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認知上限
汪淼來到山下，果然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軍人。
雲端之上，戰鬥機不時呼嘯而過。
暗地裡不知道多少炮彈瞄準著。
也是，讓死去並腐爛地人復活，這是違背人認知的事，讓他們如此大動干戈也是正常的。
畢竟，人對未知都感到恐懼。
很快一輛越野車駛了過來。
來的是史強，並且只有他一人。
車停在汪淼身前，史強下車打開車門恭敬道：「『汪淼教授』還有這位楊冬女士，請上車，我們已經為您們準備好了接風宴！」
他說話這麼怪異，是因為他知道這位汪淼已經不是之前的汪淼。
而這位楊冬……他也不知道，還是不是之前的楊冬。
應該國家智囊團猜測，所謂復活只是假象，說不定是機器人。
當然，也不排除是真的復活。
畢竟現在連外星三體人也出來人。
楊冬，已經把知道的一切告訴了史強他們。
汪淼與楊冬上車后，史強就帶著兩人往最近的軍事基地而去。
一行三人幾乎是以最嚴密的方式進入軍事基地的。
成建制的軍隊護送。
當然，這個護送也代表著能隨時毀滅。
……
軍事基地入口，一大群武裝到牙齒的軍人，簇擁著目前軍隊最高指揮官常偉思將軍在那裡等待著。
隨著『汪淼』下車，笑容中帶著警惕迎了上來。
身為一個軍人，他很不喜歡這種神神鬼鬼，可跟著下車的楊冬，又讓他不得不去相信。
對於這種不知敵我的存在，他只能心存警惕。
跟在常思偉身後的是一位年輕的科學家，丁儀。
他也是楊冬的未婚夫。
這些資料，核心都給他了。
丁儀看到楊冬的瞬間，渾身就是一顫，下意識向前幾步，想要說點什麼，最後還是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楊冬見到他了，卻也沒有如同情侶般奔跑過去。
因為她對丁儀沒有愛情，有的只有學術與學術的結合罷了。
「你好，我是華夏戰區的常思遠。」常思遠伸出手想要跟汪淼握手：「不知怎麼稱呼。」
汪淼沒有和他握手，也沒理會他的試探。
只是淡淡地說道：「不用試探，該說的我都會說的，不該說的，我說了你們也聽不懂。」
說完就往軍事基地裡面走去。
祂不屑於隱瞞。
隱瞞往往是實力不夠的表現。
雖然，祂現在已經跌落神壇，但他依舊有俯視諸天的資格。
眾人對於汪淼這種不把一切看在眼中的輕狂態度，面面相覷。
「走吧！跟上！」
常思遠揮了揮手示意眾人跟上。
他現在已經基本確定，這不是汪淼在裝神弄鬼。
如果真是汪淼，不可能面對上萬大軍，從容不迫。
……
汪淼在人的引導下，推開一間會議廳。
會議廳不大，但坐滿了人，擺滿了設備。
國內能來的頂尖科學家都來了。
不能來的，也通過設備盯著現場。
隨著他的進入，瞬間所有目光都落在了她以及跟著進來的楊冬身上。
「真的活了！」
「我沒做夢吧！真是楊冬教授。」
一時間，整個會議廳內都響起了嘈雜的議論聲。
畢竟死而復生，這對他們來說，太不可思議了。
但很快議論聲就被常思遠用眼神壓了下去。
「『汪淼』教授，您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常思遠試探問道。
「隨時都可以！」
常思遠點了點頭，對著警衛吩咐道：「嚴防死守，不能讓一隻蒼蠅進來。」
蒼蠅指的是，科學邊界的那群球奸。
汪淼等常思遠做好一了一切防衛工作后，緩緩開口道：「你們叫我汪淼就可以了，我真實的名字，以你們人類目前的大腦是不可能理解的。」
「而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需要你們承認我就是汪淼。」
說到這裡，他指著楊冬說道：「復活她，是證明我『與眾不同』。」
「當然，你們也可以視為一種威脅，往往創造比毀滅都難。」
「我說完了，你們可以問我三個問題，知無不言。」
汪淼的話讓這群幾乎是國內最聰明地人愣住了。
本來以為，需要經過各種試探，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卻沒想到對方這麼坦白。
不過，他們這些人並沒有因為汪淼的坦白而高興，反而充滿了無力。
這就和世界首富不會去騙一個路邊乞丐一般。
因為根本不屑於去欺騙。
在一陣討論之後，丁儀站了起來：「剛才您說，我們『人類』大腦並不能理解您的存在，那是不是意味著你來自更高的維度。」
「是，也不是！」
汪淼淡然地回道：「三體人，你們知道了嗎？」
丁儀不知道汪淼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回道：「楊冬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了，雖然我們很驚訝，但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那好，接受了這個事實，是不是代表我能理解為，你認知上以及想象上理解三體人了？」
「是的，認知上與想象上，我們完全理解三體人。」
「那你們能想象出，掌控一個星系的文明嗎？」
丁儀等了好一會才回道：「理論上是可以的。」
「那掌控整個宇宙的文明呢？」
這下丁儀不說話了。
在沒見到真正能掌控整個宇宙的文明之前，任何猜測都是盲人摸象。
汪淼見他不說話，繼續說道：「宇宙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個玻璃彈珠，而你們這個宇宙只是玻璃彈珠海中，稍微大一點的彈珠而已。」
「所以這已經不是維度，能解釋我來歷的了。」
隨著汪淼響起，整個會議廳內，靜寂無聲。
宇宙對他們來說，都已經很大了。
現在這位卻說，來自更高層次，這……
他們不懷疑汪淼說的是假話，復活的楊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只有那種存在才能輕而易舉地復活一個人。
「現在可以問第二個問題了。」
「為什麼選中我們人類。」丁儀再次問道。
「因為我現在這具身體離我最近，能讓我躲避追殺。」
汪淼的，再次響起了眾人心中的驚濤駭浪。
宇宙像玻璃彈珠，就已經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上限。
現在像『汪淼』這種存在都遭到了追殺。
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才讓這位也躲避起來。
丁儀沒有再問下去。
問下去沒有意義了。
如果說三體人與地球人之間的差距，是人與蟲子的話，那麼與這位就是人與微生物的差距。
隨便一個舉動，就可能滅亡。
至於他躲到地球，會不會牽連人類這種蠢話他們也不會去問。
躲藏，你會躲到不安全地方去嗎？
「這位汪淼先生，剩下一個問題，我們能以後再問嗎？」丁儀在與眾人商量后，喉嚨乾澀地問道。
「可以！」汪淼點了點頭說道：「給我找個住的地方，我身體需要休息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