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自願成為植物人
這個腦洞突然出現在戴琳的腦海時,連戴琳自己都嚇了一跳。
但仔細想的話,卻未必不可能。
首先戴琳出生的地方非常奇怪。
據費南迪院長當年的回憶說,戴琳是一個大晚上,有人抱著送到光明孤兒院門口的。費南迪打探過,當時附近並沒有哪家丟了孩子或生孩子不想要的。
還有最邪性的是:自己生長的地方,為什麼偏偏長著世界上最後一棵「智慧之樹」?
這棵智慧之樹裝死十萬年,突然有一天看上身邊的一個小孩,不但給了小孩所有的自己珍藏的寶貝種子,還將智慧之樹的種族天賦都傳給了他——而這種所有人都學不會的樹型智慧生物專屬種族天賦,這個小孩卻偏偏能學會?這得是多大的巧合?
戴琳仍然記得三年前,自己的靈田星球曾經出過一件非常弔詭的事:靈田邊境擴大的時候,出現了一座房子。房子里當時似乎還有活人。而且在鍋里煮著似乎是珍珠木耳一樣的東西!
戴琳現在幾乎百分之百確定他的靈田就是黃金之樹的靈田星球。在長達十萬年的獨立進化中,那棵死靈星球會長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足為奇——珍珠木耳本身也可能是黃金之樹在當亡靈法師的漫長歲月里,自己琢磨出來專門吃亡靈生成自然能量的東西,它甚至有可能是黃金之樹研究亡靈轉生命的重要關鍵技術之一!
戴琳家旁邊那棵長殘了的智慧之樹,怎麼就會有這種高科技?
有沒有可能那棵智慧之樹是受了亡靈黃金之樹的委託,讓它在孩子成長到某一年齡時幫他覺醒,或者在孩子覺醒了自然法系之後,將這些基礎技能和道具交給孩子?
這個腦洞雖然有其離譜之處,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之前戴琳自以為幸運的一切「巧合」,都不再是巧合,而是精心設計的結果!
只不過黃金之樹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在死靈轉生命這一步上,他作死失敗了,被戴琳給魂穿了而已。所謂「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不作死就不會死,可你偏偏非要作)」。
作為從不相信「氣運」這個東西的戴琳來說,「精心設計」,遠比「巧合」更加能讓他信服。
剩下黃金之樹把自己作死的這個過程是否有時間管理者的介入,即有沒有可能時間管理者故意引入外來「穿越魔」去殺死黃金之樹,現在支撐這種腦洞的證據還太少,戴琳暫時不想考慮太複雜。
以上這些腦洞也好,推測也罷,都是戴琳內心最深處的秘密。他連維妮、橙月都沒告訴,當然不會跟切西婭胡說八道。切西婭猜不透為什麼自己按照黃金之樹的轉化方法活了下來,但黃金之樹自己卻死了——繼續猜去吧!
「黃金之樹死都死了。現在糾結它怎麼死的沒有意義……」戴琳說。
谷竱 「是祂,不是它。」切西婭鄭重地指出戴琳的語法錯誤。
「呵呵。」戴琳說。看來切西婭還挺信仰黃金之樹的。
切西婭倒也沒有糾著這點不放。她開始繼續說她的故事:「總之成為亡靈之後,我身上的這些自然之力反噬長出來的樹根也成了死亡之樹,成了我的一部分。我也像黃金之樹一樣成為了一棵死亡之樹。我可以更換身體,但我並不願意。因為我覺得這就是我追求黃金之樹傳承所必須承受的代價。於是我用骨珊瑚為自己設計了一個王座,再設計了一個宮殿,再這樣一層一層,將我生活的地方全部打包起來,成為了【無極島】。」
「所以你是自願變成一棵半樹半人的——植物人?」愛絲黛兒憋得有些難受,問道。
這個問題她老早就想問了。
亡靈法師換頭跟永恆堡里的名妓隆胸一樣非常普通。愛絲黛兒現在的臉就是在觀察戴琳的審美后捏出來的。所以愛絲黛兒從進門后就一直覺得切西婭——不至於呀!身邊骨質珊瑚資源那麼豐富,給自己捏一具完美36D的運動員一般的身子難道不香嗎?
愛絲黛兒一開始以為切西婭有什麼苦衷,甚至可能就是她「故事」的核心,所以一直忍住沒問。可沒想到人家切西婭自己坦言,不換身子居然是為了「向黃金之樹致敬」!
因為切西婭這話實在是傻逼得恰到好處,以至於愛絲黛兒不得不追問一句,以確認她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說笑話……
「植物人?嘻嘻,這個詞有意思。沒錯,我就是自願成為植物人的。」切西婭認真地點頭說。
戴琳與薩麗對視一眼。這個切西婭腦子有問題是肯定的,這和她早已成為非時間生命有一定關係。不過她的魔法涉獵水平是真的高,無論是自然還是亡靈,還是空間魔法技巧都遠比他們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更加高明。如果時間允許的話,在她的身邊待上一段時間,從她那裡學點知識還真不是一件壞事。
「切西婭,我聽你說去了好幾遍黃金之樹的靈田,回收了好多技術——你懂樹人語嗎?」戴琳問。
「樹人沒有自己的語言。祂們說話都是靠【聆聽自然】進行超距離溝通的。我從黃金之樹手裡收集的技術,其實用的都是上古精靈語。上古精靈語是上古精靈貴族——他們稱自己為【高級精靈】——專用的語言。這些高級精靈和你現在看見的精靈外形上有較大差異,它們的耳朵更加寬大、飽滿,皮膚是淡紫色的,跟普通精靈不但有幾乎完全的生殖隔離,語言也完全不一樣——甚至都不屬於同一個語系。當年的冰河時代中,高級精靈在和冰霜巨人,還有亡靈的戰鬥中戰損率過高,以至於被生於西南邊陲的鄉下精靈造反成功,全體族滅,他們的語言也就失傳了。」
「可笑可嘆的是,那些造反成功的鄉下精靈搖身一變,反倒成了精靈貴族,自稱為【上層精靈】。他們當時的土鱉方言,也成了精靈一族的官方雅言。我那個時代,上層精靈們還在拚命地誅殺高級精靈的【餘孽】,消滅他們的文獻與歷史痕迹,並將自己包裝成自古以來的高級文明——想來到了你們這一代,應該都不知道這些事了吧?」切西婭臉上帶著一絲諷刺。
聽到這裡,戴琳才恍然大悟:難怪自己怎麼找也找不到靈田石碑上的文字出處,原來這些文字記錄,早就被上層精靈的鄉巴佬祖宗們給抹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