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京城熱談。

  丞相夫人一胎雙姝，羨煞旁人。

  奈何，這雙姝一個白白胖胖，一個卻氣息微弱，隨時都可能斷氣。

  …………………………………

  相府。

  產房內，傳出幾聲微弱的啼哭聲，再接著，其中一個產婆抱著孩子出來，交給了守在門外的丞相，「大人，這個孩子…」頓了頓，再道：「怕是活不長。」

  說完不等丞相反應，便又進入了產房。

  丞相抱著懷裡氣息微弱的孩子，「去請太醫。」無論如何，這是他的第一個女兒，不管花多少錢財，他一定要救活她。

  下人很快那些丞相府的帖子進宮請太醫。

  產房內，情況不容樂觀。

  「夫人，孩子太胖，出不來啊！」產婆焦急的聲音傳出來，丞相在屋子外聽聞，心中同樣焦急萬分。

  房內，婦人用一陣陣尖叫聲來顯示她的痛苦。

  產婆急得團團轉，這個孩子太大了，出不來，如果在這樣下去，恐會一屍兩命。

  「夫人，先冷靜，深呼吸，保存體力。

  不知過了多久。

  在一聲響徹相府的尖叫聲中，一陣嬰兒嘹亮的啼哭聲傳來。

  「不好了！夫人大出血…」

  忙忙碌碌，孩子總算是生出來了，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把眾人嚇得夠嗆。

  日子就這麼過去了，丞相夫人被從鬼門關拉了回來，而那個在胎中營養不良的嬰兒，也神奇般的活了下來。

  五年。

  程沐陽乖乖巧巧的坐丫鬟的懷裡，看著身體不好的姐姐坐在娘親懷裡，娘親溫柔的喂姐姐喝葯。

  姐姐不喜歡喝葯，因為姐姐對她說過，這葯很苦。

  「娘親，瑤瑤可以不喝葯嗎？」程舒瑤嬌怯怯的，聲音軟糯，聽得丞相夫人一陣淚目。

  「瑤瑤乖，喝了葯你的身體才會好，等你的身體好了之後，就可以去玩了。」

  「真的嗎？」程舒瑤在聽到可以去出去玩的時候，整個眼眸都亮了。

  從她有記憶開始，就每天喝葯，娘親從來不讓她出去玩。

  記得前兩天，她特別想出去玩，她就帶著妹妹出了院子，可是沒想到，她感染了風寒，妹妹被娘親罰了，還被罵了。

  「當然是真的，只要瑤瑤乖乖的喝葯，以後就可以出去玩了。」丞相夫人哄著程舒瑤喝葯。

  才喝了一口，程舒瑤就皺著眉頭，苦著一張臉，「好苦。」苦得她的眼眶裡都充滿了淚水。

  丞相夫人餵了程舒瑤一顆蜜餞，又繼續喂葯。

  程沐陽坐在那裡看著，心裡有些委屈，娘親從來沒有抱過她，也沒有哄過她。

  六歲時，姐妹二人都該啟蒙了，丞相為程舒瑤請了一個老師，專門教她。

  程沐陽整天閑著沒事做，有些無聊，就去找了她爹，「爹爹，我想習武。」

  「為何？」丞相坐在上座，程沐陽就站在他的面前。

  程沐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丞相輕嘆了口氣，想不通程沐陽為何要習武，左右人還小，就隨她去了。

  丞相為程沐陽請了一個師傅，卻遭到了他夫人的反駁。

  最終，丞相妥協，程沐陽的習武師傅沒了，她的習武日程，也就此畫上了句號。

  七歲，一道聖旨下來，讓相府雙姝進宮當公主伴讀。

  玩了一年的程沐陽，終於可以去上學了。

  只不過，姐姐的身體實在是不爭氣，聖旨下來的第二天，她又病倒了。

  這天，娘親破天荒的來找了她，陪她玩了一整天，沒去看姐姐，她感到有些不真實，就像在做夢一樣。

  晚上，母親居然是與她睡的，程沐陽興奮得睡不著，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母親，覺得她就是在做夢。

  在臨睡時，母親與她說了好些話，眼淚，就這麼流了出來。

  我答應了母親，母親這才滿意的笑了，拍了拍我的頭，母親溫柔道：「睡吧，明天還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