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回 來自房頂的表白
午澤神色間一片尷尬,瞅瞅房頂上正含情脈脈凝視著自己的青尋,再瞅瞅地上那兩個“情敵”,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喝水嗎?我上去喂你可以嗎?”兔子像是吃了十幾筐的青杏,口氣酸的讓聞者都倒牙。
午澤的眼中飄過了羞窘之色,騰地站起身來,掐起了腰。
青尋被她的舉動嚇了一大跳,脫口嗔道:“小心一點兒!”
這句話,似是火上澆油,氣氛更加的劍拔弩張了,午澤無奈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口齒伶俐的大聲喊道:“我告訴你們,別一個個說話陰陽怪氣的!我不發怒,那是因為我大度,不願跟你們一般見識!首先,嫦兒、紫棠,我告訴你倆,你們喜歡誰,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別總把我往裏扯!把姑奶奶逼急了,姑奶奶就來個下雨天留客,反正招誰都是招,我還就把他留下當頂梁柱了!別說你們管不著,就是我老子來了,都得先考量一下我的意見!”
青尋愣住了,他的眼中露出了越來越亮的光芒,嘴角微翹,有幸福、感動的笑意洋溢。
朗月看著午澤那奪人的氣魄,再看看身旁青尋那一臉的陶醉,酸的偷偷直咧嘴。可惜,她在房頂看不到兔子的表情,想必,都應該快成浴火兔子了吧!
紫棠神色一暗,她沒想到午澤會這樣不客氣的跟自己說話。
兔子正如朗月所想,雙手掐腰,一副隨時要衝上枝頭的樣子。
“看看你倆那樣兒,還能不能矜持一點兒?衝我橫什麽啊?有本事衝你們的男神橫去啊!想打我,就直接上來打,就是你們聯手打我一個,姑奶奶都不帶眨一下眼睛的!”午澤說著便挽了挽袖子,橫眉怒目的瞪視下麵的兩人。
“澤,你……”青尋起身,看那樣子,是要飛到她的身邊去。
“你閉嘴!站那裏別動!”午澤是一臉的怒火,伸指直指青尋的鼻尖,可瞥眼看到了朗月站了起來,火氣又消了三分,“青尋上仙,您是到我們這裏來做客的,可現在……您是朗月的太師祖,我不想說太難聽、太沒禮貌的話,可是,你看看下麵這兩個癡情小女子,都快瘋了!你能不能給個準話兒,喜歡哪個,就帶走哪個!或者,我直接在這聞澤廬旁,再給修間聽澤廬,明天就拜堂成親!”
屋簷下的三人聽言,同時向樹下走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屋頂上站著的青尋。
青尋盯著樹杈上站著的午澤,眼中流露出了些許受傷之色。午澤心中一顫,捏緊了衣服的下擺,她有些懊悔把話說的太直白了。
“早上在廚房裏,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青尋的目光有些冷沉。
“說……說什麽了?”午澤有些不敢迎視青尋,看著他的樣子,就莫名的有些心酸。
“我喜歡你。”青尋的聲音不大,卻清晰而堅定,受傷的目光裏夾雜著忐忑、憂鬱。
“喜……喜歡……誰?!”開天辟地頭一遭,午澤覺得方寸大失,手心冒汗,雙腿發顫,頭腦發空。
“你。”一個簡潔的回答後,屋頂上一道白光,向湘澤那邊落去。
午澤呆呆傻傻的站在樹杈上,對麵的房頂上,隻剩同樣發愣的朗月。樹下的兩名跟班兒,又是傷心,又是氣惱,同時踮腳遙望已坐到澤畔柳樹下的青尋。
黑丫兒在旁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很佩服青尋的直接、勇氣,這樣越早理清楚關係,傷害的人越少。
“午澤,你沒事……”還是朗月先開了口,神色間有些擔憂。
午澤呆滯的眼珠微微一動,化作一道藍光已直接從窗戶,飛到了房中,隨後,便將其關的嚴嚴實實。
一時間,聞澤廬內外毫無一絲聲響。
先是紫棠眼珠動了動,看了一眼澤畔的青尋後,低頭快步向聞澤廬中走去。黑丫兒趕忙跟上,可紫棠躲他就像是躲瘟疫。
兔子就那麽站在樹下,死死的盯著午澤甩上的窗戶,臉上正在醞釀著滔天的怒火。朗月本想下去開導她兩句的,可一看她那模樣兒,再把她惹毛了,還是乖乖的留在房頂幹活吧。
午澤進屋後,便倚在窗戶旁大口的喘息,臉色紅的像天邊的晚霞。她緊緊的閉著雙眼,費力的轉動腦筋。天呐,那個上仙方才是向自己表白了嗎?其實,他曾經在泰山上也說過這兩個字,可是,自己覺得這個詞用的不夠明了,意義太模糊了……
喜歡?
太要命了,他怎麽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的那樣的平靜!真是羞死個人了!不行,這會兒可不是害羞的時候,還有兩個在那裏虎視眈眈呢!兔子先不說,紫棠可是自己的侄孫女兒,雖自己認識那青尋比她早,而且,早在泰山時,那青尋便已經向自己朦朧的表達了那個意思,可是,自己不能為老不尊吧……
嗯!還是得先去找那個上仙說個一清二楚,事情越拖越糟!
午澤打定了主意,深深呼吸了一口,平穩好心緒,睜開眼睛準備轉身再從窗戶飛出去。
可是,瞥眸間,她驚恐的後退了兩步!
媽呀!這是什麽地方?這還是自己的房間嗎?
這……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怎麽將自己的房間收拾成這樣兒了?
午澤釘在那裏不動了,她再次被嚇到了,慢慢的,她的腦海中飄過了兩個字……賢惠?
青尋在澤邊坐了一會兒後,並沒有回到房頂去,而是漫步走到了聞澤廬後麵的菜地頭上怔怔出神兒。
兔子一直站在樹下,見青尋上仙轉到了聞澤廬的後麵,她想了想後,咬牙向屋子裏走去。朗月見她一臉的凶狠之色,想著一會兒從房頂弄個洞,仔細觀察著房中的動向,也便及時出手勸架。她覺得,青尋今天的大掃除恐怕要失去意義了,或許,下一刻,從房中就能傳出摔盆砸碗的聲響。
站在窗戶旁發愣的午澤,聽到推門聲,趕忙故作淡然的向床榻那邊走去,用眼角的餘光瞟了那兔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