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邪了門了
「嗯,你沒事吧?」
李正道看到黃權臉上露出異樣的神情,不禁輕咳一聲:「難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啊,這倒不是。」
黃權回過神來,乾笑了兩聲:「只是沒想到李警官也玩遊戲啊。」
「你玩過?」
李正道敏銳地察覺到黃權話中的「玩」字有些不一樣,立時反問:「能說說嗎,這是什麼樣的遊戲?」
「啊,沒有。」
黃權本來想點頭承認,但是話到嘴邊忽然又變成否認了,「聽說過,這遊戲好像還沒開始公測吧,我怎麼可能玩過。」
李正道微微眯了下眼睛,又問道:「那你平時都玩什麼遊戲?」
「李警官,你們不是因為附近有不明人員出沒,才來調查的嗎?」
黃權有些奇怪,又感覺這位李警官意有所指:「怎麼問起遊戲來了啊?」
「看到了這個,所以順嘴就問了一句。」
李正道笑著指了指擱在客廳的遊戲頭盔,「聽說那遊戲最近挺火的。」
黃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為他現在還沒弄明白,自己玩的那個遊戲到底是不是《詭異紀元》,也不明白為什麼遊戲中的人物,竟然存在現實生活中。
猶豫了幾秒鐘,他還是決定先不說為好:「那個遊戲好像還沒公測,火不火,我也不清楚。」
「哦,也是。」
李正道也沒有追問下去,而是進入了正題:「最近這幾天,你沒有在小區附近,看到什麼可疑人物?」
「沒有。」黃權想也沒想,直接搖了搖頭。
賀清桐似乎有些不信:「不再想想?」
「不用,因為我基本上不怎麼出門。」
黃權解釋道:「吃飯也是叫外賣,最近有六七天都沒出去過了。」
「一周都是叫外賣?」
賀清桐一邊用筆記錄著對話,一邊看著黃權:「那你的室友呢?他也是嗎?」
「剛才我說過了,他經常有線下的商務,所以每周都有一兩天會出去。」
黃權回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最近,他要補直播時長,就很少出門了,不過今天上午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你是做什麼的?」李正道似是拉家常似地問道:「不出門,應該有些積蓄吧,還是說在家裡工作?」
不知為什麼,黃權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主要是羞於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的職業。
李正道瞬間看出了黃權的意思:「職業不方便說?」
「這倒不是。」
黃權做了兩三秒鐘的心理建設,還是說了出來:「我是在家裡碼字的。」
「哦,作家。」
李正道笑了起來,「難得,還是文化人。」
「作家不敢當,就是個寫小說的。」
黃權連忙擺了擺手,不敢認下這稱呼:「在網上寫小說,只是個撲街,混點飯吃。」
「那確實不用出門。」李正道沒有聽出來黃權話里的自嘲,又問道:「能看一下你們工作的地方嗎?」
「啊,可以。」黃權站了起來,「我和陳歌笑都在卧房裡辦公,可能會有些亂。」
李正道笑著說道:「只是隨便看看,你不用緊張。」
「這是我房間,對面是陳歌笑的房間。」黃權帶著李正道和賀清桐先去了次卧,這裡是他住的地方。
打開房門,有股子悶腥的味道從裡面傳了出來,地上還有幾團衛生紙。
黃權瞬間臉紅了:「那什麼,擦鼻涕的,最近感冒了。」
「沒事,年輕人,血氣方剛,很正常。」李正道露出理解的神情,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一下房間。
房間里,擺著一張床,床上胡亂的放著衣服、襪子、內褲……
一張辦公桌,桌子上擺著主機和顯示屏,一台筆記本電腦,還有些雜七雜八的書。
「能看看,你朋友的房間嗎?」李正道掃了兩眼就轉身出去了。
黃權有些猶豫地說道:「我不知道他鎖沒鎖門。」
說著,上前擰了一下門把手,沒鎖上。
房門打開,裡面黑漆漆的。
「啪!」
黃權打開了燈。
說實話,這也是他第一次進入陳歌笑的房間,因為陳歌笑十分討厭別人進他房間。
房間,一塵不染。
被子都疊放得很整齊,所有的東西也井井有條,像是被尺子量過一樣。
「這裡倒是很乾凈,像沒人住過一樣。」賀清桐隨口說道。
黃權解釋道:「陳歌笑有輕微潔癖,以及強迫症,哪怕只是出門去客廳,房間里的東西都必須擺放整齊。」
李正道只是隨意地掃了兩眼,轉身就回了客廳:「好了,問得差不多了,天色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啊?就要走了?」
黃權有些意外,他還在糾結要不要把遊戲里經歷的事情說出來,還有剛才論壇里看到的帖子,但是又覺得這些可能都是自己的錯覺,那就尷尬了。
「你還有事情要補充的嗎?」
李正道本來已經走了兩步,停下來,扭頭看向黃權。
「目前……還沒有。」黃權還是搖頭,不過補了一句:「如果線索的話,怎麼聯繫你們?」
李正道隨口吩咐道:「小賀,你留個聯繫方式給他。」
賀清桐從兜里掏出來一張警民聯繫卡,剛要遞給黃權,卻又被李正道給攔下了:「我留我的私人電話給你吧。」
李正道拿了張紙,寫了一串數字,遞給黃權,「有事,打這個電話,我24小時待機。」
「哦,好的。」黃權看了一眼電話號碼,下意識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仔細收了起來。
「不用送,留步吧。」李正道帶著賀清桐直接走了,進電梯里還衝黃權擺了擺手。
等出了小區,進了警車。
李正道先點了根煙,似是隨意地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啊,李隊說那個黃權嗎?」賀清桐愣了一下,接著回答道:「好像沒什麼問題,除了他室友恰好不在這一點。」
李正道又問:「陳歌笑這名字你有印象嗎?」
「陳歌笑?」賀清桐遲疑了兩秒鐘,忽然瞪大了眼睛:「那不是今天中午那個案子里的死者嗎?啊,對,黃權說他的室友叫陳歌笑,難道是同一個人?」
「不只是這樣。」李正道緊皺著眉頭:「大概七年前,在蓮大職工老樓里,發生過一樁命案,有個被錘死鎖進鐵櫃的被害人,也叫陳歌笑。」
賀清桐瞬間想到了什麼,說道:「難道有連環殺手在殺同名同姓的人?李隊,你是在懷疑這個黃權?」
「同樣是七年前,蓮大還有個割頭案,其中一個受害者,也叫黃權。」李正道將煙頭掐了,往遠處垃圾筒里一彈:「那案子是我接手的,至今還沒破。」
賀清桐有些受到了驚嚇,不解地看著李正道:「那個案子不是結了嘛,我記得是兇手自首了。」
「明面上是這樣,但其中疑點太多了。」李正道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這事,太特么的詭異了,邪了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