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法

  去死吧！！

  堯琳琅陰狠地默念道。

  她不知道堯夕顏這個賤種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按理說她早就應該斷氣了才對，就算沒斷氣，頂著那張血咒，她居然也沒有被旱蛟吃掉？

  看見她的一瞬間，堯琳琅既震驚，又有些害怕。

  她直覺堯夕顏這次回府，一定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立時便起了殺心。

  只要她死、只要她死！

  這個念頭太過強烈，導致她幾乎未加思考，就直接在眾目睽睽下動了手。

  眼見那幾根飽含殺意的利刃離自己只剩幾寸遠，明顏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

  利刃皸裂、消融。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歸於平靜。

  明顏微微掀了掀眼皮。

  可惜了。

  若換成她親自出手，不會是這麼溫和地化解掉而已，這些利刃，現在將會一根不落地插在製造者的胸口。

  「堯家教你本事，便是讓你用來殘害自己的胞妹嗎！」

  威嚴的呵斥響徹整個院落，堯家的現任家主甩了下寬大的袖袍，沉著臉走了進來。

  眾人聞聲，都連忙轉身行禮。

  堯琳琅則是驚慌失措，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這位家主現年已經百歲有餘，比她長了好幾個輩分，向來非常嚴厲。

  再加上堯家近些年人丁稀薄，每年家族集會，家主都反覆強調族人間應當躬親有愛，現在竟被他親眼目睹自己對小賤種下手。

  堯琳琅忐忑極了，慌張為自己辯解道：「家主恕罪，全因為堯夕顏引我和燕兒上山，導致燕兒極大可能落入了旱蛟之口，我一時太過氣憤哀慟，才沒忍住對她出手。下次絕不會再犯！」

  堯晃也替她求情道：「是啊家主，琳琅只不過是一時衝動，她真的知道錯了，請您饒過她這次吧。」

  他沒有讓堯琳琅起身，而是坐下來，冷聲問堯晃道：「不是說要進密林去找燕兒嗎？怎麼還沒動身？」

  「小輩乖張魯莽，做長輩的也分不清輕重緩急么！」

  堯晃拳頭一緊，臉色頓時因羞辱而漲紅起來，應了句「是。」

  匆匆帶著人走了。

  堯晃不在，張氏獨自面對家主的威壓，心裡還是很發怵的。

  這會兒哪還有半點衝出來要掌摑堯夕顏時的氣勢，低著頭一聲不敢吭。

  家主也壓根沒注意到她，轉而看向堯夕顏：「說說吧，你是如何將那旱蛟引出來，讓它去攻擊你的兩個姐姐的？」

  明顏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眼含譏諷：「難道你真覺得是我引出的旱蛟，也是我將她們兩個叫上山的不成？」

  她沒有用尊稱，語氣也不甚友善，這句話可稱得上是質問了。

  家主的眸色頓時就陰沉下來，他抬起拐杖，又重重敲在地上，撞擊發出的悶響令所有人噤若寒蟬。

  整個前院針落可聞。

  堯琳琅偷笑。

  那小賤種從前又廢又慫，撿回條命之後，膽子似乎變大了，但也變傻了。

  居然連家主都敢頂撞。

  好啊，你就繼續頂撞吧！把家主惹得越生氣越好！

  到時候家主光顧著懲罰你，自然就會把我的過錯輕輕揭過了！

  作為主子的發聲筒，管家適時站出來說道：「五小姐，還不快向家主認錯！」

  見她站著不動，沉聲道：「目無尊長，又拒不認錯，根據家法，杖責三十。」

  「來人，上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