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長耳撒潑鬥巧從
衣服?什麽衣服?
朗月腦中一片茫然過後,猛然記了起來,那日在入雪海之前,自己因看到巧從包袱中的棉衣十分破舊,怕她當眾難為情,便借口自己的一件新衣做的不合身,送給了她禦寒。
自己的一番好意,如今卻被她扭曲成了這般,朗月心中一陣氣惱。
就在午澤與朗月接連敗下陣來時,長耳在她們身後清了清嗓子,悠然的走上前去。
他一手掐腰,一手指著午澤與朗月,氣勢咄咄逼人的向巧從質問去:“你知道她倆是誰嗎?膽兒夠肥的啊!在家時,她是我姐,在這雪海,她是我的小師叔祖!而淳於呢,她可是我的大師姐!你夠會找茬的啊!敢在你兔……呃,敢在你姑奶奶麵前犯橫,也不去找個稱,稱稱自己有幾兩重!”
朗月在後咧了咧嘴,幹幹咽了口唾沫:“這……就是你們村兒,那所謂的殺手鐧啊?”
午澤挽著她的胳膊,抬手掩著嘴,低聲提醒道:“往後站點兒,別濺到身上血,那兔……呃,我妹一旦撒起潑來,我們周圍那四個村子,全震!”
自然,午澤不好告訴朗月,她自己撒起潑來,何止是那小小的蒼梧四村兒,為之震動……
巧從不傻,知道三人之中,屬午澤最單純、朗月最正直善良,其中最不能招惹的,便是這長耳。長耳姿色壓人是一,最重要的還是他那通身的氣勢,自己在他麵前還未說話,便覺得矮了三分、底氣不足了三分。
“怎麽不說話了?方才不是挺能個兒、挺張牙舞爪的麽!淳於當初真是瞎了眼,竟會將自己的衣服,送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到頭來,非但連一個謝字都沒換來,反倒被倒打了一耙!當真是暴殄天物!淳於大師姐,回去就把你那些衣服,挑幾件送我,這麽美的事兒,竟還有人傻不拉幾的不領情,真是不識好歹!”
“你……”巧從已然氣極。
“你什麽你!”巧從的話剛冒頭,長耳便快聲打斷了她。
“我……”
“我什麽我!衣服的事兒,咱先撂下不說,你以為,你如今拜在了掌教首徒座下,就能高人一等,就能隨便對別人頤指氣使了!細細掰弄一下你那幾根單薄的手指頭,我這小師叔祖,可是你能隨便出言斥責的麽!若是我沒記錯,你好像還沒向她小老人家,行禮問好呢吧。”長耳一手掐在腰間,說著,還不忘抬起另一隻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若論起來,你和淳於朗月,也得向我行禮問好吧!”巧從咬牙道。
“是,當然是!”長耳口裏爽快無比的應著,轉而便向朗月看去,“大師姐,快來向咱們的師叔問安,咱師尊可是一再告誡咱倆,那些法術、劍術什麽的都不著急學,這先學好如何做人,才是最為重要的!”
朗月鄭重無比的點了點頭,極其配合的走到長耳身邊,與他一同恭恭敬敬、一板一眼的向巧從拜道:“弟子拜見林師叔,給林師叔您請安了!”
巧從眉頭緊鎖,極力壓製心中的怒火。
“行了,林師叔,我們兩個可是已向您老人家行過禮、問過安了,如今,您是不是也該給我們的小師叔祖行禮了。”長耳笑顏如花。
見巧從久久不動,長耳便微微收了收臉上的笑容,誇張的挑眉繼續道:“哎呦,這可不好辦了,今日,可是你先對我們小師叔祖出言不遜的,你如果現在連禮都不行……唉!淳於,要不這樣吧,咱們還是去找一下咱們的雲要師祖,讓她親去跟掌教真人細論一下這其中的是非對錯,走!”
就在三人幾欲齊齊轉身時,巧從無奈上前,咬牙拜道:“弟子,拜見師叔!”
見午澤目中微露不忍之色,長耳狠狠的橫了她一眼。三人也不再理會巧從,轉身往回走去。
巧從望著那漸行漸遠的三人,手中握著的劍,已然開始發顫,雙目中蓄滿了深深的恨意。
想起巧從方才的話,午澤便覺得心寒不已。長耳瞥了她一眼,笑道:“見識到了吧,是不是我之前說的一點都不誇張。今日若不是我在,就你倆這笨嘴拙舌的,還不知道被她奚落成啥樣呢。”
“真是太讓人意外了,巧從怎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她的那些想法,實在是太讓人心寒了。”午澤心中極度不快。
“這便叫知人知麵不知心,她的心眼兒實在是太小了,比針鼻兒還小七八分!我當時實在是好心,絕對不像她想的那般,又是施舍,又是什麽的。早知如此,我當初何必多操那些閑心。”朗月也是極其鬱悶。
“絕交!絕對的絕交!她若是不誠心誠意的來跟我道歉,我再不會原諒她!”午澤的腮幫子都快鼓破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到時可別堅持不住,主動去跟她講和!今日,我和淳於可是為了護你,才向她那個小人行禮的。”長耳實在是太了解午澤的那顆棉花心了。
“唉!今天虧得你倆在關鍵時刻戲演的好,總算沒讓我太栽麵兒。算了,一點心情都沒了,你倆帶我去找我那師侄吧,我要讓他送我回去。”午澤怏怏不樂道。
朗月與長耳帶午澤去了卿蘇房中。長耳一進房門,便滿麵笑容的向卿蘇身旁湊去。那聲嬌滴滴的“師尊”叫的,午澤感覺自己,猶如一口氣吃了半筐子的青杏兒。
午澤強打精神跟卿蘇貧了幾句,然後便讓他送自己回峰。
…………
站在卿蘇的仙劍之上,午澤暗暗覺得,自己總拖著不學會這駕馭之術,似是不太合適。畢竟自己的輩分在那裏,自己倒還罷了,就恐時間長了,別人會在背地裏笑話自己的師尊,今日那巧從,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想起巧從,午澤心中又是一陣不快。她開口向身前的卿蘇問去:“卿蘇,你能告訴我,之前你為什麽不願收巧從為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