、對不起……”
雲要任是性子再清冷，在這一刻也忍不住低聲啜泣了起來，邊搖頭邊道：“都怪師姐，都怪師姐，若是當年師姐有現在的修為，那師尊……”
午澤的哭聲越發的悲戚了，雙臂緊緊的環住了她那身硬硬的鎧甲。
哭著哭著，午澤便猛然止聲，鬆開雲要，緊緊盯著她的雙眸，急問道：“你方才說你要出征？”
雲要輕輕點頭：“西邊蠻荒之地，有蠻族聯合作亂，天帝命我帶天兵出征。”
午澤隨即便指著天空怒道：“那天帝有那麽多的兒子，怎麽不派他們出征？成日的養在宮裏，就是留著為非作歹的嗎？”
雲要忙開口阻道：“師妹，你別這麽說，我現在是司戰，這一旦有了戰禍，我自然是首當其衝……”
不等她話說完呢，午澤便又急問道：“你何時走？何時回來？你解了那連命之術，是不是因為戰事很凶險？”
雲要拉住了她的手，讓她不要心急，安靜下來：“我是在出戰前才想起應該把此術解開，所以就急急去了靈族，然後又來向你辭行。你放心，這戰禍不大，我會平安歸來的，隻是這歸來的時間，卻還不好說。”
午澤低頭急急思索了一會兒，手掌一翻，幾十隻紙鶴飛到了空中：“你把這些紙鶴都帶上，每隔兩日便給我發一隻，一旦有什麽危險，更要通知我！”
雲要重重點頭，手一揮，將那些紙鶴統統都收了起來：“一定會給你報平安的。”
…………
幾日後，等靈王來時，午澤還在迷醉中。
靈王下了五彩鳳凰，走到樹下坐下，伸臂將枕在老樹根上的女兒攬入了懷中。他將手指間捏著的一粒丸藥，喂入了她的口中。
稍傾，午澤便醒了過來，啟目間，看到那張俊逸臉上的懶懶笑容，她伸出雙臂，緊緊的環抱住他，嗚嗚的哭了。
她哭的越來越凶，似是想將心中憋悶的所有痛苦，都一次發泄出來。
靈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腦勺，沒有勸說，沒有安慰，想讓她好好宣泄一次。
見她的情緒終於開始慢慢平複，靈王才寵溺的柔聲道：“你可真是你阿爹的親女兒，八千年都能不離這裏半步。”
午澤趴在他懷裏，瞥眸看到了正在河邊梳理羽毛的五彩鳳凰，順手撿起一塊石子，向那邊扔去。石子離水麵還遠呢，那五彩鳳凰便一轉頭，眼運金光，將它擊落在地。
當發現扔石子的是誰時，五彩鳳凰往前走了兩步，順而化出了一個身著五彩衣、麵容清秀、卻有些羞澀的年輕男子。
“屬下見過小殿下……”那聲音很輕柔，微抿的唇角透著靦腆。
午澤歪著腦袋靠在靈王的懷裏，嘟嘴道：“流芳，你方才是不是在笑話我呢？你怎麽還是那麽臭美，連條河都不放過。”
那叫流芳的五彩鳳凰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屬下沒有……”
靈王笑了笑：“你繼續去臭美吧，別打擾我們父女倆說話。”
流芳一躬身，無言退下，恢複了鳳凰原身，在河邊悠閑漫步。
“我阿娘呢？”午澤仰臉問道。
“我這一回來，泛天山上便大宴小宴不斷，等過幾日清靜了，我就去找司命老頭兒。我把妞妞葬在了泛天山的後山，你要不要去看看？”靈王垂眸向女兒的臉上看去。
午澤埋起了腦袋，沒有吭聲。
靈王輕歎了一聲：“你若是不願再回蒼梧之野，就隨阿爹搬到泛天山去住。阿爹讓他們給你建一座靜雅的小院，就在阿爹臥房的後麵，這樣你要是想喝酒，隻要推開窗子吼一聲就行了。”
午澤的眼中蓄滿了淚水，輕輕搖了搖頭：“女兒想待在這裏，我總覺得，他能來找我……”
靈王目光複雜的低頭看了看女兒的頭頂，隔了一會兒才柔聲笑語：“你願意待在這裏，就在這裏再待一段時間，阿爹將族中的事務梳理一下，就常來陪你。”
午澤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綠靈呢？他沒跟你一起來嗎？”
“怎麽？想他了？”靈王淺笑。
午澤嗔怪了斜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了歉疚之色：“我隻是想跟他說聲對不起而已……昨天師姐來了，她說她要出征，已讓綠靈解開了與我的連命之術……”
靈王歎然：“那女娃娃，的確是讓人驚讚，人修仙已不易，她居然能修成了神，還是戰神。虛淵那老小子，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阿爹說的上任戰神？”
靈王點頭：“他還是凡人時，阿爹便跟他認識。後來，他開始修仙，阿爹讓他入靈族，他卻不肯，為此，阿爹跟他大吵了一架，好多年都沒見麵。後來，聽說他成仙了，有次，阿爹去道祖那裏蹭茶喝，意外遇到了他。我現在隻記得，他那時是站在一根白玉巨柱旁，衝著我靜靜的笑著，我便也衝他笑。又過了好多年，他曆劫成神，我倆經常找個地方偷偷約架。他的修為突飛猛進，很快便趕上了我。大概在他去後這麽多年裏，連天帝都弄不懂，為什麽那麽多的天神都舉不起那戰神斧。其實，是他偷偷在那上麵做了手腳，記得當年他把這個秘密告訴我時，笑的真像是個孩子。他在上麵設下了禁製，若是後來之神，在心智、性情上比不得他堅毅，是無法動得那戰神斧的。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最後能通過他考核的，居然會是那個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