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想她
連著幾日,琰寧都沒有去九章國府。藍承玧見蕭紫綾和封月漓都已經回到國府學習,琰寧卻還是沒來。
推了推坐在旁邊的藍司臣,藍承玧小聲問道:「二皇兄,你說小寧兒怎麼還不來?蕭紫綾和封月漓都來了,難不成是小寧兒病的太嚴重了?」
「別瞎說,一會去問問琰澈就知道了。」藍司臣悄聲說道。
……
「終於結束了!累死本殿下了。」藍承玧扭了扭脖子,不經意瞥見藍肅亦後面的座位又是空的。雲祁這小子,又不來了,也不知道他上次突然跑來是幹嘛。想到這,藍承玧好像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似的,神神秘秘的問藍肅亦:「肅亦,你不覺得雲祁最近有點奇怪嗎?」
宗墨一聽,不禁問道:「哪裡奇怪,雲祁不是一直都不來的嗎?」全京都的人都知道,雲祁一心只在音律上,不管是騎御射獵,兵法權謀,還是春花秋月,男女情愛,皆不能入他心。
「可他前些日子怎麼又來了呢?」
藍肅亦聽了,冷聲說到:「有話就說。」
藍承玧白了一眼藍肅亦,哼!臭小子,等我說完,看你還能不能裝下去!
「小寧兒來國府的第二天,雲祁就來了,如今小寧兒不在,雲祁便又不來了,這難道是巧合嗎?嗯?」說完,還不忘對著藍肅亦和宗墨兩人挑了挑眉。
「三殿下你的意思是……」宗墨聞言,看了一眼藍肅亦,也不敢把話說完。
「我的意思很簡單,雲祁這傢伙就算不是喜歡小寧兒,也必然是對她產生了好奇之心。」
「好奇?」
「小寧兒來的第一天,彈出了那樣的一首曲子。宮央與雲祁交好,肯定是將這件事告訴了雲祁,所以第二天雲祁來了。」
宗墨心下瞭然,「那也難怪,雲祁素來喜愛音律,琰寧小姐又琴藝奇佳,雲祁會感興趣也是自然。」
藍承玧見藍肅亦的臉色越來越黑,不禁暗暗偷笑。接著作勢咳了兩聲,繼續說道:「雲祁感興趣的是小寧兒的琴藝,那小寧兒呢?雲祁的樣貌,可是能與肅亦齊名的,再加他的家世和才華。更重要的是,七夕那日,小寧兒看雲祁的眼神,那般有情意。萬一小寧兒解錯了雲祁的心思,動了真情呢?那小……」
「說夠了么?」藍肅亦出聲打斷,墨色眼眸中暗潮洶湧。
宗墨狐疑的看向藍肅亦,肅亦這是,生氣了?可他不是……
藍承玧覺得若眼神能傷人,他現在應該正在被千刀萬剮。算了,不逗他了。說到底,姻緣自有天定,若肅亦無意,他做再多也沒用。再說……
藍肅亦突然覺得煩悶的很,起身就往外走。
「肅亦,馬上就上課了,你去哪?」宗墨問道。
藍肅亦聞言,頭也不回的冷聲答道:「校場。」
……
校場里,藍肅亦騎著馬,直直的朝箭靶的方向狂奔過去,兩手搭箭彎弓,對準前方的箭靶,手指鬆開,利箭破空,最後穩穩的插在靶心。
藍肅亦看著前方的箭靶,腦中不知不覺的浮現琰寧的臉,她面對琰澈時的乖巧,她對上蕭紫綾時的清冷,她一個人練習騎馬時的滿足,她無措的看著指間紅線的樣子,她對上宗雅時的淡然自若,她看著雲祁時的痛苦幽怨,她受到驚嚇在自己懷裡的樣子……,腦子裡,都是她……
每次想到她,藍肅亦都覺得心口似被什麼堵住,煩悶得很。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宗墨來到校場之時,見藍肅亦正看著箭靶不知在想些什麼。
「肅亦?」宗墨走過去,輕聲喚道。
藍肅亦聞聲回神,「何事?」
「下學了。花公公在前廳等你,說是陛下傳召。」
父皇召他?
藍肅亦翻身下馬,同宗墨一起去了前廳。
花公公遠遠的便看見了藍肅亦,快步迎了上去,「四殿下,陛下有請,請四殿下快跟老奴回宮吧。」
「嗯,走吧。」說完,便直接出了九章國府。
御書房
「父皇召兒臣進宮有何事?」藍肅亦看著藍辰遠直接開口問道。
藍辰遠不禁氣悶,這個臭小子!有這麼和親爹說話的嗎?
微微冷哼一聲,藍辰遠緩緩說道:「再有兩月,便是朕的壽辰。西國送來國書,說西國大公主古蘭當年對郁塵一見傾心,此生非郁塵不嫁。兩月之後古蘭會與西國使臣一同前來,同行的還有楸瑛世子和雪娜公主。」
藍辰遠轉身看向藍肅亦,「肅亦,你怎麼看?」
「他們這是打算和親?」藍肅亦沉聲問道,西國的兩位公主,他可是印象深刻,大公主愛哭愛裝,小公主囂張跋扈。而這楸瑛世子,心有城府,性情古怪,且極為心狠手辣。
「看著情形,怕是知道了郁塵與華兒的婚事,這才想著用和親讓古蘭嫁給郁塵。」
藍肅亦冷笑著說到:「還真是好算計啊。」西國若是主動提出和親,東辰必不能直接拒絕。可若是答應和親,一國公主必不會作妾,那就只有兩種結果。要麼大哥和琰華的婚約取消,與古蘭成親。要麼,古蘭為正室,琰華為妾。可東辰國法有立,妾室進門,需得正室點頭,若古蘭為正,琰華怕是不可能再與大哥在一起。
藍肅亦想起琰寧為了琰姝琰澈,不顧一切動手打了蕭紫綾。若她知道琰華受了如此委屈,會怎麼做呢?他突然莫名的有點期待……
藍辰遠見藍肅亦思索良久,也不說話,便出聲問道:「肅亦你可想到應對之法?」
誰知藍肅亦只冷冷說到:「不和,我東辰何時要靠犧牲皇子的姻緣來換取太平,且父皇不是早就作好迎戰的準備了么?」
藍肅亦看著藍辰遠,心想,琰寧給國庫交了那麼多錢,不就是為了這一天么?
藍辰遠一聽藍肅亦說的話,暗自腹誹,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這小子!
見藍肅亦起身準備離開,藍辰遠說到:「郁塵那邊,你去說。」
「兒臣告退。」說完,藍肅亦便離開御書房朝藍郁塵住處走去。
……
「大哥可有什麼想法?」藍肅亦將西國欲和親之事告訴了藍郁塵,見藍郁塵臨窗而立,卻不說話。
「肅亦,這西國,還真是會強人所難。古蘭要嫁,我就一定要娶么?」藍郁塵語氣平緩的說到。
藍肅亦早知藍郁塵不會退讓,東辰國的大殿下,豈會任人擺布?
藍肅亦想了想,出聲問道:「大哥不肯退讓,可是因為琰府大小姐?」
藍郁塵聞言,眼中是藏不住的柔情,轉身看了一眼藍肅亦,反問道:「肅亦,這世上可有讓你心心念念的女子?」
聽到藍郁塵突然這樣問,藍肅亦微微一怔,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出現了琰寧的身影……
見藍肅亦不說話,藍郁塵繼續說道:「我與華兒,幼時相識,后又在國府一同學習,一起長大,她懂我,我亦懂她。於我而言,她是我這一生唯一想要的女子。肅亦,你可明白?」
「不明白。」藍肅亦回答的直接乾脆,藍郁塵看著自家弟弟也只能一臉無奈。也不知道肅亦何時能開竅呢……
藍郁塵轉過身,一臉認真的對藍肅亦說到:「肅亦,若有一天,你遇見一名女子,她的出現讓你又疼又喜,那她就是你想要的人,記住了嗎?」作為大哥,他有責任告訴藍肅亦。不然,依藍肅亦的性子,就算遇到了自己心儀的女子,怕是也會錯過吧……
「大哥是怕我孤獨終老么?」藍肅亦沉聲問道。
「關心而已。」藍郁塵依舊面不改色得說到。
「走了。」說完,藍肅亦冷哼一聲,便離開了。
看著自家弟弟的背影,藍郁塵微微搖頭,一臉關切。
離開皇宮的藍肅亦,回想著藍郁塵說的話,「若有一天,你遇見一名女子,她的出現讓你又疼又喜,那她就是你想要的人。」
他不明白自己聽到這句話,為何會想到琰寧。她的出現,只會讓他煩悶,不會讓他疼。可她的不出現,卻又讓他心慌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