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凱瑞回到內院,此時發現不僅城堡外院的衛兵的數量增多,內院也增加了大量的守衛,凱瑞順著塔樓慢慢走向了自己的寢宮。

  當凱瑞到達寢宮的門口時,正看到利德雷獨自守護在凱瑞寢宮的門口,他身後的門緊緊關閉。

  「陛下,會開完了?」

  「是的。」

  「您的朋友已經在寢宮裡等候您了。」

  「你這是在幹嘛?」

  「幫您保護您的朋友啊。」

  「……好吧。」

  利德雷行為讓凱瑞有點哭笑不得,他只是讓利德雷將妮悠送到內院,盡量不要讓別人看到,也不用自己一個人把門擋著,這就算沒事也會讓人覺得自己的寢宮裡有秘密了。

  「怎麼了,陛下,卑職犯了什麼錯了嗎?」

  「沒有,你去忙你的吧。」

  「遵命。」

  「對了,你去下親衛團的團部,很快有軍事任務下達了。」

  「軍事任務?請問陛下方便透露一下么?」

  「你和你的親衛團要隨我去前線。」

  「哈哈,終於有仗可以打了。」

  這個利德雷肯定是在首都悶壞了,以為凱瑞要給他作戰任務。

  「哎,不是打仗,是與我一起去和談。」

  利德雷剛還興高采烈,很快就又變得垂頭喪氣。

  「喔,那不是和在這裡的工作一樣嘛,也是保護你的安全啊。」

  「差不多吧,怎麼?你不願意去?」

  「卑職罪過,怎麼可能不願意?」

  利德雷立刻跪下,並低頭認錯。

  「哎,起來啊,我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這麼認真?」

  「陛下,作為你的盾保護你,這不僅是身為親衛團長的職責,也是老師離開前給我的教導,更是我作為你的弟弟一生的使命。」

  凱瑞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起來吧!」

  利德雷站起身,「卑職告退。」

  凱瑞看著利德雷的背影,心裡閃過了一絲心酸,利德雷雖然不是自己的親弟弟,但是兩人跟隨奧德學徒的時候,就已兄弟相稱。

  其實利德雷今年已經八十歲了,雖然由於人類魔法革命的出現,人類醫療水平等方面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人均壽命已達到百歲,利但是德雷作為人類也已經邁入老年。

  可是他強健的體魄卻不輸任何年輕人,怪不得梅凱琳形容他滿腦子都是肌肉,確實不為過,幾十年如一日的鍛煉,讓利德雷強壯的嚇人。

  利德雷一直都陪在凱瑞的身邊盡心儘力的保護著他的安全,在太陽國成立初期,凱瑞連年征戰,利德雷就真的像一面盾牌一樣,無時無刻擋在凱瑞的前面,而他身上也留下了無數道大大小小的傷痕。

  在太陽國成立后,凱瑞就讓利德雷擔任了自己的親衛團長,也命利德雷不用整天貼身保護自己了,但是利德雷仍然把凱瑞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之前凱瑞自己跑到無憂小鎮調查,利德雷為了這件事和卡奧斯大吵了一架,最後不歡而散。

  凱瑞推開門,看見妮悠靜靜的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起來她應該已經洗過澡並換過衣服,這大概都是利德雷安排的,因為妮悠現在穿著的是最小號的宮廷侍女的服裝,而她那像乞丐一樣的衣服估計已經被寢宮的侍女收走了。

  隨著門的打開,妮悠立馬轉過了頭,她臉上的瞬間流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凱瑞,凱瑞,你來了。」

  「正事都辦完了。」

  妮悠一路蹦蹦跳跳的來到了凱瑞的面前,凱瑞此時借著屋內的陽光仔細看著妮悠,她的臉已經有了一絲紅潤,不再是像當初夢裡見到的那個面色慘白的瘦骨嶙峋的小女孩樣子,而且不光是外表,妮悠整個人都看起來精神了好多,除了眼睛是血紅色的,完全就是一個健健康康的花季少女。

  妮悠看著緊盯著自己的凱瑞,調皮的圍著凱瑞轉了個圈,用鼻子聞了聞。

  「啊,凱瑞好醜啊。」

  或許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身心疲憊,並沒有察覺。而且一直趕路,從見到妮悠至此刻,一次澡都沒有洗過。

  隨著妮悠的話語,凱瑞也感到自己身上散發出的難聞的味道,簡直和妮悠的香味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把你這個小祖宗安頓好,我就去洗澡。」

  「還有啥可安頓的?這裡不是挺好?」

  妮悠說著轉著身子,到了床邊一下就跳上了床,並繼續在床上轉著圈,她的裙擺也隨著她飄舞了起來。

  凱瑞從書桌里拿出了一個自己平時看書用的眼鏡,用手掰了掰,這個眼睛的框架瞬間就小了一號,又從懷裡拿出了一幾粒金沙,「視覺變色。」這個魔法是一種附魔類法術,可以將物品賦予視覺上的變化,這個魔法本身是很初級的魔法,基本任何一個魔法師都會的。但實際上是要將由外面照射進入鏡片的光芒與本人眼睛的顏色做融合再生成顏色,並不是想象的那麼容易。

  凱瑞將眼鏡拿給了妮悠,妮悠不解的看著眼鏡,又戴在了自己的鼻樑上,雖然鏡片部分稍微有點大,但是也沒有到誇張的程度。

  「這有啥用?」妮悠不解的問著凱瑞。

  「你去鏡子前面照一照。」

  妮悠從床上跳下來,跑到鏡子面前,「哇,妮悠的眼睛變成褐色的了。」

  「這下知道有什麼用了吧。」

  「凱瑞好聰明啊。」

  「這樣你在寢宮附近走動,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麼了,如果還是有人問你,你就說是新來的貼身侍女就行了。」

  「嗯啊,那妮悠可不可以去外面走走?」

  妮悠說著坐到了床上。

  「晚上我會帶你到處逛逛。」

  「那妮悠現在幹什麼啊?凱瑞要陪我玩么?」

  妮悠問的凱瑞一臉懵逼,他可是從來沒有照顧過小孩子,更沒照顧過魔族,最主要還是一個比他小不了幾歲的僅僅是長的像小孩的成年魔族……

  一時之間凱瑞不知道說什麼好,泛起了愁。

  妮悠坐在床上還在期待著凱瑞的回答。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陛下,您在么?」

  這聲音是卡奧斯,凱瑞覺得,妮悠也沒有什麼可避諱卡奧斯的,畢竟她已經帶上了變色眼鏡。

  凱瑞直接打開了門。

  此時門口站著三人,正是卡奧斯,梅凱琳和瓦卡拉。

  「陛下,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經辦妥。」梅凱琳說著再次行了魔法師之禮。

  「你們隨我來會客廳吧。」

  凱瑞走出寢宮,並準備將三人帶向了客廳。

  房間里妮悠的存在,三人都注意到了,卡奧斯和梅凱琳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唯獨這個瓦卡拉,剛看到妮悠噗的一下笑出聲來,另外三個人並沒有理會他。

  妮悠知道凱瑞有事情,便自己回到窗前的椅子上。

  四個人邊走著,瓦卡拉就開始犯貧:「陛下,這是從哪找的小姑娘啊,您怎麼就金屋藏嬌了呢。」

  凱瑞並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瓦卡拉這個人就是口無遮攔,如果說在凱瑞面前因為說錯話要被割掉舌頭一小塊,那麼瓦卡拉估計連脖子都得被割光了。

  「一個朋友的孩子,現在是我的貼身侍女。」

  「我還以為,您終於想開了,準備給太陽國培育王子了呢。」

  「住口,你這個白痴。」沒等凱瑞說話,梅凱琳嘴裡一邊說著,一腳高跟鞋就踩在了瓦卡拉的靴子上,別看瓦卡拉穿的是全身甲,這一下竟然把他保護腳面的鋼殼踩出了一個坑,而此時的瓦卡拉抱著腳疼的嗷嗷叫。

  凱瑞和卡奧斯並沒有搭理他,只是繼續向前走著,瓦卡拉則忍著疼痛一瘸一拐的在後面跟著,不一會就走到了凱瑞私人的會客廳。

  凱瑞在中心的主座坐下,「你們也坐下吧。」

  三個人也分別坐在了賓客的位置。

  此時,侍女們端上了極品的紅茶為四個人奉上,便開門出去了,瓦卡拉看著旁邊小桌子上的小點心,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就拿起了一塊配著紅茶,開始了他的表演。

  凱瑞雖然看著他煩,但是也懶得訓斥他,畢竟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很重要。

  卡奧斯看出了凱瑞對瓦卡拉的不滿,於是主動提問企圖打破瓦卡拉的行為帶來的尷尬。

  「陛下,不知私下找我們三人所謂何事?」

  「你們三人是否帶著我給你們的令牌。」

  聽完這句話,卡奧斯和瓦卡拉立刻從自己的全身甲腰帶上取下了令牌,而梅凱琳沒有。

  凱瑞看著梅凱琳,問道:「你的令牌呢?」

  梅凱琳不慌不忙的回答:「陛下,您賜予在下的令牌,我並沒有隨身攜帶,而是鎖在了我的保險柜里。」

  凱瑞接著說道:「是否方便現在取來?」

  「可以陛下,我現在就去取。」

  梅凱琳說完就要起身離開。

  「不忙,等我們聊完,晚些時候你再來找我就行。」

  「好的,陛下。」

  「你們倆也收起令牌吧。」

  卡奧斯和瓦卡拉將令牌收起,瓦卡拉繼續的吃著那些精緻的小點心,而此時卡奧斯繼續問道:「陛下,為臣不知何意?」

  凱瑞並沒有準備隱瞞什麼,畢竟眼前的三人既是太陽國的三大核心,也是自己親信的人,「我之前說過的邪惡法師梅卡瓦也擁有這塊令牌。」

  當凱瑞說到此刻時,梅凱琳的眼睛里露出了略微的變化。

  「你們知道的,這塊令牌是沒法用魔法複製的,當然也不排除梅卡瓦用偽造的令牌欺騙民眾,但是我見到了他的令牌,是真貨,也就是你們三人其中的一塊。」

  梅凱琳聽到這裡,立馬從座位上跪倒了凱瑞面前:「陛下,請允許我現在取來令牌,已證清白。」

  「我相信你,你起來吧。」凱瑞說著扶起梅凱琳。

  「現在戰事緊急,我們四人不該心存懷疑,應該同仇敵愾,對付眼前的強敵。」

  「是的,陛下。」卡奧斯立馬錶態。

  瓦卡拉嘴裡的吃的還沒有咽下,見卡奧斯表態,也立馬呼嚕呼嚕的說著:「貴(對),貴(對),嗯,陛哈(下)或(說)的貴(對)。」

  梅凱琳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跪在凱瑞們面前,眼睛里轉著委屈的眼淚。

  「卡奧斯,你眼前的事情是要將各地的城防搞好,我不希望再出現最近首都的這種軍民逃難現象了。」

  「是!」

  「瓦卡拉!」

  「在!」此時瓦卡拉已經將嘴裡的小點心咽了下去。

  「你儘快帶著騎士國的騎兵奔赴神木林,支援畢斯,倘若魔軍再次踏入神木林,你只可埋伏,不可主動出擊,更不可攻入魔法國境內。」

  「這……這叫什麼打仗?」

  「能打贏的仗才有打的意義,你戰鬥一生,你是喜歡打敗仗還是打勝仗?」

  「打勝仗啊。」

  「那你就照我說的做。」

  「是!」

  「卡奧斯和瓦卡拉,你們倆先出去吧,梅卡瓦的事情等戰事後再說,現在的所有精力都放在與魔軍的對抗上。」

  「遵命!」兩人站起身走出了會客廳。

  當兩個人走出客廳后,梅凱琳哭了,她雖然看起來很堅強,但是其實她才只有20多歲,她並沒有和梅卡瓦串通,也沒有將令牌給與梅卡瓦,但是梅卡瓦確確實實和她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此人正是她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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