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回 分贓不均
兔子又是一陣由衷的讚歎:“青尋上仙真貼心……”
這時,卿蘇無比瀟灑的飛了過來,手掌在嫦兒的麵前一攤,笑道:“給!”
“謝謝你,小桃酥!”兔子眉開眼笑的便伸爪去拿。
午澤無比迅捷的劈手一奪,將那枚內丹,搶入了她的手中。
兔子把今天對她積攢的所有不滿,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扯著她的頭發便是一陣發飆:“你這是幾個意思!究竟是幾個意思!這顆內丹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午澤的頭皮,被她扯的生疼生疼的,咧嘴喊道:“你快給姑奶奶放手!不然,我就把你從這裏扔下去!”
“扔啊!你快點兒扔啊!不扔你是狗狗!不,狗狗是好的!你就是饕餮!你就是魔靈的那隻小饕!”兔子實在是有恃無恐,手上的力氣,反倒更是加重了七八分。
青尋心疼無比,抬手向兔子的脊背上輕輕拍去:“嫦兒,你不要……”
兔子的身子一僵,嚇得青尋收手,也閉上了口。
午澤被扯著的頭發,立即便被鬆開了,再轉頭看看那兔子的臉,已然癡傻了。
猛然的一個回頭,兔子把一向淡然的青尋,都嚇了個一驚。
三瓣兒嘴一咧,兔子縱身,便向青尋的懷中投去,聲音裏還透出了弱弱哭腔:“還是青尋上仙好,連你也看不下去了是吧?澤她實在是太過分了,她平日裏,都是這麽欺負我的……”
見午澤與卿蘇同時向自己看來,青尋手臂僵硬的抱著兔子,費力開口道:“呃,其實,我方才是想說,你不該那麽揪她的頭發……”
午澤愣住了,卿蘇也愣住了,兔子更是赫然抬頭,收起哭腔,向青尋的下巴上看去:“你……說什麽?”
青尋皺眉,遲疑著,不知該不該再把方才的話說一遍。
午澤伸出一手,將兔子一把從青尋的懷中奪了回來,低頭正色向她說道:“你先別胡鬧,聽我跟你講!”
兔子正在蒙圈中,還沉浸在青尋那句話中不能自拔,她怕會曲解了那句話的真正含意。他究竟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還是站在澤那邊的呢……
“這顆內丹,我可不是給你一個人取的!”午澤的手指尖,捏著那枚內丹,臉上的神色鄭重無比。
嫦兒回神兒,暫且將青尋的話撇在一旁,仰臉看向午澤:“你不是為了我,還會是為了誰?”
午澤的聲音柔和下來,目露歉疚之色:“你難道忘了,當年,我可是不止捎帶上了你,還捎帶上了鴉公公呢。這百多年來,鴉公公的身體一直不好,我要把這顆內丹,分成兩份兒,給鴉公公一大半兒,給你一小半兒,這樣一來,等我阿娘回來,不就皆大歡喜了麽……”
“什麽?!”兔子不等午澤把話說完,便急眼了,伸出一對前爪,向那顆內丹抓去,“憑什麽要給老烏鴉一大半兒,給我一小半兒?你分這個時,是以什麽標準做評判的?是我倆在你心中所占據的比重嗎?這就叫皆大歡喜嗎?老烏鴉吃米粒大的一點點兒,他的傷就能好了,而我呢?我失去的是我的全部修為,就是將這一整顆都吞了,都不能補回一半兒來!你將來,敢麵對飄飄嗎?”
看著咄咄逼人的兔子,午澤努力平複心頭的不耐煩,向她繼續勸說道:“嫦兒,你難道忘了,我阿娘從你出生起,便一直在教導你,要懂得尊老嗎?”
午澤的話,使得兔子更加瘋狂了,嗓門兒已經放到了極致:“那你難道忘了,飄飄也一直教導你,要愛幼嗎?這個幼指的是誰?指的是我!指的是我!”
看著拚力嘶吼的兔子,午澤伸手一拋,將她向卿蘇的懷中扔去。
兔子一驚!卿蘇也一驚!幸得兩人都是敏捷之輩,倒像是同時抱住了彼此。
“嗚哇!”兔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震蕩在雷澤之上。
朗月見此,忙駕雲向他們那邊而去。
卿蘇更是抱緊了懷裏了兔子,手足無措的又是拍打,又是搖晃,口裏還喋喋不休的念叨著:“嫦兒乖!不哭、不哭啊!哭了就不漂亮了!就不聰明了!就、就……”說著說著,就“就”不出來了。
青尋看著兔子那悲號的樣子,目露不忍之色,向一臉淡然的午澤看去:“澤……”
午澤瞥了一眼一旁的青尋,麵無表情的說道:“青尋上仙不必為他說情,這是原則問題。”
“嗚哇哇!”兔子哭的更凶了。
隻見,午澤不慌不忙的將她的手掌一攤,又將另一隻手中的那顆內丹放了上去。
兔子邊哭邊偷看了一眼午澤的舉動,四腿兒在卿蘇的懷中一陣亂蹬,急的卿蘇汗都流下來了。
“嫦兒,你給我聽好了!”午澤一手托著那顆內丹,一手的手指上閃過了藍色的光芒,看她那姿勢,是準備切割那顆內丹,“要不要,就聽你的,你若是不要,那我就將這一整顆全給鴉公公,你若是要,我就給你切下三分之一來。你知道我是何意,我之所以會給你一小半兒,正是因為,我們能在一起的日子還長,想補救的機會多的很……話不多說,你就說你要不要吧。”
兔子的哭聲由十二分,一下子降到了一分,邊抽抽搭搭,邊趴在卿蘇的懷中,悶聲悶氣的說道:“我可以要那三分之一,但是,你必須再答應我一個額外的要求。”
午澤眼睛微眯,輕咬下唇,眼角似有笑意泛起,聲音卻仍舊低沉:“說吧。”
原本還在卿蘇懷中抽泣的兔子,將臉上的淚水往他的衣襟上胡亂一抹,便在他的震詫中,一躍返回了午澤的肩頭。
“哎呦!你能不能別那麽用力扯我的頭發!”午澤再度疼的齜牙咧嘴。
兔子根本就不理睬午澤的呼喊,雙眼晶晶閃亮的趴在她的耳邊,一陣瞎嘀咕。
青尋與卿蘇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了同樣的古怪之色。就這兩人那變幻莫測的性情,真是另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