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零的創造者
意識來到這裡附身於秦溟體內后，秦落本以為秦溟所經歷的每一件事都是毫無意義的，可回頭捋一捋，竟然發現很多事都與自己所在的門扉小隊有著極高的重合。
所以，即便他對秦溟在系統幫助下有了能力后第一時間找一條狗的麻煩，他也依然默默地觀望了下去。
他不是一個沒耐心的人。
他很清楚，只要自己繼續觀望下去，時間總會給自己答案。
橫豎記憶世界的時間流速影響不到現實世界，所以在這裡呆段時間也無妨。
總比困在全民怪物時代如同無頭蒼蠅般瞎撞強。
……
……
在秦落默默地告訴自己要耐心的時候，另一邊，見秦溟叫了一大堆醬骨頭回來，老末先是一愣，但很快又專註於自己的骨頭上。
秦瑤用異能做的醬骨頭不僅量足夠還非常美味，所以它才不稀罕秦溟從外面點來的普通醬骨頭……
至於那堆裝在一次性餐具里摞得小山一樣高的醬骨頭怎麼處理——
誰管這個啊！
管好自己吃飽不餓就行了！
對於老末對外賣食物的冷漠秦溟習以為常，於是他直接坐到桌前自己吃了起來。
起初老末並不在意。
可隨著秦溟吃的越來越多，它的視線漸漸被秦溟從眼前盆里的醬骨頭吸引過來……
這死活都覺醒不了的菜鳥主人這是啥情況？早上出門前才吃過飯啊……
可現在看這吃相，這食量……
哎喲我去，不會和自己一樣覺醒了大胃王異能了吧？
「汪？」
巨大食盆前的老末朝秦溟發出疑惑的詢問。
秦溟沒理它。
可是，秦溟的表現卻一點點驗證著它的猜測。
沒錯！
是覺醒了沒錯！
不然怎麼解釋這一盒盒漸漸消失了的醬骨頭的去處……
這哪裡是人的食量啊，簡直和自己不相上下。
額……
不對。
即使是自己，這會兒大概也撐到極限了。
可菜鳥主人，額不，小主人卻依舊食慾滿滿……
「嗚……」老末不服。
可是，隨著秦溟眼前的醬骨頭越來越少，老末頭頂的氣焰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了下來。
氣焰值下降至76％……
氣焰值下降至65％……
氣焰值下降至50％……
……
氣焰值下降至15％……
氣焰值下降至0。
完美！
潛伏在秦溟體內的秦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代入靈氣百分比進度條里的靈氣毒素被普通人以一己之力消掉的場景，眼前這一幕和那一幕是那樣的相似，只是靈氣毒素百分比里的毒素被自己設法消掉時不會出現這些羅里吧嗦的『XX值下降百分之多少……』文字。
所有醬骨頭吃完，老末的囂張氣焰終於消失。
而平日里時不時要賞給秦溟的白眼，更是從來都不存在過一般。
它很狗腿的在秦溟跟前蹭來蹭去想看看小主人覺醒后的變化。
在秦溟準備收拾滿屋狼藉時又自告奮勇的一次次朝外面運送垃圾。
秦溟對老末的表現很是滿意。
零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我真是不明白了，我給了你那樣的實力，你卻非要在一條狗跟前找存在感……」
「在我看來，它不是狗，而是我家的一份……」
「閉嘴，我要聽實話。」
「嗯……」秦溟思索了下，才不確定的道：「因為……攘外必先安內？」
「扯吧！出去找幾個覺醒者把他們的氣焰值打壓下去，我就不信這條狗會不對你另眼相待！」
「好吧，我承認，純粹是為了報復。」秦溟兩手一攤，決定不再虛偽，「誰讓它成日里時不時的對我翻白眼！」
零：「……」
報復心真強，連家養的狗都不放過……
不過，總比找成日里在家窩著怕惹事的宿主強。
對於自己的選擇，零還是比較滿意的。
……
……
在老末忙前忙后把家裡垃圾往外運的時候，秦溟放鬆的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他因為未能覺醒煎熬十八年。
如今雖然依舊不能覺醒，但因為零的緣故確實以另一種方式揚眉吐氣了。
「獎勵已到賬，請注意查收。」零公事公辦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亮光浮現，秦溟注意力下意識轉移過去，然後看到了一排收納欄。
第一欄處，「大胃王異能」化作一張紅底黑邊的小卡片躺在那裡。
「這是什麼？」
「獎勵之一……也就是說，雖然用來打壓那條狗的大胃王異能不是你的異能，但需要的時候，你有一次取用它的機會。」
「一次性消耗品？」
「倒也不算，以後你家這條狗氣焰值再越界的時候，你依舊可以用這個異能讓它心服口服。畢竟一切都是為了地球生靈的物種延續……」
「……」秦溟這才想死零助自己在覺醒者面前裝逼的終極目的——人類的延續。
唉，人生如夢啊！
混到最後，竟然混成了計生辦的一把手……還是犧牲自己的覺醒能力換來的。
想想都覺得憋屈。
不過算了，這事總得有人做……畢竟地球生靈的延續關係重大。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那些平日里明裡暗裡對自己指指點點的異能覺醒者跟前裝逼真的……好爽啊！
他艱難的接受自己兼職人類子嗣繁衍要務時，秦落卻從零給他的一次性消耗品卡片里看到了毒素圖源圖標的影子，所不同的是這卡片獎勵是一次性的，而毒素毒源圖標卻可以永久使用——
一切肯定是有關聯的。
這個世界的秦溟，這個世界的秦瑤。
還有這個世界的系統零和自己所在世界的門扉小隊是有牽連的。
秦溟秦落和自己及秦菲是怎樣的關聯他不是很清楚，但是，零號系統他卻有了眉目，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世界的零號系統類似於自己識海中系統的初級版本。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零號系統是開發出來后初次投入使用的存在，而自己識海里的零號系統，則更像是經歷過無數次自主進化升級的產物。
靈氣毒素早就存在。
而應對靈氣毒素的人，也在很早之前就踏入了征途。
「獎勵之二呢？」在秦落為自己的發現感到不可思議的時候，艱難接受了自己計生辦主人身份的秦溟問零。
零沒說話，倒是秦溟腦海里白光一閃，一個造型古樸的寶箱大大方方顯露出來。
通過識海點開的瞬間寶箱炸裂，緊跟著一條消息浮現出來：「恭喜宿主打壓掉第一個覺醒者的氣焰值，特獎勵宿主百分之一的武力值。另外，給宿主分享一個與零有關的小秘密，那就是——零，五行缺水。因為五行缺水，所以需要潛伏在西子湖裡成長。而它的宿主，也必須是五行缺水的普通人。」
「……」知道真相的秦溟眼淚落下來。
合著一切罪魁皆在自己這個五行缺水的八字上啊！
自己五行缺水這事他是知道的。
他從小就嫌棄自己的名字，覺得過於女氣。
那個時候他的父母就煞有介事的給他巴拉五行之說，還說他的「溟」字是某玄學覺醒者長輩取的，說用這個字有大機緣。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大機緣是像父母那樣覺醒稀有能力。
可是，圖窮匕見時，卻哭笑不得的發現，自己所謂的大機緣竟是零這個說是系統卻一點都不像系統的逗逼！
唉……
都是命啊！
—
—
下午三點的時候，吃完秦瑤留給自己的異能午餐的秦溟開始在網上選購面具。
「你要面具幹啥？」寄住在他腦海里的零忍不住好奇發問。
「當然是出去惹事的時候戴上，」秦溟邊划拉手機屏幕邊道，「畢竟是得罪人的活力，我可不想成日里被一群有仇的沒仇的超能力者圍追堵截陰謀算計……虧你還是系統呢，連這點遠見都沒有！」
「……」零沉默了會兒，在秦溟付完錢下單后才悠悠的出聲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讓我用我的能力模糊掉你的五官呢？」
「你還可以這樣？」秦溟詫異。
「我可是超智能系統，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那我還有什麼臉在系統界混！」
秦溟：「……」
聽起來好有道理啊！
可是你為什麼不在付錢前說呢？
零你個蔫兒壞的孬貨……
……
零果然模糊掉了秦溟的五官給秦溟換了張臉，望著鏡子里那張帥氣到極致的臉，秦溟不由自主的讚歎道：「零，你審美不錯，竟然能弄出這麼帥氣的臉——我看以後就別換回來了，我乾脆用這張臉混日子得了！」
「隨便，」零渾不在意的道：「這是我的創造者的模樣，據我所知他這張臉並沒有申請專利，所以你要喜歡用到天荒地老都可以——」
秦溟立刻顯得無比開心。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正是零這樣的存在導致自己無法覺醒。
現在的他對自己的現狀似乎前所未有的滿意。
潛伏在他體內的秦落不滿意。
很不滿意
因為秦溟頂著的，是他的臉。
可操縱這張臉的人卻不是他。
這讓他覺得無比鬱悶。
卻因為自己只是一縷微不足道的意識的緣故，只能很鬱悶的忍耐著。
他有點不明白了，零竟然說這張臉是它創造者的，自己明明不是他的創造者。他的創造者明明是孫明，當然靈氣復甦初期是否有孫明未可知，但可以確定的是後期的零的現世和投入使用確實與孫明有著莫大的關聯。
秦落覺得零真是個神奇的存在，給自己甩了一個又一個疑問大禮包卻從不解答，巨坑！
……
……
另一邊，對現狀很滿意的秦溟頂著零給他的這張臉出去逛街，沒有人知道他其實不是覺醒者，雖然有的覺醒者具備可以查看對方是否覺醒的異能，但是閑著沒事的時候一般不會有誰使用。
秦溟很認真的在大街上篩選著可打壓對象。
然後很喪氣的跑到超市買水。
他是個學生。
因為不是覺醒者的緣故，平日里多少還有點自閉。
這樣的存在，平日里和別人見面打個招呼都難，更別說挑釁誰了。
他覺得對方挑釁下自己指不定自己發揮的會更好一點。
然而，誰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挑釁一個陌生人啊！
秦溟一籌莫展。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紅光出現在他身體外圍，緊跟著警報響起，繼而，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喇叭里傳了出來：「所有人原地別動，打劫！如果誰擅自妄動的話，別怪槍彈異能無眼！」
打劫？
秦溟眼睛一亮，他覺得是個機會。
然而因為第一次和覺醒者正面較量的緣故，他決定先龜縮起來觀察一會兒再說，至少得先確定下對方的人數和能力。
那困住大家的紅外線有切割物體的能力，似乎是為了讓他們別打逃跑的鬼主意，隱藏在攝像頭後邊的劫匪還特意用紅外線切割了儲物櫃。
紅色的光線劃過，金屬材質的儲物櫃瞬間四分五裂開來。
隨著儲物櫃的解體，所有被挾持的人皆老實的按照對方的吩咐往超市裡面走。
最後，所有的人都聚集到書櫃處。
秦溟粗略數了下，好傢夥，剛才在外面看著不多，如今一聚到一起，竟然有二十人之多。
最坑的是，零說二十多個人，竟然沒有一個戰鬥型的覺醒者。
看來指望這些人脫困是不行了。
難道，只有指望零了嗎？
可是，指望零就有把握了嗎？
劫匪不止一個且都龜縮在攝像頭背後不肯露面，這樣的話，即使是零，也會覺得無從下手吧！
「零……」
「我在。」
「能行嗎？」
「……」零沉默了會兒，才不確定的道：「沒經驗，要不咱試試？不過首先得等他們自動現身，不然沒法做出相應的針對計劃！」
「啪！」就在秦溟和零暗搓搓對話的時候，突然秦溟右後方的空氣發生了爆炸。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發現劫匪直接動手的眾人尖叫起來。
大家擁擠著踩踏著，每個人的臉上寫滿了慌亂，有兩個人因為受不了此刻的恐慌與雜亂，就沒頭沒臉的衝出超市區域試圖離開超市。
可只跑兩步，就被空氣里的音爆炸裂了脊椎骨。
秦溟愣住了。
在和零制定了簡單的計劃后，他本想出聲讓大家保持安靜不要激怒劫匪好爭取獲救時間，誰知，這劫匪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一上來就撂倒了三個。
亡命之徒——
這是他對這次劫匪的認知。