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章 不留餘地(求收藏,求推薦)
大軍團作戰,紀律和協同是第一,個人勇武只能排最後。戰場上陣型潰散就是勝負已分的徵召。
但獸人是例外,混亂,野蠻的大亂斗對於其他種族是噩夢,對於獸人來說卻是家常便飯——他們就算沒有敵人也要自己來場大混操。
被毛哥的大手隨機傳送的獸人擠進精靈的軍陣之間,精靈戰士或許還沒搞清情況,但頭腦簡單的獸人卻不管那麼多:
拿起最亮的刀,砍向最近的人。這簡直像呼吸一樣自然。
格雷姆抓起一把碎鐵塞進手炮里,然後一炮轟飛身前數十個豆芽。這些後排的戰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突然出現的獸人戰爭老大炸飛出去。
第一次獨立作戰的黑月氏族,老大獸姆羅開著「搞大」機甲在混戰中如魚得水,鋒利的電鋸割翻了一票又一票豆芽。
他身後的地精小子也都抱著各種爆炸物,力求把連帶自己的所有東西都炸上天。
精靈公主怒喝:「畜生,面對我!」
身材苗條的她身穿厚重的鎧甲,半天才再次和格雷姆對位。格雷姆按她的吩咐一爪刺去,她用雷光纏繞的長劍擋住,電光四射,將雙方的兵刃彈開。
雖然戰鬥進入了獸人最喜歡的領域,但李延發現場面並沒有如他所想向自己一方傾斜。
陣型潰散的精靈面對混亂的局面,士氣依然堅如磐石,一一下場和獸人捉對廝殺,絲毫沒有敗退的預兆。
精靈公主展開身上的重甲,多層鐵片在電能的操縱下成為一道電網,護住周身的同時也攻擊格雷姆,戰鬥依然焦灼。
李延感嘆道:「簡直是鋼鐵之師。」
余霧回答:「凈世軍前線戰場千變萬化,任何部隊都隨時有可能陷入絕境。我把她們訓練的無論在什麼戰局下都能保持戰鬥力,所以.……不用擔心我。」
李延讚歎地點頭:「我的擔心的確少了不少,不過……」他話鋒一轉:「將軍。」
進入接近戰後精靈的士氣越發高漲——反常到讓李延懷疑她們才是獸人吧,精靈女王身側的部隊一波接一波被派上前線,就連她身邊的禁衛也不例外。
女王,豎起法杖,對剩下的禁衛高聲道:「大敵當前,我族要不遺餘力,隨我衝鋒——」
爆炸聲響起,一部分禁衛應聲倒下,女王正要回頭,一桿長槍頂住了她的後腦勺。
李延微笑道:「將軍了。」
特戰小子的出現讓余霧明顯吃了一驚,但她並沒有慌亂,反而苦笑一聲:「精彩。不過我既然說能在任何情況下作戰,那就說到做到。」
赤目的長槍頂住精靈女王的頭,女王冷冷的回頭一瞥,並沒有放下武器,反而長劍上符文亮起。
「砰。」赤目沒有猶豫,開槍。
零距離下**一擊,精靈女王飛出數米倒地。但赤目沒有猶豫,立刻跟上補最後一刀。
硝煙中電光閃爍,赤目扭身避過這一擊。
煙塵散去,精靈女王的腦袋還在,一層肉眼可見的堅壁祝福擋下了剛剛一擊。
「那是什麼.……」李延驚訝不已,以他對余霧的了解,高等精靈的頭不可能那麼鐵。
「鋼鐵和雷電之神神選祝福。」余霧平靜的說,化身周圍浮現鋼鐵和閃電。
「你更改神名了!」李延眼眶瞪大。
每個神明都有自己獨特的神名,它往往指代神職或起源。多個神職的神其真名可以非常之長,李延見過主神的神名寫出來能有五六行。
成為半神,凝聚神職前,神名當然是可以更改的,但之前為了上一個神名做的種種努力,可不是說扔就能扔的,他必須把自己的整個眷族都更改的和新神名相配才行。
「這就是你高等精靈變化這麼大的原因嗎?」
「嚴格來說,他們現在是鋼精靈。」
鋼精靈,李延複雜地品味著這個族名。余霧的確早就在擔心高等精靈纖細的特性不適合污染前線的戰鬥,也一直在強化自己這方面的能力。
可李延沒想到居然幾天功夫就更改的了神名:「是那個李軍官幫你的嗎?」
「不是,他只提供了一些建議。前期準備我早已做好。」
「是嗎,那,恭喜。」
李延擠出一個微笑,品味著鋼鐵與雷電之神背後的寓意。
像鋼鐵一樣堅韌,像雷霆一樣純粹。這就是你的理想的樣子嗎?
力量展示完畢,兩人默契的操縱眷族撤退。
回到主位面,氣氛再次微妙起來,最近兩次見面都挺尷尬的。
「關於前天那事——」
「那天我有話想說——」
兩人同時開口,都小小一驚。
然後下一句又是異口同聲:「「你先說。」」
這次兩人不禁笑了起來,李延說:「那我先說吧,抱歉。」
余霧點頭:「我也是,抱歉。」
趁著氣氛有點緩和,余霧下定決心:「我們的事,我後來考慮了很多。」
李延心猛的一跳。
余霧直視李延,面頰緋紅:「如果說我這樣的人一生中能有機會得到愛情的話,我相信,那個人只能是你。」
心臟狂跳。
「但是,我不能回應這份感情。我清楚自己走上的是一條什麼樣的道路,我不能接受把你也拖下水。」
「那我要是說,我不在乎呢?」
余霧瞳孔一縮,良久,她慢慢說:「我在乎。我不能接受你為了我做出那麼大犧牲,我沒法用為了你好這話來掩飾,這是我的自私,我無法原諒自己毀掉你的人生理想。」
余霧知道李延的夢想是擁有自己的次位面,成為真正的神明。小說里的劇情往往是一方為了一方放棄理想。
可現實中,人都是立體完整的,或許余霧的人生只有理想,但李延的人生不只有愛情。
沉默,李延就像被史古格踩到的屁精一樣痛苦。
他用最後的力量掙扎:「我不覺得事情已經到了沒有餘地的地步。」
余霧輕不可聞的吐出一口氣:「是。」她微紅的眼框緩緩低下,盯著地面一角,表情痛苦的扭曲。
她抬起頭:「那如果我說,我不想留餘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